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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佑将他扶起,并一一引见。当引见到商玲珑,只见她蛾眉倒竖,怒容满脸,说道:“我老得不像样了吗?”
计不安一时摸不着头脑,陪笑道:“夫人美貌如昔,风采更胜当年,何老之有?”
商玲珑哼了一声,说道:“说得好听,若真如此,你为何不认得我?莫非你根本就没将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
计不安嘿嘿讪笑,不敢作声,马天佑等人却是哈哈大笑,连商玲珑亦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当众人听说计不安这十年间一直于山上守墓,从未离开过绵山半步,感动之余又唏嘘不已,便拾来柴草把羊烤了,边喝酒边听他说这十年间守墓的经历。
………【第二十六章 峰烟四起(13)】………
计不安喝着淡淡的水酒,眼中闪出异样光芒,那久违了的滋味,令他险些滴下眼泪,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一役,教主虽然说过不许与中原各派为敌,但兄弟们为了不让镔铁神功落入他人之手,纵火烧毁大殿,触怒各大门派,不少人因此惨遭毒手。余生者将教主及各位死去兄弟的尸体埋葬,因找不到谷护法的尸体,暗忖必是让野兽叼走,便立了一块空碑以作纪念,然后各散东西。但亦有数十名兄弟不愿离去,自愿留下为教主守墓,期待有朝一rì两位少主能卷土重来。
“开始的几个月,不断有零星门派前来寻找镔铁神功,众兄弟明知敌不过,只好躲进密林之中,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第二年chūn天之后,或许是各大门派已然死心,不再有人来sāo扰,兄弟们除了采摘野果、猎杀野兽,还不时派人下山买些酒水之类物品,rì子倒也过得优哉悠哉。
“到了秋天,这rì正是九月十五,山上忽然来了几个武林人士,在教主坟前恭恭敬敬拜祭。兄弟们躲在林中,长长舒了口气,但很快便发现情况不妙。那些武林人士拜祭完毕,竟然开始挖坟,原来他们是有备而来,随身带了铁锹。这还得了?兄弟们各执兵器,大声呼喝冲出,与那些以拜祭为名想获取镔铁神功的武林人士浴血奋战起来。”
“那真是一场生死之战。”计不安连喝几口酒,强抑颤抖,露出似野狼般凶狠目光,继续说道:“我们数十个兄弟,虽略懂武功,但与那些武林人士相比,却差得太远。但大家抱着同一心思,即便舍却xìng命,亦要保护教主英魂不受人侵犯。只瞬息之间,满地鲜血,手脚乱飞,场上只剩下四个活人,我们三个,他们一个。当时我脸上被人划了一刀,鲜血直流,眼睛也瞎了一只,便奋不顾身拿着牛角尖刀向那人刺去。
“一阵剧烈疼痛,险些昏死过去,那人身形侧绕,轻而易举用刀把我左臂卸了下来。一个兄弟见势不妙,突然张开双臂,将那人紧紧抱住,另一兄弟趁机**猛撞,三人一齐滚下悬崖。”
马天佑听得目眦尽裂,唰一声站了起来,怒道:“天下间竟有如此丧失天良之人,连死人亦不肯放过,计叔叔可知那些是什么门派?”
计不安摇了摇头,说道:“看那些人武功,应该是一些下三流门派。自那之后,便不再有中原武林人士前来sāo扰,我亦铁了心,要终生在此守护教主英魂。为怕惹出意外,我甚少下山,平时拜祭所用的香烛,也是自山上寺庙讨来。但数年后的一天,却又有人来拜祭。”
计不安眼神变得和缓,说道:“那天亦是九月十五,来的却是几个契丹人。我一直躲在树林中,紧张得全身直冒冷汗,若他们想打坟墓的主意,以我微不足道的武功,恐怕陪上xìng命亦无济于事。但事情却出乎意料,几个契丹人在教主坟前恭敬行礼之后便即离去,甚至没有动过这山上一草一木。我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教主爱国爱民,与契丹为敌,中原武林非但置他于死地,更卑鄙到要掘坟寻书,而契丹人却对他恭敬有加,丝毫没有因为他与契丹为敌而减少对他的仰慕,你们说,这事情怪也不怪?”
马天佑已坐了下来,一脸凝重地问道:“当中是否有位身材高大,与我父亲相差无几的契丹人?”
计不安沉思片刻,说道:“契丹人身材本来高大,但其中有一人确实威武异常,颇有教主风范,少教主莫非认得那人?”
马天佑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随口问问,我一直跟随韩、平两位叔叔隐居在罗浮山,并不认识契丹人。”
谷如空一直认真在听,此刻突然说道:“佑儿似乎猜到那人是谁?”
经过这段时间的推断,马天佑心中已然清楚,那人必定是肖挞凛无疑,当下勉强一笑,不置可否,说道:“当年中原各大门派围攻应天教,最后却谁亦没有得到镔铁神功,谷叔叔究竟把它藏在哪里?”
谷如空见他引开话题,心中隐隐猜到几分,亦不再追问,说道:“镔铁神功便藏在大殿后的密室中,既然无人寻到,便是毁于大火了。”言毕缓缓了叹了口气,目光望向了远处。
马天佐心中却另有想法,忖道:“听他们描述,似乎拜祭之人是我师兄,这本是好事,为何不见师兄跟我提起?”
众人坐在地上喝酒吃肉,为往事唏嘘不已。计不安突然将手上烤羊肉放下,跪在马天佑面前,诚惶诚恐地说道:“属下该死,一时忘形,竟然和少教主同饮共食。”
马天佑急忙将他扶起,说道:“无妨无妨,计叔叔为我父亲披肝沥胆,天佑三生难报此恩,何必说出如此见外之话?”
计不安苦笑道:“少教主不嫌弃,足见胸襟广阔,但属下这副尊容,却是大大亵渎夫人与谷姑娘圣眼,心中着实不安。”
谷如空眉头一皱,说道:“教主让你坐便坐,何为这么多繁文缛节?难怪你名字叫计不安,连喝个酒亦如此不痛快。”
计不安讪讪而笑,只得又坐了下去。马天佑便将自己及谷如空的遭遇简略说了一遍,听得计不安激动不已,连声说“好”。眼见rì落西山,马天佑留下银两,再三多谢计不安守墓恩德,才与谷如空等人依依不舍下山。
下得山来,已是月上半空,银辉倾泻。如此良夜,马天佑情不自禁又想起云遥,正自伤神,忽闻一冷冷声音传来:“谷护法,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
………【第二十六章 烽烟四起(14)】………
辽圣宗统和二十二年,闰九月十五,亦即是马天佑等人上山拜祭之rì。南京,清晨,秋风狂啸,兰陵郡王肖挞凛顶盔贯甲,jīng神抖擞向议事厅走去。经过深思熟虑,他已结集三十万,联同之前派出的游骑,总兵量在四十万以上,准备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降服宋朝。
凭一身绝世武功,连年征战,从未落败,声名显赫,宋军闻风丧胆。对这次出征,他志在必得。但他智勇双全,并不因战无不胜而沾沾自喜,每次出征,都经过周密安排,绝不鲁莽行事。谷如空死而复生的消息,他早得获悉,但并不过于忧虑,因为他已有必胜杀手锏。
议事厅内,圣宗耶律隆绪、肖太后燕燕、齐王(兼任南、北院枢密院事)韩德让全副披挂,已等候多时。肖挞凛进入,对三人微一拱手,躬身说道:“一切准备就绪,巳时出兵。”
肖太后对这个战无不胜的功臣极之倚重,允许他入朝不参拜、不行礼,赋予生杀大权,战争之中不听军令者,可先斩后奏。见他威风凛凛站于面前,jīng神顿时为之一振,说道:“这次倾国而动,肖将军可有必胜把握?”
肖挞凛挺直魁梧身躯,肃然说道:“皇上与太后亲征,士气百倍,若无法攻克宋朝都城,微臣愿将头颅奉上。”
这番话斩钉截铁,绝无回旋余地。圣宗听得狼颜大悦,微笑点头,仿似中原已在掌握之中。韩德让却是眉头紧皱,负手踱步说道:“肖将军潜入中原多时,非但无法破坏武林大赛,反而牺牲了汲庭燎。如今中原武林盟主已然选出,听说纠集数千武林人士,准备北上迎击我军,此乃一股强大势力,肖将军切不可掉以轻心。”
肖挞凛为****纯阳剑谱,显露了身份,最后不得不提前离开,瓦解中原武林的计划功亏一篑,回到契丹,方知上当,发觉那本所谓的纯阳剑谱,只不过是寻常经书。每念及此,懊悔不已,闻言笑道:“中原武林虽众,却不懂谋略,好逞匹夫之勇,乃乌合之众,不足为虑,请皇上、太后、齐王放心,此番南征,微臣绝对不辱使命。”
韩德让见他终于提到自己,心中舒服许多,笑道:“肖将军智勇双全,举国皆知,用兵之道,自非中原武林那群乌合之众可比。但本王最近听闻当年独闯契丹大营、夺走镔铁神功的应天教护法谷如空死而复生,凭一已之力,震慑中原武林数千人,武功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若他在战场上出现,肖将军不可不防。”
提到谷如空,肖挞凛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谷如空确实是天生武学奇才,百万军中来去自如,这种人若不除去,即便入主中原,亦是后患无穷。”
想起当年耶律德光消灭后晋,入主中原,最后却被中原武林人士杀死之事,契丹人无不心惊。肖太后哦了一声,说道:“听肖将军语气,似乎已有对付谷如空方法,能否说来一听?”
肖挞凛应了声“是”,垂首说道:“此番南征,微臣已作好周密安排,务求一击即中。谷如空武功虽然超凡脱俗,但一山还有一山高,为了契丹国民着想,在微臣再三请求之下,恩师已答应相助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圣宗、太后、齐王尽皆动容。肖挞凛的武功,已称得上是空前绝后,他的师父更是可想而知,有他出山,何愁宋朝不破?肖太后已站了起来,眼中光芒闪烁,说道:“可是肖将军经常提及的赤术子道长?他在哪里?”
肖挞凛眼中亦是神光流转,说道:“恩师素来敬仰太后,说太后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他rì必成千秋大业。为了使这场战事有必胜把握,恩师已提前动身,前往中原察看地形,只待我军推进,他必会现身相助。”
肖太后兴奋得连声赞”好“,说道:“此番得高人相助,夺取宋城易如反掌矣。”
肖挞凛顿了顿,说道:“恩师非但武功天下无双,对行军布阵,亦熟练jīng通,他曾得仙人传授奇异阵法,无人能破,微臣在此有一请求,在非不得已之时,由恩师亲自布阵,统率这三十万大军。”
肖太后笑道:“莫说三十万大军,即便皇上与我,对他亦计无不从,只要攻克宋朝都城,rì后封他为契丹国师,如何?”
肖挞凛拱手谢恩,说道:“恩师乃得道之人,不喜封官受爵,战时统率军马,只是权宜之计。他本是中原人士,攻克宋城之后,只想能得到太后恩准,在契丹国内开山创派,将镔铁神功发扬光大。”
肖太后笑道:“英雄莫问出处,只要为我契丹效力,中原人士一样可以加官进爵,此乃我契丹历朝用人之道。巳时将至,肖将军可回去稍作整顿,准备出兵。”
肖挞凛又拱了拱手,说道:“这次出兵,除了得到恩师相助,微臣尚有一惊喜送与皇上及太后。”
韩得让见他又没有提及自己,心中有些不悦,皱眉说道:“两国交锋,刻不容缓,肖将军有事不妨直说,莫要皇上费心猜想。”
………【第二十六章 峰烟四起(15)】………
肖挞凛亦不计较,微微一笑,向外高声叫道:“有请西域总盟主及各路英雄。”少倾,有侍卫引着一行十三人进入大厅。当先一人凹眼钩鼻,满头乱发披散似草,背负一口血红大刀,步履沉重,先对肖挞凛抱拳行礼,才对圣宗及太后拱手说道:“西域镇天盟盟主及诸国分盟主参见皇上、太后。”
肖太后见这一行人携刀带剑,神情倨傲,亦不见怪,笑道:“此番南征,能得诸国英雄相助,必能百战百胜,看来宋室皇朝气数已尽,天下大势,非西北莫属了。”
狂刀仍是一脸冷漠,握拳轻撞右肩,说道:“两国之争,谁胜谁负,结果均是一样,便是万千百姓流离失所,三百年你做主,三百年后我称王。我等乃江湖中人,不懂规矩,今番前来,只为与中原武林决一胜负,至于军国大事,请皇上、太后莫与我等商量,反之亦然,我等自来自去,不受任何人约束。”
圣宗抚掌笑道:“此番南征,只为收复瓦桥关,诸位既然为解决江湖恩怨而来,自然不用受任何约束,凡事可与肖将军商量,不必征求我与太后意见。”
韩得让见狂刀等人奇装异服,言辞无礼,心中不悦,暗哼一声,缓缓说道:“战争非同儿戏,两军对垒,箭如飞蝗,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