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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她的丫鬟早在几天前换了人,比起之前那个,自然是现在这个待她好些。
只是她有些疑惑,视她与无物的父母为何待她如此之好?
但是很快的,这个疑惑就有人给了答案。
手中的书被丫鬟抽走,面前是她干净靓丽的笑容,“主子回来了,你不去瞧瞧?”她毕恭毕敬的说。
莫约是丫鬟发亮的眼神勾起了她心底的好奇,父母回来的消息从没有报备于她……此时丫鬟前来呼唤,可是有何事需要通告她?
男人是被门口的人簇拥着进来的,月牙白的简装长袍,一条金丝软烟罗把男人精瘦的腰给勾勒出来,披着一头墨色的长发,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如此美男,却走到她丫鬟的面前,沉声询问:“珈蓝,这是哪儿家小孩呀?”说完,还低头多看了她两眼。
大抵是不认识,于是有些后怕吧!她缩缩肩膀,躲到了珈蓝身后,怯怯的望着面前的美人儿,等待他发后。
丫鬟有些疑惑,学着美人的模样多望了她两眼,询问:“主子,这不是您家人吗?”
男人恍然,弯身与她对视,勾唇笑起,如剪水般的黑眸微微弯起,连带着他眼下的鲜红欲滴的美人痣都微微动容,像化开的春水:“小姑娘,夏丞相勾结外臣企图谋反,如今畏罪潜逃生死不明……你可知这已不是夏府?”
原来……
怪不得已经几日未见家人出入,大街小巷亲邻避她如瘟神,府上府下换了人——她是罪臣之女,她也是被遗弃的孤孩。
她抬头,微微眯眼望着这个薄情的世界,竟是亲人,也不可相信的……么?
头一次,她感觉到悲伤缓缓从裂开的心口流露出,直至全身,都是那疼痛失望的感觉。
“你是夏凉凉,对吧?”男人又问。
她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的点头,面对如此花容月貌,她却偏偏想转开视线,都无奈美色力量太大。
他直起身子拧眉熟虑,反倒是她身旁的丫鬟有些为难的哀嚎:“为什么我偏偏没有察觉?主子,我真的以为是您的家人才……请主子责怪!”
“罢了。”男人摸了摸他脑袋,弯唇:“以后你便跟着我,我收你为徒,教你识字习武。等你长大些了,再报答我罢!”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慌乱的心竟然神奇的平静下来。她格外乖顺的点了头,然后脆生生的叫起了这个陌生人师父。
“直呼师父名玮虽不好,但你记住便成,我是华誉。”男人很温和,声音醇醇的甚是讨人心脾。至少她身旁这位丫鬟,是巴不得去侍奉他的。
“肆少账务处理的如何?”
“已妥善。”
“很好,让他去安排一下夏凉凉的替身。”
“是。”
他与随旁讨论的声音随着她们渐行渐远而消失,看着在拐角消失的男人,她抿唇,心里一时间五味杂粮,说不出的滋味儿。
“走了啦!”珈蓝在后面悄悄跟了几步,见着主子与随旁彻底消失在拐角了,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转身看了看在原地发呆出神的夏凉凉,有些无奈的嚷嚷了一声,后者才恍然的抬腿跟上。
这几日她过的格外平稳,珈蓝也把她照顾的格外周全。但这却只是暴风雨前的平息……
莫约华誉是急于让她报答他,次日凌晨,她便被同样睡眼惺忪的珈蓝叫了起来:“主子让你收拾收拾。”
“去哪儿?”看着窗外天未亮,夏凉凉实在是不太想起身。
珈蓝白了她一眼,似乎不敢让华誉久等,硬是把夏凉凉从榻上拽了下来,开始为她洗漱梳妆更衣,最后把已经收拾好的包裹地给她,摸摸依旧饱含睡意的夏凉凉,叹口气:“我虽与你共处不到几日,但还是请你去到那儿了,要好生照顾自己。”
“谢谢珈蓝姐姐。”夏家虽已败落,在夏府长到那么大她自然明白主仆有别的道理,但看见她那么关心她,她也实在是有些感动。
“少罗嗦,别让主子等久了。”她白了她一眼,遮掩住窘迫,硬是把她往屋外推去。
从她的房间走到前厅一共四百九十八步,莫约半柱香的时间。她心底隐隐有种感觉,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无法控制结束。
比如现在——她就正被华誉送上去训练场的路。
马车行驶的很快,一路颠簸的她想要作呕,有些昏阙的想要躺下,却碍于华誉坐在旁边,不敢肆意妄为。
“怎么了?”轻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华誉的关心。
“师父,我头昏。”莫约是很久未被这样关心,听到这样的声音,她几乎是立刻的就红了眼眶。虽然在心底还是因为不了解而有些害怕他,但此刻她也顾不上什么害怕不害怕了。她总有这样的感觉,他不会杀她,他不会杀她……
上头传来了他浅浅的闷笑,“没出息。”她还在发怔,一双冰凉的手就摸上了她的额头,轻慢的揉起来,随着他举动而扑面来的,是他陌生的清香,闻着这样的芬芳,她忽然感觉头没有那么晕了。
大约是太舒服又加之今早没睡饱的问题,她昏昏沉沉的很快就躺在华誉身上睡着了,闻着他的清香,她连梦都做的美极了。
她是被华誉的猛然起身惊醒,她不明所以的睁开眼,却看见了他满脸的戒备,满眼的肃杀。她拉拉他:“师父,怎么了?”他只是抿唇不语。
在马车被带着火的箭烧毁之前,他轻盈的搂着她,飞快的蹿出了马车。看着不远处漫天的火光,她只觉得一阵寒颤:“是、是谁?好狠的心……”虽与华誉认识不到数日,但她还是觉得再坏的人也没必要如此对待,更何况这个人似乎看起来很温和亲切……亦或者是,皇宫发现漏了一名夏府亲人,来追杀的?
“师父、师父……”她躲在他身后,哆嗦着。
她浑身都在发抖,她很害怕。就算面前这个人多么的天下无敌,可他始终还是一个人,而皇宫……是一群人,一群有钱有权的人!
可惜却是她想太多。
趁着她出神,一边的树林里已经蹿出了数十个黑衣人,以整齐的队列速度齐齐的把华誉和夏凉凉围在正中,以刀剑相逼,其中一人道:“我乃天普教教主大弟子,今日寻你至此便是为了杀你以报你欺师之仇!恶人华誉拿命来!”说罢,夏凉凉便看见那些人以快速的脚步接近他们。
华誉声音很低,在她耳边响起:“找个地方躲起来。”她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这里完全是拖油瓶,那些人的目标是华誉,于是专心的与他厮打,便也没多注意她偷摸着躲到了一旁。彼时,她才彻底看清,她这个所谓的师父,武功究竟有多强!
轻飘拖曳的衣服完全没有影响到他挥舞手中短剑,他的身影很优美利落,手起刀快的便又倒下数人。忽然!在她都还未看清的情况下,华誉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她还未来得及尖叫,那人便一柄长剑挥下……所幸,早有感知的华誉倾身躲开那人的剑,乌黑的长发躲闪不及被他砍下了几根发丝。
他舔舔嘴唇,眯眼危险:“你这不是逼我么?”他一手劈下了那人手中的刀剑,一手狠狠的捏着他的头颅,似乎没用多少气力,那人便歪着脖子僵硬倒下,七孔流出的血脉喷到了他的手上,他松开那人,喃喃道:“脏了啊……”
刺目的阳光从天空穿过万云照射下来,穿过层层树木,地上倒映着他修长优美的影子,被阳光照在身上,他本就白皙的面容变得更加透明,脚下都是刚断气不久的死尸,他孤身站在那些人中间,却意外的和谐顺眼……
只顾着盯华誉,却忘记了防备自己附近可能出现的危险。脖子一紧,她便被身后意外出现的人提了起来,她惊吓的尖叫出声,双脚在半空乱踢,却始终没有着地。
在不远处的华誉缓缓转头,视线从她的身上穿过,盯在她身后的人,淡淡道:“我数到三,放开她。”
“若我偏不呢?”意外的,身后这人竟然是个女人!她的声音软软嚅嚅,带着意料之外的温柔笑意,完全不像是一个要杀她或者华誉的人。
他却沉默半晌,轻笑出声:“胡泉,好久不见。”
身后衣襟蓦然被人松开,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她听见身旁的女人笑着说:“你如此便杀光了我的人,我要如何像你如数讨要?”华誉只是漫不经心的走过去,把摔倒在地泪眼汪汪的夏凉凉抱起。
“天普教?”他把她按入怀中抚慰,顿了顿对她说,“你可真无聊。”
她耸耸肩,走近他:“你也知道,我们身为……”话说至此,却被华誉冷冽的打断,女子识趣的收声沉默。
夏凉凉好奇的抬头,才看见面前这个女子拥有如何娇媚的容貌……一头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从发髻到后脑拾起数根用发簪别起,露出白皙干净的脸庞,面如天仙肤如凝脂委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她个子很高,穿了平底的布鞋,站在华誉的面前却完全不觉得矮小。
胡泉好奇的眨眨眼,伸手想摸华誉怀中的人儿,却被华誉蹙眉躲开,她无趣的撇嘴:“这是哪来的娃儿?模样好生精致。”
“我徒儿。”言简意赅的,似乎不是很想让她认识她。
夏凉凉见她如此可怜,实在不好忽略她热烈的目光,只得张嘴,脆生生的叫道:“姐姐好。”
她笑的眯起了眼,“甚好,甚好!”
倒是华誉很是不耐,“你人手不够我择日差几个给你,身有急事,恕不奉陪。”说罢,便连马车也不去买了,搂紧怀中的人儿,轻盈的飞跃于屋顶上方,离开。
她穿过他肩头去看身后的胡泉,不一会儿,便望不见人了,她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姐姐很漂亮,师父喜欢吗?”
只见他下颌一紧,半晌笑出声,“你说那婆娘漂亮?”她识趣的闭起嘴,心中暗暗腹诽,如此美人还嫌弃,真好奇以后师母是要生成何等天仙容貌才能让师父看上……师母啊,是不是有了师母,师父就不能只保护她了?越想越闷心,她索性就闭眼装死。
谁知在困乏和疲惫的交接替换下,她在华誉的怀中,昏沉的睡了下去……
她是被一阵粗鲁的摇晃给惊醒,睁眼,面前是一张丑陋狰狞的脸:“醒醒,都什么时辰了,还睡!”
她有些惊慌的四周张望,却早已没了华誉的身影。“请问我师父……”她有些着急的拉拉面前男人的衣角,害怕的快哭出声。
“尊师已经回去,托我嘱咐你好好习武,日后好报答他。”粗壮的男人直起身把她拉下床榻,说道。
训练场很大,靠近北都的沙漠,漫天沙场,带着灰尘的味道甚是刺鼻,走哪儿都能听见‘喝、哈’训练有素的一致声音,在营中几乎都是男人,忽然多了她一个较弱的女孩,自然是收到了许多或好奇或惊讶的注目礼。
虽然女孩很少,但庆幸还是有女孩的,于是她们住在了同一间屋子里,经过细聊,才明白这些几乎都是身子羸弱被迫来强身健体的。但她们显然比夏凉凉幸运很多,因为她的训练项目都经过了华誉首肯,比较特殊,所以被安排去了另一个营地。
那里的气氛显然没有这边训练场的好,被壮汉带进去的时候,几乎是所有冰冷的注意力都警惕的转移到她身上,她有些哆嗦的鞠了躬:“你们好。”却意料之外的没人回答她。
壮汉倒也见怪不怪,“这是你们主子的徒弟,姑娘还小,你们让着点。”言罢,也不管他们眼神一下子复杂许多,低头嘱咐了夏凉凉一些事情之后,也自己忙活自己的去了。
她的懦弱与他们的冰冷格格不入,她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正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走过来了一个清秀俊俏的少年。他把她带进队列,“这里都是你师父的人,无需担心安全问题,习惯便好。我是言幼辰。”
“师兄,我是夏凉凉。”大约是他为她解除了尴尬的问题,她感觉他格外的亲切和善。
少年愣了愣,失笑:“我担当不起,主子可只有你一个徒儿。”
她有些愕然,环望了下四周,这里人不多,莫约十来个,都在各做各的事情,身旁的少年为她解释:“主子眼毒,这些几乎都是奇才,善舞善毒,以后有什么不会,大可去像他们请教。”言幼辰此话一说出口,身旁立刻有人讥笑夏凉凉,“小姑娘还是回去罢!七八岁模样,能会甚?”
“师父说我善媚,让我来学武。”夏凉凉老实道。
全场静默,盯了她半晌,轰然笑开,讥讽她的那位姐姐也更是笑得直擦眼泪:“这次、这次主子可看走了眼,眉目都未长开便那么自信她会倾城?”
言幼辰蹙眉扫视了一番,低头对她道:“说笑的,别听信他们。”
她也未懂他们什么时候认真什么时候说笑,只点点头,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