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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却不能揣测他。
摸不清他的心思,也想不明他的举动。
这样的人怕也是太多太多了……自己也不会成为特别的一个吧。
我想到此处,多是苦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结果终也是伤害别人,也会伤害自己。
所以我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念了。
堂堂正正地做我这个醉生梦死的慕容四公子岂非一大美事?
于是现在我微笑着对皇帝说:“皇上,你召我来不知有何事?”
皇帝亲了亲我的额头:“怎么,没事朕便不能找爱妃吗?”
“皇上言重了。”
再看御案之上,宣纸之中,笔墨淋漓。正是皇帝的御笔亲挥。
其中的力透张纸,墨浓而字重自不用说的。
好笑的偏偏是,如此气势非凡,呼之欲出的笔力之下,竟是一篇幽怨善感,带恨含颦的诗词。
但道是: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
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
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皇上,何以作此诗?”我笑意盈盈。
“朕找人翻了一些,觉得有些诗写得很好,也很适合爱妃,爱妃就趁今晚看一看,明天朕回来的时候,
就念给朕看,你说好不好?”
我看了看堆在皇帝御桌上的十几个本子,我再也笑不出来了。不由得拧起了眉,如果我说不好的话,不
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事实证明,我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反抗皇帝的。所以我乖乖地拿着一叠帖子回了我的寒晴苑。
一路回来,“娘娘千岁!娘娘千岁!”声不绝耳,我也没心理睬了,带着童进走进了卧室。
“啪”我把那些本子全扔到桌上,自己走到床边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怎么啦?”童因行了个礼,也不敢惹我,就走过去问童进。
童进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娘娘从皇上的御书房出来后,心情就不太好,还带回来
了这些东西。”
他向桌子上的本子撇了撇嘴。童因走过去翻了翻那些本子,就随后拿起一本来看了看,念了出来:“西
宫夜静百花香,欲卷珠帘春恨长。斜倚云和深见月,朦胧树色隐昭阳。”
“很好啊,皇上要娘娘读书是吗?其实读多一点书也没有什么不好啊。”童因放下本子,不解的看着我
。
“读书?他才不安这个心!”我气恼地冷笑一声,“你再看看其他文章,全都是宫怨诗,什么西宫春怨
,什么长信秋词,什么闺怨的。哼哼,他还要我背呢,分明是暗示我要循规蹈矩,当心别落得如此下场
呢!”
“啊!”童因童进都给我的话吓得一呆,童进首先反应过来,焦急地说:“娘娘,这话可说不得,给别
人听见怎么好。”
童因也说道:“娘娘可能误会了,皇上也许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恐怕是要娘娘珍惜眼前的生活,增加一
点修养而已,娘娘想太多了。”
怎么他们都要为皇帝说话啊?全都是保皇派的!
我心下一阵难受。颇有临风触目,感怀伤情之意。
我住在这重重幽宫已是一段日子了。几乎与世隔绝。连家人也不得与之联络。早已经是他的瓮中之鳖,
网中之鱼了。偏偏他还是不放心,还是要试探我。
其实这又何必呢?
就是知道又如何,事实还是存在的。
我心中一阵发苦。只觉得心中有一把钝刀反复地在心底拖锯着。
不见血,但很痛。
我刚要做声,童因已经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有人
!”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有人推门而入,夹带着清冷的声音:“你的功力也不错,竟然可以发现我。”
我们三个人同时一呆,眼光光地望着来人,一声黑衣夜行装的打扮,脸也给黑纱掩住了,只露出一双明
亮如秋水的眼睛。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童因,他一下子抢在我的身前,厉声喝道:“你是谁?竟然敢擅闯后宫。”
黑衣人却在听到童因的话后,眼神一下变得犀利起来了:“后宫?晴妃娘娘是吗?想不到一个多月不见
,你已早不如昔。”
他认识我?我吃惊地望着他。而童因兄弟则是吃惊地望着我。
黑衣人觉得自己漏了口风,一扬眉,就要抢上前拉住我:“少废话,跟我走!”
但他的手脚快,童因兄弟的反应也不慢,双双出手拦住他:“放肆!要带走娘娘,先问过我们。”
黑衣人冷冷地笑着,如闻响尾蛇震动尾部时丝丝声响一样慑人:“凭你们就想拦我吗?”
本来以为童因他们会吓得像木桩一样的,不过好象是我以自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了。童因的嘴角边竟然露
出诡异的笑容:“皇上派我们来侍侯晴妃娘娘,自然便是肯定我们的能力。”说罢,竟然手腕一翻,一
道银光就在我眼前掠过,如飞虹闪电般直取黑衣人。
“铛!”黑衣人也不是泛泛之辈,手中的利剑稍稍一摆,就挡住了童因的凌厉的剑势。不过他的眼里也
微微地露出一点诧异,显然是想不到童因竟然能使得出这么快的剑。
童进看见自己的哥哥讨不了好,也不甘落后,“铮”地抽出挂在墙上的利剑,挽了几朵剑话就向黑衣人
攻去。
两兄弟好象有了默契似的,双剑合壁,联手围攻黑衣人。
本来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武功都不错,双双联手之后更是互助互补,威力倍增。刹时间,我的卧室
里就剑气横流,铮琮不绝。
但见剑光闪动,人影飞舞,壁上的灯光,也被那激荡的剑风震得飘荡闪烁,望之就如深夜中的跳跃着的
鬼火一般。
我坐在床的一角看他们眉来眼去地舞剑,心里又是一番感叹,我怎么到那里都能碰到武林高手,存心刺
激我脆弱的心灵吗?更让我感叹的是——为什么他们打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帮忙,皇宫的侍卫是拿来装
饰的?
“叮叮当当!”又是错落的几剑,黑衣人一下子跳出了童家兄弟的剑光以外,流动的秋波中竟然透出欣
赏:“想不到你们比那些大内侍卫厉害,皇帝身边倒也真的卧龙藏虎!”
什么?我再次看向他,隐约觉得这黑衣人似曾相识。就像——就像——黑暗中绽放的昙花。诡丽而夺目
,淡淡地散发出幽香。
是谁,是谁呢?
我不断的搜索着记忆。
而偏偏这时那黑衣人给了人家希望又给你人家失望,冷笑一声,便挥剑过来:“不过你们还不是我的对
手!我也没时间再陪你们玩下去。”说罢,手中的青锋已经削出,“唰唰唰”的几剑,剑势直如平地掀
起秋水,矫龙翱翔苍穹一样,绵绵不断地向童家兄弟涌去。
情势一下子急转直下,童家兄弟给人逼的节节后退,不到几分钟,童家性地的剑已经给人打落在地,冰
冷的剑锋抵上他们的喉咙。
“等一下,不要伤害他们!”这样的关键时刻还是要我出场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挺身护着他们:“你
的目标是我吧,不要伤害无辜。”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可以笃定他不会伤害我,对上他清亮的眼眸,近在咫尺,偏又似已隔千载万年。
黑衣人冷冷地盯了我一会,突然间出手点了童家兄弟身上的几处大穴。
“你……”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收回了利剑,一下子挽起我的腰,像捉冬瓜一样抱着我掠窗而出
了。
第五章
我感觉到耳边的风呼呼地吹过,宫内的景物也是走马看花似的略了过去了。
我心里又惊又怕,还夹着些许兴奋。怕的是他加害于自己,惊的是他竟然这么大胆,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进皇宫如履平地。还把我当包袱收拾走人。到底是他艺高人胆大,还是我的魅力无法挡呢?
我在这里胡思乱想,黑衣人已经如黑夜中的一只大鸟,越过城墙,出了皇宫。
这时夜风缓缓吹过,一阵幽幽的兰香传来,熟悉清新的兰花香味令人精神一震,我却给他吓得心神一震
,难道是他?
突然身体一震,我已经落在地上了,四处看了看,但见寒月悬空,斜斜插入这如墨苍穹。周围荧光点点
,荒草掩映间,风声过耳,天地间,仿佛只剩了我二人。
月黑风高杀人夜,配上一个适合的地点,再加上一点幽深的气氛,十足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好环境
。不知道他会不会触景生情,把我先奸了再杀,杀了再奸呢?我有点毛毛的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黑衣人。
不过如果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他也应该会念旧情才对。揭开他的身份,不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呢?
我低头苦恼着。
就这样,在离离的草上,幽幽月下,一个身材纤细的黑衣人和一个宫装丽人无声地对峙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你喜欢里面的生活吗?”过了半晌,黑衣人才冷冷的说。
我眨眼抬头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我不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他也是皇帝遍布大江南北的爪牙,拿来试探我的——所以我
也不敢胡乱说话,只好委屈地苦笑一下:“我……”身子也不由得如秋风扫落叶似的簌簌抖动起来了,
虽然我也不否认这是给风吹久了,身体冷得发抖,不过有时应一下景也是需要的,物尽其用啊。
“要是我当时出手就好了……”他好象有点懊恼似的,一下子把我颤抖着的身子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
我的背。
“翠修……”我不由自主地低吟了声。
“你认得我?”黑衣人——不是,该是翠修吃惊地扶起我的肩,对上我的眼睛。
“嗯,香味,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兰花香味,很自然的,不是脂粉的,所以我认得!”
嘿!想我怎么也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公子,除了片叶不沾身外,还可以余香绕三年啊!更何况我和翠修
的交情也不算浅了吧。
“……”我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清如湖水,黑如点漆的眼睛竟然泛出一点光芒来。
刹间,他已经拉开了黑色的面纱,再次把我拉到怀中,粉色的唇竟然吻上了我的小嘴。
等一下,等一下,应该是我这个风流倜傥的四公子把一个纤细的少年吻得奄奄一息,有气入没气出,化
作一团春泥瘫在我怀里才对,怎么好象情势逆转,攻防倒守了。
不行,不行,我一缓过气来,就连忙积聚力气推开一点空隙,准备对翠修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
这样做是不对的。简单的一条来说,便是违反了本公子要攻不要守的原则。
不过照目前情况来说,我根本就没这个机会可以亲手偷香窃玉。
只有给别人偷的份。
但……话是如此说,我要的头脑霎时转过弯来也是颇有难度的。
其实这也有道理可循。要知道,面对一个一出场身份地位武力就高得仰头到头快掉都看不到的人物(例
如皇帝),很容易就接受自己处于劣势的事实,不去做无谓的反抗。但是要我面对的是一个曾在我身下
婉转呻吟,讨颜承欢的人(例如翠修),要自己示弱的心理关就不是那么容易过得去,上下位置要颠倒
可是要付出一定的精神代价的,尤其是被颠倒的人(例如我)。
“翠修,不要!”我一下子抓住翠修要解开我衣带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不过留在我记忆中翠修那秀气带点倔强的脸现在却变得极其妖魅,我从不知道他的手劲可以这么大,连
抱着我的腰的力度都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一个人竟然可以有如此差只千里的两面,怎么不让我感叹世
上真的是无奇不有,连我这个叱咤情场的四公子都掌握不了曾是枕边人的心思!
“不要?为什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使无花空折枝,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啊!”
他挑了下柳眉,灵动的双眼闪着媚魅的火花。
呜,我现在是自食苦果了,我现在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