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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传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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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你去个中心城区做党外副职,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此刻的老麦除了连声道谢,都不会说其他的话语了。

    ……

    时间不知不觉已过晚十点半,三人再闲聊了一阵,便准备结账离开。

    老麦终于敢拿起那个胀鼓鼓的中号信封,放到老部长面前,还没等他开口,老部长摆摆手道:“我和你姨丈是老同学,这个就不必了,快收起来吧。”

    老麦无奈求援地望望阿刘姨丈,后者暗下伸手制止他,跟服务员结完帐后,一起送老部长出去。

    送老部长上车走后,阿刘姨丈这才对老麦说:“钱给我拿着吧,有空再给他,老同志了直接收这个,面子上抹不开,就算最后他坚持不要,我再去整点好茶叶拿给他。”

    阿刘姨丈一个国企老总,什么小钱没见过,老麦自然相信他不会贪墨掉自己这叠百元大钞,连忙把中号信封递到他手中。

    阿刘姨丈一把将信封塞进皮包,再和老麦打几句哈哈,然后便道别离去。

    老麦这才长吁一口气,用衣袖擦擦额角密密沁出的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去开他的踏板摩托车回家睡觉。

    当然这一晚,他就不一定睡得着了,全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给闹的,也难怪他这么兴奋,在市一级行政机关,从科级到处级怎么都是一道大坎,轮到谁的头上,谁能不喜出望外,夜不成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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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贴肚脐治痔疮
    很多科级干部半辈子都迈不到副处这道坎,最后临退休了,单位领导可怜你劳碌半生,才给加挂个助调或者副调,享受副处级工资等候正退。

    老麦现年才到四十,本来被转非做主任科员,个人前途已经渺茫,忽然走了狗屎运,白捡到了一个副处,让他彷如做梦一般感到不真实。

    老麦当晚果然没有睡好,直到快天亮才稍微的眯得一会,就起床洗漱,随便吃了点东西当早餐,然后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班。

    他进门便吓了小毕科长一跳,思忖他正在服丧期,也不好多问,只是笑笑点点头。

    老麦自然是忧喜参半,忧是丁忧,他还戴着黑纱,等过了头七才像除服一样脱下来,喜是意外之喜,他就像个刚经历大喜大落的常人一般,悲喜交加,一时间有点坐立不安,显是昨晚的经历依然在脑海里翻腾。

    坐了一会,老麦拿茶缸到饮水机那边,接开水泡了一缸茶水,不知滋味地喝了大半缸,情绪才渐渐稳定过来,微笑着扫视一圈科室里另外三人,走出去到楼层洗手间放水。

    刚放完水正抖着大鸟呢,忽听咣当一声大响,背后的蹲厕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个满脸通红的秃顶中年人走出来,显是宿醉未醒的样子。

    老麦吓得大鸟一缩,心里猛跳不止,急转头见是隔壁基建科的秃顶科长,皱皱眉扣好裤子,觉得心跳尤未减缓下来。

    秃顶基建科长看到老麦在外面回头看,尴尬地笑笑,一眼见着他手臂上还箍着黑纱,一句玩笑话还未出口,连忙咽下去,提着裤子边扣边往外走。

    老麦闻到一阵恶臭,再看发现那家伙未冲便盆就走人了,心下暗骂道:“吗的这老光,拉屎不冲就跑了,真是醉昏头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走出洗手间,突然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看还是那个秃顶科长,只见这老光喘着粗气抱歉地说:“对不住对不住,我忘记冲屎坑了。”

    老麦哭笑不得地拍了一掌他后背,骂道:“我丢,干脆你先吐光光再冲好了,”说完赶紧捂鼻子走人。

    他回到办公室坐下,拿出一堆工业项目申报材料,继续昨天的走程序审核工作,仿佛刚才在洗手间被蓦然一惊吓,又变回以前的老麦了,之前那几天发生的一切仿佛成了过眼云烟。

    老麦看完一叠资料,放下东西喘口气,忽然想起刚才被老光吓得心跳不已的事,心想这阵子怎么这么容易心脏猛跳,难道……和那市博物馆的诡异引力有关?

    他又看看手头这么多未完成的工作,叹口气心想,刚请过几天假,再次请假出去不合适,哪怕是半天,亡父按风俗过头七还要请一天假呢,便决定过几天到周末,才去一趟市博物馆猎奇。

    到了周末礼拜天上午,老麦穿戴整齐,出门骑上摩托车,径直前往市博物馆而去。

    周日里市内大街小巷人来车往,热闹非凡,老麦随着人流车流慢慢蹭到市博物馆大门前。

    抬头看时,却见门里一派清静,除了院内馆门旁,一张写着售票处的桌子后边,一个大妈级售票员像打瞌睡一样坐着,别无其他人影。

    老麦骑车驶进大院,在墙边停车位放好摩托车,迈步就要走进博物馆里,忽听适才还昏昏欲睡的售票大妈一声断喝:“同志,参观展览请过来买票!”

    老麦自从进馆以来,已经感受到心脏加速跳动,再给售票大妈兜头这么一咋呼,吓得差点摔一跤,心脏险些骤然停止跳动。

    他不由抚抚胸口,定定神走过去买票,花了五块大洋,接过一张扯掉存根、印得甚是精美的展览参观券,这才缓步走入展厅。

    这时候,心跳加速的迹象更加明显了,老麦感觉就像刚小跑了一阵,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都能清晰听到,仿佛从身体里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他显然无法分清该从哪里开始寻找引起心跳加速的源头,看了看展厅里的路标箭头,便从右手走入第一个展厅。

    心脏一直在蹦蹦跳,让老麦根本不可能有空去看那些摆在橱窗里的出土古文物都是些什么玩意,他只得快步沿着展厅延伸方向一路走过去。

    虽然是星期天,在这诺大的市级博物馆各个展厅里,一路上也没有几个人在参观文物展览。

    看展览的人们一伙伙的,看上去都像一家人,老的老、少的少,稀稀拉拉地倘佯在各个靠墙展窗,或者展厅中央的玻璃展柜之间,慢慢走着、静悄悄地观赏着各种斑驳陆离的老古董,间或还有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地跑动玩耍。

    忽然见有一个人衣襟带风快步走过,有个别参观者诧异地抬头看看,多数细看各色古董文物的人客,依然故我只顾看自己的。

    老麦顺着路标一个个展厅浏览而过,感到吸引自己心跳的物事越来越近了。

    他走着走着,蓦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发生了某种变化,从急促鼓点式的猛烈敲击,忽而转化成了带点欢愉的轻快节奏,仿佛整个身心都有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老麦知道,自己就快看到那个东西了,到底是什么玩意,他已经走到了最后一个展厅,再走出去,就是刚进展览厅来的那个正门门厅了。

    这是一个出土古籍类的文物展厅,也一样有四面靠墙的展窗和展厅中央的展柜,玻璃柜中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竹简、帛书、拓件、羊皮卷等制成的文书典籍,甚至还有石碑和木刻之类的文字载体,林林总总充斥在大大小小的玻璃柜中。

    老麦眼中仿佛什么也没有注意看,直勾勾地盯着最里转角处一面展窗,只见里面靠边那块深红色衬垫上,有一张半尺见方的旧布料躺在那里。

    他终于走近了,凝视着这块灰扑扑的旧布料,看上去貌似亦非布料,好像似帛非帛、似皮非皮,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那块旧布料平躺在那里,纹丝不动,可在老麦的眼里,仿佛它就在飘扬着,洋溢着一种欢愉的情绪,散发着一阵阵浓郁的凉意,直袭入自己的腹腔里。

    那旧布料上面布满了很多奇怪的灰色字符,就像俗话说的“鬼画符”,老麦别说看不懂,连见都没有见过。

    它的边上,放有一张印着简体中文小字的过塑说明书,其上书写着:

    “该文物出土于战国时期的墓葬,原为盗墓者连同他物携出,流落社会上古物鬼市,后收藏于某地博物馆,经多方文物专家用仪器分析,均无法测定此为何种材料制作,其上所现字符似是自然生成,形状与道藏符文相类,意义不明,等等……”

    就像很多来历意义长期不明的物件那样,这块四方布料辗转到此,也只能困于一隅,无人问津,上面仿佛落有一层灰蒙蒙的尘埃。

    可是在老麦的眼里,这玩意却是无比鲜活的,布料上面像有熠熠的波纹在潋滟纹动着,仿佛就要向自己飞过来。

    忽然眼前倏地一声,老麦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发现跟前已经没了那块布料,甚至连过塑说明书都不见了踪影。

    老麦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再看空荡荡的深红色衬垫那里,依然空空如也,连个印子都没有。

    他原来咚咚作响的心跳突然恢复了正常缓慢有力的脉象,却感觉肚腹间像贴了一大块药膏一样凉浸浸的,忙伸手一摸,貌似那块布料已经缩小成几寸见方,正贴在自己肚脐上,散发阵阵湿气,有一种“贴肚脐、治痔疮”的感觉。

    老麦忽然好像有一种福至心灵的念头,很自然地移开手掌,若无其事地顺着一旁的玻璃窗柜,一边打量着其他古籍,一边慢悠悠地走出这个展厅到外面去。

    原来放置这块布料的深红色衬垫空在那里,貌似从来没有放过物件一样,本来就处在拐弯边角上,忽然没有了摆放物,别说一般没人会注目,就算有人站在跟前,也不会想到原来这里曾经放有过东西物件。

    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不受重视的展厅,展出的全是些年代久远的旧书古籍,没什么文化的小偷谁会来偷,当时远没有时兴的视频监控镜头一个也没有装在那里。

    就这样,一张稀奇古怪的旧布料悄没声息地不见了踪影。

    老麦莫名地被那块旧布料缩小贴到肚腹间,本来应该像个小偷一样心虚的。

    可是他现时的心里,却像找回了自己早掉在地上的东西一样,满心畅快,迈着沉稳的方步,逍逍遥遥地走出了市博物馆最后一个展厅。

    这时的市博物馆大门内外,也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在进出着,老麦很镇定地拉出了自己的踏板摩托车,驶出大门绝尘离去。

    一路上,老麦总觉得那块贴在肚脐上的布料,还在不断地散发又湿又凉的气息,稍微下沉到自己丹田处,就慢慢地四散开来,向四肢百骸游去。

    但凡国人都知道这么一个常识,那就是肚腹有丹田、身体有经脉,老麦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道理,有点吃惊地想:“难道这是气沉丹田,散之脉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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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符皮的功用
    在离自家不远的一条支线马路上,老麦忽然感到了身体四肢有点刺痛感,仿佛就是自己的经脉被那股又湿又凉的气息侵袭冲击出来的,便有点心慌,赶紧加快油门,往原市计委干部旧宿舍飞驰而去。

    他好不容易把摩托车开进自家鸡房(当地的老式砖混住宅最底层都是一间间杂物房,俗称鸡房),铁栏门都没来得及上锁,甚至连车钥匙都忘了拔出来,就转身径直往家里冲。

    老麦当时已经感到了全身都是剧烈的疼痛感,颤抖着摸出房门钥匙,一连几次都插不进钥匙孔,最后终于打开门,便一头栽倒在厅底地板上,居然还记得伸脚一蹬,把房门踢上。

    他家厅底的地板是老式花阶砖铺的,早磨损得花纹不齐,很多砖面中央也已有些下凹了。

    老麦抱着双臂,浑身颤栗蜷缩躺在地板上,时不时左右翻滚着,紧咬着牙关不让声音发出来,他心里还存有几分理智,自己今天的奇遇可不能给邻居知道,得谨防隔墙有耳。

    他体内犹如有几条湿滑的小蛇在自身十二经脉里游动,间或又顺着奇经八脉转到其他脉络路线,就像采掘的钻头一样扩张着原来细细的经脉,让老麦感到钻心的痛,浑身上下就如同穿了很多条麻绳一样,在里面到处拉动着,真是各种疼痛难忍。

    最后他感受到疼痛感越来越巨扩大化,直到眼前一黑,竟自昏迷过去……

    当老麦终于苏醒过来时,睁开眼看到的是,窗外漫漫散射进来的夜光,却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动动四肢感觉活动无碍,便慢慢支着手臂坐起身来,只觉得周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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