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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麦慌忙解释道:“刚开始讲,先润润喉,哎,润润喉。”
接着,他开始讲故事:“古时候,有个花木兰男扮女装,代父从军,作战勇敢,身先士卒,在一次攻打敌军阵地的战斗中,当天她不巧刚好来了大姨妈,不能亲自冲锋陷阵,只好高喊一声:弟兄们,给我上!
“突然,敌人一发迫击炮、弹打过来,把花木兰炸晕了,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了手术台上,旁边有一个老军医在叹大气道:小伙子,你怎么正好给炸弹炸掉了那里呢,真不幸哇,还好我及时给你缝合了伤口,你看,一点血都不流了,桀桀桀桀。”
又是古时候,又是迫击炮,还有老军医和大姨妈,喻沐一时间听得目瞪口呆,再想想故事内容所表述的意思,当即明白过来又被哄了,还是带色哄的,恼得她嘤咛一声又扯耳朵,又敲脑袋的。
老麦立马缩起脖子,求饶道:“哎唷哎唷,别扯别扯,三木妹妹,我拿错故事书了,换一本,马上换一本。”
喻沐这才噘着嘴巴停手,翻着细细的眼睛看他怎么圆谎。
老麦紧接着再讲故事:“还是在古时候,有一个书生叫梁山伯,他有一个同窗好基友,名叫祝英台,嘿嘿。”
喻沐细细的眼线忽然睁大了,嘴巴也尖起来了,老麦感觉不对,立马举手叫道:“哎唷,不要敲先,这是,这是故事的引子,正传马上就到了。”
喻沐笑眯眯地伸手摸摸老麦的大平头,道:“麦哥哥,我不急,你慢慢讲喔。”
老麦连连干笑着,点头道:“三木妹妹,你耐心听,这个戏肉哇马上就出来了,嘿嘿。”
于是他接着挖空心思地讲故事下去:“这个祝英台呢,其实是个女生,当时没有女校,女生想读书只好女扮男装了,到私塾学堂跟先生学而时习之,刚好和一个小男生梁山伯同桌,嘿嘿,一回生二回熟,俩人那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常在一起温习功课、吟诗作对,还经常结伴郊游,如胶似漆。”
喻沐听他讲得乌七八糟,词不达意的,嘴巴早就尖起来了,却还忍着看往下还有什么说的。
“祝英台是正儿八经的女生,和一男生俩人常常近距离接触,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早就忍不住,知好色而慕少艾了,可是梁山伯年少时看书太多,早早患八百度近视眼了,怎么也看不出祝英台是个女生,任她如何暗示,愣是不信她是女的。
“双方一拖再拖,直至祝英台家里说有急事,召唤她回家去,祝英台这才真的着急了,唉,祝英台没法子,自己一女生脸皮薄,总不能现身出去说iloveyouverymuch,俺们bemarried去吧。
“她事急从权,只好托言自己有个九妹,俩人长得一模一样,‘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九妹,九妹,火红的花蕾,九妹,九妹,我的九妹!’桀桀,意欲介绍给梁兄为妻室,结果梁山伯一听大为高兴,忙不迭应承下来,遂与祝英台约好,某月某日上门提亲。
喻沐皱眉听老麦信口胡诌下去,居然还唱上了几句,可觉得还能听一听,便仔细听下去了。
老麦一时间来了精神,讲得唾沫乱飞起来:
“届时梁山伯就去了,到祝英台府上一问,那祝英台本来就是独生女,哪来的九妹,连九堂妹、九表妹都没有哇,他一听晕了,这是咋回事捏,弄了半天昏头转向的才明白过来,原来所谓的九妹就是祝英台自己。
“梁山伯不怪祝英台骗自己,只怪自己眼拙,妙人儿在眼前却认不出来,正当梁山伯暗自高兴,九妹就是祝英台自己,娶生不如娶熟哪,要求见祝英台一诉离别之苦时,却得知祝英台乃待嫁之身,不能出门见客。
“什么?待嫁?嫁谁?不是嫁给自己?梁山伯一下又懵了,原来祝家在祝英台外出求学期间,给她订了一门亲事,男方是本地乡绅之子马文才。
“她如今正在后堂,让喜娘梳妆待嫁呢,这个消息对梁山伯来说,真是晴天霹雳,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
“其实,祝英台回家发现家里给她定亲了,便死活不同意,手执铰剪,便要自杀相胁,正被锁在自己的闺房里,要绝食反省呢,梁山伯来了,有贴身的丫环偷偷告诉她,她又喜又急,想尽办法逃了出来,结果梁山伯已经被气跑了,她便不顾父母劝阻,执意追了出来,一路找寻梁兄去也。
“那梁山伯从祝府跑了出来,昏头昏脑,浑不识路,仓促间跑上了一座坟山,刚好有一座新挖好的墓穴,空着还没有埋人,他心丧若死,昏不择路,一头掉了进去,正好撞中一块墓碑,便撞晕在那墓穴里。
“那座新挖的墓穴,其实是出了点小事,挖墓工人挖好了墓穴,发现有灵异现象,以为撞鬼了,吓得大喊‘有鬼!’一下全跑没影了,连搁在一旁的墓碑都掉了进去。
“过不多时,只见那祝英台披头散发,手执铰剪追着找来了,鬼使神差地,让她发现了梁山伯晕倒在一个墓穴里,就以为梁兄死了,悲痛欲绝地跳进去,用铰剪割脉自杀了。
“祝英台割脉自杀,躺倒在梁山伯身边,血流满土,刺鼻的血腥味冲得梁山伯悠悠地醒过来,发现祝英台就躺在自己身边,浑身冰冷已死去多时了,一时悲从中来,喃喃地说了声,‘我,我也不活了!’一把抓过铰剪,刺喉而亡。”
喻沐蓦然间被这个古代的悲惨故事吓得花容失色,漱漱发抖了一会,才回过一点魂来,方才感到情节有点不对,有点唯喏地问:“麦哥哥,我怎么觉得这个情节,有点像罗密欧和朱丽叶呀?”
老麦摸摸脑袋,讪笑道:“这个,梁密欧和祝丽叶全差不多的,人生的悲剧都是一模一样的。”
“哦,”喻沐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神情呆呆的,显然还没有从悲剧故事情节中释放出来。
“后来,“老麦继续讲道:“后来,祝员外老俩口也找来了,人都死得不能再死了,除了大哭一场,别无他法,反正原来的墓主不敢要这个说有灵异的墓穴了,老人便买了一口棺木,就地把这对苦情人合葬在里面,并树碑立传,以警后人。
“其实,最倒霉的还是那个乡绅之子马文才,家里才给他订了一门亲事,玉人的面还没有见着,就听说未婚妻与旧情人生同衾、死同穴,殉情而死翘翘了,还莫名其妙给他戴上了一顶绿帽子,他也是读书人,对三从四德、烈女贞妇之说理解甚深,一口气从心头炸出来,破口大骂贼老天不公,反倒成全了那对奸夫淫妇。
“哪马文才越想越是不值,心头暴怒不已,一边大骂,一边扛起锄头,要去掘墓毁尸,他于是找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那座合葬坟,挥动锄头刨起了坟头,这座新坟泥土还松,坟墓不多时,便给他刨开了。“喻沐听到这里,浑身一激灵变得有点冰冷起来,双臂圈紧了老麦脖子,吐出的口气隐隐有冷意,显是她对这一幕感到害怕了。
老麦有所感觉地停止了讲述,回头问道:“三木妹妹,要不就不讲了。“喻沐就像怕鬼又想看鬼片的小女孩,拨浪鼓似的摇头道:“不,不,不,要听,快讲。““好吧,“老麦无奈地继续编撰下去,”那马文才挖开了坟墓,还撬开了棺材板,伸头一看,立马傻眼了,只有一床绣着彩斑蝴蝶的大红被子铺在棺木里面,两具尸体不翼而飞了,他正发愣间,忽然大红被子上盈盈飞起了一对彩斑蝴蝶,一只底色是黄色的,一只底色是青色的。“'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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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宿命的转世
“咦,化蝶了呀,”喻沐听到这里,忽然笑了,不再害怕。
老麦暗叹道:“要是有一段梁祝小提琴曲听就好了,你嘛才够意境,唉。”
喻沐等了一会,没见老麦吱声,便问道:“麦哥哥,故事讲完了吗?”
“没呢,当然还有下文,”老麦叹气道。
喻沐在坐兜上扭起腰肢来,连声催道:“快讲下去,快点,麦哥哥。”
老麦于是继续讲故事:“两只蝴蝶盈盈飞起来了,飞出了棺木,飞出了坟墓,飞到了荒凉的坟地里,在稀疏的野草丛中,双双徜徉着、飞舞着。
“那马文才傻愣愣地看着那两只蝴蝶盈盈飞舞着,忽然狂性大发,挥舞着锄头,扑将过去,要锄死这两只该死的彩斑蝴蝶,他一边不知疲倦地狂舞着锄头,一边破口大骂贼老天,对苦读圣贤书的他不公,纵容奸夫淫妇化蝶成仙,哇呀呀!
“轻盈飞舞的两只蝴蝶,岂是乱舞锄头的马文才能碰到的,连它们的影子都摸不着,马文才越是挥锄触不到蝴蝶的边,越是火冒三丈,骂声也越来越响,却未曾发见,原来就很阴沉的天色越变越暗起来。
“越来越暗的天上乌云直如要压下来一般,貌似抬手都能碰触到,忽然暗黑色的乌云裂开了一道细缝,一条曲折的闪电瞬间劈下来,直落到马文才头上,轰隆隆的响雷相继而至,只见扎着发髻、披散着头发的马文才,倏忽之间变成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木立在一座长满荒草的坟头静止不动。
“一息之间,雷电烟消云散,天空上隐隐传来闷雷般的声音:‘老天岂是尔等蝼蚁能骂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满天的乌云才聚了一会,便即散去,依然是阴沉沉的天色,只见马文才变成的那道黑色影子,像被风吹动的细沙一样,刷刷然自上而下,慢慢消散直至无影踪,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喻沐拍手道:“好耶,那挖人坟墓的马文才死翘翘了,梁祝变成的两只蝴蝶,那不是从此天地任逍遥了吗?”
老麦苦笑道:“他们一直在马文才挥舞的锄头之间飞舞,受到雷电的波及,也已经灰飞烟灭了,唉。”
“啊!”喻沐听得大吃一惊,眼泪不禁流了出来,“麦哥哥,是不是真的,是你编的是吗,你让他们死的,对不对?快让他们活过来,他们太可怜了。”
老麦破天荒没有接喻沐的话茬,低头想了一会,缓缓道:“他们灵魂受到了天地元气的滋润而化为蝶形,再受到了劫雷的冲击,天道循环,他们已经进入了轮回空间,等待转生到下一世去。”
老麦现在只知道有灵界,而不知道有魂界,更没有听到过那帮意图劫掠他的团伙散伙时,商量出结果的说话。
是以不知道只有自然死亡的人,才能进入魂界轮回转世,横死也就是“殇“的人,灵魂破碎,导致戾气太重,是进不了魂界转生的,只能成为孤魂野鬼在天地间游荡,不然,他就不会说上面的那些话了。
喻沐抚着自己的脸蛋,舒了一口气,失色后怕道:“喔,原来他们最后进入轮回转世了呀,我以为他们灰飞烟灭,就是灵魂也消散了呢。”
老麦也知道自己胡诌的故事,用词造句错漏百出,哄哄小女孩还行,想想又再继续述说故事起来:
“从此,他们开始了漫长的转世之旅,因为轮回空间和我们不是一个时空,时间流速不一样,每个人的转世机会也俱各不同,待到下一世,他们俩人不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甚至不再姓梁和姓祝。
“说不定轮回到的都不一定是人身,或许是动物,或许是植物,因为万物皆有灵,都是轮回的对象,从佛教的轮回角度来说,就是六道轮回,随机性的轮回转生,人类、畜类、鬼类都有可能的。”
喻沐听得惊讶地瞪大了细细的眼睛,这些已经不是她的小脑袋能够理解的了。
“时间数百上千年过去,化蝶的梁祝也轮回了数十上百世了,其他物种的轮回暂且不说,光是轮回转世到人身,就有几十世的光阴。
“俩人成为宿命的是,只要是转世到人身,他们最终都还是成为夫妻,男归男,女归女,但也不是顺利结成的夫妻,都要历经多番磨难,最后才能在一起的。
“经常遇到的尴尬是,由于不同时空时间流速状态下的转生,每个人的年纪不一样,有时候是男的年纪大很多,有时候是女的年纪大很多,有时像父女恋,有时像母子恋,但终归是在一起度过一世了。
“在他们经历磨难的时候,总有一个人,不断地给他们干扰阻隔,浑然不让他们顺利地成其好事,这个人就是马文才的累代转世之身,此人的转世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