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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醒将手中的阵图卷页完全塞入到衫袖中,冷冷地打断两人还未得逞的奸计道:“天下镖局大会嘛,嘿嘿,我怎么听说眼下的威赫镖局很快将有强人上手,它所广贴的执掌通告我还是记得颇深的:‘谁若能找到当日丧失的十万镖银,外加平摊连锁镖局的镖师月银,以及一切债务,自能在镖局大会后得到脱卖的经营权。’”
李虚毅接口道:“树倒猢狲散,建隆镖局的少东家岂会缺少银子,十万两镖银找不到,那就连本带利地赔给宋廷十五万银子不就结了,镖师月银外加生死债,累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两银子,二十万银子,足可吞并镖局这一行的最强大佬,岂非划算得很?”
莫离兮的牙齿露出森然白光道:“你可知道,威赫镖局每年付给黑白两道的保护费是多少,加起来怕是数倍于此了,否则,威赫镖局的信誉又怎会好过我们官家镖局,白痴才会选择将威赫镖局的烂摊子全部买下,以最小代价步步吞食才是我莫家人的风格。”
肖游将桃渡扇旋转如头菊英开落般轻微一摇,声音阴沉道:“莫东家,你有闲工夫和他们解释,不如先动手,只要他们两人成擒后的发落权在我手中,业已现世的周扬,我便是发动墨门全派也要将他拦截在淮扬两城之北。”
话已至此,莫离兮自知不能再有留手,建隆镖局与朝廷之间向来是三七分账,蚕食乃至吞并威赫镖局的半壁基业,是其拓展事业的一大必攻点。
他藏身腰间金声铮铮的银算盘开始摸将出来,成双并举地划破眼前的暮霭烟淡,便似两把断臂关刀,向着李虚毅当先狂卷而起,从起出招,回风霍霍的沉势便卷荡得像是洞穿锁骨一般,这等常人所不用奇门兵刃,往往有着不可道的奇招。
李虚毅的神念已经颇为强大,自是看出来了莫离兮的武功,他虽没有肖游那么变态,但是武尊级巅峰的本事还是绰绰有余的,这让李虚毅不得不强费心力地抽剑而出,就算身死,也要堂堂正正地亮剑!
剑亮,炫如黑夜中的流芒,摇沉之中是一点幽光快速逝去,剑已与盘错成阵的金钩双横盘交击在一起,连环的叮当声沉吟不绝,在晚天中听着就像风铃的声响,不过,这音势劲道更有金属性的拗古罢了。
这种持续起伏的缠斗,就像远天山峦上的痕线般高下曲折,到最后就成了隐入烟云中的平势,是的,李虚毅必须承认,金钩双横盘外围的骨架,在莫离兮的操作下分呈开来,成了俨然的长杆细剑,只这棱形的边杆之侧还多了许多滚圆的珠子。
珠子错落摇摆,随着算盘内部的横竖架构倏然滑取出来,无疑成了破空如飞的暗器,而这横陈开来的外杆迅速对粘一起后,对这种硬如钢铁的珠子似有微弱的吸附力,一旦有内元力使出,方能将其脱离。
当然,一个人的内元力如果还没到掌控自如的地步,别说以这些钢珠作为辅助性的奇袭,恐怕催动之际,因为用力过度或者尤欠分寸,反而逆攻向自身,反而帮了敌人的大忙。
说将起来,这金钩双横盘还源自肖游的设计呢,莫离兮自从运用此种兵刃后,就像是铸剑师找到了最为上等的铁精石,鼓风催动后又以全身技能加以捶打雕琢,自然就有了其独特的风格,在打斗中犹如神助,像击败对手、成名于江湖倒是意料中事。
风声疾速划过,一退而再退,李虚毅沿绕着李府废墟中的乱石游走盘旋,剑式还是流连如同天瀑下临,挥洒自如得无以复加,只是每一剑招失却了元力的支撑,显得有点劲气不足,威力也是在稍挡之中减弱。
这万恶的翟守珣,临死前的反击几乎要了他的命,此刻的伤痕正在骨骼中隐然欲裂,但当时若不拼着重伤杀掉他,李虚毅自知刑界的魂气助力恐怕很难聚集,哎,只怪他今日以来连战太多了,不然,他自认还是能保持水准以上的战力。
接连数颗钢珠崩破如飞,竟是以紧追不舍的追速反转过来,莫离兮的眼神犹然有着一丝的惊惧,这个少年的剑招实在太过玄奇,每次都像是更增一分气力,就时刻能让你伤归的架势,他不想再拖沓下去了。
金钩双横盘恰在夕微的余光中全部抖展开来,却是形成了拂尘一样的器刃,诸多钢珠悬在长棱细杆的尖端,扑卷而来的姿势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弄舌。
李虚毅方以剑挡,却发现剑身被砸了几个突兀起伏的圆浅小凹痕,可见莫离兮的内元力已经催用到了形意藏雷的猛态。
这让他心中的暴怒更增了一分,仙傲逆鳞气聚啸到诗仙酒印中,一印在手,弧转成仙游的八狂图,再借用长剑潇洒快攻的掩护,已是在惊风中跌退到了一块斗大巨石上。
李虚毅方此登临上去,再不退缩,反而以此作为据点,居高临下地用手旋出一道微弱芒光,一个白衣飘摇的傲岸身影随着这个光印睥睨而出。
又有数个字诀就像是念佛的禅语脱绕出来,字字皆是一重助力,如此由快到慢地吞吐了四字,光印的疾速瞬间疲弱到无,但这并不影响这一逆击,它已然快迅挟势地钻进了莫离兮的金钩双横盘。
第214章 救援来到
第214章救援来到
莫离兮自认着他的独门兵刃天下无双,哪有不能抵挡微光寒影的道理,哪知奇变突生,这道光印并被他的内元力所隔淡,硬生生地穿凿开数粒钢珠,沉沉印在他的左肩之上。
肩头衣痕立马腐烂了一大块,其人也因此站立原地,有过片刻的动弹不能,仿佛被无数长剑罡风给困住了一般,李虚毅看在眼里,委顿的眼神露出自嘲的神色,不自进攻,反而引身长啸地想要退去。
诗仙酒印果然不凡,一旦仙傲逆鳞气聚生到一定程度,就宛若全新技能开发一般,抖杀出全新的攻招杀意,刚才那一式“墨醉困龙印”便是由此而出。
在名剑城上经过惊蛰藏秋的积淀,他的仙傲逆鳞气早从蝌蚪形孵化成小溪汇流,眼下勉强催用后居然奏效了。
以困字诀为首,李虚毅很快就能举一反三到:封、锁、缠、压、灭等多重技能,但后者对气修的凝聚显然要求更高。
而在此时,肖游刚好击败石醒,从前路围堵过来,桃渡扇的合封架势,宛若一道突兀插出的墙壁,壁石中立,差点就让李虚毅撞了个鲜血四溅,可他的长剑恰在前沿,就势拨转,恰以四两拨千斤,卸去了重重劲道。
莫离兮被掌印封固住的胶着之态,就像是旭日初绽到山峦线上的那一下,活蹦出来后立马便得精光四射,可他显然不能。
金钩双横盘收合成两面算盘后,噼噼啪啪地甩带出压阵、熨帖和快拨这三大的主用招式,与肖游的一招“桃枝春尽”相引成为犄角之势。
李虚毅怒哼一声,长剑出招再不保留体力乃至内元力,韩家三绝剑的剑意便如同狂澜瞬间扩散,扑荡出来,如同飞燕在衔着枝枚在建立巢居一般,以一寸寸的后补手段,连贯成形地连成了一个攻守如一的铁城堡。
啸傲之声忽从长剑的剑刃中叱咤出来,用剑若到了随情达意的境地,自身的胸臆岂不浇灌而出。
就像现在,李虚毅以十五道快剑构筑成一个钧势之后,李白之仙诗、裴旻之剑舞和张旭之狂草,仿佛笔触到了这些古人的磊落大笑,剑意忽张,惊爆出空妙一时的弧圈杀!
肖游与莫离兮各自一退,紧握兵刃的手被震得相对麻木,衣袖上的袍子被奇削了好半边,两人的动势并不停下,反而生出砍伤再擒的默契来。云遮,似是要在酡红中,将苍茫的北域城居埋落,霞染,如李虚毅苦苦坚持的脸。
“李虚毅,只要再过三招,你就算不败也将自败了,如果你能早点用出那套奇绝剑法,并且凝力于一时,或许还有潜逃的可能,现在却也晚了,跟我石醒一起认命也算挺好的。”
石醒的胸口早已开炸成喇叭花,唇色暗凝成了轻紫色调,显然已是颇有中毒,他确实没想到墨门与沙陀家族的关系说变就变,他自然不知,肖游将《锦绣玲珑阵图》集齐给了南汉国的刘大少后,将会获得何等赏赐。
可惜,肖游又犯了一个同样错误,那就是他未曾亲取了石醒所得的大半卷阵图,空旷古静的边岭废墟,除了他们这些夺宝斗战的寥寥几人,又有哪位闲人敢手摇着蒲扇凑热闹,并且瞎救人?
但,事与愿违的事情经常出现,还是连般奇窜出来的,比如说,石尧澹天剑戟耀目光辉隔着马蹄腾踏声就尖闪出来,却在他身后两名长老的拥簇之下,霸气已极地从低烟中穿走过来。
天下群马万象,各有高下之分,却哪里能比沙陀家族中的上等玉青马更加名贵,更加快奔绝伦?其三人就在肖游不及腾手的招架中,轻而易举地将石醒解救了开去,石尧别睁着贪婪眼神,想要在斗的李虚毅三人手中打劫个弱弱的秋风。
“殿主,快走。”李虚毅正被两人攻斗得有些忙慌离乱时候,江水逝的声音似是从青山隐隐的南面传来,幽冉地跌到了他的心坎边上,犹自带有后者在布局连环杀计中的悠闲淡定。
他的帮手也来了,终于不用浪费化鳞丹来强自起势了,快意恩仇的情绪就像心花怒放,一切,岂非又在她的预料?这样的念头未曾歇绝,江水逝已经发招了,她的发招简单已极,不过是仰天举起了一个手势。
单指向天,像是戳破苍穹一般,夜斑鸟振翅的声音徐缓扬起,但它的爪子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大而简陋的风筝,风筝所撑持的主要骨架,还绑挂着李虚毅的巨像,寥寥数笔却雄姿英发,穹苍殿某某的字样题写其上,倒像是刻意标榜的作秀一般。
这巨骨风筝是何时所绣?李虚毅不由得一愣,但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听见了漫天的箭啸声,利箭落矢的射程和精准度都不是寻常江湖人士所具有的,他眉头一皱就想到了当日玄武死士,来者恐怕更为恐怖,趁险荡开连续的两大变招,雷霆爆喝道:“青龙禁军,所杀无忌!你们再不散开就要就此陪葬了。”
果然,治军的短程号角勃然发响,马蹄声似已从夹巷驱使而来,肖游与莫离兮各自一惊,宋廷之初将兵备分为四等,有禁军、厢军和乡兵和番兵,禁军只有关系到国家高等机密才会派遣出来,心中不慌自慌,还以为是宋廷不允许官家镖局进行私有化管制和交易,出招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
李虚毅因伤本就不想久战,也落得干脆,匆匆卷了江水逝的衣袂往南走去,连走了一段短程之后,他问江水逝道:“夜斑鸟没我亲唤是不会听令的,那么大胆的招儿你怎么做到的?”
江水逝狡黠道:“其实只是凑巧而已,无由女在客栈竟然瞧破了个中军官,她此前久混在李筠节度使的府内,深受宠信,酒宴上出现的那些将佐来往,使她对符印认识是极熟的,这次她想戏谑着过问相国寺的,哪想对方掉出了特制的禁军符印,该死。
那副巨骨绣画本是他们用来寻人的,偏偏在我们俩离身时被夜斑鸟爪了去,可能它是把那画像当成你本人了,连番追身,就有了现在的一幕,现在的你,可危险的紧呢?”
李虚毅道:“你没把我装死拆穿给天之凌吧,不然我被巨石砸倒时对你的眨眼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哎,让她一起接受石守信的后续追捕还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可惜,我的诈死没能瞒过这些青龙禁军。”
江水逝道:“你行动得太不是时候了,趁着夜幕降临再偷偷重生,岂不是很好?玉石有得手吧,别装疲惫啦,无由女还在前头等我们呢。”
李虚毅笑道:“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你,走吧,且听风吟,我还需要你来替我侦查慧嗔大师遇害一事呢。”
江水逝言浅味甘地一笑道:“是想我上名剑城就明说嘛,我可是你请来的军师,要付月银的。”
李虚毅眼看后头诸如石尧和肖游等辈,都是生怕事多地四散了开去,长风夜静,犹自汹涌着马蹄灯下的呵斥声,不胜空影人过后的虚淡,他转头道:“
那是自然的,顺便我把此事的所有蛛丝马迹都告诉你,不知为何,我发现你说话和我三哥李岩是一个腔调的,嘿,他肚子里的奇谋妙计可也不少,只在我看来都太迂腐了,和你倒是绝配!”
江水逝的脸上并没有讪红之色,反而落落大方地接过去道:“是不是还要你给我们牵红线啊?还是正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