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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给五人带来的麻烦是猝然而且最没胜算的,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李虚毅与温格双手夹探住温文,双脚的鞋尖轻点,差不多在肖游入洞之前完成了贴身洞壁上沿的掩饰工作。
周婉冰反应并没有那么及时,她很难想象肖游在投石问路后,竟会如此大胆快速地直接进击过来,她觉得他最起码会顾及周英威的拖带作用,而这一来,他和刀无痕也能藏身脱困了。
“快把胭脂墨打开。”李虚毅的嘴巴差不多是平贴着温文绒绒耳朵的,那种嘘气如缠线风柔一般使得温文稍微愣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肖游已经飞身入洞。
他充满鹰隼的眼睛桀骜四顾,却不料身子如云在天地往上轻浮过去,不及细想地使用了千斤坠时刻,两道白芒光耀的深浅薄刀,互分了乱落如雨的袭击和流觞墨冲的正攻。
处在空中的难以变乱并不足以影响肖游的急智,他秋扇翻掩自如地起落开摇,刀无痕的单刀击在了扇架的花骨砚上,周婉冰的飞刀平粘在了凝形墨沾的扇面边梢,他轻笑自如地落到地面,充满了波撼不动的墨门风范。
“看来两位是不准备束手就擒了。”肖游白皙简净的脸庞上拂过一抹隐淡的嘲讽,手中的秋扇又开始像江南雨夜里的轻伞般收合自如地往前探去,对于这两人的联手他并没放在眼里。
刀无痕往前微挪脚步,顿时冲散了与周婉冰形成的犄角之势,在眼下周婉冰没有子夜弯刀在手的情况下,他只能抢在前头进行近攻了,攻敌在前总比后发制人要来得容易。
刀之流觞形成精绝的夜染气息,像灼烧在围炉炭火边的焰引般在刀刃发出滋滋的低声,对于刀流觞他领会的时间并不长,也是在这凿口中不断与大黑蛇对攻时候才突然想到的,一线通天的幽隔感却聚集了他近十年来的厚积薄发。
刀流觞本该是五商上级乃至接近四农下级的招式,但仓促间还未能领会这中间的更多藏招蓄势,使得刀流觞的威力只能发挥出五商下级的攻势。
墨光流飞如蛾虫扑火,直绕着刀刃本身起窜曲线风芒,暗有杀破惊天之力的一柄黝黑重刀直接劈向了肖游,如此一击已差不多是他内元功法所能承受的极限,出招之前他便有了死拼之心。
“哦?光转游龙的第二重变式‘光转流觞’,好说好说,当年错刀郎报的第三重变势我都挡下了,还能怕你这招数未精的普通招式?”肖游在肺腑内暗歇一口气,扇面中的凝形墨粉气宛若朝阳中的轻尘,沾之即是地散了出来,作为扇架的花骨砚却并没有更多顿变。
能逼他动用花骨砚中精绝如敲斟诗句的招式的,一身修为少说也得要墨觞五重电的内元水平,且不说它中间的层层转意,就连应对周英威时也才张势,却从未有过猝然使用,他对自己的算计是充满了自信的。
成串飞刀忽然交织如网地分从三面围兜过来,刀刃的寒光还像铁甲飞柝般穿梭闪速,重要的是,这中间还变有某个很微妙的“环夕成玦阵”的极度缩减形式,飞刃的隔差与力度控制无不炉火纯青。
当然,比起以暗器为主修兵刃的艾壬还是稍有距离的,但这并不妨碍这三柄尖瓣飞刀将环环相生的威胁扑衔而至。联合刀无痕的流觞化劲与飞刃寒光,就像白蝶贪戏素绫般涵盖了肖游所能直面扫视的平面,衔枚疾走的奔马也不过是如此凶态。
肖游的嘴角依旧噙着淡笑,秋扇中的凝形墨开始化为墨烟和墨痕,这两种飘形虚画成一个“兼爱天下”的开阔大图,一时之间,周婉冰的飞刃就钻在这些气化的痕烟中,进逼的速度越来越慢,被削弱的威胁也不待言说。
倒是轻身附着在上壁青苔边上的李虚毅,眉毛重锁地呈现出扪腮思索的状态,他在想,为什么肖游气化的墨烟和墨痕竟能挡住周婉冰如此犀利的环击,要知道,飞刀过空都是毫无阻力的刺破,因为什么?
他自然不知道,肖游的墨烟和墨痕本就是凝形墨的其中变形,在飞刀的群体攻击之下,早就像刀流觞那样用气焰凝形成了坚固如盾的防护,何况,肖游的防守中还暗带了墨门的某个有名残阵。
双刀并退,肖游却宛若幽灵地向前连掠了数步,一想到磁刃精元就在周婉冰身上,他眼睛中的杀气更加浓烈起来,此行截取此物成功对于墨门的振兴意义还是颇大的。
也就在此刻,他就像疾驰的马车因为要撞到行人般急勒缰绳停住,反而兴趣浓厚地轻嗅起来,这让刀无痕和周婉冰在连退两步后更是揉身对杀过去。
不知何时破洞进来的周英威横心之下,也从飘鸿欲飞状态顿沉下来,仿佛鹰击长空地把双爪探成苍劲凌厉的俯攻,他自信以三人之力,还在肖游失神之下暴起攻击,怎么说也是有七成把握的。
肖游给他下的恰是赫赫有名的墨门焦毒,当年的刀枭白衣侯也是在这种毒的算计下方才落败赵普的,这种毒素动武越频就会发作越快,但眼下他只能拼命硬搏一把了,他大可以借助另两人之力擒住肖游再慢慢逼迫之。
三人都是绝了后路的致命一击!刀无痕是为了掩护李虚毅等三人,周婉冰是力求守住磁刃精元掉落难寻的秘密,甚至,在她心中都已经做好了嫁祸给宋终或者金勇的打算,这磁刃精元干系非浅,若是因她而失,她在威赫镖局的路途也会变得不美好起来。
作者的话:
本书已经签约,距离正式上架也不远了,感谢默默支持本书的亲们,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52章 桃渡扇与金蝉壳
刀影与爪痕浮飞周围,甚至于真元幻影也形如鬼魅地浮现出来,心焰四重雨巅峰与墨觞五重电中庸水平挥发出来的如雨飞刃、如电化爪,角度刁钻地将肖游局限于微小挪移都要面临险境的围攻之中。
连紧靠在李虚毅半壁胸怀中温文,也都感受到了其中的肃杀之气,她柔弱不敢再看地反扭过粉脸去平视李虚毅的坚毅下巴,手中依旧乖巧听话地轻扬着那盒掀开盖子的胭脂墨。
肖游的应变招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他腾出右手往顶上游转出某个欲退又迎的虚势,秋扇中花骨砚连绵不绝地从扇面刺探出来,如蘸墨痕地开拓出墨意淋漓的行草字句。
这些行草字句外拓而出,形成“一笔书”的专属杀招,其中更有二十二字接连数叠地重新加以印化,层层强化的效果之强当真匪夷所思,让这些字句往往引燃成觞光四聚的电形弧线,这些电形弧线连着墨意流窜的字句方绕成阵,竟是把周英威的“穿荡虎贲爪”轻而易举地挡拆了开来。
细说其中过程,倒好像那些扇骨都是毛笔,它蘸用墨水般把肖游墨觞五重电全部实话出来,更重要的是,他的书法造诣似乎已经和全身武学融合到了一起,他刚才所化用出的连绵攻势恰是晋朝“书法小圣”王献之赖以成名的《中秋帖》,其字是吉光片羽,虚化翩转的墨意也堪称巧妙之至。
他还真的没想到周英威胆敢如此一试,好在周英威已经没有提升内元功力的丹药。心念之间,肖游宛若背记心法口诀般默念起连句的古文:“落笔快哉如风,连般纵横似我,力有穷,意未歇,墨门百代万古长。”
这是墨门中对于内化书法的一个简要概括,在用招后默念具有定神效果,因为将本身的内元凝聚成连串的意象用以回防,就差不多是把连越了三级使用招式,包括神念在内的能量损耗颇大。
二十二根花骨砚在化意成流觞带电的墨字连击后,还有另外没经弧电形变的十四根,肖游潇洒地反转向下,人像是要平躺下来仰望行云似的充满了不羁,剩余的花骨砚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仿佛是桃花开绽时节的临窗,连同之前痕烟化的墨气又催生出一片守势。
仿佛朦白的雾气笼罩中还有着墨片淡的轮廓般,这种凝形顿将秋扇的扇面与扇骨的全部作用完全变革出来,偶尔轻嗅还有春芳时节的夭夭桃香,闻之即能损杀对手微弱神念的墨气。
这一层守势比前次的更具难度,经由肖游使出却出人意外地随性,殊不知,这前后变招实际上已经凝聚了肖游的毕生之力。攻守转换之间的某段平衡,白芒与墨觞在两相摇曳,谁都希望能无限加固这中间的劲道。
“还真把我这柄桃渡扇当成了粗具兵刃形骨的秋扇啊,当年书法小圣王献之就是用这柄扇子在渡头送别钟爱小妾桃叶的,嘿,只是经过我改良了而已。”肖游虽然处于三重威胁之下,镇定之中还带有不少狂意。
“快,赶紧盒上。”李虚毅嘴唇蠕动,像是未曾出声一般地提醒温文,连说之间他异常敏捷地探手把胭脂墨合拢。温文立马警惕地听到内洞传来的扑翅哗啦声,就像一群被逼得面露凶光的汉子霎时间集结起来,围殴他人或者抢夺食物。
呱呱嚷叫的血鸦不可能躲过底下争斗的四人的耳目,正与周婉冰并肩作战的刀无痕自是深知这拨血鸦的厉害,回头转望的时候看到即将临近的这拨,无论个体强悍还是群体凶煞程度都可以说已处于极顶尖状态。
“快撤!”刀无痕惜字如金地虎吼出来,本来旨在攻破肖游的守势的,在他此字的引转后,立马变得虚弱而且空荡起来。
“哈,要的就是一场混乱,如果再不趁此和这群人拉开点距离,可能又要麻烦了。”李虚毅在心里乐乎乎地想道,仙傲逆鳞气时刻保持收摄状态,他回抛给温格一个肯定眼神,两人无声地轻笑则个立即挟带着温文飘然落地。
“看来你们隐藏得挺深的嘛。”肖游把凝用于桃渡扇上的内元回撤去不少,而周英威在一击没能得势之下,墨门的焦痕之毒的毒素已经发作起来,他的四肢上已经分呈出焦黑如墨的痕印,寸寸变长。
极为遗憾地收招杵在原地,周英威突然闻到某种熏香,侧耳就听之间,与血鸦的呱叫声大不相同的某种清鸣低传入耳,却不是花都信鸽又是什么?无奈情绪经由潭底冲向谷天。
退出战局并且连挡过几只血鸦伏击的周婉冰,同样露出惊疑莫定的欣喜神色,她已能确定威赫镖局的掌门人周英赫要进入岩洞了,可最大的问题是,没有磁刃精元她又该拿什么相迎?
这样一想,周婉冰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些沥青起来,之前忙于迎战大黑蛇,间歇时刻居然都快忘记问那群小鬼有没有捡到了,但也有可能是在外面的岩洞……连串挣扎的思绪。
“小毅子,你刚才为什么努力把我的头往你胸口按啊?我差点就被你那件臭衣服熏死了。”温文在血鸦群攻下不忙着逃跑,反倒小脸愤愤地连扯着李虚毅的衣襟,声音低细得有点不可听闻。
“危险!”李虚毅情急地将温文往洞外一拉,仙傲逆鳞气窜动在臂肘的体骨,并支撑它顺势前击,羽翼黑色、尖嘴暗黄的一只大血鸦顿时无力地软下肥腻身子,卡在喉咙里的血气都未曾扑杀出半点。
它是直接从温文后背冲撞过来的,临死前发出的尖锐叫声引得后续形同飓风的血鸦潮继续碾压过来。因为肖游之前由三十六面花骨砚凝聚出来的墨觞之电并未能及时收势,这些嗜杀的血鸦连番吃亏后,骨血里头强悍不畏死的冲劲又开始显现出来,开始数拨不断地对准了他左右开弓。
李虚毅也不去理会周英威和周婉冰的发愣,与温格两人龙形虎步地挺站向前,他们飘身落地与凿口的洞壁本就相距不远,在弱堪堪地伤退数只血鸦之后,流衫还未从袖口掏出的温文,表情惊险地跌坐在凿口之外。
凿口里面的乱斗声正此起彼伏地闹得欢腾,肖游手持着桃渡扇独舞四面,电光流绕的墨烟在所到之处,似乎遮掩了不少胭脂墨的恬淡香痕,更主要的是它如拨乾坤地,直接将血鸦的尖喙和勾爪移转到了想要夺路而走的周婉冰身上。
周英威想要上前援助,可浑身虚弱欲倒,哪里还能形成多少精绝招式,更别说如陷空谷的内元之力了。在他惋叹之时有一柄重刀流觞四溅地从弱侧斜横了过来,刀刃穿骨的咔咔声连串起伏,却是刀无痕侧转过半个身位来帮忙了。
凿口的狭窄程度比起岩洞自然空间更小,里面的光线也远比外边幽暗,若不是各武林好手逞着内元激荡纵横,怕是连敌我的轮廓都显得模糊不清。
肖游不愿再这拥簇着凶悍血鸦的凿口内做更多变招周旋,凝聚在胸骨上的墨觞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