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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临水雕栏,画舫流美可以尽入眼底。
刀无痕没能出现,确实是因为他有比这更为紧急的事情要做,对,他听到了与他同名的人物,这使得他在听到后立马形如逝烟地快挪过拥挤叫嚷的人群。
卖草娄和器具的木工被他一挥即倒,谁教他恰占了刀无痕飞奔不折的线路中央,无非是散乱成满街拾掇的凌乱。
刀无痕的眉头极是凝重,胜过以往的任何时候,就连李重进即将大败的那个临逃夜里,他眉眼不上重愁,这一次,难道又是另一重身份变换?
他的心里的古井依旧幽深不可探知,波澜却已经起了,就像游鱼破池的涟漪。跟随那个通报最初名单的炼器师,一路幽转到了原本该是重锁不许迈步的船上,有人背影相对似在久等。
“你这是要破坏整个计划。”刀无痕怨气颇重地说道。
“你不必如此怒气冲冲,何妨冷静地听我说说这个计划的变更,你前面这几年对计划的贯彻简直超出了旁人想象,这一点我自愧不如。”
那个男子背影斜转过身来,满身彩缎却不觉色艳,朱暗色的唇片轮廓分明,风华摇曳如若绝代。
“你想说什么?”刀无痕已经强按下心底怒气。
“有人已经着手破坏这个计划,虽然还徘徊在所连边角的缝隙,可为了日后的长远大计,我们却不得不为之防范了。你现在还有紫箫的消息么?她可是你的老搭档。”男子低沉说道。
“哼,紫箫自从扬州城灭之后便再无消息,不过,我却知道,用我的本名逼我现身肯定是她在起作用,或许是派了个角色混到炼器大赛中去,她还真懒。”刀无痕也不掩饰鄙夷之情。
“你错了,她现在不再是计划中的紫箫,而应该是幺庭筠,哼,看来她的此次叛变是连你这个老搭档都瞒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在计划中所扮演的角色不再是李虚毅的侍卫,而是……”
彩锻男子突然压低了声音,可听在刀无痕心里却是清清楚楚,也从这一刻起,他不用伪饰成刀姓,是的,他叫赵无痕,混入错刀狼堡和误落淮河的曲折,支撑不变的仍是这个倒转乾坤的惊天计划。
这个计划的关键词是隐藏与探寻,并不特别精细却富有预计。
“再过数月就又到给你解药的时候了,你先天就是内元惊炸的奇绝体质,如果不加以特定的药物节制,内元力的无限强增就好像人之灵性,到了一定程度就会疯癫成魔。
这时,你脑中的奔腾杀意便会无穷演绎,现世在你眼中将不是常态,这也是主上安排你执行先前计划的主要因由,嘿,你可是主上的绝对助力,断不能在计划未成熟时刻冒险太多。
你现在还会有颇为强烈的恍惚思绪,它让你在某些时候淡忘一些要事,还有明明熟悉却陌生掉的招式,不过真等到你的内元惊炸正式长成,这天下还不如在掌握!”
彩锻男子冷笑数声,再不复说话,人似惊鸿来去地直接消失在杳渺烟波之中,只有赵无痕还在愣愣沉思,所有的计划都还在等一个关窍,如同子夜钟漏的寂。
“怎么还没我的名字啊……”李虚毅无可叹耐地闲听过某一炼器师死气沉沉的报读,只剩下最后五个名额的名字了,可能再过分秒他就要出局了。
“擦,那么好的炼器你居然敢给我打水漂。你丫的,我要活活掐死你!”温格激动地掐出围颈双手,因为就连最后的五十个保送名额也没他的名字!
就在众人准备轰然告散的时候,一艘画舫小船上的铜黄壁炉突然闪烁出一丝青煞之色,宛若龟甲的印裂直将整个壁炉荡破开来,飞爆在水中,开旋起层层水浪。
这一点势头自然不能让人潮为回退,魔煞青石中所蕴含的魔引未成之气缠线似地扭绕起摆,竟让衔山西落的太阳为之消黯,是极粗浅的削弱,却凭生出一瞬的天雷光暗。
“九天魔引的未成之气?”翟守珣眉色大动,这玩意儿可是只活在秘籍之中的谣传。
产生惊变的壁炉自然是李虚毅所在的画舫船,它的青煞之气,在经过小半柱香的盘旋后方才淡去不见,可这对噱头未厌的围观人群来说,无疑是平添了横飞唾沫。
“能有如此手笔的还真不简单,尤其是这后续的闷炉熔炼,可是能提高很多器物的作用功力的。”陆渊忍不住赞叹说道。
一旁的徐慕羽却不动声色地沉吟道:“大师兄,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炼器壁炉并没有被镂彩的绸带缠绕,这也意味着先前的晋级名单还要为此扩增一位。”
“哦?还倒真是的,这后发制人的手段未免太过巧妙了些。”青蝶饰娇声一笑,言谈之中惊露出太多的不以为意。
别于常态的炼器光色终于声消影匿,它所带起的连波议论也引起了中级炼器师的注意,锦龙会与错刀狼堡为求公正,不约而同地对该个壁炉进行了再次评估。
“你如果再死命掐我,你就真的无缘得见那些珍贵材料的最终器刃了。”李虚毅费了好大劲才从温格的手掌中挣扎出来,同时也侥幸十分地露出久违笑容。
“根据再一次的潜力评估,先前产生异变的未成器刃,可以说是最顶级的三品凡器,熔炼它的少年——李虚毅,将与其他八十人一同进入到明日的复赛。”
宣读落句的恰是先前惊讶异常的翟守珣,他意味悠长地在乱波聚点的人群中,深看了眼欢畅正闹的李虚毅几人,陷入了沉沉的凝思。
“不管怎么说,你总算没有出局,不过你可也别忘了,这最后的逆转可是由我策划的,我承认,我是舍不得上佳材料被如此败家的。”任谁都没有听到,舞破天遥遥落失在淡阳里的轻句。
车如流水,马似飞龙,从容癫寻了几家悠哉去处,时光风逝得宛若烟蒸,木槿花紫的黄昏帷幕以不可感知的速度缓缓落下。
李虚毅与温格等人重聚到了一起,是在江湖楼的厢房内,几人所聊不多,闲扯了几句便又告散了,倒是白衣侯无可叹奈地看向李虚毅,以这种成绩,想要后来居上绝对是大有难度的。
暮色点点消侵,直到皎洁圆月飞上了最东的边窗绿枝,李虚毅披衣走出了房间,熙攘重城再有繁华灯昼,若要找个可以与月对饮的幽僻园林却也不是难事。
所能记得最切的自然是刑界的提醒:双月飞升的重阳夜下,将繁齿光钥细与收取精华,九天魔引与九天仙引的气华会气形微弱地汇聚光钥之中。
“我在想,我这样做是能加快刑界的复原的吧?九天魔引如果能因此而聚少成多,或许能让刑界变成实体也不一定,可惜并不是每个重阳节都能得逢圆月。”
李虚毅闲猜之下,盘腿坐下后,更把繁齿光钥直接挂在胸前接受玉魄的沐浴洗礼,琼天没有遮掩更多絮白的云绒,恰似手指翻拈纸页般过掉了一夜。
除了感悟“任情侠少”中还在隐处的高深秘招,他耗时最多的,便只是不断回想徐慕羽与陆渊的剑风,熔铸万变招式才能傲行天下。
第081章 武斗之前
又一缕秋风吹醒夜间安静,秦淮河的边岸涤荡着争闹不绝的名字,最起码,昨天炼器预赛的冠军方游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作为复赛的有力竞争者,唐婉儿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突然名声鹊起的年轻人。
“没想到竟然是他!”唐婉儿愤愤地轻撅着嘴,露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娇叹,原来方游就是她先前遇到的那个南唐公子,恰与周婉冰同时报名的古怪家伙。
“方游是谁我的心里有着初步的怀疑,却始终不能验证,说实话,我不希望我的预测是真的。”唐倩儿素手落停在一盆菊花的片瓣上,脸上首次出现了似无不可的淡痕。
“哎,哪里还能管那么多啊,今天上午的重头戏可全在江湖武斗上呢,师哥要去参赛,我可是很看好他的。”唐婉儿说完探出头往外侧门头频看不已。
“你错了,今天上午的重头戏是双重的,你们二十岁(含二十岁)以下的青少年会进行连番淘汰的武斗,当然我们这些年过二十一岁的各派人士也会进行比斗。”
唐倩儿偶然的眼神中绽出一丝期许,她最想击败的,除了错刀狼堡的武刚还会有谁!
步辇相随另到了秦淮河以南的合方苑,徐慕羽极为利落地跳身下了马车,作为家居金陵的世家子弟,合方苑向来是他最为喜欢的地方。
该台苑秉承以合为方的理念,承建了三个勾折成三角形的平丈擂台,其下的檀红圆柱还都是时下最新的漆吐,站位在这个擂台中间可以凭眺半个金陵,对于城郭片瓦的云遮更教入沾烟气。
受限于秦淮河岸边摊位器物的拥挤盛况,选择在这里举办势成焦点的比斗大赛,实在无需多费脑汁,贴纸与昭告早就明说了其中一切,往来经停的行人只需要咿呀弄腔地唠嗑闲话就好了。
“师哥,我听你说过的,你说在这三个方台上,你会有种平畴向天的极高之感,仿佛人处高寒处的空寂,不动于形,我想你是可以做到的。”青蝶饰换了一身青绿色长裙,活泼娇美处惹人怜爱不已。
“你说得不错,但这也要等我力挫群雄之后,不知道这里的武斗淘汰会不会太长,我不会让我爹和名剑城失望的。”徐慕羽自信满满地说道。
“嗨,此战不求个名高便没有什么意思,我对这次比斗也是不占鳌头决不罢休,希望你不要出局太快。连胜五局或者在十局内赢下七局就能晋级,简单。”
徐慕羽的句点回声未落,早有数人簇拥一个血面鹰鼻的青年走了过来,光看他悬于腰间的兵刃就知道他就是沙陀家族的血煞公子石尧了。
“哼,只怕到了最后的决赛上,我们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一辆高鞍敞车有精致帘子被撩开,某个松散无力的声音懒洋洋地垂拢在空中,倒像是反讽一般。
“哦,听说你在宋都开封的风头一时无两,天才,可真不是人人都能叫的,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被暂时冠名天才的人其落坠势头比常人要更快。”唐宣也不甘寂寞地倚靠这檐门插说了一句。
唐碉作为此次榜上有名的江湖门派,晓色未破之前就已先在这边考究了天时布置,唐倩儿深知,她与武刚的此番动手,胜负之数犹是对方占高。
“还是留着你们各自较劲的词锋,到这三棱回朔台上拼杀抢争吧,年轻人们。”幽鬼冢的地鬼老二田辰味淡得就像吃了满肚肠的白粥碎菜,他是拖了比斗开始前的三刻钟到的。
“如果今天武斗都进行得顺利的话,可能无须拖延到明日就可以直接决战了,我武刚不喜欢这样不死不活的拖缠。”武刚把青龙刀往地上一插,豪气顿生地说道。
尤其是他怒声大叫,便如张翼德横桥吼破曹营兵将的虎威,使得堆聚得如同柴火的武林人士相继一惊,原本那些跃跃欲试的持站之人立刻回退了数步。
“无缘子,你所修炼的是外元功法,就算真的是继承了慧禅大师的衣钵,我想你最好还是埋头炼器,弱冠的青年都比的身手强,你还敢在我们这些老江湖前买弄。”
李虚毅等人的拍马赶到,恰在这样一声粗犷的嗓音落静之时,周英赫的堪比风火钩的烟杆正再闲不过地敲顿地面,虽然他的武功并不足以傲视群伦,可他对无缘子还是多有鄙薄的。
“功法有内外元之分,但若不经手外元的泅渡锻化之苦,又如何能修得成内元的精真,所炼内外,其实大有讲究。
难道以我师父慧禅大师的智慧,就真的不知道外元参修半世都未必能名定江湖?外元的五大外脉支派包含了佛家、法家、道家、仙家和儒家,看似外修,内秀于中。
如果真有能勘破其中一脉的艰难险阻,融合其余三脉乃至四脉都是不成问题的,贫僧自问已经登堂入室,想讨教各位寻求个缘法,所以才斗胆报名二十岁以上的武斗的。施主又何须挂怀。”
无缘子深深合掌,面目清净得并无喜憎之色,世界原就在微尘里,修形在心的他又岂能轻易被外物所撼。
李虚毅再看了他一眼,揣磨着无缘子年岁未过三十就有如此品性定评,想来日后的成就更不在慧禅大师之下,何况他自己也只能进修外元功法,就动了交友之意。
“佛家一脉自然是有慧禅大师传承及人,只是不知道其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