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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扶你去朔台上,这些家伙真是卑劣。”舞破天不知何时也从温文身侧冒窜出来,温文眸光里的牵挂,还像日过中天的芒光般,斜垂进李虚毅挥举在手的短剑。龙环短剑,剑出如虹的莲影光转,有无关的思绪在敲铿作响。
“现在,所有标有序号的壁炉都已交接到位,有请参与炼器复赛的众位年轻子弟站定到各自的位号前,本次所有的巨鼎全是由南唐国四大世家负责炼造,名剑城提供相应配方,有请各位。”
陆渊依旧有条不紊地陈说道,说话间还不忘给名剑城打广告,此次的巨鼎熔铸也颇费了他一番心血,若是能顺利承办好秦淮艳会,他暗中所望的名剑城城主之位,在近几年应该不会是痴人说梦吧。
“弦笑,我因为参与隔旁的成人组武斗,这个炼器复赛我就不参与了,这样,你直接用我的未成炼器来铸造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我的相思锁与你的断肠链相配,能熔铸出更加具有品阶的圣器出来。”
天之凌风华照人地在复赛台上轻轻逗留之后,把一个黑凝得就像硬石块的东西暗藏于欲遮长袖间,以旁人不易觉察的顺势挥给了巨鼎恰开的离弦笑,这也怪所有在座高手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另侧的武斗场。
李虚毅登场时候颇看了一眼天之凌,她的秋波就像是被风轻揉的粼粼水涟,并不流露过多的情绪,穿擦走过,便有种此去经年的错觉,而天之凌似有觉察地突然回头,给了他一个淡若无痕的低笑。
此次复赛的位次完全是根据预赛的名次来的,排名前十的人理所当然地占据了正面居中位置,无独有偶的是,因为天之凌的临时缺席,李虚毅借助预赛上的回光返照,总算赢得了与舞破天等人同一线面的角逐。
“看,那就是方游,我闲下里听那些中级炼器师们说,方游的炼器未成物即便还未出炉,就已经具备参与低级炼器师考试的资格,如果他能将之完全熔炼出鼎,中级炼器师更是不在话下。”
周流波兴致不是特别好地斜看着偶然情变的周婉冰,她与赵无痕拈花释然的微笑都让他觉得嘲讽起来,以至于他在听到易云的聒噪之后,沉闷得有些愤怒地堆跺了连片脚步。
男人往往如此,在他享受了一个女子长时期的温婉多情后,等她离开后仿佛倏然失去了一片琉璃蓝的依靠,花妃仙眼中的白衣雪显然是个中类似,否则,他也不会鼠首两端了,但即使如此,她还是爱他。
颓废的病容再次被唾沫与人群掩盖,周流波已经勉强地走到了周婉冰旁边,却又阴魂不散地闲听着三两句章不二的随声附和:“谁说不是呢,何况唯一能跟他抗衡的天之凌都自动弃权了,没悬念的一场复赛,我们还是看看还有谁是位排前三之列的。”
“听说你改姓赵了,却和炼器预赛榜第四的赵无痕同名同姓,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而台上的那个位置现在刚好空着。”周流波终于还是收敛起脸上的不满之色,微显阴森地闲说道。
“如果我能再年轻两岁的,我倒是不惮于耍个高兴的。”赵无痕从容说道,这炼器预赛的名次本就与他个人毫不相关。
“哦,是吗?可是翟守珣大人却要小的通告阁下,最好还是极早应声上台的好,因为,乔装上场的方游极有可能惹出乱子。不过现在复赛也算正式启动了,中途拦下并非智计,何况这人即使卸妆,也就只有二十来岁的面容。”
周流波的口吻开始褪去酸性,反而有了很郑重的意思,这让赵无痕不由反惊道:“你是说,这方游根本就是凭空捏造的代名?”
周流波低声点头回应道:“如果宣抚使翟大人所预料得没错的话,此人便是墨门的三公子肖游,翟大人从他的旅馆内发现了很多化妆才用的诸多器具,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其实还是,南汉御器师才有的光印。”
周婉冰忍不住插嘴说道:“你是说,整个墨门都勾结了南汉朝廷?要知道云梦山之边都是大宋国的势力诶,这相距未免也稍远了点吧?”
赵无痕却是面色深澄说道:“肖游的智计你我都不必怀疑,以他的老江湖,对于乔装上台这种把戏自是无比精纯,何况传言里头,他本就不显老。可问题是,翟守珣大人可猜出了他此赛的阴谋?”
“这个却并不知道,不过,你若是再磨蹭下去,恐怕连台上情形都不能兼顾了。”周流波说完之后便故作风轻云淡地离去,眼皮懒散得像是从未抬望,又哪里知道周婉冰所所穿的娇红柳绿。
“嘿,臭小子,堂堂正正的复赛,也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唐碉的厉害,并不是谁都可以从我手中赌赢仙凡果的。”唐婉儿站定在炼器榜排名第十二的青羽鼎前,也不多看帮忙上抬的纷然众人,抛对着李虚毅的眼睛之中闪现出颇多的鄙夷和讥诮。
“哼,那我只好再向你讨教一二了,我就不信我会斗不过你,一个被门派全力灌溉出来的所谓炼器师。”李虚毅同样硬气地回答说道,尽管心里还是比较虚的。
“我想你上午所耗费的内外元力气都还没彻底恢复吧,不过以你的炼器资质,就算内元功法修习得再强又有何用,何况内元力上始终是我占优,你,不是我看不起你,真的是连成为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唐婉儿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巨鼎的内壁,仿佛刚经细致擦拭的鼎沿还有什么污垢似的,她顺带着还在人群中找出石尧,轻露出揶揄的笑容。
作为沙陀家族的核心继承人,更扛着七品灵器的澹天剑戟,却是炼器不精,连这灵器的灵性都未能开发出来,却叫她如何不笑,石尧并没有牙齿泛冷地裹面不语,反而流露出坦然的淡笑。
“还真不劳你挂心,即使我再没有什么后继之力,可是对付一个弱门派的年轻子弟,当真容易之极。”李虚毅并不太想摩擦出那么多星锋四溅的火花,可唐婉儿半拦住他前行的半个身位来挑衅,即使败局难免也不能在口头上落于下风。
青羽鼎城青乌之色,以手叩壁轻弹数声,会有音振地漾开鱼儿破水的浅痕,稍经错开便即回合,有着极佳的锻火柔韧性,绵延得如同青山倒转,聚于掌心的内元力可以更好地侵透入内。
其外围的雕饰之状宛若青色翎羽的边尾,通过这些青羽的炽热面与深浅痕可以极为准确地预知火力,要知道,巨鼎淬炼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火点的尖度,若是能从容猜判出来那无疑是具有极大好处的。
唐婉儿对于此物的珍视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此行下山若非唐倩儿的许口,还挂着掌门令主牌子的唐鸿很可能会死抱着不放。首次面临如此珍贵的炼鼎,她所表现出来的小心郑重,恰如其脸上所暗凝的玉脂之色。
舞破天显然没有唐婉儿那么大手笔,只是有些笨重地接过武刚亲手递上的赤红焰引小鼎,脱手捧出后也不用衣角擦拭再三,却放任本就暗尘蛛网的小鼎一动不动,似乎毫不珍视的样子。
“看,赤裂鼎,传说中只要稍微灌输点内元力就能引燃起来的器鼎,不过它只能用来熔炼外形精致的小件兵刃,所以即使效用方面极强,也只能排在青羽鼎之后,位列第十三。”
温格不由得眉头微有耸动地说道,他不擅长炼器,对于这一道的了解却是颇深的。
“是啊,这一次看来也是门派的底蕴之争啊,这些宝贝炼器本身就极惹人眼馋了,他们小小年纪就能驾驭它们生火炼器,老朽这半辈子算是瞎活了。”白衣侯却隐约有些伤感地慨叹起来。
“这能有什么,如果能用普通的巨鼎炼造出更有价值的器刃,岂不是更加让人叹服?老爷爷想弄个宝贝鼎炼着玩玩,可能只要去极刃谷探险一二,便能轻易得到了。”温文柔声说道,所有的天真都涌到笑弯痕上。
“可这极刃谷又岂是闲人可去的地方,就算去了,谁又能从中寻宝归来呢?当年为了排名第三的尊熔鼎,很多炼器高手都有去无回地坠死在里头,何其惨重!”白衣侯仍有些语调苍凉地说道,仿佛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仍在眼前。
而排名前五的方游和离弦笑,并没有端出什么可上炼器榜的巨鼎,倒是花幽筱在李虚毅的保护下顺利在回朔台上站定位次,不缓不急地从腰畔解落了六个小得几乎像是饰物的迷你琐鼎。
第097章 各逞炼才
这六个原本平平无奇的琐鼎在花幽筱的拨弄下,竟然聚生成一个灵犀四合的粉鼎,其形状无论是对比赤裂鼎还是青羽鼎,都显得羸弱不堪,可偏是这样经由鼎壁相嵌重钩的无名之鼎,给人以刹那的悸动,就像是偶然的神思外掠了一般,奇诡异常。
“哦?这鼎到底是何种宝鼎?竟让我隐约觉得来头大为不凡呢,奇怪了。”唐倩儿紧盯着花幽筱的粉鼎一动不动,就连催敲着成人组武斗即将开始的钟声都如作不闻,她的手有些莫名地扬起又被下压。
这世上唐倩儿认定的东西,迟早都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即使对方是名声赫赫的百花楼,她宛若飞荷漱玉的水声一般,从容滑到了另一回朔台上进行抽签,而她在此刻方才发现风霜傲并不曾寥作压轴地出现。
也许,这一次的争斗,将是江湖中生代实力的一大较计,她所期盼的不就是在这种舞台上一战成名么?唐倩儿的血是冰冷的,就像她手指护茧所隐的飞簪都充斥了层拨不尽的凶杀。
她算无遗策,认定可能对她产生威胁的只能是错刀狼堡的武刚,唐倩儿的心里早就算好了颇佳对策。可是武刚并没有及时出现,就连姗姗来迟的脚步都不曾让满座江湖人士斜看一眼,他在做着远比比斗更重要的事情。
人生百岁,还有什么比梦想的极致更容易让人崇拜?武刚手中青龙刀的刀锋若隐若现,内元力熔铸其中深浅漩涡等闲可见,可这并不是他全力对敌的有意识驱动,而是他兴奋得忘乎所以的自然表现。
站在天下武学之巅的两个人就站在江湖楼顶对决,而他武刚就贴藏在楼檐上,以极近而不被波及的视觉默眼观看这一场比斗。风霜傲打从一开始就拔出金缕剑的恨声,以及另一黑袍长髯气势凶煞的应对,两人从出招接收的第一招就完全是漫天光影,茫然得横无际涯。
渐渐的,紫雷乍动,青霜痕现,这气凌九州的往来回掠,任是武刚修为再低也能轻易辨认出这便是魂引七重霜的内元力,从两人一碰就收手还让江湖楼楼顶的重瓦掀翻无数来看,最起码也是中庸水平。
黑袍男子的刀法竟能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就这简单一招来看,一定程度上还略胜过他的爹爹武雄,其浅淡之间所流露出来的黑煞之气还惹得风霜傲特避数尺,同样是以刀刃作为兵器,他的战斗力竟是如此逆天!
更重要的是,风霜傲在成名时候手刃“狂刀尊者”武岳,也就是武刚的祖父,这中间的大仇,打从武刚来到秦淮河以来,都会在临睡前无数遍地想起风霜傲的顾若无人,而武雄不曾驾临秦淮河自然是自忖不足报仇,所以隐藏实力,倒让他来受辱了。
“我道是谁能引动不问江湖世事的花妃仙来插足这起劫持,却原来是古来名高的‘血煞神刀’李继啊,你不去帮助你沙陀家族的石尧公子,却偏缠着老夫寻找线索却是为何?”
风霜傲的话多少带着明知故问的情愫,不过江湖老套的起承句使他极为习惯地就问了出来,他从不认为这些几十年不现世的怪家伙,会为着点虚荣进入到内斗还未穷尽的沙陀家族。
“哼,这个自然极是简单,花妃仙与我都很想打听到一个人的下落,而天下间,势力最大无过于你们锦龙会,若是我和她能联手劫持你们大宋国的二皇子,我就不信赵匡胤这老儿不会听我二人开出的条件。”
原来黑袍男子就是当时令黑白道闻风丧胆的李继,难怪风霜傲在决定死战之前临时荡开了一个撤步,两者若是拼死相战无疑损伤极大,有可能经由大半年所蓄积起来的内元力会转瞬即空。
武刚仔细看向从动态中偶站的李继,发现他身材极为魁梧,一张侧掩在阳光里的脸颊有些阴沉,他双目微垂下来,以手挥刀的恨极模样,仿佛这乱世还欠他无数的生灵,血杀欲光的吞噬感时刻不离地围绕在她旁边,给人某种危险至极的神秘体的感觉。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忘了,当年联手把你关入青冈崖地幽囚的,还真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