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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白他不是……很强吗?”槐枫话待出口又有些犹疑:他只和秋函一起打过游戏,并没有比过剑。
季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向这槐枫背后一礼:“楚师兄。”
槐枫回头一看,楚云跟在他身后来了:“小白怎样?”
“膝伤,伤到筋骨了,一时半会大概……”季彤说得为难。
听到“筋骨”两字,楚云的脸色霎时沉下来:“我把汪二叫来……”
“不麻烦了,”季彤伸手拦他,“汪大夫虽好,可精于内科调理和外科手术为主,这跌打损伤,他还未必……”
“那也总比那些蒙古大夫强些!”
季彤拗不过他,只得让他把纸鸢放了出去,三个人坐在门外小花园里的石凳上,等汪二来。
石凳凉,坐下之前,槐枫把外套脱了下来,铺在楚云的位子上。楚云也不推托,一屁股坐了下去:“他这一倒,明年夙曼祭怎么办?”
夙曼祭,传统团体剑会,每年举办一次,遇“论武大会”年则停一次。夙曼祭上,每年门派出代表五组,按照:第一单剑,第一双剑,第二单剑,第二双剑,第三单剑的顺序出战,先取三局者为胜。
团体项目,是最体现一个门派整体实力的,因而在没有“论武大会”的年份里,夙曼祭也总是各剑派最终是的一个武会。
按理,明年的夙曼祭上,担任第一单剑,第一场出战的应该就是现任首席白秋函,可眼下秋函重伤如此,能否出战夙曼杯本身已经很成问题。若是他不上场,现在的松派里,又应该找谁来扛起第一单剑的重任?若是他上场了——赢面也肯定没有未受伤的时候那样大——却丢掉了无比重要的第一局,在双剑贫弱的现状下,要怎样安排,才能在剩下的四局里面拿下三局……
季彤摇了摇头:“不知道——眼下,我们派里,在兵器谱前十的人虽也有三四个,可……和昆仑的柯桃、竹派的甘德不相上下的,却只有小白一个人……而无论是昆仑还是竹派,最少都能拿出两对兵器谱前十的双剑,所以……”
“明年夙曼祭是什么时候?三月?”
“是,三月头,”季彤微颔首,“明年第一会就是夙曼祭,之后五月才开始巡回剑会……楚师兄。”
“嗯?”
“如果你回来单剑的话……”
“没可能,”楚云不等他话说出口,就直接截断了,“我现在已经是双剑的人了。”
“可是……”
“不是这个问题,”楚云摆摆手止住他,“我对柯桃和甘德的胜率是还可以不假,可是那是在我练单剑的时候——我现在已经有多少个月没参加过大型的赛会了?训练也都是按照双剑的模式,这么突然地转回去比单剑,效果怎么可能会好……而且体能也是问题,还有,单剑组里毕竟还有曹沫、周汝芳他们,虽然势头没有小白强劲,但也都算得上大会经验丰富,排位也都在前十,为了单剑组的颜面,也不可能让我回去罢。”
“哎……”季彤叹了口气,“曹沫周汝芳……的确都是强手,只可惜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夙曼杯是掌门极看重的,要在年初就丢了,这一整年的日子都得不好过……”
楚云别嘴一耸肩:“那就只好……期待我们双剑看看?”
两人相视苦笑——三个月,出成绩?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不过是个笑话。
“啊,”槐枫本来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讨论,现在忽然叫了一声,“那个……”
楚云季彤齐刷刷地回过头去,奇怪地望着他。
槐枫话音未落,另外一个声音响起了:“我说咩咩,你敢不要每次都在这这种时候叫我吗我澡才泡到一半啊头发还是湿的真是做孽……啊!”
是汪二。
看到季彤,汪二连忙“咳”了一声,面部表情迅速从“街边小痞子不爽中”调整到“受过高等教育靠得住的精英人士从业中”,其速度之迅猛转变之灵活令槐枫叹为观止:“您好,我是汪家第三十七代传人,现任药宗宗主,本家排行第二,叫我汪二就好了。”
季彤的右脸颊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汪……大夫,其实我……看你给楚师兄治病不止一次了,所以你可以不必……”
“啥?”汪二偏头看他,“你见过我?”
“是,”季彤立起身,冲汪二微微一揖,“今年开春的时候,您来给楚师兄做检查,那时候在您身边递器械的就是我……”
“嘁,”汪二的表情迅速跌回了“街边小痞子根本就是太不爽了啦!”的状态,“就算你见过你就不能假装没见过?难得我那么认真地努力装精英真是的媚眼抛给瞎子看……”
“我……”
季彤完全没有捞上插嘴的机会,汪二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把他排除在外了:“我说你,”他窜到楚云面前,把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么冷的天也敢就穿这么点出来这风口上闲坐着你还真是……”
“我不过负伤了,又不是怀孕了……”楚云皱着眉头顶了回去。
“嗯哼不错啊嘴硬了嘛看上去,”汪二伸手在楚云身上摸了几把——看上活像个调戏良家姑娘的登徒子,可槐枫眼尖,认出了那就是楚云身上几处主要伤的位置,“很鲜活啊?你那么鲜活还叫我来做毛啊!”
“不是我——要你治的在里面呢。”
楚云刚一指房间,汪二已经不客气地踹开门跳了进去。
第59章
“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不是专业剑客吗怎么连最基本的自我保护都不懂你究竟是……”
汪二一边拿着某些旁人都看不懂做什么的器械在秋函身上戳来戳去,一边忍不住暴龙喷火
秋函咬紧了下唇把红润的唇瓣扣得更加鲜艳,面色惨白,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季彤蹲在床头捏着他的手:“你痛不痛?痛你就哼一声。”秋函硬是拧着眉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把季彤的手捏的青白。
“问你话呢,”汪二说,语调很暴躁,“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啊!”
秋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季彤的方向缩了一缩,季彤脸一沉像要发作,深吸了口气又放缓了面色:“汪大夫,秋函这是在比剑中伤的,刀剑无眼,他……”
“放屁!”汪二“腾”地站起来,“你以为我是谁?我是汪家老二!我哥就是药监协的头子你以为我没见过人受伤吗!?这怎么可能是正常比剑的伤这……”
季彤素知道汪二的脾气,最是担心患者认真负责,想人所想急人所急的,因而没敢顶撞他。可这样的语气,到底让人不好受,纵然忍了又忍,季彤的脸还是无可避免地一点点黑了下去。
“汪大夫,”秋函放开捏着季彤的手,转而抚了抚他的手背,开口道,“你别难为他了,他也没瞧见——是……”
汪二不等他说完,不耐地挥挥手:“你这次对的谁?”
“柯桃,昆仑的柯桃。”
“不可能啊……”汪二的眉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小桃子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以他的实力和傲气,宁可自己伤也不会让对手伤成这样的吧……”
“不是他,是我自己……”秋函默默低下头,绞了一阵手指,“嗯……眼看要输了,我便顾不得了所以……”
“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汪二倒抽一口冷气,脸都皱了起来,仿佛手伤的人不是秋函,竟是他自己,“怎么都这么不懂事呢?赢一场巡回能赚多少积分啊?就算赢了这一场又怎样呢?你还有多长的人生要走啊你看看现在伤成这个样子以后你还……”
“……不能练剑了。”
秋函忽然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前半句淹没在汪二的唠叨里,可就是那最后的五个字,也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惊心动魄。
“啊?”
“什么?”
“啥?”
“我是说,”秋函的声音低低的,“掌门说了,要是这次赢不下来,就让我打包回分舵去了,我想……我想要练剑,我不想回去……”
秋函的声音越来越小。
然后室内就沉默了。
“你们掌门还是那么'口毕——'啊?”半晌过后,汪二拉紧了包扎的最后一个结,拿小刀一挑,把剩余的绷带缠好,转头问楚云。
楚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不是的,”却是秋函接了口,“掌门他也是为了我好才……”
“你闭嘴!”汪二大喝一声,震得窗户上的透明琉璃片都簌簌作响,“真是的,他害你伤成这样你还替他说话?要我是你爹妈我就拿盆狗屎扣他头上去——不教剑客自我保护的教头算什么教头啊这真是……”
“汪大夫……”
秋函虽是吓得又往后缩了缩,却依旧不屈不饶地开口。
“什么?”
汪二倒也并不是真恼——何况病患的有问,他总是听得。
“我这腿什么时候能好?”秋函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我诚恳点跟你说吧,不是我想讹你,实在是你这伤太重,要我看,”汪二从随手兜里掏出个小本子,在上面写划了一阵,“从现在开始到拆包得有三个月吧,之后还有恢复治疗、还原治疗之类,又是三四个月,再之后才能开始慢慢的上量……唔,少说也要八个月吧,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排出一整年来,时间宽松点也不……”
“八个月?!”
“八个月!”
“八个月!!”
——不止秋函,连楚云和季彤,也一起叫了出来。
“怎么?这已经是最乐观的估计了,”汪二点着本子,“我说楚云先生,”汪二“咩”字刚要出口,瞥见秋函季彤,最终还是给楚云留了点面子,“你该不会也怀疑我故意拖长治疗时间勒索医药费吧……”
“当然不是,”楚云托着下巴,面色凝重,“只是……明年三月就是夙曼祭了,小白他还要参……”
“天啊!”轮到汪二惊呼了,“都伤成这样了,还想什么夙曼祭啊!——趁早把平日训练量减半把伤养好了是正经不然你就等着下半辈子都一瘸一拐的吧这都什么人啊我说……”
“可是……”
“没有可是!”汪二的态度非常强硬,“如果你们的掌门有任何其他意见就让他直接来和我说!这还把不把剑客当人了啊可怜见的才这么年轻……”
汪二碎碎念着,把乱七八糟的器具一件件包好,收进随身的皮箱里:“不早了,我下面还有病人先去了——年轻人,我知道你们松派就这死硬派传统,我们家咩……那个楚云也是一样,但我是很认真地告诉你的你如果还想要继续练剑就乖乖听医生话别逞强,膝盖这东西不是玩的,一个不好让你以后都站不起来,别说练剑了!”
——见秋函被吓住了连连点头,方才满意地去了。
屋内,气氛沉闷。
所有人——包括槐枫在内——都静静地盯着目力所及之内最无景致的一点,皱着眉头,发着呆。
“怎么办?”最终,是秋函本人,率先打破了僵局,“明年的夙曼祭,我……”
“小白,”楚云摁住他的肩——对于男人来说,那个肩膀虽然还算宽,却绝不算厚,何况现在正轻轻地打着抖,像秋风中飘摇的落叶一样,便更让人心酸了,“你别着急,汪二虽然说的笃定,但他那个人……若是硬要他想法子,他一定有的……”
秋函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
大大的眼睛茫然地盯着楚云,又好像透过了楚云,瞧见了遥远的彼方。
最终他抱住了自己的腿,浅浅地应了一声:“哦。”
光芒,陡然地,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掩去了。
季彤攥紧了拳一屁股坐在他床边,恶狠狠地,搂住了他的肩把他带进怀里。
第60章
“你有什么要说的便说吧,别憋着了,我看着都难受。”
回房路上,楚云槐枫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进了房里关上门,楚云才出声问。
“我……”槐枫拧着眉,哼哼了两声,却又抿着嘴,就是不肯直说。
“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楚云换了外套,在床上坐下来,“你是怪我和季彤不关心小白的伤,只想着夙曼祭?”
槐枫低着头,支吾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人只是……”
“……要是我们不关心他的伤,何苦大风天不休息,专在风口上坐着任风吹呢?——只是贝贝,”楚云把他拉到身边,攥着他的手,“你要知道,夙曼祭,这是一年之中,最大的会事,若是成绩好,则一年都好说:外门的师父们收人容易,资金周转就灵活,代言费高,大家的日子也好些;若是成绩不好,之后的巡回剑会都得辛苦弥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