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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狼牙,刺穿了蛟身,创口处涌出袅袅的青气。血狼合身向前,四条粗壮的狼爪,扣住了幻蛟的蛟身,巨狼伟岸如山,相比起来,幻蛟仿佛一条细弱的小蛇,狼爪轻轻一扯,就能把它撕成两半。
观众起初屏息注视,这时心生狂喜,发出震耳欲聋的助威声:“撕了它,撕了它!”
天秀腾地起身,双眼大张,黑幽幽的瞳子,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恐惧。皇不二斜眼瞧她,抿了抿嘴,脸上闪过一丝快意。
“岳风!”天擂台的一角,传来依依凄厉的呼叫,杜雨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按住心口,脸色苍白如死。
两大幻身近身相搏,生死只在呼吸之间。
血狼力大无穷,尖利的狼爪刺入了蛟身,一股磅礴之力,将幻蛟扯得笔直。
岳风喉头发甜,鼻孔、眼角,鲜血涌出,他抬起头来,目透锐芒。生死关头,他看到了一线生机。
血狼一心撕裂幻蛟,急切之间,左边的第二只狼爪,露出一个小小的破绽。这破绽稍纵即逝,可是足以致命。
“吸元!”岳风的声音轻细微弱,可是冰冷透心,落在欢呼声中,仿佛一根落入大海的钢针。
痛苦中,幻蛟感受到主人的意志,拧过头来,势如电闪,一口咬住了血狼的爪子。
龙牙切入狼身,幻蛟尽力一吸,远处的岑越,魂魄一阵悸动,元气沸腾起来,他原本胜券在握,心中充满喜悦,这一种难受,像是一桶冷水,兜头浇在身上。
岑越哆嗦了一下,他发现,那一条狼爪失去了控制,就在那个地方,似乎破了一个口子,幻身的精元,顺着缺口一泻而出。
“呀!”岑越一声怪叫,一只爪子闪电探出,来抓幻蛟的龙头。
青蛟一昂首,伸缩如电,叼住了飞来的狼爪。岑越只觉身心一空,狼爪的力量一泻而出,如论如何,也阻拦不住。
两只狼爪连受重创,软软垂下,无力再举。
岳风缓过一口气,心念所向,幻蛟一掉头,身如无骨长蛇,缠住了第三条狼爪,龙牙锋利如剑,深入狼爪之中,尽力一吸,血狼的精元如决堤的洪流,涌入了幻蛟的体内,青玉般的蛟龙红光流转,朱碧交映,瑰丽生辉。
第三只狼爪软软垂落,剩下一只狼爪,已是力不从心。
岑越的元气不断流失,不但幻身无力,真身也是一阵阵虚软。他忙着操纵元气,可是元气一泻如注,根本无法遏制,想要收回幻身,一股古怪的吸力从蛟口中涌出,仿佛一个吸盘,牢牢吸住血狼,使其进退不能。
绝望的感觉如此强烈,豆大的汗珠,顺着岑越的额头向下滴落。
这一切变化奇快,宛如电光石火,除了当事二人,极少有人发现有异,观众们更不识趣,不住给岑越打气:“撕了这爬虫……是呀,别让它好死……宰了这个窝囊废,让它知道天外有天……快呀,磨蹭什么,我还等着看下一场呢……唉,这两组对决,真是太无聊了,一点儿悬念都没有啊……”
“昂!”一声清越的龙吟,从幻蛟的口中传出,第四只狼爪无力垂落,八爪血狼,发出一声凄婉的哀鸣。
“怎么回事?”众人大感迷惑,“手下留情吗……”
“闭嘴。”岳风抬起头来,脸上血流未干,眼里透出一丝讥诮,“你们这些闲人!”
“你说什么?狂妄的小子。”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岑越,你这个优柔寡断的家伙……”
“快动手,把他撕成碎片儿!”
叫人失望的是,血狼木呆呆站在那儿,仿佛失去魂魄。岑越的真身距离二十来丈,佝偻腰身,汗流满面,握笔的手簌簌发抖,口鼻之间呼呼喘气。
“缠!”岳风举起手来,“雷魂笔”发出夺目的光芒,幻蛟摇头摆尾,势如狂风,刷刷刷缠住了血狼的脖子。
岑越直勾勾盯着幻蛟,眼里流露出刻骨的绝望,直到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绞尽脑汁也猜想不出,岳风用了什么法子,夺走了血狼的精元。
“嗷!”血狼张开嘴巴,使出最后一击,天狼血喷涌而出。
“吸元!”幻蛟掉转头来,张口一吸,浓稠的毒血,一滴不落,进入幻蛟的身体,蛟身深处,红光闪烁,创口飞快地愈合,一眨眼的工夫,幻蛟光亮夺目,更胜往昔。
“昂!”幻蛟一声长啸,大嘴一张,咬中了血狼的后颈。“吸元”全力运转,血狼昂首向天,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岑越双膝一软,跪在了飞剑上面,双手握着剑柄,身子蜷成一团。
第一百七十章 质疑
形势急转直下,观众目定口呆,不久前威风八面的血狼,到了这个时候,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呆子,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人想得明白。
他们张口结舌,眼睁睁望着血狼抽搐弹动,一眨眼的工夫,粗壮的狼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幻蛟将头一摆,深深钻入其中,这条可憎可恶的“爬虫”,如鱼得水,在血狼的身体中钻进钻出,所过血光迸溅,红色的元气袅袅四散,不及弥漫开来,忽又向内收缩,化为一道血红的气流,被幻蛟吸入口中。
“天啦!”终于有人明白过来,“蛟龙在吃掉狼啊!”
“没错,幻身吃掉幻身?这是真的吗?我没看错吧!”
“不可能,这不可能……”
议论声中,庞大的狼身,变得支离破碎,狼头狼爪,失去了轮廓,化为了一团血红的烟云。
经过一番吞噬,它的身子涨大大了一倍,粗大的蛟身,在翻腾的红云中若隐若现。
“昂!”幻蛟发出一声长鸣,冲霄决云,声贯金石,紧跟着,它尽力一吸,红云钻入口鼻,血狼完全消失,就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扑通,一声闷响,岑越从天上掉了下来,口鼻眼耳,血如泉涌,他挣扎欲起,可是软弱无力。
岳风衣袂飘飘,徐徐落地,神采焕发,目光电射,乌黑的长发,仿佛飘扬的战旗。
“天火燎原!”岑越扬起符笔,尽力大喝,叫声响过,笔尖上迸出一串火星。
岑越张口结舌,心中一片冰冷。
岳风慢慢走来,两人相距不过一丈,岑越极力挪动身子,拼命想要后退。
擂台四周,鸦雀无声,观众们仿佛中了梦魇,瞪大眼睛,盯着台上的二人。
“你要认输吗?”岳风面沉如水,盯着对手。
岑越哆嗦一下,回头看向台下,刁散抱着双手,目光阴鸷。岑越跟他再也熟稔不过,刁散不发一言,岑越也明白他的心思,一股绝望涌上心头,他已经失去了幻身,如果拂逆了刁散的意愿,就算走下擂台,也是难逃一死。
这困境逼得他快要发疯,猛可间,他把心一横,瞪着岳风,尖声怪叫:“来呀,爷爷不怕你的妖术,你有种杀了我呀,一定有人给我报仇,你死期不远了,使妖术的臭爬虫。”
“好吧!”岳风微微点头,“你要下雨,还是跳舞?”
岑越莫名其妙,张口就骂:“我跳你爹!”
“这么说,你是要下雨咯?”岳风眼神突然变了,森冷如冰,岑越和他目光一接,浑身哆嗦一下,放入堕入冰窟。
“火、印、神、雨!”岳风一字一句,惊心动魄,说完之时,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灼热无比的拳脚,拳头所过,空气激荡扭曲,化为炽热的漩涡。
数不清的拳脚落在岑越的身上,如狂风,似急雨,遮天蔽日,无所不至。岑越的元气崩溃,骨骼碎裂,每一拳落下,他都感觉身上似乎多了一个大洞,灼热的拳劲,让他的毛发燃起了大火,呼啸的拳风,又将翻腾的火焰打灭,他无处可去,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某一个时刻,他甚至于痛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承受这样漫长的痛苦。
“岳风!”天秀叫声传来,声音里充满了愠怒。
娇呼声一起,漫天的火雨应声消失,岳风袖手站在原地,仿佛从没动过。
岑越躺在地上,血肉模糊,他已失去了知觉,身下鲜血横流,竟把擂台染红。
周围一片死寂,观众们陷身噩梦,还没完全苏醒。
岳风俯下身,抓起岑越,轻轻一丢,落向台下的刁散。刁散无可退让,只好伸手接过,任他心硬如铁,岑越的惨状,也让他不忍目睹。
“闲人们!”岳风顿了一顿,扫视四周,“很抱歉,我还活着!”
死寂如故,岳风抬起手来,食指向前,指向刁散,两人目光相接,刁散的眼角微微抽动。
“第二场。”巫方如梦初醒,咳嗽一声,不情不愿地宣布,“岳风组胜出。”
岳风冷冷一笑,走下擂台,偌大的擂台空空荡荡,白色的砖石上,一摊血水格外醒目。
“岳风!”裴怒忽地起身,“你刚才,用的什么神通?”
“刚才?”
“对,摧毁八爪血狼的时候。”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岳风盯着裴怒,似笑非笑。
“小子,别太狂妄!”裴怒沉默一下,冷冷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幻身,会吞噬对手。”观众一片哗然,叫嚷声此起彼落:“这不可能……幻身吞噬幻身,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儿……”
秋风舞迟疑一下,说道:“裴兄,你这么说,有什么凭据。”
“还要什么凭据?”裴怒吹起胡须,两眼睁圆,“刚才的一切,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妖术!”皇不二激动起来,厉声高叫,“吞噬他人以自肥,这是彻头彻尾的妖术。我认为,应该取消他的比赛资格。”
“你昏头了么?”天秀心中也很疑惑,可是皇不二一叫嚣,她立刻站到了岳风一边,“别忘了,‘天道布武’是无限制斗法,不限任何法术,即便他吞噬幻身,那也合理合法。”
此间的道者,大多练有幻身,一想到幻身被人吞噬,心中便是说不出的憎恶,所以纷纷把“苍龙转生”视为妖术邪法,恨不得灭之而后快,听了皇不二的话,心中均很赞同。可是天秀话一出口,仿佛一桶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希望。没错,“天道布武”不限手段,死活不论,胜在为王。
皇不二恼羞成怒,一股火辣辣的热气,在心窍中钻进钻出,胸膛几乎炸开,他盯着天秀,两眼喷火。这小娘皮当着万人面前,屡屡偏袒岳风,根本将他这未婚夫视如无物。
裴怒见势不妙,转怒为笑,拍了拍皇不二的肩膀:“皇老弟,天秀道师说的也对,唉,这小子手段虽然邪门,的确没有违规。”说到这儿,又冲巫方说道,“巫宫主,你以为呢?”
巫方百般不愿,可也只好默默点头。
皇不二孤掌难鸣,只好忍气吞声,悻悻坐下,天秀看他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岳风走到台下,依依惊喜不胜,正要扑上,杜雨拦住她,冲岳风低声说:“你,你流血了?”
“狼牙箭”射穿幻蛟的一刻,岳风生出感应,皮破血流,杜雨眼尖,看得清楚。
岳风摸了摸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笑了笑说:“小意思,不碍事。”
“又逞强。”杜雨不信,白他一眼,伸出小手,摸他身子,手指冰凉柔腻,细嫩的指尖滑过肌肤,岳风生出异样感觉,抬眼看去,杜雨粉面染红,妙目生晕,酥胸微微起伏,仿佛不胜吃力。
“姐姐,怎么样?”依依忍不住问道。
杜雨如梦方醒,红头耳根,触电似的收回手指,低头说:“没、没事了。”说完这话,心儿兀自狂跳,不知为何,手指触碰到岳风一刻,女子心摇神颤,端端无法自持。
“小七。”岳风定了定神,拉住小狐女的手,轻声说道,“下一场轮到你了,吕白尘的‘九阴烛龙’很厉害,你千万要小心。”
依依笑嘻嘻拉着他手,摇来晃去:“你还是替吕白尘担心去吧,她那三条蛇儿,遇上本姑娘,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小狐狸不知天高地厚。”阳太昊的声音响起,“所谓骄兵必败,这是天道布武,不可轻视任何对手。小狐狸你小有精进,姓吕的丫头也没闲着,照我看,如今的她,胜过初见……”
“行了行了,老不死你废话真多。”依依还没抱怨完,忽听朱阳冷冷说:“这一场,胜了固然不错,输了更好。”
“什么?”依依盯着凤凰男,美目闪烁火星,“猪样儿,你、你诅咒人?”
“不敢。”朱阳不动声色,“你输了,那也是二比二,比赛进入 第二回 合,胜出的还是本组。”
“大话精。”依依气得俏脸发白,“你一定胜过呼延子吗?”
朱阳耸了耸肩,一副“那还用问”的样子。
“猪样儿,你真恶心。”依依狠狠跺脚,“你这个自恋成狂的混蛋,晚上不照一个时辰的镜子,根本睡不着觉。”
朱阳的脸色变了,脸色由白变红,死死盯着依依,怒冲冲叫道:“你、你监视我?”
“监视你?你也配……”依依说到这儿,咦了一声,眼神古怪起来,“猪样儿,难道说,你真的要照一个时辰的镜子?”
朱阳说漏了嘴,一张脸如火如霞,通红发紫,两眼盯着依依,一时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