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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华……”侗秋成暗自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登时变色,“……地藏宗!”竟是脱口而出,可见其惊诧的程度。在这两年里,冥王圣使白英华的名字,他怎么能没有听说过呢?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江湖上令人谈之色变的冥王圣使吗?侗秋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了双眼,再一次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白英华却没有丝毫觉得不对,很自然地说:“此次我来见侗老前辈,是为了一件事请长通镖局帮忙。”
侗秋成不禁提高了警惕,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冥王圣使,但他早已经听说过,这个圣使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手段极其残忍,不可不防,当下问道:“圣使有何相求?”
白英华不笑不说话,当下道:“不过区区一件小事。冥王听说贵镖局最近接了一桩官府生意,要往北疆运送一批军械。可是巧了,我们地藏宗最近也要招兵买马,正缺一些可以用来练武的兵器,因此想麻烦侗老前辈将这些军械让与我们,至于损失,我们定加倍奉还。”
白英华这几句话说得轻轻松松,好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似的。
侗秋成脸色煞白,地藏宗这么做,分明是在要他的老命!那军械岂是一般东西,说让就让?别说长通镖局的牌子会被砸了,就是自己项上这颗人头,届时也会被官府剁了去。
侗秋成当下怒道:“冥王是想要军械,还是想要我这条老命啊?要想要我的老命,倒有一条,要想要军械,却是没有!”
白英华故作惊讶状道:“老前辈您说到哪里去了,何谈得上要你的命呢?这件事冥王早已经安排好了,事成之后,定会安排您到一个青山绿水的隐蔽之处,以亨天年。”
侗秋成冷哼一声道:“这批军械,是用来抗击关外匈蛮的,老夫断然是不会让他们落在你们手上!”
白英华仍是笑容不减,但语气之中却透出冰冷的寒意,让人感到寒透骨髓:“侗老前辈既然不肯让与我们,那我们只好自己取这批军械了。到时就要看看长通镖局是否有能力护送这趟镖车了。”说完一阵风过,便不见了人影。
侗秋成见那白英华人影消失,暗自愤恨,却也无计可施。
但今日想来,这种种迹象表明,地藏宗已经开始向长通镖局下手了,多半是为了这批军械。
说来奇怪,这军资要物,往往都是由军队自己押送,从未托运于民间镖局,为何却出现此等怪事呢?原来近日北疆战事突起,打了个天朝措手不及,未能备得充份的军械,慌忙从全国各地抓壮丁充到兵营里,却没有兵器可使。无奈,只好让他们先上战场,又调集全国各地铁匠,日夜不停工地打造军械。可等军械打造好后,军队早已经走了,而朝庭内人力不足,只好委托于民间的镖局押送。而长通镖局是天都城内最大、也是信誉最好的镖局,这自然成了官府的首选之地了。
侗秋成虽然想明白了此事,但他明显地预感到,地藏宗是决对不会就此而善罢干休的,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灾难将要打击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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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噩梦
夜色真是很好,因为它能够掩盖一切罪恶,而且还能叫人无所防备。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敲着锣,打着梆子,高声地叫着更号。
天真的很干,物也很燥,但火烛不是小心就可以避免的。
冥王站在城中一处高楼上,看着城中悠悠晃晃地升起的那点亮光,,倾刻间扩散开来,连成一片,形成一幅壮观的辉煌画卷。乌浓浓的黑烟,在这黑夜里就像一个惹隐惹现的魔鬼,尽情亨受着鲜血的快乐。就在这场面盛大的火海里,人声渐渐杂噪,倾刻间便鼎沸了起来。
侗秋成死灰一样的脸上,两只眼睛,望着这人间地狱一样的悲惨景像,渐渐失去了色彩。
天都城内实力最雄厚的长通镖局,在这一夜之间,损失惨重,二十年的财产积蓄,全部化为了乌有。
“爹——”
侗秋成猛然一惊,像是从梦中醒来,看了看儿子侗凯业,他已变了模样,原本白净的面皮,被薰得黑不溜秋的,若不是一双眼睛还在动,简真就看不出是一个人的模样。侗秋成又抬眼逐一向忙了一夜的众弟子扫去,众人脸上都有憔悴之色,侗秋成心想,此时绝对不能让众弟子看到自己有颓败之色,长通镖局不能就这么败了下去,因此强提精神,语气平稳地说:“大家也都累了一夜了,先去休息吧。”
众弟子平时一向对侗秋成尊重有加,见其这样说,便也退了。
“爹,你怎么样?”侗凯业问道。
“我没有事,其他人怎么样?”
“倒是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这场大火,将家业烧得干干净净。”侗凯业说到后来,竟有些哭腔。
“没有人员伤亡就好,没伤着人就好。钱还可以再挣的,你要鼓起勇气来,当初你爹我白手起家,不也干下来了吗?今日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呢,何愁不会东山再起。”
“是,爹。”
只是在遥远的高处,有两个人,望向这里,如同高空里的灵鹫,在俯视大地上必取的猎物一样。
“少爷,这场大火,可要使侗秋成败家业了。”
“还没那么容易。英华,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
“喔?少爷还有何打算?”
年轻的冥王笑了,仰天大笑,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
“业儿还没有起来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侗秋成坐在饭桌上怒气声声道。
自长通镖局被火烧毁以后,侗秋成变卖了一些乡下的田产,重新购置了一块房产,虽不及原来的地方那么大,但好歹有个可以开张的地方。但长通镖局最近走的几桩买卖接连失手,在江湖上的名声已是大跌,因此生意也是淡了下来。就在前几日,几个实在呆不下去的弟子,便向长通镖局告辞而别,而且这些弟子也都是有点本事的,侗秋成虽然心痛,但没有阻拦他们,而且还给了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好好打下一份家业。但留下来的,显而易见,多是一些在外不可能混出模样的人,但长通镖局接二连三地出事,已是闹得人心惶惶,侗秋成也是心烦意乱,看什么都感到十分的不爽,因此今日早餐,一见儿子还没有起床,便发起火来。
“老爷,这几日出了多少事情,都把业儿忙坏了,起晚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是侗秋成的夫人劝情道。
侗秋成见夫人讲话,而且说得入情入理,便把怒火压下了三分,唤过一名弟子道:“你去看看,凯业起来没有。”
那个弟子答应一声:“是,师父。”便跑着去了。
夫人又道:“待会业儿来了,你可不要再发脾气了,这几日大家不都在为这个家操持着吗?我也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可是也不应该拿儿子撒气啊,他又没惹谁招谁。”
“好了好了,待会儿他来了我什么也不说,光吃饭成了布?”不知道侗秋成是惧内还是怕夫人再唠叨下去,平日在弟子面前一向威严,但在夫人面前却乖的像个小孩。
“师父,不好了……”刚才遵侗秋成之命去唤侗凯业的那个弟子风一般闯了进来。
侗秋成还好,倒有几分的镇定。但夫人却已站了起来,犹如惊弓之鸟,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侗师兄他、他……”那名弟子说到最后,居然带出了哭声。
侗秋成此刻也坐不住了,霍地一下起来道:“凯业怎么了,你快说啊?”
“侗师兄被杀死在房中了。”
“什么?”
侗夫却是眼皮一翻,向后仰去,侗秋成一把将其扶住,然后命道:“你照顾好你师娘,我去看看。”
那个弟子答应一声,接过师娘,自不必细说。
侗秋成带着几个弟子,奔儿子的房间过来。
侗凯业的房门处早有几个弟子把候,而且人人的脸上都有悲丧之色。
侗秋成一步步迈过去,这短短几步,竟是这般的遥远。
他没有听见旁边弟子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唤,眼睛里只有那扇门,儿子的房间的那扇门。
终于走到了尽头,侗秋成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推向了那扇门,触手之处,感觉是那么的沉重,仿佛根本就是推不开一般——或是不愿将其推开。
但门还是开了……
太惨了。
入眼之处,是一片血红。
“业儿……”
像在是喉咙之间,含糊不清地吐出这两个字。
就在那一瞬之间,侗秋成仿佛老了许多,显得老态龙钟。
侗秋成踉跄了一步,跨进了房间。
“师父——”几个近在身旁的弟子见侗秋成的样子,忙伸手搀扶。
侗秋成伸手示意众弟子退后,然后独自一人,虽然依然颤抖着、踉跄着,却是非着执着地朝儿子的尸体走去。
心里,又急又痛,就像是用两把刀,在心头上又剁又砍。
那是一双临死之前,像是看见了极其恐怖、遭受巨大变故,惊恐至极的眼睛。而侗凯业的身上,是左一道、右一道的刀痕。但每一道刀口,都不是致命的。
侗秋成看了一会,突然大骇——儿子在遭难之时,居然没有丝毫的反抗。
这一惊,顿时让侗秋成清醒了许多,一张老泪纵横的脸上,眼睛瞪得溜圆。
“冥王……”
“冥王——”
愤怒至极的吼声,从这间小屋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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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诡术
在连续遭受几个巨大变故的长通镖局总镖师侗秋成,显示出了惊人的毅力。
眼看押送军械的日期就要到了,侗秋成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几年未出过长通镖局半步的侗秋成,决定这次由自己亲自押镖。
众弟子在惊骇之余,自然是竭力反对,认为师父年岁过高,难抵野外风露之苦。若是因不放心此次押镖,可以多带人手,以备不测。
但侗秋成主意已定,决不更改,无论众人怎样劝也无济于事。但侗秋成另一个决定令众人之心稍感宽慰,那就是此次押镖,将举长通镖局所有实力,只押送此趟军械,在此期间,关门歇业,不再接其它任何生意。
有弟子建议兵分两路,若是遭遇地藏宗一伙人,至少可以保住一半实力。
但这项建议被侗秋成否决了,原因是那地藏宗的实力决不可小窥,若是将现有的人手再分开,不但不会起到分散地藏宗注意力的目的,反倒会使地藏宗将其各个击破。更何况此次押运的非是一般物品,乃是军械,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的损失,都会遭来杀身之祸,还何谈顶多只会损失一半呢?
看来侗秋成是要拿长通镖局与冥王的地藏宗一赌生死了。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择吉日,长通镖局这趟生死镖上路了。
由一百辆组成,每辆由四马齐驾的大长车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每辆车上顺放着一口大木箱子。这里所藏得非金非银,都是刀枪等兵铁重器,要想成功劫这镖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长通镖局的每一个人一路之上都是绷紧了神经,提着十二分的小心,仔细的观察周围的一举一动。不过说来也奇怪,与这紧张的气氛相比起来,这一路之上倒也是十分的平静,并没有发生劫镖的事情。
这日快到四方城了,高悬一路的心,终于得到了缓解,因为这批军械只要交到四方城的官府那里,此次押镖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然而与众人略有放松的心情相比,侗秋成却是眉头紧锁,因为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容易出事,因此高声道:“大家注意,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地藏宗的人神出鬼没,不定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
也许是怕什么,偏就来什么,就听旁边的树丛里“嗖”的一声,一道黑影闪过。众弟子霎时耸动,侗秋成将手一摆,道:“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侗秋成的二弟子张仲义上前禀道:“师父,我去看看。”
侗秋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仲义得到师父的批准,身子一晃,竟在眨眼之间消失在了林中。
可这一等,竟成永别,众人左等不回,右等不回。侗秋成忽感不妙,喝道:“起程,不等了!”
侗秋成的话音刚落,就听一声破空之声“悠”一下,一件物件落了下来。侗秋成身子向旁一闪,没有被砸中,但众人俱是一惊。
众人仔细地看了看那落下来的物件,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不知是谁眼尖,悲喊了一声:“二师兄——”,侗秋成一瞧,那颗人头不正是张仲义的模样吗?
就听一阵冰冷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分不清对方到底身藏何处。
就在侗秋成凝神四捕的时候,就见在队伍的正前方的道路上,如同鬼魅一般,有一个人缓缓地从土中冒了出来,他的那具身体,就像是一股无形飘荡的气体,好像很轻,根本就不实质存在一般。但肉眼看上去,却又是与常人一般模样。而那片被行人车轮碾轧的坚硬至极的道路,根本就没有产生任何变化,与原来还是一模一样。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