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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红尘之朝露暮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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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至一处,南宫月停下了脚步,回头对花百衣道:“此处便是公孙幻闭关所在。”

  花百衣抬头望去,只见此处,两侧奇峰高耸,两峰中间自然形成一道山谷,谷口山石上斜刻着四个字:锁龙幽谷。向谷中望去。一眼看不到尽头。陡峭的侧壁上,不规则的生长出一些草木植被。涓涓山泉水静静划过石壁漫无目的的流淌而下。

  花百衣稍加思量随后问道:“此处便是巫山斩龙台?”

  南宫月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此处乃是本宗清修禁地。锁龙幽谷。”

  花百衣:“本宗?”

  南宫月点了点头。

  花百衣:“你的意思是,你与那公孙幻是一脉同宗?”

  南宫月又点了点头。

  花百衣:“呵呵,倒是我疏忽了,大惊小怪的。若非一脉同宗你又怎会身处巫山,又怎会知道这公孙幻的清修之地。好,就此谢过。”说罢,起身向谷口走去。

  “慢。”南宫月说道。

  “呵呵,公主放心若见到公孙幻我是万万不会道出是你将我引到此处的。”

  “花百衣,你看仔细了。”南宫月边说边用手指向山石上的锁龙幽谷四字。只见在下面刻着暗红色的八个小字:清修禁地,立入者死。

  片刻,南宫月幽幽说道:“当年师祖御剑老人游历巫山,见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心生流连便闲居于此。后来,江湖上很多人慕他老人家之名而来,拜师求艺。但他老人家特立独行,性情很是怪诞,立下三条苛刻的收徒之规。致使很多人望而却步,无功而返。最终,他老人家只亲传了三名弟子。便是当今江湖上人称‘阴阳二剑’的剑灵:欧阳不凡,剑妖:公孙幻和我师父上弦宫主:南宫若水。而此处正是本宗上乘武功的清修之地,即使是本宗,在获他老人家首肯后,有资格进去的,不过这三个人而已。而这三人每三年便会齐聚巫山授书台切磋武艺,获得他老人家首肯者,方可入此地清修三年。几十年来从不曾有外人入内。”

  花百衣:“你的意思是要我在此静候公孙幻清修出关。”

  南宫月:“我想,没有更好的办法。”

  花百衣:“那你可知,他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南宫月:“三年之期再有三个月便至。”

  花百衣心中一急:“我若等不得呢?”

  南宫月默然不语。

  沉默片刻,花百衣骤的起身说道:“纵是龙潭虎穴,此番我也要闯上一闯。”说罢向谷口而去。

  “等等。”见此情形,南宫月脱口而出。

  “嗯?”

  “我随你同去。”

第二十六章:飞瀑迷踪
花百衣静静的注视着南宫月,心里莫名涌出了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南宫月一把揽住花百衣的胳膊,说道:“我随你进去,二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一些。况且,论起来公孙幻毕竟是我的二师伯。至少会给我留下开口说话的机会。”

  花百衣低头思忖。

  南宫月一推花百衣:“磨磨蹭蹭的,你倒是还进不进去。”

  花百衣抬头望着南宫月认真说道:“谢谢你。”

  南宫月侧头撇了撇挡在眼前的发丝欲言又止:“花百衣,我怎么有时候觉得你。。。”

  花百衣接道:“觉得我什么?”

  南宫月扮个鬼脸嘻嘻一笑道:“呵呵,觉得你假惺惺的。”

  花百衣面色一肃,单手合什,口中念道:“罪过,罪过。还是被施主识破了。 ”

  南宫月扑哧一声笑道:“有时,还有些假正经。”

  花百衣配合的正色道:“怕了吧。”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入谷中,透过峭壁上的植被稀稀落落的阳光散落下来。落叶、杂草与潮湿的地面融为一体,踩上去松松软软直埋脚腕,却似走错一步,便会踏入前方早已备好的陷阱。越是往前走,光线越是微弱。最终,他们完全陷入了黑暗的怀抱。

  四下漆黑一片,鸦雀无声。花百衣一手扶着石壁,一手摸索着向前走着。忽然他猛的一停,鬼声鬼气的叫道:“南宫月。。。”

  南宫月正全神贯注的跟在花百衣身后前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叫着实吓了一跳。黑暗中,向着花百衣的方向就是一掌。啪的一声,正打在花百衣的脖颈上。

  “哎哟。”

  “哼,叫你个大头鬼。”

  嗤的一声,南宫月的眼前忽然一亮,一团淡淡的黄色火焰照在她的面前。南宫月下意识的一眯眼,只见花百衣手举火折,正朝着她诡笑。

  花百衣一晃火折道:“我只是想对你说,前面路黑,如果你有些许害怕、不安,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会好一些。”说着吹灭了火折。

  “哼。管好你自己吧。”说话间,南宫月摸向石壁的手,忽然触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只听一阵吱吱叫响,一群蝙蝠扑面飞来。南宫月啊的一声,向前一扑。整个人骑在了花百衣的背上。

  花百衣一字一句道:“你还真是挺沉的。”

  南宫月:“讨厌的东西。”

  花百衣:“你指会飞的,还是不会飞的。”

  二人继续摸索前行,不知何时,南宫月的手已悄悄的搭在了花百衣的肩上。

  走着走着,忽听前方水流之声哗哗作响。二人停住脚步,花百衣点亮火折。只见前方豁然开朗,一片开阔。两侧崖陡壁峭。前方一道瀑布飞流而下,直入水潭,溅起片片水雾。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花百衣暗自思忖,莫非这里便是公孙幻的清修之地?想到这里,向前躬身一礼,提丹田气说道:“公孙前辈,在下紫蝶山庄花百衣,受家父之命,前来拜见。全因事态紧急,唐突之处还望前辈多多见谅。”

  谷中响起一片回声。回声过后,便只是哗哗水声作响。花百衣又重复说了几遍,但除却回声,依旧无人答话。

  沉默片刻。

  南宫月沉思道:“此处乃我宗清修禁地,二师伯生性怪癖,他若在此处,想我二人绝无安然立于此地的道理。”

  花百衣:“你的意思是,公孙前辈并不在这里。莫非他已离此而去?”

  南宫月摇了摇头:“这应绝无可能,除非。。。”

  花百衣:“除非什么?”

  南宫月:“除非,除非发生了什么非常之事。”

  花百衣:“什么非常之事?”

  南宫月:“比如,比如他已身死。。。”

  花百衣不再搭话,举着火折,四下观察起来。

第二十七章:另有玄机
花百衣一只手举着火折,另一手在石壁上不停的摸索着什么,一路沿着石壁向正中的瀑布走去。南宫月静静的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走着忽觉脚下一阵冰寒之气,花百衣低头一看,只见脚已踩至水潭边。举着火折向前观望,见那瀑布之下的水潭,大致以五丈为径划出一个不规则的半圆。

  花百衣俯下身去伸手入谭,只觉潭水刺骨冰凉,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嗖的将手抽出水中。顺手在地上摸了块碎石,抛入谭中,只是咚的一声,便再无丝毫动静。

  花百衣蹲在潭边,眼望潭水暗自思忖,这潭水并未向我们来的方向流出,那么它又是流向哪里了呢?莫非。。。莫非如此。

  花百衣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形。扭头对南宫月说道:“你是留在这里等我,还是随我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进去哪儿?”说着,南宫月抬头望望两侧陡峭的石壁。

  花百衣手指瀑布道:“那儿。”说着起身往潭边走去。

  潭角一条不足半尺宽的潭檐通向瀑布,潭檐石面上布满青苔,天长日久被潭水冲刷的已全无棱角。

  花百衣脱去鞋袜,系在一起挂于脖间。一脚踩上潭檐。

  “等等,花百衣丢下我你会后悔的。”南宫月一边说,一边匆匆忙忙的脱鞋。

  二人贴着石壁,向着瀑布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前蹭。

  将至瀑布,花百衣沉声道:“闭目,闭气,扶紧!”

  穿至瀑后,瞬间二人已是浑身湿透。一时无法使用火折,花百衣只得双手向前胡乱的摸着,脚下试着向前探着。回身对南宫月道:“抓紧我。”

  花百衣刚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只觉脚下一拌,似是踩到了什么。随之一阵轰然巨响,眼前一道石门缓缓升起。一股透骨寒气扑面而至。

  花百衣定睛望去,石门内隐隐灯火昏黄。

  二人对视片刻,双双走了进去。刚入石洞,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石洞两侧堆满了方方正正的冰块,冰块晶莹剔透,散发出缕缕寒气。石洞正中高悬着一盏白色灯笼。灯笼下,耸立着一尊形状怪异的冰柱,高似参天古柏,形似东海碣石。更为奇异的是,隐隐似有一人形之物封于柱中。

  花百衣机警的缓缓移步向前。只见那冰柱之中确实封着一人。此人披头散发,双目紧闭,双唇紫黑。自眼角处一道鲜红的血印划过苍白麻木的面颊。

  细细打量之下,那柱中之人正是唐啸。花百衣不禁大惊失色。迅即扑倒在地,以膝点地,向冰柱爬去。口中高呼:“义父!义父!”

  “义父,我是百衣!孩儿是百衣啊!您听得到吗?义父!义父!”花百衣拼命的用手击打着冰柱,眼见唐啸全无反应,随即拔剑奋力向冰柱劈去。横竖几剑之下,却只在冰柱上留下了几条浅浅的白印。

  此时,花百衣的眼角已是布满血丝,只顾急挥手中剑,雨点般的向那冰柱劈去。竟全无察觉,他身后的石门已是轰然落下。

第二十八章:半张地图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底线的,划破这道底线,人会变得很脆弱,手足无措的。这种时候往往又很容易冲动,冲动的很盲目,好似飞蛾扑火一般。

  花百衣也并不例外,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眼前的这一切,足以令他冲动到发狂,盲目到不计后果。

  足足半个时辰,花百衣在冰柱前不断的劈着、砍着,呼喊着。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死死的擒住了他的手腕。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阻挡,花百衣本能的奋力一甩,并大喊道:“干什么!”话音未落,只觉浑身一麻,手脚已是丝毫不能动弹。

  南宫月眼见花百衣的穴道已被自己封住,对着花百衣满是怒火的双眼大声说道:“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花百衣你想干什么?!”

  “放开我!快放开!”花百衣怒吼着。

  “我会放开你,不过你必须听我把话讲完。”南宫月毫不示弱。

  “花百衣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这样蛮干下去会有结果吗?你看清楚了,你面前的冰柱可有半点损伤,后面的石门已经封死了,我们被封在这该死的冰窖中已半个多时辰了,你想死吗?就算你想死,你就这样死了又能怎样!一切就都解决了吗?花百衣你是个懦夫!没用的东西!是我南宫月瞎了眼,随你到这里来。好,我认命!”说完,南宫月解开了花百衣的穴道。

  花百衣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冰柱,哽咽着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南宫月四下查看。并未有丝毫新的发现。

  “哎!对了!”南宫月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几步走到花百衣近前:“花百衣,你的家信呢?”

  花百衣依旧呆呆的望着冰柱发愣,并未答话。

  “花百衣!我问你,你要带给我二师伯的家信呢?”南宫月对着花百衣的耳朵大声喊道。

  花百衣一怔:“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拆开看,难道这不是我们现下唯一的线索吗,唯一的机会吗?”

  花百衣略加思索,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封的密密实实油布。将唐啸交给他的书信拿在手中。

  沉吟片刻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哪还有时间在这里可是,你真的想冻死在这里吗!”说话间,南宫月一把抢过花百衣手中的书信。

  撕开封口,展开书信。南宫月啊的一声,呼出声来。花百衣凑上前,一看之下不禁也是愣在当地。

  书信上没有只字片语,只是一张白纸,一张雪白的白纸。

  纸顺着南宫月松开的指间飘然滑落,在空中打了几个旋,轻轻的贴在了冰柱底侧。

  片刻间,纸的颜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花百衣,你看,你快看。”南宫月拉着花百衣的袖角大声惊呼。

  只见整张白纸渐渐开始发黄,局部印黑。顷刻间,犹如画师挥毫般印出一幅图画。

  “莫非,莫非这便是水印暗纸。”南宫月缓缓道。

  “水印暗纸?”

  “是的。水印暗纸,文隐于纸,遇水显形。”

  南宫月轻轻将暗纸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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