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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淳伽听话,婉奶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晚上别总一个人哭,淳伽过几天就回来陪你!”
于是,在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后,淳伽便随着舒舒和乌布里,离了永寿宫,路上,牵着乌布里的淳伽一步三回头,却正眼都不瞧舒舒一眼,便是如舒舒一般性子,也难免心泛酸涩,看着这与自个儿越发陌生的儿子,借着北风的凶猛势头,偷偷拭了几滴眼泪。
可才一出永寿宫门口,走在巷弄上,她的手却突然被一肉肉的手牵住,再一低头,竟是小小的淳伽眼圈儿泛泪的仰望着她。
“额娘,淳伽好想你。”
态度如此转变,竟让婉莹一时怔楞的,眼圈倏的便泛红了,淳伽晃着她的手道:“额娘,别怪淳伽不理你,只是淳伽知道,如果那样,婉奶奶会不高兴的。”
听儿子一说,婉莹的眼泪竟断了线,她蹲下来抱紧了儿子,哭笑不得的念着:“你这小人精!”
永巷内,这一家三口,一大两小紧紧抱在一起,这一幕,完好的落在那满心惦记,拿着暖手炉追出来的婉莹眼里。
见她驻足许久不动,邓昌贵说:“娘娘,这暖手炉还是老奴去送吧?”
婉莹苦笑,“走吧,想是如今也不需要了。”
婉莹握着那暖手炉,叹道:“道是不比亲生的啊……”
……
话说这时,睿王府门口,几辆马车业已备好,奴才们都忙里忙外的伺候着几个主子上车。
自然,如此场合,几位侧福晋去了便是了,原本婧雅昨儿个就唤了仲兰,可仲兰却说:“我去算什么?再说了,我又不好热闹,你只管帮我稍个礼便是了。”
于是,如今的主子的马车只备了两辆,延珏与小猴儿在前头,而婧雅与舒玉在后头,可待几人都上了车,却仍是迟迟不见舒玉出来。
婧雅谴珊瑚去问,可待她回来却说:“香姑说她主子病着,没法儿前去。”
“怎么?又病了?昨儿个大夫不是说身子恢复许多,已经能走动了么?”
珊瑚撇撇嘴,小声道:“嗨,什么病,我瞧着啊,八成就是装病!她定是还恼着二福晋捐了她哥哥的命,这会儿气头上,闹脾气呢!要不然,她不去就不去了,那可是她亲外女儿,怎么连个像样儿的礼都不捎?”
婧雅没接话茬儿,只吩咐:“行了,不去便不去吧,你去回了王爷和福晋一声儿。”
延珏听罢,压根儿没表态,只说了一句,“走吧。”一行人便离了王府。
今儿的宝亲王府好生热闹,虽是为避奢华,布置的极为简单,可那戏台子上的御用班子极为扎眼,尤其是那哪吒,一会儿舞剑耍枪,一会儿抛圈甩红菱,那等身段和好嗓子,还未进门便听得出一身的功夫。
而难得凑在一块儿的一家四口,更是好一番梳洗打扮,端坐在堂前,由得那西洋画师汤臣宁笔笔勾勒,不一会儿,待两个小孩儿终于坐不住了,开始扭身子的扭身子,皱眉头的皱眉头,而那汤臣宁为人颇为有趣,见此只觉孩子生性活泼,竟把那不耐烦的样儿全都画进了画中。
待一个时辰后,画已做完,延璋和舒舒上前来瞧,只瞧那自家闺女挤着眉头,撅着嘴儿,儿子甚至都半只脚迈到了地上,不绝滑稽,两口子笑的好生愉悦,延璋一高兴,当即赏了那汤臣宁许多银钱。
而就在这时,延珏几人先其它人过了府,然脚前才迈进了园子,脚后儿乌布里就扑了过来,拉着延珏,跟那黄毛的汤臣宁喊道:“汤师傅,给我和七叔画一张!”
“我说小祖宗,你可饶了我吧!”延珏不是没给这老汤画过,他哪能不知道那一屁股坐下一个时辰都抬不起来的苦。
可乌布里却扬着小脸儿说:“七叔,今儿可是乌布里生日!”
“哈哈,老七,你就陪这丫头画一副吧,要不然她说不准要闹多久呢!”延璋在一旁笑的开怀。
这么一说,延珏也没法儿推卸,没招儿,只得撇撇嘴,朝小猴儿瞥了一眼,那眼神儿的意思是:要么你也一起画?
呸!
小猴儿坚定的翻了一个白眼儿,接着压根儿不搭理他,转身儿问舒舒:“二嫂,备了什么好茶?咱们去吃吃。”
嘿!
瞧着那拉着二嫂转身就走的死猴子,延珏的脑子上冒了几缕烟儿。
却见此时乌布里扯着延珏过去坐,待坐好,她斜眼儿瞧瞧高自个儿不只一头的七叔,懊恼的跟汤臣宁喊了一嗓子。
“汤师傅!待会儿给我画的大点儿!”
……
小猴儿跟舒舒的关系素来亲近,到了这宝亲王府她也不外道,也全像在自家样子用不得装默作样,知道她好吃,舒舒让人给她拿了不少的精致茶点。
可小猴儿却全数推却,别说吃,连尝都没尝一口。
舒舒打趣她:“真是奇了,你这天篷元帅,怎么也有躲吃的像躲瘟的一天?如今我今儿这些特地给你准备的好点心可就浪费了。”
“哎……”小猴儿没吱声,这声叹息来自谷子。
她也纳了闷儿了,人家怀孕都谗的慌,偏生小爷儿怀上这四断后,越来越吃不下东西,那些个原来瞧着恨不得连骨头都一块儿吞的珍馐,现在反倒是搞的躲瘟神似的,这可倒好了,原本还愁肚子渐渐大了没法儿瞒住了,这下不用愁了,她这非但没胖,反倒还瘦了许多,这可给谷子愁的够呛。
可她愁有啥用,小爷儿压根儿就不上心!瞧瞧她——
小猴儿喊着那丫头堆儿里最矮最球儿的那个,“来,春禧,过来。”
“诶,主子,啥吩咐?”一身儿小红棉袄的春禧从人堆儿里钻出来,只瞧她那身形,可不只是胖了一圈儿。
小猴儿从那点心盘子里抓了两块儿出来,塞给她,随即吩咐:“吃。”
“诶!”春禧问也不问,抓着就开始吃的津津有味儿,那完全不足惊奇的模样儿,足见这样的任务可不只三五次了。
可不,小猴儿吃东西不香,再不瞧别人吃的香,她该多替那些好吃的闹心?
她笑着跟舒舒说:“成了,二嫂这会儿不怕点心白准备了吧?”
舒舒苦笑不得,又见那春禧头不抬眼不睁,吃的好一个狼吞虎咽,遂,赶紧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可别噎着。”
“诶!”春禧嘿嘿笑着,圆呼呼苹果似的红脸上,满是点心渣子。
少时,来了几个奴才报,一会儿问这席子如何摆,一会儿又问哪些易碎的古玩应当收收等等闲杂事儿,舒舒应付焦头烂额之际,一直安静的婧雅道:“嫂子若是信得过我,这些琐碎的事儿我去处理便是,你与主子只管歇着便是。”
“那怎么使得?你既上门,便就是客。”
婧雅谦恭道:“说什么客不客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这都是婧雅应当的。”
“这……”舒舒才要婉拒,却被小猴儿打断。
“诶,既然她介么有诚意,二嫂何必推来推去的?让她去了不就是了。”
嘿?!
谷子纳了闷了,明知道那个婧雅是个暗出风头的,小爷儿怎么不睬,反倒由她装那好人!
可不过一会儿,她便明白了,到底她谷子还是没小爷儿来的贼。
婧雅拿着施令的牙牌走后,小猴儿端着茶盏呷了一口,道:“嫂子有嘛话儿,直说便是。”
“呵……”舒舒失笑,“你这人精儿!我道是当自个儿藏的明白,到底还是让你给瞧出来了!”说到底,她本就是想支开婧雅的,毕竟她如今是皇额娘的人,有些话儿总是要背着她些。
只剩她与小猴儿,舒舒便不掩愁绪,她叹了口气问道:“舒玉怎么样了?近来可好?”自打她去请旨处斩哥哥后,舒玉便不再见她,就连阿玛额娘见了她都面挂冰霜,行全套的福晋大礼,她知道如今全家都恨她,背地里人人说她是那盆泼出去的水,富贵了便不认家门,可她又能怎么样呢?谁叫她是艾新觉罗家的媳妇儿呢?
“昨儿大夫去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了,我听说昨儿个还中气实足的背地里骂了我好半天,估摸过几天又能生龙活虎的膈应人了。”
小猴儿一席话,听的舒舒哭笑不得的,知道她是变相安慰她,她拉住她的手,叹道:“道是麻烦你了,舒玉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儿,你就看在我的面儿上,让着点她吧。”
“放心,她没那胆子惹我。”
“呵,你这脑子比她十个都精,我道是不掂心你,只是惦记她这性子直来直去的,早晚得罪人,尤其是那个婧雅,瞧着就是人精儿,如今她又有了皇额娘做靠山,舒玉那点弯弯肠子,哪里是她的对手!”
小猴儿笑笑,知道舒舒要说的不过是那些托付来托付去的话,她也没转弯子,直接道:“介你不用惦记,婧雅贼着呢,如今我们府上这般境地,谁还想搅和个家宅不宁出来?”
“说的也是。”舒舒缓了一口气。
……
眼瞧着年下,天早早便擦了黑,入夜十分,五皇子延瑛和福晋纳兰明珠带着孩子过了府而随后在宝亲王府同时下车的,是乌林珠和四福晋淳乌。
那淳乌才一下车,瞧见一身盛装的乌林珠,便做惊讶状,语出尖讽:“呦,我道是谁家新过门的媳妇儿?这不是大嫂么?”
“你……!”真真儿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了王!
乌林珠的丫头红霞气的脸憋的通红,却被乌林珠一个眼神制止到身后,只道:“弟妹也过来了。”
“瞧瞧,我这本还以为来迟了,如今碰上大嫂,我这心就安了,便是如今大哥已是贝勒,可大嫂到底还是大嫂,哥儿几个总要给大嫂些薄面的。”淳乌这话句句带刺儿,天知道,她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她可不是她家爷们儿,唯那大爷儿马首是瞻的,这么多年,她被这乌林珠压的够了,平素成日里骂她蠢,就跟骂奴才似的,如今好了,这风水到底是轮流转了!
见乌林珠不吱声,她越发得意了,她走到跟前儿说:“如今虽然大嫂身份不比从前,可这安,我这做弟妹的也总是要行的。”说罢,淳乌作势拂了拂身子,可才一弯膝,却被乌林珠扶了起来。
乌林珠颔首道:“岂敢让四福晋行此大礼,按制,该我行礼才是。”
却见乌林珠竟面不改色的弯膝施了一个极为恭敬的礼,道:“乌林珠给四福晋请安,四福晋吉祥。”
“大嫂果然好规矩!”
乌林珠始终为起身,直到淳乌踩着一长串笑声带人进了府。
红霞紧咬着下唇,哭着上前扶起乌林珠,她忿忿的道:“福晋这是何苦!由得她一土老鼠踩在头上!”
“就是!”几个最大不过十岁的孩子上前道:“如今二哥已有了僧王做靠山,我们怕她个贱妇做甚!”
“闭嘴!”乌林珠板着脸,怒斥道:“我告诉你们几个,如今我们府上就是踩在冰上,若是不能谨言慎行,随时会掉到冰里,万劫不复!忘了我日日告诉你们什么么!”
“是忍!这点小事都忍不过去!何谈将来!”
几个孩子咬咬牙,揖道:“儿子/女儿谨记。”
……
当乌林珠把那金镶玉锁给了乌布里时,委实惊了舒舒。
舒舒一把从乌布里手中拿过了那锦盒,塞还给了乌林珠,她摇摇头道:“大嫂,今儿个不过是寻得咱们妯娌几个热闹,何故送如此大礼?”
乌林珠把那东西推了回去,笑笑:“什么大不大的,咱们丫头喜欢便是。”
“可这是你们家传的女儿锁,哪里有外送的?”舒舒坚决不收,她说:“若是大嫂如此客套,舒舒这心怎么都不能安生了。”
“诶。”乌林珠失笑:“什么女儿锁不女儿锁的,那都是小孩儿的玩意儿,如今我都这把年纪了,这锁头留我这儿也生不出什么香来,道不如给了咱们丫头,你知道的,这么多格格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乌布里了。”
“大嫂……”舒舒摇头。
乌林珠佯怒:“怎么?若不是弟妹怕我这失势的妇人,用这玩意儿贴你们?”
“大嫂怎说的这话?”舒舒赶紧说:“什么贴不贴的,若是嫂子愿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