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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吗,小年儿顶着猪头脸和蚊香眼儿问姐们儿们一声满意不?
表说虐字,我俩孩儿都断掌,游戏自比常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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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九回 路漫漫兮修远兮 他日归宁恐不宁
却说那回府的路上,延珏心头攒了一股子无名火,直觉得有种宰人的冲动,遂还未到府上,便调转了马头前去找阿克敦和精卫等人吃酒,只剩那石猴子所乘的马车一辆驶回府中。
彼时的槐暖轩,早已乱做一团。
奀子烧水,金银扣儿煎药撵冰,满屋子的奴才来来回回的折腾,只因那塌上卧着的满脸血痕的主子。
“糊涂东西!也不瞧瞧这人什么样儿了!能用受得了那么热的水么!”谷子一把扯过春禧手里那准备给猴子擦脸的热毛巾,直接朝她一把抽过去,骂道,“起!起!起!起远点儿!你个废物鸡,啥他妈都做不好,整日白吃饱儿!”
小丫头春禧抱着被抽疼的膀子,扁扁嘴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嚎的满屋子忙活的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瞧向这边儿。
“给我闭嘴!你就知道添乱是不是!”谷子气的一把拧住她的耳朵,不过还没拧半圈儿,就被那炕上卧着那主儿给拍开了手。
“嘛呀,夜叉似的,你介还没说婆家呢。”
瞧着那打从回来就单手撑头悠哉的晃着脚,满屋子都替她着急,就她自个儿不上火的猴子,谷子脸气的煞白,“诶……你……”
才出口,又知道当着这一屋子的下人面儿数落她不妥,遂只能憋着,攒着气儿等二人时再撒。
石猴子拍拍春禧那扎着两把头的小脑袋瓜儿,逗上了哏儿,“介嗓子还挺亮堂,等我俩腿儿一蹬死那天,哭丧奏用你做前锋了。”
一听这不着调的话,谷子呸呸啐了两口,顾不得那些个分寸,跺脚,瞪眼儿,急道,“你再说!”
此时,婧雅,雷薇,讷敏一行人前来,才一进屋儿,石猴子就闭上了眼,一副懒得瞧戏的模样,三人草草请安后,那婧雅才一见石猴子被打的如此重,便是眼圈通红,直抹泪儿道,“你说说,这论起来都是一家人,怎么就打到了这份田地?”
见她一哭,谷子也含泪的道,“可不,你说说咱们屋里头是招着什么了,先是我遭打,接着是你,如今连主子也……”
语毕,又是一番抽搭。
雷薇只安抚着婧雅并未上前,而讷敏则是拿了把扇子,也不作声,安静的上前给猴子扇着。
“咋?做贼心虚?”
且听得一声轻的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嘲讽,讷敏忽的一楞,只瞧见那面目红肿的福晋似笑非笑的瞧着自个儿,那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儿,此时就好像两把利剑,像是要戳穿什么似的。
讷敏吓的忽然叫了一声儿,手里的扇子应声落地,这周围几人的视线也都摞在她的身上。
“怎么了?讷敏姐姐?”婧雅忙问道。
“呃……没。”讷敏惊魂未定的瞧着炕上那又闭上眼睛的主儿,那原本蜡黄的脸笑的有些僵直,“没事儿,我昨儿晚上没睡好,如今又瞧见福晋这伤挨的重,不免心惊。”
“姐姐身子不好,早些回去休息吧,主子由我和谷子照顾,你只管放心就是了。”婧雅说罢,又回头唤道,“珊瑚,送姐姐回去。”
二人走后不久,那雷薇也以不打扰福晋休息为名退下,待伺候石猴子服了药又涂了些药膏后,那没心没肺的主儿很快睡着了,等几个奴才都出屋儿后,这屋里头只剩下了包括婧雅在内的主仆三人。
彼时谷子急的满屋子转圈圈,直拍着手背儿,压低了声跟婧雅数落,“你说这越怕出摞烂,摞烂就越多,如今主子的脸给打成这样儿,明儿归宁,这头回进果相府,这……这多糟心个事儿啊!”
“你先别急。”婧雅抓住她的手,轻拍她的手背儿,缓缓道,“如今主子这伤,它有弊,也有利。”
谷子挤眉瞧着她,一脸懵懂。
“我与你细说。”婧雅拉谷子到一旁坐下,娓娓道来,“要说我们家小姐,虽然有着相府三小姐的名头,可若真是论起来,在这府上,没有不嫌的。”
“为啥?”谷子问。
“如今谁都知道我们果府一门无子,四个千金撑起满门,其实在十六年前,小姐已经过世的大伯家是有个儿子的。”
“如今他人呢?”谷子委实好奇。
婧雅摇摇头,叹了口气,“没了,在我家小姐出生那天,掉在那池子里淹死了。”
“啊?”谷子惊诧,转而道,“难不成全都怪到你家小姐一双断掌上了?”
“要只这一件事儿也就罢了。”婧雅摇摇头,又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冲着什么了,就小姐出生那天,不只少爷淹死了,就连一向文静的大小姐都从台阶儿掉下来摔断了腿!”
“这些……。”谷子听得目瞪口呆,“这些全都算到你们家小姐头上,这府里怎么容的下她?”
“是啊,其实当年老太爷是准备把我们家小姐过继给人的,只是老爷与妇人不舍,硬是留下了她,带她离开了大宅,这才带去了天津卫。”
“道是个苦命的人。”谷子听罢叹了许久,好半晌乎得反应过来,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弊?”
“正是。”婧雅点点头,“那相府本就容不下主子,如今主子归宁这般不受宠的模样回去,怕是这相府内……”
谷子紧皱着眉,又急问道,“那你说的利呢?”
婧雅回头瞥了一眼石猴子睡觉的里间儿,道,“我原本还担心有人记得三小姐的模样,可如今主子样儿,谁还能认得出本来面目?”
嘿!
谷子心里咯噔一下,乎得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股子真气窜上了脑子,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猴精儿!
合着今儿她这哭的死去活来的,她倒是在那找打!
只听这时婧雅试探的道,“你说,主子今儿这顿打是不是一早就……”
“嘿!”截断她的话,谷子翻一白眼儿,失笑道,“她那人,粗人一个,哪有那么多弯弯肠子!”
说罢又拉了拉婧雅的手,一脸真诚的道,“知道姐姐素来仔细,明儿回府就全都指望姐姐了。”
婧雅失笑,故作怒意,嗔道,“这儿是哪儿的话,如今我们主仆三人同做一条船上,妹妹这般说,可就是不把我当自家人了!”
“呦喂,姐姐这么说,不是臊我呢么!”
且说那谷子与婧雅二人,拉着手唠的是句句掏心窝子,可这心窝子话又有几分真假?
那正所谓是——以利交者,利尽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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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种好种,不过仔细看看吧,我写的隐晦,但是信息量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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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回 神仙伉俪莅王府 前世冤家分食粥
却说那白日里,延珏与阿克敦和精卫等人在那老号福聚德胡吃海喝了一番后,哥儿几个又说打山东来了一名角儿,提议便装去那天桥听戏,惯说平日里延珏是最好这一口儿的,可许是今儿自个儿这一心向着战场的满腔热血有志不得纾的憋着了,又或者是被那烈货搅和的烦躁,瞧着这些平日里最喜顽的物事,竟觉得无比反感。遂当所有人都兴头上起哄的当下,他忽然一抬腿儿,踹翻了桌子,二话不说的甩脸子离去。
众人是面面相觑,心里头都念叨着——
嘿!这七爷儿怎么自打娶了新媳妇儿,就神神鬼鬼的!
少时,延珏也没回府,而是乘着马车来到了宝亲王府,也就是他一母同胞的二哥艾新觉罗,延璋的府邸。
他觉得,这会儿他这一肚子的火儿要不与人说道说道,会憋的爆炸了也说不准。
那延璋虽同延珏一母所出,可性子却大相径庭,玉录玳常说,“我生这俩儿子,一个如春般暖人,一个如秋般恼人,可偏生却都随了我那娘胎里带来的犟劲儿,没一个不让我头疼的。”
这话不假,且说那延璋虽不若延珏那般成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自打前些年督兵部之后是兢兢业业,人谦和又没架子,凡大小事皆认真操办,朝堂上下各党各派,私下没一个不对这二爷儿竖大拇指的,很多人都猜,那正大光明匾额后头写着的储君名字,八成就是这二爷。
列为看官要问了,如此人中之龙,有啥让他那皇家老娘上火的?
诶,那就得说延珏这独一号的二嫂了,恁说这哪有一个亲王年届而立,满后院子就那一个嫡福晋,连个填房丫头,媵妾什么的都没一个?
嘿,咱宝亲王就是这京中头一号情种。
打从15岁在那御书房门口跪了三天,求皇阿玛把那青梅竹马的内务府包衣佐领家的长女舒舒指给自己后,就再没娶过亲,延璋从不逆着阿玛额娘,只除了指婚一事,是跪是求他坚决不从,久而久之,保酆帝也拿这儿子没有办法。
有幸的是,这舒舒生下的一儿一女,无一不是随了她‘京中双卿’的名号,各个是粉雕玉琢,聪明伶俐,让这保酆帝喜欢的紧,那长子淳伽更是被最宠爱的皇贵妃婉莹带在身边,自小抚养。
好,咱们闲话休叙,且先说如今这厢。
却说这延珏到了宝亲王府上,就与自个儿二哥关在房门里吃着茶吐苦水,那一吐就是几个时辰,亏得延璋对这弟弟打小就极为有耐心,几番劝说,延珏才稍稍泻了心头火。
待二人出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延珏只觉腹中饥饿,便与二嫂讨要晚膳,可不想那二嫂舒舒却白眼儿嗔他,“我们家没饭与你吃!快回家去!弟妹才在皇额娘那挨了打,你这不回府算什么?再说了,明儿就是归宁的日子了,今儿夜里可找人倒那‘宝瓶’了?”
宝瓶?
狗屁宝瓶,哪他妈有那份儿闲心!
半个时辰后,睿亲王府。
主院儿,正房,红烛氤氲。
三开间那小炕上,对坐着俩穿红披锦人儿,各自扯着自个儿的衣服拉成俩大兜儿,那一旁儿的旗装美妇正抱着个大瓷瓶儿往里头倒着米。
只听那美妇边倒米边念叨,“一倒金,二倒银,三倒儿女一大群。”
您要打老远儿一看,哦,这是一对儿满人的新婚小两口儿在这儿行那归宁前的吉祥仪制呢!
可您再走进一看——
呦呵,好家伙,知道的这俩人是两口子,这不知道的准保以为那是几辈子的仇人呢!
只见那爷们儿是一脸阴沉,脸儿黑的就跟好像谁欠了他几吊钱三辈子没还似的,而那一脸红肿的小媳妇儿则是死瞪着他,那眼神儿往出射着剑,大有不戳死他不痛快之势。
礼毕,那美妇把那‘宝瓶’递给了一旁伺候的金扣儿,“去,拿着这‘金银米’,吩咐灶房煮了粥。”接着又转过来拨了拨那小媳妇儿石猴子躺了一下午,压的乱遭的头发,温和的笑道,“咱们满人的媳妇儿,吃了这金银米粥,定会儿女成群。”
石猴子也不瞅舒舒,只斜眼儿瞥了一眼延珏,轻嗤,“介第三碗了吧,不照样没下个蛋?”
呦喂,听这福晋拐着弯儿骂七爷儿没后,这满屋子的奴才脑子又疼了。
哗啦……。
延珏脸儿一黑,猛的一掀,那衣襟上才倒的米撒了一地,紧随着那石猴子也是哗啦一掀,满地的大米粒儿瞧着这俩活祖宗跟这儿斗狠。
噗嗤……
一声娇笑,浇熄了火儿,只见那舒舒上前,笑道,“都说这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儿瞧见你们小两口我算明白了。”
说笑间,舒舒到猴子身边儿,温柔的给她拨了拨那身边儿的米粒儿,又道,“弟妹定不知,七叔虽是前头取过两房福晋,可这倒宝瓶却真真儿是头一……”
“二嫂。”延珏冷声打断。
瞧那延珏一脸别扭的阴沉模样儿,舒舒失笑,知他不喜,便也没再说,只是坐在炕沿儿与石猴子话些家常。
石猴子性子凉,对初识的人多半都是不搭理,可也许是这舒舒实在端方豁达,又温柔可亲,一来二去,竟也说上了三两句。
就连现在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