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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一个帽子空空,愁容满面的小兄弟面前站下。
“诶,哥们儿。”小猴儿盲流子似的撞着人家膀子,瞄瞄人家帽沿儿,低声道,“头上怎么没‘插花儿’啊?”
这此花儿非彼花儿,说的正是那钱卷子。
“嗨!”那小弟兄摘了帽子一抖落一蹲,一脸的丧气,“我他妈道是想插,得有算呐!”
小猴儿也跟着蹲下,摆个小孩儿拉粑粑的架子,抱着膀子听这兄弟抱怨。
“操他妈的,这帮吸血鬼!这进门儿也要银子,出门儿还要银子,我那酒坊老板扣得就快拣泥渣儿蒸馒头了,连工钱都拖仨月了,这不还他妈算计我,跟我说什么这当天送酒要是当天回不来,就扣我工钱,这他妈里扒一层,外扒一层的,我不过是混口饭吃,怎么就这么不容易!”那小兄弟猛拍一下脑门子。
“操!”小猴儿‘同仇敌忾’的跟着骂,“介帮缺奏性的!”
瞧着眼么前的俊俏的姑娘,跟自个儿一个鼻孔出气儿,小兄弟兴致来了,“诶,我说大姐,你这怎么回事儿啊?”
“操,也他妈奏那么回事儿吧!”小猴儿胡乱骂了一句,脑子里飞快的琢磨着说辞。
“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呐。”
“嗨。”小猴儿摆手笑笑,一派江胡人作风,“我介天津卫来的,混口饭吃。”
那小兄弟上下打量她一眼,侃道,“瞧您这细皮嫩肉的,混的倒也不错啊。”
“得嘞,嘛叫不错!”小猴儿翻了个白眼儿,把话扯倒了点儿上,“我那老板,虽说没你介介么抠,可他媳妇儿不成啊!平时也不知道我是哪儿得罪她了,处处瞧我不顺眼,你就说说今儿,我有个表姐是个旗人,正红旗,说着好听,可家里多少年没有男丁,生活上紧着呢,如今介生了病,我想带她到外城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可你说说——”说道此,小猴儿‘气愤’的拍拍手背儿,绘声绘色啐道,“那老娘们儿愣说我表姐惹她秽气,说什么要赶她下车,可我表姐那身子虚的紧,这会儿撵下来,怎么办呐?”
“操!欺人太甚!”那小兄弟啐到,“我瞧着那老娘们八成看你生的俊,怕夺了自个儿爷们儿。”
说罢,他又拍拍自个儿胸脯道,“这样,你要不怕兄弟介车明儿才能出城,就让你那表姐坐兄弟的车!”
“介如何——”小猴儿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儿,心里却怕这哥们儿又翻悔,立马拍着他的肩膀‘豪气’的道,“好兄弟!”
接着她拿出了一小卷子银票,塞到了那哥们儿手里,‘感激不尽’的道,“你既然介么敞亮,咱也不跟你噎着,姐们儿介些年也有些积蓄,介钱你拿着,全当咱们交个朋友!”
那小兄弟拿着钱,一脸激昂,不言谢,只双手作揖,报上名来,“顺天府,白扇。”
“天津卫,黄凤。”小猴儿拿拿架子,随便编了个名儿,接着说道,“快点儿,待会儿城门儿就关了。”
“走,我随你去领人。”
半晌,当脸色惨白,虚弱不已的谷子被小猴儿和那白扇从车上被扶下来时,一脸不舍。
“小……”
“表姐!”小猴儿瞪眼儿给谷子使了个眼色,“凤儿没事儿,你照顾好自个儿就成,咱们到了内城见。”
“……”谷子眼圈儿含泪,却知道她如今也是个累赘,若是真出了事,小爷儿会被她拖后腿的。
“嘛呀,明儿就见了!”小猴儿给她胡拢着眼泪。
“是啊,大姐,我白扇的人品你没什么信不过的,风儿丫怎么把你交到咱手上,咱明儿就怎么给你还回去!”
那不明故里的白扇侃侃而谈,那让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傻样儿,直说的俩瓷啼笑皆非。
眼看关门时辰要到了,二人也没再多说,谷子紧紧攥了一下小猴儿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小爷儿,保重!”
便咬着牙提着小猴儿给塞了满满银票的行礼和药,一瘸一拐的随着那白扇走了。
如此分道原本低落,却因那白扇狠骂了一句‘老板娘’,“哼!老太婆,欺人命短!”
兹瞧着那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孟姨,小猴儿噗嗤噗嗤的笑了半天。
……
少时,一如先前谷子的打算,小猴儿牵着马,那孟婆子坐在外头,俩人随着一队车马,往城门儿走去。
瞧着不远处才通关的那量白扇的小马车,小猴儿心落下许多。
她又瞧了瞧身边儿的孟婆子,只见她一脸平和,全然没有一丝惧意,小猴儿笑笑。
“孟姨,你变了很多。”
“哎。”孟秋释怀的叹了口气,笑着瞄了瞄眼么前的金丝楠木的高高城门儿,“这装聋作哑十年都过了,如今只是一道门,我又怕什么?”
小猴摇头苦笑,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儿。
前头的马车才过,瞧着那守卫的士兵明目张胆的拆着那卷子银票数着,小猴儿的身板子挺了许多。
待牵着那马车过了城门儿,按规矩,自个儿头上那远比别人粗一倍的‘花儿’也被拿走后,却还是被叫住了。
“等等。”拿着‘花儿’的士兵唤她,“进城时候批的票子呢?”
“介位大哥。”小猴儿‘点头哈腰’的道,“实在是惭愧,介晌午还瞧见了,可才刚说什么也找不着了。”
那兵显然闻到了她马车上散的浓浓酒味儿,扫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哪家酒坊的?”
“南郊,大兴。”小猴儿说着谷子先前教过的话,说罢见那兵仍不放心的打量她,便又给他塞了一张银票,压低了声音道,“介位大哥,以后常来常往的,行个方便。”
那兵把银票紧攥在手里,又瞄瞄人,再瞄瞄银票。
半晌不耐烦的道,“去吧,去吧。”
“谢谢大哥通融,谢谢!”小猴儿连连揖着,牵着马车晃晃荡荡的走出了城门。
待她回头望向那比她不知道高多少倍的城墙,小猴儿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头跟自个儿说。
北京城,她石猴子,会再回来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全然没有想过,此番豪言壮语,片刻就成了真。
“小姐,咱们去哪儿?”
待小猴儿跳上车,孟秋拉着缰绳问道。
小猴儿笑笑,“走,先追谷子去!”
“驾!”孟秋驭着马,奔驰在夜色下。
许是白日下雨,今儿晚上的只出来一半的月亮泛着血红色,那阴森森的模样儿,像是无声的告诉世人——
今儿晚上,很邪。
果不其然,在小猴儿二人压根儿没走多远,便被前头的团团火把,拦住了马。
待小猴儿才探出头来要骂人,却在看见朝她走过来介人时,倏的瞠圆了眼儿——
“我说福晋,你要带着爷儿这些东西哪儿玩儿去啊?”
操了!不用这么邪吧!
------题外话------
呃——
木有江湖飘的节奏——再地球人都给得罪光了之后,小猴儿又被逮回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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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回 月黑风高倒霉夜 落锁泼猴等爷归
糙话曰:介老娘们儿鞋底儿自个儿上树,他妈的邪(鞋)成精了!
话说那小猴儿这一瞬间像是给一个山东大馒头噎住了喉咙,一丝气儿都没喘,兹瞪圆了眼儿瞧着那火光映的那主儿扯个嘴儿呲的白花花的牙,右眼皮儿不受控制的是连连猛跳,那可真真儿叫——几辈子俩冤家,生生世世路窄。
“操!太邪了!”
小猴儿别过头啐了一口,一股子微湿的凉风扑面而来,霎时回魂。
傻逼么!瞅嘛,赶紧跑啊!
目测着自个儿与那主儿的追兵之间,少说半百步的距离,她一个窜步往前一挪,从孟秋手里一把抢过那缰绳。
“孟姨,让开!我来。”
利落的抻了一把右手的缰绳,待马蹄子转圈儿调了头,小猴儿勒紧缰绳,双手使劲儿一抽,万般英气的大叫一声——
“驾——”
水气扑面,风擦过耳——
月下狂奔,马蹄声声——
滚蛋吧,从此天涯路人,永不相见——
咳咳……
以上纯属吹牛逼,列为看官别往心里去,实际的情况是——
马蹄扬起,不过三步,兹听一个能把人尿吹出来的响亮口哨,那马忽的长嘶一声,自个儿调头!
嘿!
嘛意思!
小猴儿狠拉缰绳,甩鞭子就是一抽!
嘶——
那马竟怒极撅着屁股蹬起了后腿儿,一扬——
“妈的!”
小猴儿被甩到车案板上,瞪眼儿瞧着那马朝着那堆火光撒腿儿狂奔。
少时,马蹄止步。
“好家伙。”延珏闲适的拍着那‘忠马’的头,眯眼儿笑着从一旁的侍卫手里接过一小把草,喂着那匹原地跺着腿儿的马。
但见那马一脸陶醉的伸着舌头贱呲呲的舔着那主儿的手,车板子上脸黢黑的小猴儿只觉无比窝火儿,抬腿儿朝那马屁股就是一脚。
“操,吃里扒外!”
那马被踹的仰头一嘶,甩的头猛喷了两下气儿,延珏摸了它的鬃毛好半天,才消停下来。
摸摸马‘气坏’的脸,延珏一声轻笑,也不抬头,漫不经心的道,“你还有脸说人家?”
“爷儿喂它吃点儿草,吹个口哨它还知道回来。”延珏摸摸马的头,又拍拍手上的草渣子朝她走过来,那长腿儿只窜两三步,便窜到了小猴儿跟前儿,轻笑道。
“可爷儿好说养了你大半个月,你还真给爷儿说跑就跑啊。”
并不皎洁的月光下,延珏那狭长的眼儿中两点黑,泛着远比这秋夜要凉的多的寒气,这会儿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盯着小猴儿,直瞅的她遍体生寒,全身紧绷。
这会儿她从头到脚全身心的都在思忖一件事儿——
完了,铁定跑不成了。
可如今这主儿着阴阳怪气儿的语调,一不提抓她,二不提绑她,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他并不知道?
小猴儿扫扫他,只见那主儿颇有闲情的跟那儿喂马,低着个头,除了那缠着绷带的手,什么也瞧不见。
不对,不可能。
如果他不知道,怎么可能一早在介堵住了她?
要是他知道,知道了多少?
“别琢磨了,福晋,你那脑子有毛病,再累着。”
一丝轻飘飘的风凉话儿窜耳,再回过神来,只瞧见那才刚还有一步之遥的祖宗,竟不知道嘛时候杵自个儿眼么前儿,脸都要贴上自个儿了!
“你脑子才他妈有毛病呢!”小猴儿下意识的咬回去,才一抬头,只感觉延珏微凉的鼻息全无距离的喷在自个儿脸上。
不过今儿非往日,就这会儿,小猴儿非但并没有从前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反而是周身的汗毛倏的直立。
虽是相处时间并不长,可‘切磋’几次的她也知道,完了,这疯子恼了。
“呵呵……还真是。”延珏一声轻笑,“爷儿也觉得自个儿脑子有毛病,怎么就舍不得掐死你呢……”话说至此,小猴儿的脖子已经搭上一个冰冰凉的大手。
只轻轻一勒,那并不陌生的窒息感袭来,小猴儿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儿,“要杀要剐随你,别跟介……磨……叨!”
话到尾声,已然断断续续的没了声音……
小猴儿的一张脸已经胀成了猪肝色,那卡在脖子上的大手却还在收力——
她想要抬腿踹他,却听见一旁“阿吧阿吧”的跪地磕头的求饶声,被这主儿一声“绑起来”,片刻被带下去没了动静儿。
孟姨在他的手上。
小猴儿放弃了挣扎,背光的黑暗中,小猴儿卡着渐渐迷糊的眼,只能瞧见那漫不经心依然在笑的脸——
“咱俩的帐,回家慢慢算。”
昏倒前,这是小猴儿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松开了手,看着那像棉花一样软成一坨儿的丫头慢慢倒下。
在砸到木板前,延珏伸手捞住了她,环在胸前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