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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好好的,我不在乎我的生命有没有阳光再升起…」
再也不见也没关系。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芭乐丛青翠的叶片滑下许多露珠,像是陪著夜儿垂泪一般。
***
这死女人跑哪去了?
守军怒气冲冲的捶了墙壁,神情很阴沉。同事们知道他最近跟火药库
似的,都摸摸鼻子,离他远一些。
他摸了摸膝盖,还是有点儿疼。那场意外虽然有夜儿的保护,他还是
让巨大的气爆衝击到骨折,还昏迷了数日。等他清醒以后,想要找夜
儿…
就听到了许多难听的传闻。他气得差点跳下床跟人打架,要不是裹著
该死的石膏的话…
「你不怕?!你一点都不怕?」被他的怒气吓得贴在墙壁的同事嚷
著,「她是妖怪欸!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她额头冒出角,全身隆起肌肉
像肿瘤…」
「给我闭嘴!她救了人欸,她不要命的救了人欸!」守军吼得整层皆
响,「她才不是妖怪!那是集体歇斯底里症候群啦!也搞不好是化学原
料惹的祸,大家都產生幻觉了…」
「那你怎麼解释她抬起几吨重的车头?!」
「她太善良了啊!善良到肾上腺素前数开动啊~」守军破口大骂,「什
麼时代了,会有妖怪?!你们赶紧去看精神科吧,一群神经病,没血
没泪的神经病!」
但是没人帮他连络夜儿,家人听了传闻,也颇畏惧,死也不帮他打电
话。他又被困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等他能够撑著拐杖去打电话时,夜儿的手机已经停用,连家裡的电话
也停了。他呆掉了,瘫在公共电话无力站起…
他从来没想过,他和夜儿的连繫居然这麼薄弱…薄弱到住院就断线
了。他不知道夜儿妈住在哪裡,也不知道夜儿离开了脂艷容会去哪裡。
茫茫人海,他要去哪裡找寻?
没等拆石膏他就出院了,发疯似的掐著人事部主管的脖子,硬抢来了
夜儿的户籍地址…
但是等他赶到夜儿妈的家时,早已人去楼空。
她们搬走了,却没有变更户籍地址,他真正失去了夜儿的踪影。
这个笨女人一定是哭著走的,一定是的!那麼大的个子,心却脆弱的
跟玻璃一样。,豁出自己的命不要,硬从灾祸中抢救人命,得到的却
是这样的恐惧和痛苦…
听说那个装模作样的崇远志来之前,她就这样无助的躺在地上,没人
送她去医院…
「他妈的,他妈的!全是一群没血没泪的神经病!」他焦急的心都要
烧了,发生在夜儿身上的事情,比他断腿还痛苦百倍…
崇远志?!对呀,是他这个公子哥送夜儿去医院的…
他跛著还走不太稳的脚,急吼吼的去找这个大老闆。当然,他也被挡
在大门,就算他气得大跳大叫,还是不肯让他上去找大老闆。
没关系,架子大如天是吧?我等,我就等!
他咬牙切齿的去崇远志的车子旁边等了一整天,一直等到他下班走向
车子。
「夜儿呢!?」他根本懒得跟这个装模作样的傢伙多囉唆,一把揪住
他的领子。
崇远志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一格,「…夜儿很好,她身体上的伤都好全
了。」就不知道心灵的伤痕几时会痊癒。
「我要知道她的下落!」守军已经完全失去耐性了。
「我不能告诉你。」远志冷静的望著气到要爆炸的守军,「你以為你看
到的是幻象?抱歉,不是集体歇斯底里,也不是化学原料造成的幻觉。
你看到的…是真的。」
守军张目结舌的看著这个帅哥,嘴巴惊讶的成了一个O型,「…你…」
「对,我跟她是同族。」远志若无其事的看著他,目光很冷漠,「她可
以变化成你看到的…鬼神。若是恢復本性,说不定会渴望血食。你还
想找她吗?」远志去了偽装,额上微开的天眼透出灿烂的金光。
守军倒退一步,脸孔苍白起来。那、那是真的…夜儿真的是…真的是…
本能的恐惧立刻升了上来。
但是另一种情感、另一些回忆,却迅速的打灭这些恐惧。
夜儿温柔而无奈的神情,吃饭时快乐的表情,面对素食一掠即过的深
刻痛苦,充满耐性的专注倾听…
我们在一起,那麼、那麼久了…这几年,她总是陪伴在身边,像是空
气一样,那麼自然,自然到他自己以為不在意,但是失去她…
他会窒息。
「…我还是要找她。」守军语气软了下来,几乎是哀求,「请你告诉我
她的下落。」
崇远志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开车走了。
但是这男人跟牛一样顽固。从那天起远志就没安寧的日子过了。不是
说他硬闯办公室,只是守军一下班,就匆匆的来停车场等,非常耐性
的、无声的恳求。
「你明明会怕她!」沉稳的远志终于发怒了。
「怕一定会怕的,我之前又不认识妖怪!」守军呛回去,「但是没她我
会死啊!」
远志气得发呆,夜儿是眼光哪裡有问题,怎麼会爱上这种无脑儿…浅
薄的、衝动的、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的无脑儿!
「我转告她看看。」远志回答的很勉强,「若是她不愿意,说什麼我也
不会告诉你的。」
结果远志说,夜儿不愿意。
守军反而不发脾气了,沮丧万分的回去宿舍,闷声不吭。这笨女人搞
什麼鬼?不就是、不就是妖怪嘛!又不是没看过,需要这样躲起来
吗?!
仔细想想,也没很恐怖啊!就是有角、有爪、有皮毛,表情兇了点而
已嘛。看她那张丑脸看那麼久,早就习惯了,再丑一点又没有差!看
得更久一点不就没感觉了。
「妳猪啊!妳根本就是头笨死的猪啊!」守军对著墙壁吼叫,「我认识
妳的时候,妳是美到哪裡去?!还不是看这麼久了…妳干嘛躲我呀?
妳干嘛躲著我呀…」他抱住头,突然好想大哭。
男人是不可以哭的…男子汉是流血不流泪的!他猛然一捶墙壁,捶到
拳头出血,想哭的感觉才压抑下去。
开玩笑,妳怎麼可以单方面说不见我就不见我啊!?好坏也当面给我
个痛快啊~
「妳不要想说发完好人破天令就算了!妳非给我收回去不可!」守军
重新振作起来,咬牙切齿的开始翻通讯录。他记得黎月氛為了夜儿气
到辞职,之前的通讯录似乎有她的手机号码…
响了很久,久到他不耐烦了,结果月氛没接手机,切到语音信箱。他
有点气馁,却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夜儿。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他都不
要放弃。
「我非要妳把好人破天令收回去不可!」他对著手机大叫。
「原来她发好人破天令给你呀?」手机那头突然响起声音,把守军吓
了一大跳。
…為什麼语音信箱会有人回答?「喂喂,妳是黎月氛吗?」守军用力
抓著手机大叫。
「梨?我呸,那种甜断肠子的水果能吃吗?」信号非常微弱而嘈杂,
像是收讯不良似的,但是愤怒的语气却传达的很清楚,「我才不是什麼
梨!」
守军呆了一会儿,低头确定号码,没错啊。「…小姐,妳这儿是…」他
念了一串号码,「我打错了吗?」
「应该没有吧。」声音马上转欢快,「好人破天令?夜儿发超级好人牌
给你是吗?」
…她认识夜儿!只要认识就行了!「小姐,妳认识夜儿,妳知道她的
行踪吗?」守军的掌心不断的沁出汗。
「知道啊~」手机那头咯咯娇笑,「五分鐘前她跟我吃过饭了。」
守军猛然站起来,一阵晕眩,险些一头撞到墙壁上,「…她在哪?她到
底在哪?!我我我…我想找她,我要找她!」
信号断了。
「妈的!他妈的!」守军暴跳如雷,「靠妖啊,什麼时候不好断,这个
时候断?!」他开始吐出一串脏话,流利的程度令人叹為观止。
这努力拨号想要打过去,偏偏一直电话中。他心焦如焚,把手机的祖
宗十八代一层层的问候上去。
(这位先生,手机最好有十八代祖宗啦…)
正满肚子火气,房内的室内电话居然响了,他没好气的拿起来,「喂!」
「你妈妈没教你不可以骂脏话吗?」娇俏的声音讯号依旧很差,但是
却差点让守军的下巴掉下来。
是…是她。是那个批评梨子甜断肠子的神秘小姐!
「妳怎麼…妳怎麼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我刚刚是拨手机的欸?!」
「因為我神通广大。」那声音非常的神气,「要查到你的电话不过是小
事一桩。只不过我经过层层转接,所以讯号差而已。你都不知道跳过
多少芭乐树才接到这儿。没事住那麼远干嘛?我转接的好辛苦…」
芭乐树?这是啥?头昏脑胀的守军紧张兮兮的抓著话筒,「小姐,都不
重要啦!夜儿呢?!」
「就跟你说她刚跟我吃过饭,回去啦。明天她还会来的…」
守军开始欲哭无泪,「…那麼小姐,我请问妳在哪?」
「废话,」娇俏的声音似乎觉得他很笨,「当然是我家啊。」
…救命啊,哪来的外星人啊~沟通这样的困难…
「请问…」守军开始带著哭声,「请问妳在哪个县市?」
「你问这个啊?早说咩。」娇俏的声音欢快的回答,「花莲县啊。」
…花莲县这麼大,妳是要我去哪裡海底捞针…
「住址!我要住址!」他终于快发疯了。
「嘻嘻,不告诉你。」娇俏的声音笑起来,「好女孩不可以随便给人家
住址的。」
…让我死吧~别阻止我,让我死吧~「小姐~」他吼了起来。
「好啦,知道了。不就是要夜儿的住址吗?」娇俏的声音充满企盼,「只
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夜儿的住址。」
感谢上苍,外星人偶尔也会开窍…不要说一个,一百个也回答,「只要
妳给我夜儿的住址!」
「问你唷,你觉得什麼水果跟爱情可以搭上边?」
水果?爱情?哪来的外星人…「…水蜜桃吧。」
「还有呢?」话筒那边的声音一沉。
「樱桃?香蕉?苹果?…」守军急得要抓狂,他连珠炮似的唸出所有
的水果,「小黄瓜?!」
「小黄瓜是水果吗?!」换神秘的小姐气得抓狂,「而且,小黄瓜跟爱
情有个鸟关系?!」
「『爱情动作片』不都这样演?用小黄瓜代替鸟啊!」守军对著话筒大
吼,他已经急到语无伦次了。
「…夜儿那麼聪明,怎麼会爱上你这没脑的傢伙?」神秘的小姐发怒
了,「答错了,再见!」
夜儿爱我?他愣了一下,「喂喂喂,妳别掛电话,别以為妳是女人我不
敢扁妳,香蕉妳个芭乐…」
「香蕉就不用了…你不是知道答案吗?」神秘的小姐突然心情好转,
「虽然笨,还算有那一滴脑浆啦。我告诉你夜儿白天应该在哪。」她
嘻嘻一笑,「你到玉里镇上唯一的图书馆找…还有啊…想扁我?来啊!
最好是扁得到啦~」一阵狂笑,电话断线了。
…非好好说说夜儿不可,哪儿找来这种外星人当朋友?!
他气急败坏的开始穿衣服整理行李,心裡却冒出一个疑问。
什麼水果跟爱情有关系啊?為什麼他莫名其妙的答对了?真是百思不
得其解啊…
算了,别试图瞭解外星人的思考模式。最重要的是…他有夜儿的下落
了…
「妳一定要把好人牌收回去。」他喃喃自语,坚毅的提起行李袋。
第十章
「奇怪?」月氛咕噥著,敲了敲手机。「刚买的啊,怎麼杂讯这麼多?」
刚刚她想拨出去,却一直听到嘟嘟嘟的声音,像是佔线中。搞什麼啊?
月氛妈却连眼皮都懒得抬,没好气的说,「我说女儿,半狐妖要当到像
妳这麼没天分的,还真是难得。」她不禁抱怨了起来,「我们家可是比
夜叉那族的血缘浓厚多了,起码也和真狐妖通婚过几代。妳除了脸蛋
像,裡头哪点像啊?真可怜喔,我们的天赋到妳这代就完蛋大吉…」
啊?「妈,妳在说啥?」月氛乾脆重新开机,耶!终于可以拨出去了!
月氛妈哀怨的嘆口气。笨女儿,有「人」利用妳的手机当跳板连繫啦!
这麼重的酸甜芳香都感觉不出来,真的没救了…
妳看人家夜叉家的女儿多麼有天分,平平都是半妖,為什麼我们家的
特别没用…
月氛妈真的好想哭。
***
守军风尘僕僕的到了玉里,紧张的有点手软。要怎麼跟她说?一定不
可以兇她,她敏感又脆弱,跟外表是天差地远的…让她生气了,再绝
交一次…
他真的会受不了的。
忐忑的上了计程车,忐忑的说出目的地,心裡不断的盘算要怎麼说才
好…就说,「妳是我的空气。」?不行,听起来太噁了。「妳怎麼不跟
我连络,妳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不成,太兇了…
「先生,先生。先生!」计程车司机扯开嗓子,「先生啊~到了啦!」
「呃?啊!怎麼就到了?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