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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林晓苏轮到自己,就不八卦了。
夏宜也不好多问。林晓苏顿了顿才说:“我跟我男朋友合伙,自然他操心多些,我操心少些。我基本上就抓财务,别的都放手给他。夏宜,你这次回来是度假,还是定居?”
夏宜说:“还没想好。我妈妈出了车祸,差点送命,我回来照顾照顾,等她完全恢复再说吧。”
林晓苏怀疑地问:“那你老公没意见吗?你老公想海归?现在海归可是潮流啊。”见夏宜不回答,她才接下去说,“去年你跑掉,听说你那小男朋友差点发疯,还特地飞到加拿大去找你,找不到,夜夜买醉。不知道怎么,又闪电结婚,据说他老婆是他原来的下属,家是外地农村的——当时真是满城轰动。有人以为那女孩肯定是美女,后来看到的人都说相貌平平。不过听说他们家老头子力挺这个媳妇,特地拿出一套房子做聘礼——不是说给小两口做婚房,是过户给那女孩的父母。”
这些夏宜早已知道。
林晓苏还兀自喋喋不休:“夏宜,我说你真是生命不息,害人不止!”
夏宜打断她:“我想买辆车,既然你开汽车行,那么就找你好了。你给我推荐一下,什么牌子的好?”
林晓苏立刻说:“既然是老同学买,我就不宰你了。我建议你买大众POLO,车小,容易停车,好调头,也不贵,质量靠得牢,比较适合女人。”立刻拖着她去看车。
后来林晓苏牵头,几个在H市大学同学又聚了一次。有人问起夏宜的老公,夏宜索性实话实说:“我没结婚。结婚干什么?我觉得还是一个人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林晓苏接口说:“就是就是,我们这些同学里面,你最潇洒了,中国住腻了就去加拿大住,加拿大住腻了再回中国,高兴了走走张家界,不高兴了背着背包去西藏净化心灵。如果拖家带口,哪有这么容易?”
funini2008…06…1212:57
席间有人聊起最近渐渐火热的股市,自然而然说起本市传奇人物“股神”柯百万,有同学说:“这人很传奇的,据说以前在一个国营厂干,跟领导搞不好关系,老穿小鞋,一气之下辞职,凑了一笔钱到深圳上海去做股票,一下子发了,被人称作‘柯百万’——那个时候的百万,就跟改革开放初期的万元户一样。据说他凭着深发展和四川长虹狠发了一笔,很牛的。现在已经成精,技术面也好,政策面也好,都把握得很准,每天坐在那里看钱生钱。”
林晓苏说:“你们是不是说,如果跟着他做,闭着眼也会赚钱?”
一个男同学说:“跟着他做?你想得美!你找得到门路吧?你以为阿猫阿狗他都收啊?我听说电视台请他讲股他都不去,因为有些事是不能上电视公开讲的,他又不愿意昧着良心说瞎话,不上电视,不要出名,闷声发大财。”
林晓苏笑了:“他还要出什么名?他名头够响了。”
夏宜在边上听着没说话,心里却盘算着要不要再投些钱进去,索性做大点。
现在市面上过剩的钱似乎很多,人们炒股,炒房地产,炒某种观赏鱼,炒古董,炒无可炒,又炒玉,炒艺术品。先前夏宜买的那个画家的油画,只不到两年时间,居然番了两番。那天梁浩然过来,夏宜已经把饭做好,站在卧室里对着那幅油画发呆,问他:“这世界是不是疯了?我买这幅画,很大的原因是帮我大哥给那人捧捧场,居然一个不留神发了个小财。早知道这样,我倒是多买几幅啊,要买就买大的,人物的,这小风景太没劲儿了。”
梁浩然这么说:“最后的疯狂,不知道还能疯狂几年。这几年民间游资过剩,很多钱找不到投资渠道,只能疯狂炒作——我觉得这是经济危机的先兆。你手里的鸡蛋,不要放在一只篮子里。我劝你买些比较坚挺但是币值又不太高的外汇,分散投资和风险。”
夏宜半信半疑:“是吗?”
梁浩然说:“你不信?本省正在建造的跨海大桥,从中央政府到省政府,一分钱的拨款都没给,全是民间资本。这只是一个省,你若把沿海发达的几个省份加在一起,民间游资又有多少?哪里有那么多跨海大桥好造?没有足够的投资和资源支撑,这么多游资,总有一天要引发通货膨胀。对内通货膨胀,对外货币升值,你说说看,等待你的不是经济危机是什么?”
夏宜歪着头打量那幅画:“你说我要不要把这幅画卖掉?”
梁浩然给她搞得哭笑不得:“这才几个钱?你喜欢就挂着,不喜欢就卖掉。”
夏宜又问:“你有什么办法对付经济危机?”
梁浩然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经济危机来了,大家都逃不掉,做得最好也不过是少受点影响——这个时候现金是王,只能尽可能的多抓些现金在手里。一个企业,最怕的是手里没现金,到时候周转不灵,被迫清盘。”
夏宜转过头去亲他,拉他去吃饭,说:“阿浩,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现在有点崇拜你了呢!”
梁浩然切了一声:“我从来就是高瞻远瞩,你不知道罢了。不过,我们老头子这方面很精,他平常最重视两件事——一是新项目,二是现金流。新项目这个东西,有时候要靠机遇,现金流,他是时时关注,设立警戒线,一旦出问题,马上查原因。”
接着他问起她的股票做得如何。夏宜说她没有时时关注,电脑开着,上午看两眼,去妈妈家,下午在妈妈家,开了爸爸的电脑再看两眼,真有什么事,柯百万的助手会打电话给她建议,她随时随地可以用电话下单。
梁浩然笑道:“我问过柯叔,他说你是他见过的股民中最懒的一个人,所以给你介绍的股票都是做中长线的。股市我研究不多,不过我觉得,如果经济危机到来,最先受到冲击的应该是股市。你先做着,赚一笔早点抽身,不可恋战。”
夏宜说:“很多人都很乐观呢。”她见他最近买了很多关于期货的书在看,不知道是不是万一真的股市崩盘,就让她转向期市。
梁浩然这么回答:“据说很多人都很乐观的时候,形势就不那么乐观了。”
他读那些期货的书,有不懂的地方会问柯百万。有天柯百万问他:“你想让小夏做期货?”
梁浩然笑着回答:“她这种人哪里做得了期货?是我自己想了解一下。”
在他跟柯百万通话快结束的时候,那人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你放心吧,只要我不亏钱,我就不会让她亏钱。这个女人不错,不是个汲汲于名利的人。”
这位柯百万是很喜欢梁浩然的。他当初回到H市,打算把钱连本带利还给李姐,并请她吃顿饭,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她已经死去多年的消息。他想起她借钱给他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你)找不到我就还给我儿子。”
她这明明是在交待后事,他怎么这么迟钝?如果他早就察觉她那时已有死志,怎么说也会开导开导她,也许她就不会死。
他辗转找到梁浩然,把钱倍了一倍还给他后,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让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以找他。梁浩然每年都会找他,不是找他帮忙,只是给他拜个年,聊聊天。他看得出,这个小孩子,只要是跟他的母亲有些牵连的人,他都愿意去亲近。他见过一些旧同事,大家谈起李姐的这个儿子,都有同样的感觉,不由得对这孩子充满怜悯之情。
他听说过他和这女人的一段往事,也知道他老婆姓孟,但是他结婚的时候他不在本市,从来没见过面。这位故人的儿子唯一求他一次,是为这个女人,那么他跟这女人现在这种情形,不用说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老柯股海沉浮十多年,无论阅人阅股,眼光是很准的。他这么评价夏宜,让梁浩然听着很舒服——这也是他能听到的对夏宜的唯一正面评价。
夏宜妈妈的病情渐渐好转,又开始操心女儿的婚姻大事。夏宜这一次对于各类的介绍和相亲,给予坚决的拒绝。
夏冰感觉出点什么,私下里问妹妹:“你是不是又跟那小子在一起了?”
夏宜很不耐烦地说:“我的事你们不要操心好不好?我不想结婚,就这么简单,与任何人都无关。”
夏冰长叹一声,无奈摇头,从此闭口不提。
金秋十月,当大家都忙着享受国庆假期,街上人山人海的时候,梁伟华跟张美凤回到H市。张美凤虽然从失子之痛中走出来,对于梁浩然还是耿耿于怀。梁伟华重返公司。如果他想见儿子,要么在公司里见他,要么把他约出来。
美美在模特儿圈中开始小有名气,读书之余,时间安排得很紧。因为迁就她是学生,很多拍摄都安排在假期。梁伟华知道事情经过后,虽然不赞成,却也不方便说什么,只是对孟小芸说:“这事你办得有些欠考虑。”
孟小芸这么回答:“美美已经超过十八岁,这事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她手里。如果我们不答应,替她筹划筹划,说不定她自己一时冲动,跟家里吵翻了出去自己闯,到时候很可能因小失大,吃亏更多。现在有我们在旁边提醒着,反而能令她少走弯路。”
梁伟华仔细想想,她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没再多说。他感叹:“小芸,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那要有多开心。”
孟小芸接上去说:“媳妇和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梁伟华呼出一口气说:“现在那一边,我不太方便出面关照,全拜托你了。你是个聪明细心的孩子,知道什么事可以办,什么事不可以办,什么事可以办到什么程度,我相信你。”
孟小芸连忙说:“请爸爸放心吧。浩然的姨妈就是我的姨妈,浩然的表妹自然是我的表妹,何况她们对我也好。”
她趁着这难得的假期抽两天回家探亲,梁伟华说:“阿浩你陪着小芸回去吧。”
孟小芸看看梁浩然的神情,连忙说:“乡下条件不好,浩然他不一定住得惯。平时他也忙,这几天正好想跟老朋友老同学聚一聚——我一个人回去反而自在些。”
梁伟华看了儿子一眼,没说话,最后只说:“替我代问你父母好。”
孟小芸一走,梁浩然就跑到夏宜那里。他跟夏宜在一起的时候一向不提孟小芸,那一日忍不住发牢骚:“你说这世界上有那么完美的女人吗?处世八面玲珑,人见人爱。老头子对她的重视得很呢。”
夏宜抿着嘴笑:“吃醋了?你吃起醋来很可爱的。”
梁浩然切地一声:“我吃醋?我还吃酱油呢!我只是奇怪,比如张美凤吧,她恨我恨得牙痒,搞得我不能回家,可是孟小芸去却一点事情都没有——按照道理,她该连孟小芸一起恨才符合逻辑。”
夏宜这么回答:“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每个人因为出身不同,有自己的处世之道。大少爷你因为是梁伟华的儿子,高中毕业后就可以出国读书,回来就是头头脑脑,用得着看谁的脸色?可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属于要劳心劳力的那种人,要仰人鼻息换碗饭吃,自然心态不同,处世的方法也不同。”
梁浩然反问:“那么你呢?你属于哪种人?”
夏宜看着他说:“你说呢?我又不是没给人打过工。我不过是年纪大点,阅历多点,底气足点罢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梁浩然借题发挥:“是啊,夏二小姐最大的本事就是撒腿跑,跑得无影无踪,看你拿我怎么办,是不是?”
夏宜笑出声:“还耿耿于怀呢?有朝一日,说不定你巴不得我跑,只恨我不跑,要撵我跑呢。”。
梁浩然板起脸来:“又来这一套!我要怎么说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你是不是想我立刻跟你私奔?好吧,随你说去哪里,我马上跟你去!”
说这话的时候,夏宜把按摩浴缸满满地灌了一缸水,里面泡沫被冲得一团一团地漂起来。她凑近他,用手指扫着他的嘴唇,笑着说:“现在我要你入缸。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我认真地对你说,现在这种状况对你我来讲都很好,我没有任何的不满意——别搞得那么严肃认真,害得我话都不敢说。”
梁浩然悻悻:“你除了煞风景的话还会说什么?”
夏宜连忙说:“好,好,那我就不说煞风景的,说点正事。我回来也有四个多月了,签证也快到期。我现在考虑是留下来工作,还是先回去。为了不让你误会我,这次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梁浩然一呆,说:“回去是绝对不行的。你这人专门玩失踪,谁知道回去后会不会突然神经病发作,再一次跑得无影无踪?至于工作,你想做什么工作?象以前那份什么外贸经理的工作也不行——那我要见你一面,还不要等半年?”
夏宜好笑地看着他:“我不工作怎么办延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