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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写好一张药单,道,“我看你去配药也不方便,还是我去药房,明天早上你过来取。”
弗雷德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走到门口,马库斯伸出手,道,“恭喜你。”
他笑了起来,在他手上一握,“谢谢。”
弗雷德的朋友很多,三教九流,什么类型都有。但真能交心的没几个,而这位医生就是其中一个,将微微交给他,是最放心的。
送完客,弗雷德又走了回来,见他进屋,林微微不禁问道,“你们神秘兮兮的到底在瞒我什么?”
一句话还没嚷完,就被他一把抱住,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被他弄得痒兮兮,她下意识地要挣扎,却听见他在耳边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在颤抖,就连环住她的手臂也微微发抖,她忍不住问,“怎么了?”
不会是她得了什么绝症吧?
这个想法才闪过心间,他就在哪里说,“我们有孩子了。”
“嗯?”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傻愣愣地在想,什么孩子啊?
他握着她的肩膀,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和幸福,“你要当妈了,而我也要当爸爸了。”
“你是说,”她吃了惊,手指向自己道,“我?我……”
“没错,你怀孕了,已经是第九周。”
“啊?”她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脑袋一炸,好像又有点犯晕,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他抬了下她的下巴,替她合起嘴,伸手贴在她的腹部,道,“这里孕育这一个小生命,他是属于你和我的。”
“原来是怀孕了啊,怪不得老是吐。”她下意识地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抬头望向他,道,“我都没有准备,他会不会来的太突然了?”
“突然?”弗雷德笑着摇头,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忖,这个计划他可是卯足了劲,暗中策划好久的。
“可是前几天我还被关在监狱,也没有打过预防针,万一我有什么病,或者感染了细菌,那他……会不会不健康啊?”
他将她拢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慰抚道,“不会的,他很健康。”
“你确定?”她还是不放心,在现代,怀孕是件头等大事。要做检查啦、吃叶酸啦、打预防针啦、戒酒戒烟啦、还有各种滋补啦……可是现在她说有就有了,是不是有点靠不住啊?
弗雷德抚平她的眉头,低头吻了吻,“你放心,我保证他是最健康的。”
她安静了下去,靠在他怀中,那股喜悦后知后觉地汹涌而来,“真不可思议,我竟然怀孕了。天啊,我好开心!”
“我也是。” 他摸着她的脸,轻声道。这种欣喜若狂的感觉让人恨不得去昭告全天下。
“之前还羡慕奥尔嘉,现在我自己也有了宝宝,还2个月了。”她忍不住大笑出声,很是得意地道,“我的宝宝一定比奥尔嘉的聪明,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她那么快乐,他也跟着开怀,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比库特聪明呀。哈哈。”
他哑然失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调皮。”
“呀,对了。我们刚才还激烈地那个……会不会压到宝宝啊?”突然想起,她不禁又有些担心。
“马库斯说没事的,只是有点动红,不过,下次我会小心的。”
“哪里还有下次啊,你得禁。欲8个月。”她坏笑。
他扳过她的脸亲了下,眼中闪过笑意,道,“那可真是比元首计划攻占苏联的难度还大。”
噗,她笑了出来,咬着嘴唇,又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这里,真的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吗?一个和弗雷德的爱情结晶?
宝宝,升级当妈咪的我,突然好期待你的降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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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喜讯告诉了好友,奥尔嘉也真心为她高兴。720风波过了之后,两人迫不及待地约好见面,两个准妈妈碰到一起,各种话题、各种八卦、各种幻想……嘀嘀咕咕地能聊上一天。
奥尔嘉在HSK医院妇产科当药剂部的助理,这和她当初在大学里学的专业也配得上,一星期休息两天。空余的时间,就在家里编织毛线,以前微微就跟她学过,记得那时还编了条围巾,被弗雷德抢去。
现在,她的手艺更是娴熟,做出来的小衣服、小裤子,简直让人爱不释手。看了她的作品后,微微更是果断拜师求艺,重入她门下。
弗雷德不在家,她就忙这个,织了拆,拆了再织,不亦乐乎啊。那天,他下班回家,进门就看见趴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微微。五颜六色的毛线团滚了一地,她怀中还抱着织了一半的小衣服。
脱掉外套,放下公文包,他轻声地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体。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有人为他等候,让漂泊的船只有了停靠的港湾,从此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她面前就地而坐,凝望着她熟睡的脸,想到她腹中的宝贝,想到今后拥有她的每一天,工作上的烦恼顿时被抛之脑后。人生路,只要有她陪伴,再艰难也会变得美好。
感谢上帝给予他的一切,幸福、爱情、还有温暖,这些东西永远无法钱权来衡量。在认识微微之后,他逐渐明白了一件事,权利只是帮他守护爱人的工具而已,它永远无法取而代之。
他伸手拂开滑落在她脸庞的碎发,将自己的嘴唇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微微,谢谢你让我明白,除了钱权势之外,还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感叫亲情。
被他惊醒,林微微睁开了眼睛,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嘟囔道,“你已经下班啦?我怎么又睡着了?”
他将她拉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问,“今天有没有吐?”
“还好,只吐了一次,不过老是犯困。才工作一会儿,就打瞌睡了。”她扬了扬手中的毛线,问,“你看我织得怎么样?”
“很好。”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这阵脚还不够密集,有点散乱呐。”
弗雷德笑着摇头,“这个我不懂。”
林微微拿着毛衣在他身上比划了下,道,“唉,这颜色其实挺适合你。要不然我拆了给你织件毛衣?”
弗雷德顺势捏住她的手,道,“别太操劳了,你……”
“你要好好休息是吧?”她飞快地接过他的话,“我知道了,我会注意身体的。现在的我,都要被你喂成一头猪啦。”
他失笑,扯松了领结,拉起衬衫,道,“我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让你早日产下小猪仔。”
“好啊,你竟然变相骂我猪!太可恶了。”她推开他,佯怒地板起了脸。
他无辜地耸耸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讨厌!”她扔了一个抱枕过去。
怕她太激动,动了胎气,弗雷德只能让着她、哄着她,举起双手投降,道,“我错了。”
微微哼了一声,想到有宝宝在肚子里护体,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地当六七个月的霸王,心里就一阵快活。
弗雷德去厨房给她炖鸡蛋,她扔下毛线,也屁颠颠地跟了去。看见他挺拔的身影在那里为自己而忙碌,她不禁心口一动,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的背脊上。
他的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活儿,拉下她的手,转过身抱住她。他的肩膀宽宽的,胸膛坚实而温暖,双臂这么一拢,就彻底将她纳入了怀中。被他拥着,她的心情平静而安稳,就算外面天崩地裂,他也会护她周全。
她闭起眼睛,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真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瞬。
“哎约!”她突然捂着肚子叫了声,一下子撕破了眼前的宁静。
听见她的叫声,他全身的神经顿时绷紧了,心跳加速,急忙扶她在位置上坐下,连声问,“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感受到宝贝在踢我。”
“真的吗?”闻言,他的眼里浮出惊喜。
“好像是的。” 她迟疑地点点头,道,“可是现在又什么也感受不到了,难道是我的错觉?”
她拉起他的手,伸进衣服里,贴在自己裸。露出来的肚皮上,“你摸摸看。”
摸啥呀,要真能摸到个啥,他的手岂不成了B超?弗雷德笑着抽回手,在她额头亲了下,道,“也许时间还太早,再等几个星期看看。”
想想觉得也是,现在才3个月而已,是自己太激动鸟!
弗雷德转身,瞧见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目光中充满了向往,不禁淡淡一笑。
林微微神游太虚地想象了会宝宝的尊容,然后就听见弗雷德在那边说,“鲁道夫回来了。”
“嗯?”她开着小差没听清,抬头看向他。
“鲁道夫被调回柏林了。”
“啊?”她有些吃惊,“他不是在东线上吗?”
“换防。”他看了她一眼,将自己所得知的消息,毫无保留地如数告之,“现在他的编制属于党卫军第十二师,调去西线,和登陆的盟军战斗。”
“哦。”她沉默了下去。以为自己听到这个名字会激动,可是心中也就如同这一声短短的哦,之后再没了动静。
他不动神色地望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切菜。
“弗雷德。”
“嗯?”他应道。
“如果说,我想去见他,”她停顿了下,试探性地道,“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
“那你会不会反对?”
他摇头,“不会。”
以为他会阻止,毕竟谁也不乐意老婆去见老情人,可没想到,他不但没反对,还愿意帮她约时间和鲁道夫见面。
“你不担心吗?”
闻言,他笑了起来,道,“担心什么?”
对啊,担心什么呢?她是他的人,还有了他的孩子,难道还要带球跑吗?
她不禁有些气恼,这个男人啊,总是将她吃得死死的!她怎么觉得自己俨然就是那孙悟空,再神通广大,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听见她在自己怀里叹了一声,鲁道夫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了,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他的微微,这个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小女人,可是现在他却看不透她的心。她没有拒绝,没有抵抗,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却让他浑身都在颤抖,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慌在身体中蔓延。
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抱她,想用无声的语言去融化她的冰冷,不料她却挣扎了起来。
“鲁道夫,你弄痛我了。”
她伸手推开,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将双手护在腹部。
见她眼中脸上满是抗拒,他心中就像是被扎了刺一般生疼。
“微微,不要对我这么冷淡!”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她,以往她生气的时候,一个火热的吻来就能轻易融化她的怒气。可是,她再次拒绝了。
林微微转过脸,伸手挡住他的唇,轻声却又坚定地道,“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
“因为……”她看着他笑了起来,有些无奈,“因为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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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笔勾销 (上)
能够从前线上活着回来;再见到微微;鲁道夫心中充满了雀跃。一直想向她负荆请罪;却苦于没有机会,战事吃紧;德军溃败日益彰显,他脑子里占据的只有军事;根本无暇考虑其他。
自从她身负重伤;两人在战场一别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如今;机缘巧合下,他得到几天假期。重回柏林后,第一件事就去韩疏影的住址找她;没想到早已人去楼空。
正发愁怎么找到微微,没想到,她就自己找上门了。电话里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不知她是否还在为战场上那件事责怪他。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活着回柏林了,不是吗?
夜晚无法入眠,心中盈满了喜悦和甜蜜,闭上眼,脑中闪现的都是她的一言一笑。他会向她解释,求得她的谅解,两人之间只要有爱,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当时,他确实这么想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得十分缓慢,迷迷糊糊地合眼睡了会,终于挨到第二天清晨。他起了个大早,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连父亲大人的召见也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