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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都不回,说:“在帮病人换药。”
贺震天走了过来,有些生气的说:“换药需要脱衣服吗?换药需要抱着他的腰吗?”我一看自己的姿势,我正半蹲在查理的腿间,半抱着他的腰帮他缠绕纱布。作为医生的我并不觉得这个动作怎么不对,但是贺震天这么一说,我倒是明明没有做贼,也心虚的脸红了。
我冷冷的说:“换药不脱衣服怎么换?包扎纱布不这样怎么包?还请贺总明示!”
贺震天听我这么一说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用法语说:“查理,我们去书房谈谈。”
查理一改在我面前的嬉皮笑脸,严肃而深沉的点了点头。我帮他包扎完毕,正准备帮他穿衣服,贺震天又恼了,指着旁边一个小弟说:“你去帮查理穿衣服。”那个小弟连忙说是,走了过来。贺震天看着我,一改冷冰冰的口气,温和的说:“小澜,饿了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早餐,你想在哪里吃?”
硬是弄得这儿跟我家似的,我想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我看了他一眼,说:“我和病人一起吃,可以吧。”一大早上的,早餐都没吃,就谈话?病人昨天失血那么多,这人怎么一点都不体贴呢?
贺震天回头看了查理一眼,叹了口气,说:“正好,我也没吃了,那我让人把早餐端过来,我们一起吃吧,省得你的病人来回走,扯动伤口,又要你忙。”
这还差不多,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走进旁边的卫生间去洗手。
早餐很简单,但是样式很多,云片粥、油条、热干面、小笼包子、细粉、凤爪、烧卖……琳琅满目堆了整整一大桌。我惊讶的看着贺震天问:“大叔,你这是喂猪啊?这么多。”
贺震天笑了,帮我盛了碗云片粥,说:“小澜都尝尝,我也不知道你早餐喜欢吃什么,第一次和你一起吃早餐了,找到喜欢吃的,下次我就知道怎么安排了。”
听到贺震天这么一说,我心里暖暖的,他虽然是个有些粗暴的人,但是对我确实很细心。
我嬉笑着说:“我都爱吃,不挑食。”
贺震天也笑了,脸色好了很多,温柔的说:“那以后我每样都要厨师做一些,好让小澜吃得开心。”
我叼了口小笼包子,给查理碗里夹了一个,说:“这个味道好,你尝尝。”
贺震天见我给查理夹包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色沉了沉,我于是又笑着给他也夹了一个,说:“你家厨师真不错,味道一流,你也要好好尝尝。”贺震天还没等我包子放他碗里,就着我的筷子一口叼了去,倒变成我喂他吃了。
一餐早餐吃得我心惊肉跳,查理是客人,自然保持绅士风度,细嚼慢咽,我担心我的病人,所以照顾着他帮他夹食物。贺震天是个醋瓶子,见不得我照顾别人,所以我帮查理夹了一定也得帮贺震天夹……
一餐饭吃下来,我简直觉得我变成夹菜的小妹了,最后索性两个人我都不管了,低着头拼命刨着我碗里的粥,大口大口的啃着香喷喷的油条。
饭后贺震天和查理一起去书房开茶话会去了,我自然被排挤到门外,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闲逛。从楼下看去,贺震天的书房窗帘拉得紧紧的,什么都看不见。其实我也知道,他们的事,我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多了反而脱不了关系,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我可就麻烦了。
他们一直谈到晚餐时才从书房里出来,我正准备跟贺震天说我吃了晚餐就回学校去了,马上要开学了,而且我两天没回家,蓝霆肯定要担心的。
我正在找开口的机会,贺震天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接,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在听,至少沉默了五分钟,然后挂上了电话。看了查理一眼,查理也看了他一眼,我总觉得他们两的眼神里似乎在交流着什么就是我看不懂。
心想,丫的,这么有默契凑一对算了。
我正准备开口说我要回家,贺震天就开口说话了,他说:“小澜,我美国那边生意出了点事,我今天晚上要去趟,等下吃完了,你休息下我送你回学校吧。这两天真是谢谢你了。”
我“哦”了一声,正准备问查理怎么办,但是转念一想,看他们那默契的样子,只怕我是不用担心了。再说,我和查理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已经尽力了,尽了一个学医者的义务,其他的我也不该管了。
我本来以为贺震天会要他手下开车送我回学校的,他要出差应该很忙才对,但是他却亲自开着车送我回了学校。还是那样,在校门口停下,只是这次我跟他说了再见要下车时,他拉住了我的手,把一个信封交给我,说:“我,可能最近回不来,这是……你的工资。”我打开信封一看,厚厚的一叠,至少有一万块。我再怎么值钱,做一个月的兼职也没这么多吧。我看着贺震天说:“老板给多了。”说着要退给他。
贺震天却按住了我的手说:“就当,是帮我当临时家庭医生的,好吗?”他看着我,举言又止,想了想,说:“小澜,让我吻你好吗?”
我沉默的看着他,他无奈的笑了,说:“我就亲亲你,一下下。”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好!”
贺震天一脸的失望,叹了口气。
我突然微笑着伸出双手、托起他的脸颊,贺震天微微一愣,我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说:“大叔,一路平安。”
贺震天看着我,笑了,凑过来想要吻我,却被我避开,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小澜,你这只小狐狸,你在勾引我你知道吗?”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朝他挥了挥手说:“那是你的误会。”
贺震天歪着头看着我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小家伙,你让我如何才能不爱你?”
同居生活(五)
大四的课程比较少,基本讲的是一些实际操作,临床医学本硕连读共七年,前四年是理论课,后三年是临床实习。我们已经读到第四年了,空出了大片大片的时间给我打工。同学们都在纷纷议论带我们研究生的老师会是谁,我希望是蓝霆,但是蓝霆说不是他。班里同学们一知道不是蓝霆几乎都要高兴得欢呼,只有我多少有些失望。
那天去银行把贺震天给我的钱存进去,遇见了吴凡,那孩子正在办汇款,我跟他打招呼,他吓了一大跳,有些拘谨的朝我点了点头。我看了他的汇款单一眼,竟然是三千多。
“哇,这么多啊。”我觉得很意外,他又不打工,生活费应该是家里出的,家里出的生活费他会把这些钱汇给谁呢?
吴凡轻轻一笑,说:“我爸爸病了,需要钱。”
真孝顺,自己省吃俭用往家里寄钱。看着面前瘦瘦小小弱不禁风的吴凡,我心里到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什么病啊?”我和吴凡一起往学校的方向走,我问。
“心脏有些问题……”吴凡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说:“我爸爸有冠心病,好多年了,都是靠吃药维持着。”
“冠心病做心脏搭桥手术,应该是可以治愈的,就是要早些手术,不要太担心啦。”我安慰他说。
吴凡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学医学,是为了我爸爸。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总是觉得是我害死母亲的,我母亲娘家的人也都这么说我……但是爸爸从来不这么看我,我们家虽然很穷,爸爸还是一直很努力的让我继续读书。如果爸爸再走了我就是孤儿了,世间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也知道冠心病要早做手术,但是我们那里没有合适的医院,到大城市里来吧,单是吃、住都要好多钱,而且光手术费就要十多万,就算把我们家都卖光了也付不起啊。”
听到吴凡这么一说,我也跟着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吴凡出生在一个小乡村,被爸爸一手拉扯到大,据说他的爸爸原本是个知识分子,但是因为是地主的后代成分不好,下到乡里,翻不了身了,明明读了很多书,却只能当个农民。穷了一辈子,快四十岁才娶到老婆生了孩子,但是孩子刚一出生,老婆却去世了。他一个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把吴凡拉扯到大,一心想让吴凡出人头地,他自己再苦再累也要让吴凡读书,或许他觉得人要改变命运,读书是最快的捷径,也是唯一的办法吧。而吴凡,从小就是在亲人乡邻的鄙视中长大,首先他们家在乡里没有亲戚,是外来人,自然受欺负,然后他的母亲因为生他去世了,他母亲的家族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吴凡和吴凡的父亲身上……甚至迷信的说吴凡是丧门星。
一路上我们都彼此沉默着,我本想把贺震天给我的钱给吴凡,虽然我也很差钱用,但是毕竟基本生活还是可以保障的,但是又一想,一万块在这个手术中,简直是杯水车薪,而且估计吴凡也不会要,说不定他还会误会我在施舍他,让他自尊过不去……
我想了想,说:“吴凡,你也知道我家是开医院的,我去帮你问问看能不能多些优惠好吗?”
其实,我是想说看能不能免费的,但是估计那该死的夏医生肯定不会同意。吴凡抬起头看着我,双眼里充满了惊讶和激动,我抓了抓脑袋说:“但是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行,因为你也知道我做不了主的。我只能说是帮你问问。”
吴凡眼里溢满了泪水,激动的点着头,说:“叶澜,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是朋友,说这些干什么。如果真的成了,我可是有条件的哦。”我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他。
吴凡立刻说:“有什么条件,你说。”
我狡黠一笑说:“你成绩这么好,以后毕业了进我家医院当医生,我也算是帮我家医院网络人才了,不是?!”
吴凡开心的点了点头,说:“要是毕业了,我能在城里找到工作就好了,我在这里又没有关系,我现在都好担心我会一毕业就失业。那书真是白读了,花这么多钱……”
我看着他,认真的说:“瞎说,你成绩这么好,怎么可能一毕业就失业呢?医院是看医生才华和能力的,如果都是没用的关系户,那算是完蛋了!出个医疗事故钱都赔不过来的!”
吴凡听了我的话,开心的笑了。
我也确实是说到做到,下午就给夏医生打了个电话,我直接拨到院长办公室的私人电话,我刚说了个“喂”,夏医生马上就听出来了,说:“叶少啊,好久不见了。”
他倒是精明。
“我有位朋友的父亲在乡下得了冠心病,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但是他家很穷没有钱,我希望能给他免费提供。”我直接开门见山,根本就不是在询问夏医生的意见,我的医院我犯不着跟他这个外人多说什么废话。还跑去问他,那真是把他太当人看了。
夏医生沉默片刻,说:“叶少的朋友自然可以优惠,只是叶少,我们是开医院的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您看这个免费是不是也太过了点?而且啊,医生上手术台,也都是要钱的,您说呢?”
我哼了一声,冷冷的说:“我说夏医生,你也太没远见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如果把这个手术向媒体曝光,向社会舆论界曝光,这对我们医院是多大的一个宣传,多好的一个广告?你学过市场营销没有啊?什么样的广告是最好的?不是你天天拿着钱往电视台里扔最好,是要电视台、新闻那节目主动来采访你,才是最好的、最有信服力的!这么好的机会,你非要为那么点钱想不开?”
夏医生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愣,然后说:“叶少说得既是,这样吧,我再想想。”
“什么叫你再想想?我现在就要回话!”我狠狠的说,我什么时候还需要他来左右了?医院是我叶家的,可不是他夏家的!
夏医生叹了口气,软软的说:“叶少,你也知道这个东西我不能做主啊。”
“那谁能做主?”我哼了一声问。
“医院是叶家的,当然是叶家当家作主了。”夏医生连忙说。
“那不就是我说了算吗?!”我冷冷的反问了句。
夏医生吱吱呜呜半天,才说:“您这不是还在读书吗?”
他丫的!吃里爬外的东西!吃我叶家的,却帮着叶锋!
我自是知道现在跟他吵也没意义,还显得我太浮躁,于是我压下了脾气,说:“那行啊,你该问谁问谁去吧。半个小时后给我回话。”说完根本不等他回答,我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果然不到十分钟,电话就来了,夏医生说:“您看约个时间,我们索性把声势搞大一些,联系电视台新闻节目组跟踪去乡下接您朋友来城里,然后免费手术,免费一切后期治疗,您看好吗?”
“是我朋友的父亲,不是我朋友!”我冷冷的说。
夏医生连忙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