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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所谓的人皮面具,并不仅仅只是“面具”,它还包括了头顶、脖子和肩膀部分。而且整个是连为一体的。从后面头顶到肩膀后部分有一条隐形拉链,可以把整个立体的面具剖开成一整片凹凸分明的皮。
化妆师把面具从头顶到肩膀都套在了我身上,然后从后面帮我拉上了隐形拉链,把肩膀上固定那对巨乳的带子也藏进了面具下,只留了眼睛、鼻孔和嘴唇部分出来。硅原胶天生有依附性,很自然的粘和在我脸上和脖子上。大小倒是刚好,仿佛定做的一般。
我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一光头,光溜溜的头顶还在直升机内的灯光下闪耀闪耀的。我脱了裤子和皮鞋,化妆师拿出一个剃毛刀,说:“脚毛要刮一下,穿丝袜更漂亮!”说着把我的脚放在椅子上,然后一边摸一边感叹的说:“小少爷皮肤真好,跟女生有得一拼了。都没有什么腿毛。”我被他摸得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他收好了刀子说:“不用剃了,直接穿袜子吧!”
我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白色的紧身内裤,总觉得浑身一毛一毛的,好像被人偷窥的感觉。但是我看了看前面,贺震天确实头都没回,大约是我想多了吧。我一边拿起丝袜把长长的袜筒卷啊卷的,一边想这女生的东西还真是高端,麻烦死了!
换上了丝袜,套上长长的连衣裙,穿上高跟鞋,刚一站起来,就崴了一下把脚给崴了……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贺震天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准备起身过来扶我的样子。但是也可能是我看错了,他只是侧了侧身子,又坐正了,靠在椅子里低着头,手里拿着手机把玩。
我坐在沙发里,摸着我光溜溜的头,化妆师帮我把眼睛旁边的硅原胶和嘴旁边的硅原胶涂了些粘合剂,黏贴在我皮肤上。其实人皮面具整个眼部都是露出来的,刚覆盖到眉毛,眼皮也可动,可以眨眼睛。下巴比我的下巴稍稍长一些,嘴巴也是整个露了出来,可以自由的说话和笑。粘合完毕就是上妆。化妆师在我被面具覆盖的眉毛处,贴了一排浓密的眉毛把黏贴边缘覆盖住,然后把露出来的皮肤和人皮面具一起上妆,化妆成同样的颜色……
一番折腾下来,总算大功告成。我带上手指和长长的假发。中分长发,分成两边,垂在我胸前直达腰部。我站在镜子前,我自己都不由的感叹:“厉害!完全看不出破绽来!”
化妆师微微一笑,说:“那是因为这一套是贺总为您特别定做的。”为我特别定做的?不定做男装,而定做女装?!
听了他的话我气得我只磨牙,龇牙咧嘴的吼:“贺震天,你什么意思!”
贺震天在副驾驶座上头都不回,听得大笑了起来,说:“所以我说我不能戴嘛!”
我懒得理他,贺震天继续说:“只是小澜又瘦了很多,衣服定得有些大了。”
“还好啊!”我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等等,他怎么知道“衣服显得有些大”了?他一直没回头看啊!我左看看右看看,抬头一看,竟然发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摄像头!
我恼了,提着裙子,愤怒的大踏步走了过去,贺震天连忙收起手机往荷包里放。我一脚踹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什么意思?胆子肥得狠啊!玩偷拍玩习惯了!”
贺震天连忙解释说:“那不是摄像头,那是黑匣子!每个飞机上都有的!要是出事故了,可以知道事故原因的!”
“黑匣子?黑匣子是记录音频和飞机内部设备情况的,你骗谁?”我愤道。
贺震天连忙说:“这个……这个……改进过的,改进过的!”
“你黑匣子不对着驾驶座,对着我有意义吗?啊?”我听了不依不饶继续吼。
贺震天松了松领带,看着我,我瞪着他说:“贺震天,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果然不值得信任!”
贺震天微微一愣,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虔诚的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小澜,我说过让时间类鉴证一切……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看到他这么诚意的道歉,我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抽回手,提着长裙大步走回后座的沙发上。
贺震天也跟了过来,在我旁边坐下,说:“小澜别生气了,这样吧,这次扣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分!以后一定补会来!”
我哼了一声朝他伸了伸手,做了一个“给我”的姿势,贺震天不明所以的问:“什么东西?”
我瞪了他一眼,说:“手机!”
贺震天叹了口气,很不情愿的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怏怏的递给我。我找到了视频文件夹,果然被偷拍保存下来了!我直接按删除,刚刚一按,他手机却提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贺震天见了,得意的嘿嘿大笑,我冷冷的说:“备用电池给我!”
贺震天摊了摊手,拿回了他的手机说:“没带了!”
……
骗子!此时我真有一种被骗上贼船的感觉……
烟花烙(二)
过了安检上了直飞法国的航班,在特等舱里吃了晚餐,有些困了,便睡了一觉。等我一觉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车上。我睁开眼睛看到贺震天正注视着我,我枕在他的腿上,他的手正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臂,车里满是清淡的熏香,一片温馨。
“到哪儿了?”我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问,环视四周还是深夜,难道我们还在国内?
贺震天帮我按下黑色的车窗,一阵薰衣草的馨香迎面扑来,微微带着酒的沉醉。他说:“已经到普罗旺斯了。”
我一时愣住,普罗旺斯,这个叶锋说过无数次要带我来却未能如愿的地方,倒是另一个人做到了。
我扑在车窗上看着黑暗中斑驳的树影,远远一片田野,田野中一丛一丛绽放的紫色薰衣草,在皎洁的月光下,格外圣洁,仿佛到了天境一般。
晚风吹醒了我的大脑,疑问涌上心头,比如我怎么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再比如为什么要来普罗旺斯。难道我的晚餐有问题?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有问题,贺震天的势力范围在美国,和南美。他带我到法国来是为什么?
我正在犹豫是问还是不问,很多问题别人不主动说,就算你主动问了也不会的来真实的答案。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他。
这时贺震天却主动解释了:“我们在这里参加一个婚礼,然后在欧洲玩一圈,看有没有小澜想继续读书的大学。”
他倒是都帮我安排好了。我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整个人都包裹在松紧的布套里,热得难受,又看了看贺震天,他的面具早拿下来了,于是我说:“热死了。”伸手去取脸上的面具。
贺震天却拉住我的手,说:“我想要小澜带着面具陪我参加婚礼了。”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
贺震天微微一笑,说:“因为如果新郎见到小澜,估计他就不会娶新娘了。”
什么意思?我不名所以的看着贺震天,贺震天一脸狡黠的笑意说:“新郎,小澜也认识。”
叶锋?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反应竟然想到了他。或许因为叶锋最近也提议要到普罗旺斯来。但是这个念头一闪即逝,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会是他呢?出来旅行是我提出的,他只是提议了一个目的地而已。而且就算是叶锋结婚,他大约也不会邀请贺震天吧。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一刻,我深刻的明白,信任原来是这么脆弱的东西,破了即使再努力去弥补都徒劳无益。或者说,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叶锋对我的好,我不是不懂、不是不明白,而我却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再也不愿意相信他了……
到了一个巴洛克风格的古堡门前,有护城河围绕着,吊桥高高升起。我们的车停在路边,我和贺震天走下车,站在吊桥前的两个长着骨翼的巨龙石雕像中间。那一瞬间,我简直有走错时空的错觉。
贺震天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吊桥就放下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银色的长发在月光中倒影着莹亮的光泽,仿佛天使一般。他见到贺震天微微鞠躬,用英语说:“贺先生,主人恭候多时了。”
贺震天微微一笑,和我一起在那个银发男子的引领下走在古老而沉重的木质吊桥上。我们面前是一道铁门,上面跟跟铁牙竖着,城门两边的砖石上长满了青苔,仿佛在告诉我们这个古堡早已历经时间沧桑却依旧生机勃勃。
走进古堡,在巨大的“咯吱咯吱”声中,吊桥又升起来了。我回头看着吊桥的升起,仿佛觉得我生活的时空被隔绝在了吊桥的另一边。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各色鲜花争相盛开,普罗旺斯的气候很适合花朵的生长。华丽的爱尔兰玫瑰沿着城墙攀沿而上,铺满了整个墙壁。从正前方的铺着鲜红色地毯的楼梯上走下来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面孔,只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却是全然陌生。
查理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衣,头发已经长及双肩,白色的蕾丝领结华丽的如一层层香水百合一般垂至胸前。衬衣的袖扣是漂亮的黑曜石,虽然在这件白色的衬衣上占比不大,但是格外醒目。
查理微笑着朝我们走了过来,早已没有了之前在国内时的谦和,他站在贺震天的面前和他握手,气场不亚于贺震天。
看着面前这个气势压人的查理,让我想起以前开餐厅时,那个跟在我们服务生队伍里、扭着屁股、端着托盘在列队里穿行、引起我们阵阵大笑的他,竟有恍若千年的错觉。或许这个查理才是真正的他吧,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世界早已变成了我所未知的样子。
“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我的朋友。”查理也在贺震天面前卸下了不懂中文的面具,用熟练的中文说。
贺震天轻轻一笑,说:“老朋友的婚礼我自然要来!”
查理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完全当我是真空。贺震天也没有想过要给我按个名分介绍一下,他们的对话完全把我隔绝在外。一阵寒暄后,查理令那个银发的男子送我们去客房休息。那是在花园另一侧的一个小洋楼里,常青藤爬满了墙壁,很古老的感觉。
我们走进屋内,关上门,我问贺震天:“怎么没看到李察?”
贺震天一边脱去衣服,一边说:“李察被杀了。”
我本在往卫生间走,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贺震天继续说:“你记得在国内时查理遭到了他兄长暗杀的事吧?”我点了点头,贺震天道:“其实打伤查理的正是李察。也是那一枪我们才知道,原来跟查理从小一起长大的李察,是查理的哥哥安排在查理身边的内线。”
“所以查理就当场把李察杀了?”
贺震天摇了摇头说:“如果不是我赶到,查理死都死了,他哪来精神开枪杀李察?
是后来查理回法国后夺回了属于他的家产,作为惩罚,呵呵,也算是开门红吧,把李察给杀了。而且下手特别狠,我记得当时我都被吓了一跳,是查理亲手拿日本武士刀一刀一刀往李察身上砍,但是都不砍要害,把李察身体每一个关节打断、每一条经脉挑散,手指一根一根剁了下来……最后李察失血过多死了。”
我听了打了个寒战,贺震天却继续说:“也正是如此,才奠定了查理在欧洲黑道的地位。你也知道他是混血儿。需要够狠才镇得住人。”
贺震天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带天线的小盒子满处扫了一番,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贺震天说:“真难得,查理竟然没有在客房里装摄像头和窃听器。”
我一时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看到贺震天满脸的轻松,我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中这张陌生的脸,我突然在想,或许我真该如叶锋所说,离贺震天和查理远点,他们和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他们的游戏规则我不懂,也不想去懂。
换下衣服,脱了面具和布套,我舒服的躺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中,浑身的疲惫都得以释放。手机丢在医院办公室的抽屉里了,根本无法跟外界联系,我闭着眼睛在想,难道我以后真的要仰赖贺震天的生活?我没有身份、没有钱、学历、证件都没有带来,活整一黑户。叶锋是狼,但是好歹也是我们叶家养大的,虽然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但是我至少也相信他不会真把我给怎么了。但是贺震天呢?我跟他算是怎么回事?他是黑社会老大,以前在国内称王称霸,现在得到了文家在美洲的地盘,称雄到国外去了。他对我是不错,至少没有像叶锋那般逼过我。但是我能保证如果我依赖他,成为一个拖油瓶,他成为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存在,他会依然对我好?
我突然觉得我这么糊里糊涂的跑国外来,是在犯傻。虽然就算我不同意,贺震天也会把我拎过来。只是如果我一开始思考到这些问题,过安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