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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也,带我走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我们都有各自的家庭,要为此负责。至于我丈夫,大家相敬如宾也没什么不好。”阿源挂上了疏离的微笑,不管这个忍足先生与曾经的迹部源是什么关系,但是她并不想再插一脚。
“小源……”忍足雅也听了这话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更加忧郁的看着阿源,许久才叹了口气,拍拍胸脯道:“总之别怕!要是在迹部家受了欺负,尽管到雅也哥哥家来长住!”
“谢谢,我会过的很好。”阿源放缓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这位青梅竹马是真心关心她的。
忍足雅也听后,站直了身子,英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符合年龄的那种沉稳优雅的微笑,“那我就先走了,小源好好养伤,有事就叫我吧!”
“嗯,好,再见,一路小心。”摆了摆打着石膏的手,阿源目送这位青梅竹马离开。
待他走后,她不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忍足雅也没发现迹部源的不对劲,不过其实就是发现了也没什么,难道他还会找到什么证据吗?就算真被发现哪里不一样,死不认账就行了,他们也拿她没办法不是吗。
下午,阿源好好养精蓄锐了一番,等会儿还要见那个小鬼头呢!
六岁的小景吾如往常一样,由着管家打开车门,然后下车,目不斜视的穿过小花园,走进早已打开的大门里,身后跟着的管家先生手里提着他的书包。
迹部景吾年纪小小,却早就学会了‘不动声色’的功夫,傲慢的小脸上永远都带着贵气与骄傲,是比贵公子更加的贵公子。因而迹部宅上上下下可从来不敢怠慢这位小少爷,甚至对他尊敬非常。
“少爷,夫人叫您放了学到她房里去一趟。”朿樱低着头,比对阿源更加恭敬的对迹部景吾说。
“母亲?”稚嫩的声音自小景吾口中发出,依稀带着软糯的语调,可更多的是沉稳,“好了,我知道了,等会就去。”
挥退了女仆,小景吾在原地踱步,蹙着眉,婴儿肥的小脸上有些忐忑,有些疑惑,有些不安。他思考着,他的那个母亲叫他去干吗呢?她不是一向见到自己当没看到一样的绕道走的吗?怎么会主动要他去看她?难道是要责怪自己三天前碰她脸的那件事嘛?她讨厌自己对她的触碰吧……所以她不开心了,所以现在要来责备他了。
想到这儿,小景吾一阵懊恼,都怪自己一时好奇与心软,见母亲浑身是伤的被送回家,又那么多天没醒,一时有些小小的担心,真的是小小的哦!所以才偷偷的溜去她的房间,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再然后,小景吾见到母亲沉睡时,难得没有横眉竖目,一脸冰霜的样子,所以就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脸,心想,要是母亲一直有这样柔和的表情就好了。哪想到此时,原本昏睡的人会突然醒过来呢,自己的行为也被当场抓包。
原地团团转的小景吾终于下定决心朝着阿源的房间走去,大不了再被训斥两句,反正之于这个母亲,他已经再不抱希望了。 阿源满面微笑的看着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进来,第一天的时候没有细看,这会儿走近了,她发现这个小男孩长得真是粉雕玉琢,冰雪可爱。自然卷的银色短发,服服帖帖垂着两颊,身上的白色制服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小身板挺得直直的,似乎每一步都要踏出骄傲来,那肉嘟嘟的小脸非要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直让人看着别扭和好笑
小景吾僵直着背,脸上的表情也异常的呆滞,其实他的内心在颤抖啊!
你瞧他看见什么了?
他竟然看见自家母亲笑了!她竟然对着自己微笑啊!眨了眨眼,小景吾发现这不是幻觉,母亲真的在对他笑!
究竟是她脑抽了,还是他眼抽了?
自迹部景吾出生至今,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母亲——迹部源的脸上出现过笑容这种东西。不仅对他,对父亲还有爷爷也是这样,终日冷着张脸,对什么都不屑一顾,高高在上的好似不可侵犯的女王。而母亲,对于他这个儿子,几乎已经到了无视的地步了。
以前,在更小的时候,小小的景吾还没发现母亲有什么不对的时候,他曾很高兴的从房间里跑过去,想要抱住刚刚回到家的母亲,学电视上的那些宝宝一样,给自己妈咪一个吻。却哪料到手提LV包包的母亲豪不留情的一掌推开了飞奔而来的他,于是本来就跑的跌跌撞撞的他一下就被甩到地上,重重的撞在客厅的橱柜上……柜子上的古董盘子应声而落,砸在他的额头上,顿时眼前就是一片鲜红……
而他的母亲,那个优雅的贵妇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吩咐佣人:“叫医生来看看。”就不再多看他的一眼。 那一次受伤,不仅给小小的景吾带来了深深的痛,更让他明白了——他的母亲,不爱他。
“不知母亲叫景吾来由何事?”紧紧的握拳,小景吾脸上的笑有些勉强,可是他的背依然挺得直直的。
阿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母亲?好疏离的称呼,莫非豪门贵族里的孩子都是这么叫的吗?可是,她却不怎么喜欢呢。再看这孩子紧张的样子,额上都出汗了,眼睛看着她好像看着洪水猛兽似的,一点都不是一个孩子看向母亲该有的神色……
“景吾。”阿源斟酌着开口,语气尽量的放缓放平和,企图不让眼前这个孩子更加害怕和紧张,但似乎,帮了倒忙了呢,“最近我受伤,疏忽了你,你在学校的功课怎么样了?跟同学的关系好不好呀?”
小景吾脸一抽,再次拿着惊愕的眼神看了看阿源,见她也看着自己,又立马低下头去了,“一切都很好,母亲。”
阿源盯着这个儿子看,好像再也憋不出第二句话了,心想这不会是个闷骚吧!“景吾,说话的时候别低着头,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这是尊重。
小小的人儿一听,浑身一抖,赶紧抬起头看着她,这也让阿源对他眼中的害怕,疑惑,畏惧,一览无余。做儿子的,对母亲竟然到了‘害怕’的程度?!这未免也太可悲了吧!阿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却让小景吾误以为是对他的不满。的
于是他马上很着急的对她说:“母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 他眉头紧蹙,说着说着,又出了一身的汗。
阿源扫了眼他额上的汗,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景吾,我是你母亲,不会把你吃掉,你不用那么怕我啊!”
小景吾听了并不答话,也是不知道该答什么,于是只能拿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难得和颜悦色的女人。其实他跟迹部源长得很像,除了发色不同外,两人的五官处处有相似的影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有人认出来他们是母子。
这样,连让他怀疑是不是她亲生儿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三章 儿子很傲娇
“景吾……”阿源深吸一口气,看向小景吾那滴溜溜的黑眼珠,“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你难受,我难受,大家都难受。
小景吾紧绷着脸,非常僵硬的回答:“对不起,母亲。”
阿源看着这个正太儿子,心里甚喜甚悲,喜的是这孩子相当的乖巧懂事,而且还很聪明!悲的是这孩子太过乖巧懂事,也太聪明!不同于其他孩子,与父母亲闹了矛盾会哭闹不休,她的这个儿子小小年纪,却很有想法,不哭不闹,彬彬有礼,却也让母子之间的矛盾越扩越大。沉默,是鸿沟的催化剂。
要怎么化解这鸿沟?
让爱化成似水的温柔,如春日阳光般温暖小景吾受伤的小心脏?
阿源闭了闭眼,她最讨厌这种拖泥带水,效率低下的办事方法了!她向来没什么耐心,雷厉风行才是她的行事手段,在工作上是这样,在私事上也是这样,现在,未来,都不打算改变! “景吾,以前,我不是个称职的好母亲,但是现在,你不是个称职的好儿子,不过也是我有错在先。”阿源认真的看着那张还不会隐藏情绪的小脸,毫不避讳的展示着自己眼底中的真诚,“现在,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好母亲,那么你能不能成为一个好儿子呢?”
小景吾瞳孔猛然收缩,小小的身子有些颤抖,肉嘟嘟的小手握成了一个肉团子,低下头,他看着自己的鞋子似乎在思考。
阿源见他依然沉默不语,暗恼这孩子也太闷骚了吧!还是该赞叹他的忍功非常不似常人?于是她决定再下一剂猛药:“景吾,难道你希望我们母子之间,一直要这样冰冰有礼的相处下去吗?直到你长大,我老死,一直处于这种关系?说实话,我不愿意。”啊!可是……
阿源揉了揉有些酸疼胳膊,放缓了些语气,说:“我知道景吾你一直都很聪明,为什么不给我,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小景吾闻言,脑内的最后一根弦崩短,抬起头看着阿源,小脸上写满了倔强与愤怒:“母亲,我是您的玩具吗?高兴就拿过来玩,不高兴的就丢在一边。我不要这样!为什么你会是我的母亲,既然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几乎是连哭带吼的说出这句话,小景吾仓皇的逃出了阿源的房间,独留阿源一人微张着嘴,有些复杂的看着门口,“玩具这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玩过……”
头疼的闭上了眼睛,阿源思考着之前的对话,看来这孩子对她,是有着怨气呢,不过还好,还没有到陌生人的地步。
阿源从小生长在一个贫困的家庭,母亲生下她就去世了,父亲靠做保安养活这个家,曾几何时,尚还无知的阿源对自己早逝的母亲产生过埋怨。为什么要那么早就抛下她和父亲?知道自己体弱不适宜生产,那为什么还要生下她来到这个世界受苦?
此时,小景吾对她的怨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但是呢,从刚刚小景吾难得的爆发来看,原来她的儿子不是闷骚,而是潜在的傲娇啊!这个好办,只要不是她最没辙的闷骚,那一切都好说。
又在床上静养了十几日,其间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过,阿源也乐得清闲,不用去费力对付那些人精。只不过自从那次的对话之后,小景吾说什么也不肯再踏入她的房门了,即使她派人去请,也只是换回来一句“母亲需要静养,景吾就不打扰了。”就这样生生躲了她十几日。
直到阿源把脖子上的颈托拆掉,脸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双手脱臼的地方也能动了之后,她才坐着轮椅,第一次踏出了那间大大冷清的房间,正式参观了这个家。也正式展开了同儿子的拉锯战。
不知是不是那次对话惹恼了小景吾,还是激发了他潜在的傲娇基因,这孩子现在看到她怕是不怕了,但横眉竖目的少不了的。每次看见小景吾那张糯米团子般可爱的小脸上,竖眉瞪目鼓腮帮子,阿源就觉得特别的滑稽。不过,小景吾的傲娇还只停留在表面上,对于她这个母亲,他在语言行为上还是相当客气有礼的,不乏大家风范。
比如阿源第一天出房门,在大宅子里走动参观,累了之后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正巧小景吾放学回家。听见佣人们恭敬的一句“少爷好!”阿源也满面笑容的回头朝他招手,很有活力的说:“儿子,欢迎回家!” 那一刻,小景吾刚踏入大门的那只左脚“唰”得又收了回来,小嘴微张,极其短促的“啊”了一声,原本低垂的眼眸一下子睁大,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
“景吾,怎么了?”阿源笑着明知故问,小景吾的表情令她相当愉悦
小景吾自己理解阿源那日的表现为母亲受重伤,神志不清的关系,等她休息两天,伤好了,一定又会正常了。岂料今天一回家就凑上她灿烂的笑脸,还听见一句曾经从未听过的‘欢迎回家’,实在太可怕了!难道母亲是因为从楼上掉下来摔坏了脑子吗?
对啊!一定是这样!
恍然大悟的他从容的跨过大门,非常气势的对站在阿源身边的女仆朿樱吩咐道:“朿樱,母亲的身体还没好,你怎么就让她下楼了呢!快扶母亲回去!”
阿源一口气没憋住,听这话,好像她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不能见人一样,“景吾,除了腿上的骨折,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你的关心。朿樱,吩咐厨房晚上多做些菜。”
朿樱只是个小小的女仆,她看了看脸色凌乱的小少爷,又看了看笑得咬牙切齿的夫人,最终很明智的弯了下腰,“是,夫人。”然后不急不缓的走向厨房。
这就是母子拉锯战的第一场。
而在接下来的晚餐上,大大的餐桌边只坐了两个人,房顶高高的,金碧辉煌,却也更显得空荡荡没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