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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不停地在眼中闪烁,獠牙时隐时现。
吸血鬼,真的是一种脆弱的生物。
这个被闲赋予吸血鬼身份的男孩,不断地向自己的命运抗争,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她还是蛮喜欢的。
但是——毫不留情地拽起他的头发,流霜说道:“如果现在你这样子给优姬看见了,她会有什么感受?是不是会再次用自己的血来奉养你?”
“优……姬……”零的眼中闪过清明,这让流霜惊讶了一下,原来在他心里,优姬的位置如此之高。
她似乎明白,为什么枢一直要培养他为优姬的盾牌。
全心全意,只在乎那么一个女孩。
只是,枢,你有没有想过,如此朝夕相处,他们之间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无不恶毒地想着,流霜现在对枢的不满达到一个顶峰,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甩那人一个巴掌,不,两个!
“今天人真多。”
嘟哝一句,流霜拉起锥生零甩向破窗而入的十牙,嘲讽一笑:“别忘记用链条捆住这个野兽。”
十牙难得没有针锋相对,抱起零转身离开,只留下流霜和黑主灰阎对视。
“呐,这里交给你了,估计后头还有人要出现,好好打发。”
说着,流霜绕过他,也想从窗户里跳出去。
但是,灰阎拉住她,摘下眼镜,紧紧地盯着流霜的脸:“笑不出来的时候,不要勉强。”
“谁说我……”流霜闭嘴,声音里的哽咽让她沉默。
“如果难受,哭出来比较好。”
灰阎拉过流霜,疼惜地把她拥入怀里:“你不需要什么事都自己撑着。”
温暖干净,流霜眼中决堤,攥紧对方的衣服,声音压抑的变形:“两个白痴!为什么我还要这么担心他们!混蛋!痴子!恶心!”
“他们,就不知道,我会非常非常担心吗?”
干涸
今天是流霜的生日,在闲死去的第二天。
她从叠的像小山的文件里抬起头来,有些迷惘地看了看窗外的夕阳。
晚霞映红了天际,层层晕染,连片的火烧云艳丽的就像怒放的妖娆曼珠沙华,只一眼就勾去了魂,灵魂似乎想从躯体里腾空而去,徒然追逐着,却又被束缚住。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指节,流霜将手背覆在眼睑上,不忍看,不想看。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屋子里漾开,承载的感情重而浓烈。
她记得很多很多年前的今天,自己在家里等着调皮的妹妹回家,因为管家告诉自己,小丫头忙不迭去买礼物了,还立志买最好的、最有新意的。
但是她等了很久,等过了那个夜晚,等过了那一个月,等过了那一年,等过千千万万个日日夜夜,最终没有等到她来对自己说一声:“生日快乐”。
到现在,即使寻回了她,也只能相对无言。
是谁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流霜对着空气轻声发问,口型清晰,却在下一刻,像被五指山压倒一般痛苦地伏在桌子上,长发如血般在黑黝黝的桌上蜿蜒,如花般在漆黑的土壤上盛放。
她知道,妹妹等的,是祭奠,用仇人的血祭奠逝去的一切。
但是,她茫然。
她甚至有一种逃离,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的强烈冲动。
知道是不该。
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纯血种,连报仇这种事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她手上那令人垂涎三尺的“蜘蛛”。
坚定地走下去,不能低头。
不能有一分一毫的软弱。
记住,你是琏琦流霜。
ξ
探看完住在架院家的空见雪,流霜斥退了本想跟随的小小,慢慢走回宿舍。
脑子放空,卸去了一身疲惫,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休息一下。
但是,耳廓里却不期然闯进那淙淙的流水声,伴着它的是一个早已熟悉的醇厚声音,那么轻柔,那么体贴,传到耳朵里却那么刺耳——“听说锥生受伤了呢,情况怎么样?”
玖兰枢。
流霜悄悄地咬了咬嘴唇,在黑暗处笑的讽刺,想离开,腿却重的像灌了铅。
“是的,听理事长说的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强自欢笑的声音,优姬还是一般的担心零,在远处的流霜都可以听到她话音尾部带出的难过。
“夜间部应该解决的问题,把优姬也牵扯进来了。但是,优姬是不会让我来保护你的……虽然我认为,这职责对于现在的锥生来说很困难。”
“零,零拯救过我。我明明说过会保护零的,然而……却仅仅是因为我被……”
优姬保护零?
流霜无声仰天而笑,麻木的脚慢慢搬动,耳朵继续忠诚地接受讯息——
“你没有必要责备自己,优姬。这一点他必须得做到——他可是……”
“他可是什么?”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流霜,拽住了就要消失的枢,嘴角微翘,似乎是微笑,但是眸色却转成不常见的血珀,“还有,你想做什么,亲爱的玖兰少爷?”
“锥生是您那可爱美丽的黑主小姐的守护天使,盾牌,还是马前卒?”
“流霜姐……”优姬惊讶地失声叫道,看着那两个人并肩而立,相互注视,即使气氛不是那样和谐,但是她还是不能避免地想起了几天前那刻意遗忘的那一幕,于是讷讷不语。
四目对视,不再有任何温情,剑拔弩张间,层层的防备架设成壁垒森严的城墙。
“哎?优姬,你怎么还在这里呆着,我记得,你那位可怜的锥生同学,就快要化为野兽了吧。”
“什么?”优姬疾步上前,急切地看着流霜,“流霜姐,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些什么?”流霜施施然松开枢的衣服,像想到什么好事一样弯下眼角,愉悦之极,“比如说,如果不是你自作多情开始给他喝血,其实他至少可以再撑一年。锥生零现在要沦为LEVEL E的处境,都是你害的咯。”
“琏琦流霜!”
枢拦在优姬面前,眼中警告意味浓重:“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知道么,枢,黄金定律第二条:活着的人永远比不过死去的人。”流霜轻轻地笑着,没有半点回答他的欲望,无邪地半抬头,“我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的,最终结果,她死了,你活着。”
来,把嘴角弯起,嘴巴略微张开露出点牙齿最好,眼角弯下来,把眼里的负面色彩收敛一下,干干净净的,清透点。
恩,很好。
流霜自觉笑的很完美,当然事实也是这样。
可是只要看着的人,都不觉得开心,即使这笑一点都不僵硬——仿佛她一边笑着一边哭。
无形的泪淌了满脸,顺着尖尖的下巴坠落,摔到地上,粉身碎骨。
如同那一个飘渺的身影。
风过无痕。
“流霜……”
不由放软声音,枢挣扎着,眼底一闪而过痛苦的颜色:“我们回宿舍谈这件事,好不好?”自己伤了她多少,自己清楚。
夜才过半,还早。
黎明的曙光在遥远的地方,不会前来,至少现在。
只有这样的夜,悲欢离合、忧愁畅快、恨与爱,种种不属于他们的感情,或者说被掩盖的感情,才能一一分辨清晰。
流霜又开口了,声音破碎在空气里,但是清晰冷酷:“优姬,你根本没有本领保护锥生,自我保护能力都没有的人,何谈保护别人。”
“你从来就让锥生痛苦,让他在想要解脱的时候强行拉他回来,你以为在救他,其实只是你的自私,你不想让他离开你的世界而已。”
“自以为选择了自我牺牲,就可以把锥生救回来,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举动带给了他人多少痛苦。”
“锥生原来可以避开闲,但是你把他推向了唯一的选择——杀死闲,因为闲对你有威胁。”
“而枢,如此爱你,你却不断地让别人伤害你,还不许他呆在你身边,让他看着你的血流进一个肮脏低下的LEVEL E的口中。”
“自以为是。我劝你早点把你那廉价的同情、泛滥的感情收起来。”
流霜说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枢,看着他渐渐不堪忍受,最终爆发。
“好了!你说完了没?”枢的眼中冷意森然,滔天威压让身后精致的天鹅喷泉瞬间破碎,只剩下粉渣,没有束缚了的水流喷涌到空中,然后失力坠下,散落成千千万万水的精灵。
冰凉时不时的落到脸上,流霜抿了抿嘴,最后甩下一句话,拂袖而去:“我永远不会忘记,闲,因你们而死。”
那个总是在自己难过的时候提供港湾的女子,那个举手投足绝代风华待人疏远但是对自己分外宠溺的女子,那个为了她没有丝毫犹豫把自己的灵魂切割的女子。
再也不会出现了。
即使转生成功,她也将不再有睥睨的资本,因为,不会有一个现成的纯血种躯体供给她,现在预备的只是一具人类躯体,而且少了一魂一魄,注定不会健康如初。
突然,流霜的脚步顿住,转身看向安抚着怀中受伤少女的男子:“枢,我最后再帮你做一件事,之后,你我,两不相干。”
“记住,是你答应的,我不会出现在你的棋盘上。”
丝丝忧伤伴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即使孑然一身,但她也永远是打不败的,再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她。
ξ
阴冷的地下室,肆虐疯狂的气势逼得人想后退。
流霜走下阶梯,慢慢转身正视被重重镣铐绑住的锥生零,看着他抬起红光狰狞的眼睛,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先是发狂地扑过来,然后被毫无悬念地重重拽回去。
走过去,跪在他面前,流霜先去抚开他被汗水黏在眼前的头发,微微一笑,接着,将自己的长发绺到一边,露出一段洁白的颈项,血管看不见,但是却给了对方无尽的吸引力。
“锥生零,记住,救你的人,是我——琏琦流霜。”
将自己的头凑过去,轻柔地将对方的头按在肩上,流霜的声音分明蛊惑:“吸吧。”
锥生零的眯了一下眼,贪婪地巡视着流霜的皮肤,然后毫不留情地张嘴,狠狠咬下。
“唔。”闷哼一声,流霜慢慢闭上了眼。
原来让人吸血的感觉是这样的。
血液在体内叫嚣着,血逆着血管向上,留念着不愿离开。
然而,贪婪的人没有任何收敛地狼饮,冷酷万分。
呐,锥生零,喜欢一个人,但是那个不喜欢你,只把你当朋友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呐,如果我告诉你优姬是吸血鬼,而且是和你讨厌的我、枢、闲同样的存在,你会怎么做?
呐。假如你明白总有一天将和你所爱的人分道扬镳,你会怎么样?
告诉我,好不好?
因为,你是最坚强的人。
ξ
獠牙穿破肌肤的那一刻,所有的人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往外看,往远处看。
“流霜姐?”
蓝堂英被吓到了,没有丝毫考虑就要跑起来,然后狠狠地转头看着牢牢拽住自己的架院晓:“你干嘛?!”
“你觉得,你去了于事有补吗?”
橘黄色头发的男子冷静地问他,手上没有放开一分劲道。
“但是,但是……”蓝堂英急的几乎跳脚,随后颓然,“知道了——放开我吧。”
“流霜,大人。”
远矢莉磨将手里的零食盒子捏紧,没有理会里面的食物变成粉,转头半抬眼看着猝然直起身的支葵千里。
支葵千里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打了一个哈欠,问道:“你说她傻不傻。”
“你说呢。”
莉磨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跳下讲台,走过去靠到千里身上:“反正,她到哪里,我们去哪里。”
如果说,蓝堂家是玖兰枢的势力,一条拓麻是他按在元老院派——一条家的力量;那么,远矢家是琏琦流霜的势力,支葵千里是她按在支葵家的后备力量。
他们总是比肩,没有先后,强弱。
ξ
枢刚把优姬送回寝室,手还未松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