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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静静地望着远方,嘴唇微抿,深深的瞳仁中平静无波,长长的眼睫微垂,掩住了了无情感的眸子。
流霜抬头看了图画上的人一眼,微微一笑,图画上的男子也侧头看过来,他那深红的眼眸中潜藏的感情,如同掉下悬崖的绝望,感受着风的离去,听着生命流失的声音,唯一能有的,便是死静的绝望。
玖兰,玖兰枢。
心底一下子柔软。
流霜笑得温婉:我希望这样的表情,永远不要真的出现在你的脸上。
ξ
同一时间,架院家地下密室。
空见雪将一翁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放到精心布置的阵法中,然后取出怀表,打开看了一下,沉吟了片刻,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单手撑着下巴,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ξ
同一时间,黑主学院。
天上的明月被染红,危机四伏的学院中黑影幢幢,不断地有大批量的人影起落,进入学院。风在低吟,轻轻唱着千年的挽歌。
学院内,所有的日间部成员在慌乱地奔跑着,理事长和几个夜间部的成员努力维持着秩序,引导所有的人安全地赶向大厅。
理事长时不时地回头,担忧的神色不加掩饰,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搜寻,但是就是不见那两个熟悉的人影,去找还是不去?
面对眼前惊惧的孩子们,他沉默了。
ξ
同一时间,月之寮的大门猛地打开。
玖兰枢稳稳地踏出,黑色的风衣随着他的步伐,衣袂翻滚如涛。玉般容颜在红色月光下被打磨得硬朗和坚韧。
身后,贵族少年少女跟随。
玖兰枢抬起下巴,在他的眼眸中淡淡映着红色月光被眸色晕染,柔似春水。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笑,果决——玖兰李土,是该有一个了断了。
ξ
同一时间,玖兰李土回复自己的外表徐徐行走在走廊里,时不时有吸血鬼破窗而入匍匐在他的脚下。
他的唇角约为勾起,笑得狷狂,伸手随后抓起一个人的脖子,张口咬下,血液快速的补充,不多时,手上只剩下尸骸化为的灰沙。
可是,还是觉得力量不够,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般。
他的心底有些不安。
不,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过了今夜,这个世界就是属于自己的了,与树里神似的女孩也将拥有。
绝无退路——阴绝的目光扫过战栗在脚边的仆人,俯下身子,拽着仆人的头发硬扯到自己嘴下,张口就饮——不够,不够,依旧不够。
突兀的,一个被自己派出去的吸血鬼回到了身边,迅速单膝跪地。
李土的眼睛瞬间缩小,声音嘶哑:“你回来了,说明,琏琦流霜完成了承诺?”
“是的,大人。”
李土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流霜,所以自然在转魂石上加了限制,要涂抹上自己的血,才能冲破封印,发挥作用。
如果某人踏错一步,没有撤掉人马,她就等着绯樱闲魂飞魄散吧。
不过,琏琦流霜倒真遵循了承诺。
于是,自己的手下如约把自己的血送过去了。
没有想到,我还真没想到。
李土有趣地扯了扯唇角。
“大人,琏琦流霜还让我带话给您?”
“什么?”心情极好的李土毫不在意。
“她说,让我向您问好,问您觉得身体怎么样?”
“什么意思?!”李土的目光冷凝。
“属下不知,只是琏琦流霜让我把这封信给您。”
打开短笺,上面的文字如天鹅颈项一般华美,但是那文字却冷的寒骨:
“早些日子去支葵府上拜访,那时你的躯体正沉睡,不忍打扰,便拜托支葵家主给你送了一些养神的药水,不知药效如何?
祝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土的眼里在喷火。牙关咬的作响。
不过,罢了,最后一搏,我倒要看看谁输谁赢!
ξ
同一时间,空荡的巨大书房,一翁侧头听着远远而来的脚步声,脸上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目光跳到窗外,若有所思。
希望,某人不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ξξ
你听,是谁在低语?
你听,是谁在大笑?
你听,是谁在兵戎相见?
你听,是谁的心头流血?
ξξ
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
ξξ
你们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ξξ
还要什么借口?
每个人都在找寻自己的自由。
将自己的绝对自由,建立在他人的悲剧之上。
ξξ
空见雪定定地站在房间中央,双手相扣放在胸前,手腕上分别有两道巨大的伤口,潺潺的血流淌出来,浓烈残酷。
“纪元之前,
汝于此世,
不屈抗争。”
巨大的风从地底席卷而上,长长的头发飞舞着,阻挡在面前。
坚定地吟诵着,空见雪慢慢闭上眼,思维似乎和嘴巴分离,脑海里快速闪现出那些让她无法忘记的画面。
“敲响铁钟,
书写血肉信号,
熄灭祭坛之火。
迫近罪孽,
献上灵魂的瞬间,
不容迟疑。”
她看见了远古之时自己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女,她朝自己微微一笑,苍凉依稀,然而温暖到心底,她说:孩子,记住,要喊我妈妈。
她看见了这一世宠溺的父母手忙脚乱地面对自己的嚎啕大哭,束手无策地回头看向站立在一边看好戏的姐姐。
她看到了这一世的流霜姐姐温柔地帮自己整理好被子,然后刮刮自己的鼻翼,语带笑意:都多大了,还怕雷电哪?那个勇闯密室的小孩子去哪里了?
“身缠猩红正邪,
堕落的羔羊,
负上远古的十字架,
接受血色鲜艳的洗礼。”
她看见了那个在自己濒临疯狂时牢牢抓住自己的手的男子,看见了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一遍又一遍说着:记住,你绝对不能抛下我?知道吗?知道吗?
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空见雪扬起下巴,尖锐的弧度,泪水顺着脸颊淌下,一字一顿,继续吟唱下去——
“用我永缚侍奉的诺言,
祈求宽恕,
企望怜悯。”
用我永缚侍奉的诺言,祈求宽恕,企望怜悯……
话音在空间里回荡,似乎一切都归于平静,却在下一刻,漫天烟雾弥散。
沉稳的脚步声,在空间里回荡,一声一声,敲在心上。
睁开眼,空见雪看见了咫尺之外的高大男子,英俊而苍白,满身强大的气势,让她虔诚地跪倒在他的脚下。
空见雪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嘴唇在颤抖,但是依旧稳稳地吐息:“该隐大人……”
男子没有回话,目光有些恍惚,似乎在寻找记忆中的人,和眼前的女子对上号。
“该隐大人……打搅您了。”
“你要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我并不希望琏琦的孩子,得到这般结果。”低沉的声音咬字清晰优雅,缓慢而悦耳。
“大人,这是我的选择,绝无反悔。”
“……”男子的目光穿透空间,落到不知名处,“说吧,有什么愿望。”
“让一翁以及元老院,不复存在。”
“就如此简单?”男子的声音中带上一分嘲讽,“就为了这样一个愿望,你愿意化为我身侧那盏灯里的灯油?”
“就是这样。”空见雪没有半分迟疑。
该隐沉默片刻,叹口气:“你和琏琦一般傻——我答应你。”
“大人,我请求,不要让我姐姐知道。”
姐姐,姐姐,我不想让你难过,真的不想。
但是,如果不杀了那些人,我就没有办法从深渊里出来。
你让我忘记,不是这么容易。
那些恨,那些怨,已经融入到我的血肉里,不可分割。
母亲,对不起。
孩儿让您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如此的勤奋啊勤奋。。。乃们说是不是是不是。。。。。。。。
嘿嘿。。。。有一个不幸的消息,下下个礼拜一,俺们期中考试,就是说,下个礼拜的周末,我不可能更新了。。。童鞋们,对不起。。。
过去及未来
无论在什么时代,日暮总会来临,将一切丑恶污秽之物灼烧至尽,并迎接万物终结的赤红。
即使眼前是满目繁华,但是繁华过尽的残缺与悲凉,总能预先到达心底,如一根细细的锁链牵绑,腐朽的味道蔓延而开。
但是在你眼里,看到的总是美好,那些一触即碎的美好。
哥哥,这好美啊,夕阳是能触摸到的吗?
碰到的话会很烫吗?
会吗?哥哥?
但是,我还是想碰碰看啊。
因为,它是如此美丽之物啊。
优姬,我想告诉你。美丽的并非这个世界,而是接受了这个世界的你的眼神,才是美丽之物。
我想守护的就是这个。
但是,有人告诉我,你总有一天是要长大的,总有一天,你会张开翅膀飞出我制造的巢穴。她说,这是永远都不可避免的。
那么,至少,你要在我眼前成长起来,健康地成长。
让我看着你坚强,让我看着你拥有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的能力。
“你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好了。”
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你要自己知道,自己,想保护什么,想留下什么,想珍惜什么,想这一辈子如何去过。
吸血鬼的身份就是一个牢笼,在得到权利的同时伴随失去的是自由,我们的父母妄图不履行自己身为君主的职责而退隐,最后的结果不寒而栗。
我不希望,你再次回到这一个轮回中来,让你那美丽的眼睛染上尘埃。
ξ
稳稳地从远方走来,那姿态悠闲地宛如漫步云端,但那身影却挺拔如山,黑色的风衣半敞,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衬衫,在半明半昧的灯光照射下,白皙的肌肤隐约。
守在大门口的侍卫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连带嘴巴张成一个无法弥合的弧度,他们动作僵硬着,不知要做些什么。
似乎只要那人站在眼前,就让人有想要匍匐在地的冲动。
“玖兰枢大人……”
黑红色的宝石流转着浓烈的色彩,隐隐发亮的眼眸了无声息地投来眼神,其中已经没有了那长久存在让人迷恋的温柔和笑意。
优姬,我放手,看着你变得高贵,变得耀眼,即使是以人类的身份,你也不能被人蔑视。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有些闪避地转身想跑进大理石构成的巨大建筑物里——“我去通知一翁大人!”
还未等他踏出一步,自己就变成了红色的耀眼粉末,消弭,从未存在过一般。
玖兰枢的鞋底和光滑的地面轻轻摩擦着,那清脆的声音宛如夜曲一般优雅,却踏着死亡的危险鼓点,渐渐走近。
长身玉立,颀长英姿勃发——优姬,展翅高飞吧,无论你飞得多远,你都是我身边无法取代的重要的人。
“啪”“啪”“啪”
蓝色,绿色,橙色。
美丽的色彩在夜风中划出最后的痕迹。
最终灵魂不剩。
沉淀在眼眸底下的艳丽瑰色开始散发出夺人眼球的光芒,蛊惑人心,锋芒毕露。
无数的人在空旷的厅堂里奔走,徒然地想要制止,但是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厚重的石柱在他身边碎裂坍塌,坠下。
原本华丽严肃的空间,一片荒芜,硝烟不起,摧枯拉朽般抹上毁灭。
从头至尾,玖兰枢都没有说一句话,表情都没有变一下,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纤长浓密。
流霜,记得上次你也应该是走的这条路,去救自己的妹妹。
你是骄傲的,不愿意和低贱的人玩什么迂回,却不知在这过程中遭了人的暗算。
一翁强加还给你的记忆,扰的你没有办法痛下杀手。
那么,让我来吧。
我不想再看见你对妹妹的内疚和无法抑制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