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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翁强加还给你的记忆,扰的你没有办法痛下杀手。
那么,让我来吧。
我不想再看见你对妹妹的内疚和无法抑制的悲伤。
ξ
他仍然记得那个女子看完妹妹后,轻轻伏在自己的肩头,睁着琥珀般纯净的眼睛,无声地流了满脸的泪水。
他记得她那声音的平静,记得自己吻上她眼泪的咸味,记得她紧紧攥住自己衣角的苍白。
流霜说,上辈子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却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吸血鬼所喜欢,招惹上了他自小定下的妻子,于是被弄得生不如死,弄得心脏被人生生挖出。
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那纤弱的贵族少女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慢慢地切割自己仍旧在跳动的心脏,耳朵里窜入那少女依旧优雅清晰如夜莺啼鸣的声音,她当时真的觉得,自己为什么还不死掉,为什么还要停留在这个世间?
精神崩溃而不自知。
而那个少年,推开所有阻拦的族人,义无反顾地跑到她的面前,义无反顾地将早已是半死人的她带走拼命救回,甚至,义无反顾地割下了自己的半个心脏给她补上。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
没有出十年,她就在痛苦中死去,而且,这十年里,她惊恐过度,再也没有接纳过那个少年,即使知道起初没有痊愈的少年整日整夜地等在花园里,即使知道他曾经撑不过去地晕倒,那又如何。
本是路人,何必纠缠。
失去半颗心的少年慢慢变得冷情,开始努力伸手抓到能够抓到的一切,踩着无数人的血骨爬到了几乎能和纯血种比肩的高度。
有多少人知道,其实他已经没有心了,没有完整的心了。
他已经变成了偏执的魔鬼。
ξ
而玖兰枢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斩杀这个魔鬼。
为了所有的人。
ξ
黑主学院,顶楼平台。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浓郁而污秽,无数的吸血鬼相互啃咬着,失去了最后残存的一份清醒,被鲜血的气味迷惑着,放肆着,挥霍着,仅存的生命。
略微的高处,玖兰李土饶有兴味地看着推开铁门而入的优姬以及零,看着他们身后跟着的高等贵族子弟,不由得笑了。
“树里,你来了。”
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柔情,让所有人听着有些诧异,有些人的眼中闪过疑惑,显然对“树里”这个名字不算陌生,但是却不知道他在叫谁。
然而转瞬,看到对方钉在黑主优姬身上的目光,有些明了,瞬即是更加的疑惑。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跟随黑主优姬和锥生零,配合他们的一切行动,但是,没有人告诉过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是什么概念。
优姬轻轻皱眉,很不喜欢对方落到自己身上狂热的眼神,那让她觉得身上有恶心的东西在爬,于是微微侧身,下意识躲到锥生零身后。
“玖兰李土,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锥生零冷凝的声音掺杂着千年不化的寒冷,自从他得知自己父母的死期是对方一手策划之后,就恨不得把其千刀万剐。
而且,他也不允许那个肮脏的东西碰到优姬一分一毫,她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宝,不容失去。
冰冷的枪毫不犹豫地举起,利索地开枪,硝烟未散,又是三发,动作迅猛而果断,却在对方游刃有余的躲闪下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助。
“哦,原来是你啊,锥生零,看上去你这么多年没有什么长进,枉我为了你的成长设置好了那么好的障碍,甚至用一个纯血种给你试刀。”
手轻轻一抬,黑色的薄雾利箭一般射出,瞬间将扑过来的贵族少年少女定在原地:“我希望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贵族,永远无法用武器对准纯血种,知道么?”
说罢,目光再次转到优姬身上,笑得有几分狷狂,以及无法掩饰的破坏欲:“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玖兰枢还真是‘用心良苦’。”
“不,我知道。”优姬突然坚定地抬头看着他,深红色的眼中没有半分迟疑,“枢学长已经把我该知道的告诉我了,是我自己选择继续这样生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零。
我也不想让哥哥和流霜姐有任何为难。
我知道,我已经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但是,我不想让他们烦恼。
而且,我也要学会珍惜身边的人。
即使,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在小声垂泣。
那些都不算什么。
就如同流霜姐说的,曾经零是自己的盾牌,那么残忍,那么无情。
而零依旧不离不弃。
所以,她也不能舍弃对方。
零会是那个一辈子都对自己好的人。
ξ
琏琦本家,地下密室。
蒹葭苍苍的古韵在耳边低吟,那么寂静,那么空旷。
薄雾轻裳,青衣珊珊,空间里静静立着一个单薄的人影,紫罗兰的眼眸里藏着无尽的哀痛和喜悦,转瞬便是沉静。
透明的人影在空气中晃动,良久她启唇,轻轻开口:“好久不见了,流霜,一缕。”
她说——“你们瘦了。”
那么平静的声音,却让流霜的眼眶瞬间一红,嘴唇下意识地抿紧,她仍记得两人的初见,在巨大茂盛的樱花树下,眉清目秀,淡妆立在树下仰望落英的美丽女子,初见有股矜持的冷,一身素色和服浅笑,柔骨而就、甜而不腻。
静静地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在长久的拧睇中埋藏,永不消失。
嘴唇颤了很长时间,最终开口:“你准备好了么?”
绯樱闲的灵魂有些晃动,她的目光落到了旁侧的一缕身上,随后微微安慰一笑,眉目间没有一分不安:“好,拜托你了。”
流霜,真的,谢谢你。
让我重新有那个机会,挽回曾经我躲避着不想面对的感情。
一缕,真的,对不起。
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希望,我们还有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倒计时鸟。。。。
我终于从九门联考的阴影中爬出来了
终结
二魂六魄在无形的指引下慢慢聚集,然后箭一般射入无力的躯体中,那身躯在一缕的怀中猛然一震,然后回复平静。
半晌,一切安静得仿佛褪色的油画,于是线条变得格外清晰。
流霜看见了少女扑动的眼睫,然后缓缓睁开,黑色的瞳色把一切光芒吸收进去,显得深邃幽暗,她慢慢支起身子,伸手抚摸近在咫尺的脸颊,接着微微叹口气,将手掌按在对方的眼睑上,声音柔软不复清冷:“傻孩子,哭什么?”
目光悠悠转到流霜身上,那其中的抱歉和不安让流霜摇了摇头。
闲微微一笑,肌肉有些僵硬,显得尴尬,但是眼中的暖意不可忽略。
流霜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就听到她在说:“我回来了。”突然心头就一松,强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不多,却晶莹。
我只要闲活着,只要她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真的,我只要这样。
流霜手心里的刀片霎那间掉落到地,清脆的一声撞击,软软敲到心里。
ξ
圣歌在耳边低吟,祥和而轻松,祝福着一切的美好,也掩盖了太多的丑恶。
ξ
光影潮水般退去,然后汹涌而来,扑面的气息阴冷难耐,灯光变得惨白,变得扭曲,空间在强大的威压之下开始变形,拉长,变窄,瞬间爆裂,碎成千万碎片。
玖兰枢轻轻眯起眼,没有丝毫退惧地看着眼前的生物。
狰狞的面容,长长的獠牙在拉长张大的血盆大口中显得分外尖锐,狭长的黑色眼珠里透着饕餮的贪婪,尖尖的耳朵竖立着。
那东西的手已经退化成爪,匍匐在地,喉咙里的呜咽鸣叫声让人胆寒。
它的样子似乎是想要上前,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的目光,但是却没无形的墙阻挡住,无法前进,爪子深深地嵌进了地砖里。
玖兰枢将手掩在身后,但是却无法阻止血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出来,原本强大的治愈能力失去了作用,在前一次攻击中大力拉开的伤口上流出潺潺的血,止不住,而且泛着黑色。
长长的伤口从胳膊上一路流畅而下,直到手肘,深不见底。
“一翁,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很难看吗?”
回应他的是对方低声的吼叫,逼迫力十足。
“纯血种的血液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吸收利用的,对吗?”玖兰枢走上前几步,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几分危险的神色,然后唇角一勾,话语倾斜而出,“你已经异变了呢,难看十足。”
话音刚落,一翁骤然跳起,前爪在空中狠狠抓挂,将透明的封印空间打碎,温热的腥味扑面而来。
玖兰枢往一旁避了一下,回手用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到他的腰上,金戈相撞声“刺啦”而起,手下的身躯被刺到后不可避免地退后。
手一松,瞬间退远,然后消失,出现在面前,手指朝前轻轻一点,红色的线条飞射而出,直直刺入对方柔软的眼球中,喷射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指尖。
同一时间,被匕首刺到后反射性伸爪攻击的一翁迅速上前,没有任何躲避,前爪牢牢地抓住了玖兰枢受伤后并不是很好控制的左手,用力收紧,向旁边拉扯,巨大的撕扯力让骨骼在哀鸣,肌肉瞬间被捏烂。
玖兰枢的眉头不可避免的攒紧,嘴唇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喉结上下滚动。
玉般容颜被抹上了最悲哀的惨白,那种白如同油漆的颜色,生硬非常。
爪子在收紧,骨骼在强大的压力之下渐渐粉碎,那声音清楚地传到两人耳中,但是玖兰枢并没有在意,只是迅速地用右手切进对方的咽喉,然后迅速回转,切割,拉扯,巨大的头颅飞射而出,砸到墙壁上,加之其上的力道让头在撞上的一瞬间便变成烂泥,墙壁也顺势凹进去一大块。
躯体瞬间失了力,玖兰枢迅速回身,将手从桎梏中拉扯而出,但是那手已经无力地下垂,仿佛死去一般。
第五次,这是玖兰枢第五次“杀死”他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还要杀多少次。
也就在这时开始,千疮百孔的身体慢慢会合,以极快的速度愈合重生,仿佛是如何都杀不死一般。
玖兰枢蹙眉,不想被动,瞬间上前将开始聚和的身体切成碎片,但是,依旧是徒劳。
甚至,被切下的手竟然有自主判断地朝他攻去。
棘手,仍旧棘手。
但是玖兰枢却在这样的关头万般庆幸不需要让流霜面对这一切。
ξ
有些人,天生就是站在山顶俯视人间,但是却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得不踏入尘世。
即使身在神坛,也会沾惹尘埃。
ξ
空间中突兀地响起远古苍凉的旋律,玖兰枢那面对一切苦难都笔挺的背脊突然之间弯下,一个恭敬的弧度,但是,没有跪下,没有匍匐。
这就是坚持和尊贵。
“玖兰?”声音低沉而磁性,蛊惑万物,脱不开,把一切都掌握手下,从容立于天地之间,云端之上。
“该隐大人。”鞠躬欠身,玖兰枢有礼疏离地退后了一步,面容上褪去了所有的肃杀。
英俊苍白的男子环视了四周,饶有兴味地看着被自己威压压得再也没有动作的那一个未知生物,愈合停滞。
“就是这个东西把你逼到这个境地?”男子的声音里透着点失望,转瞬突然发现了什么,摇摇头,“……也不怪你。这东西,已经超出想象了。”
“大人?”
“你是问我来做什么?”微微一笑,该隐上前一步,伸手握住玖兰枢的胳膊,“啧啧”几声,“伤的真彻底。”一切在他手下迅速复生,愈合成长,碎骨剔除再生长的剧烈疼痛让玖兰枢面色苍白,但是神情未动。
“有人愿意自我牺牲换取一个愿望,我有什么办法。”
听听那语气,似乎他真的很无奈似的。玖兰枢决定缄默,但是思维瞬间展开,藤蔓一般蜿蜒而开,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
“玖兰,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一点,沉默的时候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让人捉摸不住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