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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建铭的手僵在包裹里,心里说不出的惊讶、惊喜,欢乐降临了,无数跳动音符在身边跳舞,空气温暖而舒适,血液顺畅地流遍全身。
女孩大大方方地在那里站着,带着亲切而活泼的微笑,明眸皓齿。
“喔,兄弟,你走桃花运了!”成年男人吴尚龙扭头看着两个年轻人,他显然短时间内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爱情在青春的时候来得就是那么突然。
大龙代叶建铭向女孩打了个招呼:“美女,你也乘这班飞机?”
女孩落落大方的回答说:“是的,这么巧,你们为什么都长得这么高?是运动员吧?”
大龙咧了咧嘴,挤眉弄眼地说:“你答对了,小妹妹,给你加十分,我们是排球队的。”
“哦,是吗?真是荣幸,我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打排球了,不过我打得不怎么好,希望多多指教。”女孩活泼的回答道。
大龙粗大的手掌在脑后揉搓了两下,爽快地说:“没问题,你看我这个教练够不够格?”然后,他推了一把叶建铭,“你这小子,还不赶快给人家让开,让我新收的弟子到前面来。”
“喔,哦……”叶建铭轻轻向一侧移动了一步,让出一个身位。
女孩说了一声谢谢,走到了他和大龙的中间,抬头看了看大龙,又微笑着看了看叶建铭,开心地说:“你们都好高啊,你得有两米多高吧?”
大龙继续开玩笑:“是啊,我两米三十多,你知道姚明吗?我比他还高。”他又指了指叶建铭,“他是我的小老弟,今年还不到二十岁,还在长个子呢。”
女孩用眼睛盯着叶建铭,笑着说:“天哪,机舱里能装得下你们吗?”
大龙挠了挠头,瘪了瘪嘴说:“我得在行李舱里面呆着,他就勉强凑合了,实在不行可以让他躺在过道里面。”
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可爱。叶建铭在她的身后,可以嗅到她发梢上散发出来迷人的气味,不由得神情恍惚,一颗心开始砰砰跳个不停。
女孩似乎并没有注意叶建铭的神态,她很礼貌地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我们班有几个同学长得也很高,几乎像他一样,不过,看起来他们没有你们那么健康,他们显得笨笨的。”她继续跟大龙聊起身高的话题。
大龙呵呵笑着,说:“嗯,现在的孩子都长得快,不过,我们锻炼得多,因此还算灵巧。”他打量一下女孩,用手在她头顶比划了一下说:“你也不错嘛,做我的徒弟,够格。”
女孩爽朗地回答:“我还算好啦,一米七七,在班里女生中算得上最高的了。”大龙连说不错。
叶建铭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人在那里交谈,感受着温润和空气和芬芳的气息,心里有一种要欢呼雀跃的冲动。
大龙问女孩是哪个学校的,女孩回答说是同城一所国内知名大学,国际金融专业,目前刚独到大三上学期。大龙冲叶建铭挤了挤眼,叶建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女孩似乎视而不见,认真地和大龙谈论着。
前面的人陆续进了通道,大龙、女孩和叶建铭也移动到登机口,服务小姐熟练地撕去登机牌的一联,三人便一同走进由轻质铝合金做成的登机通道。
透过通道中小小的玻璃窗,庞大饱满的737机身沐浴在冬日纯净的阳光之下,远处的天边还被寒风冻得发蓝,薄薄的积雪像银子一样,乘务员在机舱门前微笑着等候,一切都像春天一样。
大龙在前面低头进了机舱,女孩沉稳地走在他和叶建铭中间,过了头等舱不远,她挥了挥手中的登机牌说:“好了,我找到了,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大龙说:“喔,小姑娘,老老实实在位置上坐好,我们也要先去找找看还有没有行李箱是空的。”
女孩进入座椅,靠舷窗的一张座位上坐下。大龙和叶建铭继续往后面走,由于是集体办得登机牌,他们要么都坐在前面,要么是都坐在后排。
大龙对叶建铭耳语说:“兄弟,行啊,艳福不浅啊!”叶建铭不好意思,连忙推大龙往前走。两个人在后面一排空位上停下来,将肩上的背包和棉衣脱下来后塞进头顶的行李箱,然后并排坐下。此时的叶建铭内心深深感激着大龙,洋溢着兄弟般的感情。
遇见…6
陈德宏几乎是最后一个进入机舱,他走到吴尚龙和叶建铭旁边的座位站住,将棉衣脱下来放到鼻子前嗅了一下塞进行李箱,然后,将座位的扶手扳起来,面向吴尚龙和叶建铭斜着坐了,还跷起二郎腿。
大龙说:“陈导,你身上的烟味把机舱里的人都熏倒了。”
陈德宏呵呵一乐,答到:“我这杆老烟枪,快三十年的工龄了,一会离开烟就不行,坐这个闷罐,真是让我比坐监狱还难受。”
吴尚龙伸头看了看乘务员小姐,又转头对老陈说:“过会让空姐把面罩给你拽下来,人家用那个吸氧,你在里面吸烟,你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陈导。”
陈德宏笑道:“大龙这个主意不错,还是你替我着想。”他用手指掸了掸布鞋上的烟灰,接着又说:‘大龙,你还记得不,以前咱们去柳州打俱乐部杯,俱乐部没钱,咱坐火车去,在路上得咣当、好几天,你那时就在包里塞条烟,咱爷俩没事就跑到车厢头上闷一袋。”
大龙若有所思,说:“陈导,那种日子过去了,一去不复返了。”
陈德宏对叶建铭说:“小子,你们算赶上好时候了,现在打比赛都是坐飞机来去,以前,做上几天火车,不等着休息过来,就上战场了,哪像现在。”
叶建铭撇了撇嘴,道:“陈导,我在青年队时也都是坐火车去打比赛,别光你忆苦思甜了。”
陈德宏呵呵地乐,说:“过会到地方,我请大家吃火锅去,吃饱了,有劲,明天好好打。”
叶建铭说:“又吃火锅,太腻了,肉和油吃多了容易疲劳,咱们打客场吃饭的习惯得改改了。”
陈德宏一瞋,道:“你这小子,以前我当运动员的时候,那能吃得上火锅!和别人一样,几毛前的训练费,吃馒头和大白菜,要是吃上一顿肉,半个月都有劲,没听说吃了肉还害累的,毛病。”
叶建铭转头表示不理,陈德宏见状亦不再搭理叶建铭,脑袋向吴尚龙凑了凑,两人耳语起来。叶建铭靠在椅背上,目视前方,等待起飞。
飞机驶过一个弯道,面对笔直的跑道,引擎开始发动,机身高频颤动着向前方奔去。老陈和大龙停止耳语,各自在椅背上靠好。机舱里的人们感到后心有种拖拽的感觉,呼吸有点微微的困难。一段距离的冲刺之后,猛地有些晕眩,再看窗外时,飞机已经在瞬间将机场甩在了后面,庞大的候机楼变小,像个白色的风筝一样弃于地面,房屋变成了小小的火柴盒,城市的上空和远处的天空不是蓝色的,而是铅灰色的,机头正向着深蓝色的上方冲刺。
女孩坐在叶建铭他们前面七八排的地方,乌黑的头发刚好超过椅背,她向右侧转过面庞,注视着舷窗之外,看不时有淡淡的云雾掠过。叶建铭在后面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她,带着欣赏与快乐。
几分钟之后,众人耳旁忽然清净,飞机也不再颠簸,扬声器内叮咚一声,乘务员温柔的话音提醒大家飞机刚刚飞出对流层,目前尚未稳定,请大家不要随便走动。梁宏磊早已长吁一声,揭开安全带,起来伸个懒腰。
对巨人来讲,乘坐飞机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事情。
大龙咧了咧嘴道:“陈导,那年我们去意大利打邀请赛,我和大郅、姚明三个人挤了一排座,当时又没有空座,你能想象那种情景,多惨!”
坐在前排的吕松林回头道:“后悔了吧?”
陈德宏笑了笑,说:‘那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世界平均身高最高的旅行团’吧?”大龙嘿嘿笑了起来,接着说:“陈导,我觉得你当时做国家队领队,我们肯定不会受那么多罪。”
陈德宏问:“哎,我说大龙,那次你们成绩怎么样?”
大龙撇撇嘴说:“玩去呗,当时跟人家俱乐部打,咱没大有经验,前两节还差不多,下半场让人家三分球和快攻给打毁了。”
叶建铭转头问:“大龙哥,你打了几场?”
大龙尴尬地笑了笑,“有大郅和姚明,我年龄大了,还有伤,最后也打了几分钟。”
“那感觉怎么样?”
“对方很凶,力量足,裁判吹得也不是很严格,咱真不适应。”
“速度快吗?”
“你说他们个人还是整体?”
“个人呢?”
“我觉得他们不是特别快,有的队员看上去还是挺笨,不过,他们体能比我们好,反复冲击的能力强,咱们一次快攻速度还很快,但是两三次以后就不行了,人家还是那个速度,尤其到了后面,人家上来一逼抢,然后抢断后快攻,一下就把我们给打哗啦了。”
“哦!”
“兄弟,咱这整体水平就是不行啊,你看人家,真跟潮水似地,一波一波的,咱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遇见…7
小吕又转头奚落大龙说:“大铭子,你让大龙给你讲讲挨大卫。罗宾逊那个帽的故事吧。”
叶建铭听了,笑着去捅大龙腋窝,说:“快说,快说。”
大龙忍住不笑,眼视窗外,作沉痛状。
“这事一提起来眼泪就哗哗地啊。”他又作势假装抹了把眼泪。
“那年,我们去印第安纳波利斯,为世锦赛练兵。”
“我,大江,还有老胡,小孙……”
叶建铭道:“快说,快说,别啰嗦。”
“当时跟美国男篮打了一场热身,我在场边等啊等啊,可教练就是不让我上场,要是陈导当主教练就好了,我哪能坐那么长时间板凳啊。
大江他们让人家打得根本找不着北,美国队在他们头顶上左一个扣篮右一个扣篮,跟空中飞人似地,咱们都不知道球是从哪里来的。
到了第四节,人家领先我们五十多分,大江他们都不愿打了,闹情绪,教练一看,还是大龙老实啊,就派我上了。
我一看,咱不能给教练丢脸啊,于是就振奋起精神,勇敢地上了。”
叶建铭追问:“哦,真的跟美国队交手了?”
大龙作得意的样子,道:“那当然,虽然咱是三号替补,也上了,跟咱对位的可是海军上尉罗宾逊啊。”
随后,大龙又作出痛苦的样子,开始回忆。
“不行啊,咱的胳膊短啊,人家罗宾逊那胳膊,伸开比我的长三十多公分,在篮下我是怎么也拿不着球哇!
我还想把他顶开,结果顶不着他,人家脚底下利索啊,我一顶,他就闪,我顶,他闪,我顶,他闪,我顶……”
大龙长长吐了一口气,接着说:“可就是摆脱不了人家防守。”
叶建铭道:“那你还不扯出去?”
大龙又装出很沮丧的样子说:“是,后来,我打不过就躲,跑得远远的,罗宾逊一看我跑了,也就没有搭理我,他们传我一个球,想不起是谁传的了,当时我那个高兴啊,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我想这次我可捞着机会了,于是我瞄准了篮筐就投。”
大龙停住了,咽了口唾沫。
叶建铭笑着说:“于是,被盖了?”
大龙嘿嘿一乐,说:“我整个动作做得太完美了,太标准了,每个姿势都可以上教科书的,我还记得最后的随前动作都做得很完整呢,像乔丹一样,手指是鹅嘴状。”
周围的人都乐了起来。
大龙接着说自己的遭遇。
“我就看着罗宾逊直接从三秒区间飞了起来,就跟坐了火箭似地,噌,然后就是,砰,我就找我投出去的球呢?我找,我找。
一会儿,一个观众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支篮球,我一看,这不是我们的比赛球嘛!原来刚才我那球让罗宾逊给扇到观众席上去了,呵呵。”
大伙儿又一阵笑。
大龙接着道:“从那时起,我就觉着,咱们这国家队,其实主力和替补之间没啥区别,为啥呢?因为咱们跟美国队打,谁去都一样,你以为就我自己挨帽了啊,那时大伙都让人家打傻了。”
陈德宏咳了一下,说:“大龙说得不对,主要是我们以前和对方接触得的少,交手次数夺了,也就慢慢适应人家的打法。你比如说我吧,当教练这么多年,一开始碰上人家的紧逼就傻眼,咱们联防打得多,对付盯人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到现在都搞不太清怎么破紧逼盯人,老了,落伍了,必须多学点新东西。”
梁宏磊猛不丁地插了一句:“嗨,陈导,别管什么队,咱瞪起眼来跟他拼,我就不信差距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