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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他正将脸埋入那柔软的枕头中,酣熟地沈睡着。淘气地碰触他的脸颊时,他的额头还会挤出几条皱纹,并抖动眉毛。眼角有点下垂的迹象,嘴唇稍稍张开,看来毫无防备。他的年纪应该已经不适合用「天真无邪」来形容,但那天真贪睡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般。
谷协伸一认真注视着,观赏男人的表情变化。昨天就是和这小家伙翻云覆雨了一晚,彻底玩弄了这个身体不听使唤又毫无知觉的男人。
他何时会醒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首先会抬头望着这陌生的天花板,然后发觉自己一丝不挂,再看到身边也躺着跟自己一样裸体的男人…如果知道那男人是自己实习的医院的医生时,他会更惊讶吧?谷协伸一光想到那一瞬间,胸口就雀跃不已。他大概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地方吧?或许他还朦胧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不是大发雷霆,就是放声大哭。
谷协伸一尽量不出声地下了床,光脚踏在那像冰般寒冷的地板上,并捡起之前脱掉而乱扔的浴袍。
心想演一下戏会更有趣的谷协伸一,直接前往厨房,熟练地开始准备早餐。他用美式炒蛋加上莴苣、西红柿,做了简单的色拉。而当土司烤熟时,咖啡机也传出阵阵香浓的味道。
在那稍嫌大了点的餐盘上,谷协伸一放上一人份的早餐和两杯咖啡,然后回到寝室。主角仍跟谷协伸一离房时一样,在床上抱着被单熟睡。将餐盘置于床头桌上后,谷协伸一再次钻进被单中。
当谷协伸一用冰冷的双手抚摸男人的背部时,他颤抖地半睁开眼。于是谷协伸一开始吸吮那茫然望着上方的男人的双唇,献上他那法式深情之吻…直到男人眼睛全张开后,谷协伸一寸松嘴。
「早安。」
双眼睁开到不能再大的程度,嘴唇孤零零的。
「早安…」
男人用湿润的嘴唇回答。
「你醒了吗?已经10点啰!」
他僵硬地左右张望后,慢慢抬起身子。可能是昨天被谷协伸一玩弄的地方还在痛,在小小呻吟一声的同时,他将手撑在腰上,而那只手突然就慌张伸到大腿间。虽然有床单遮盖着,但他好像终于注意到自己没穿衣服的事了。
「你肚子饿了吧?」
谷协伸一将之前准备好的餐盘放在两人之间。
「我很想试试在床上吃早餐的感觉。这是你的份。」
男人让视线依序在餐盘、房间四周和正喝着咖啡的谷协伸一间流转。
「你不吃吗?」
「那…那个…」
「要我喂你吃吗?」
谷协伸一撕下土司的一角。
「不、不用…不用这样…」
「来,张开嘴。」
男人迷恫地盯着谷协伸一的手指和土司。
「你不吃的话,那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早餐要怎么办?」
把土司拿靠近的同时,他开始慢慢住后退,最后整个背部都贴靠着墙壁后,就低下了头。谷协伸一紧追不舍地将土司轻轻塞入男人的嘴里,他只得无可奈何地张开嘴。在男人咀嚼着土司时,谷协伸一用又子盛起一些美式炒蛋。
「已经够了,真的不用…」
看到男人用双手捂住嘴,谷协伸一开始感到怀疑。
「你不吃蛋吗?」
「不是的…」
「那就好,我以为做了你不喜欢吃的东西。」
谷协伸一在微笑的同时,又硬将东西住男人嘴里塞,他像是放弃抵抗般张开了嘴。
「请问…」
男人张嘴朝正想叉起蕃茄的谷协伸一问道。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公寓。」
谷协伸一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了应付不断催促自己继续吃下去的叉子,男人无力地咀嚼着西红柿。
「那再请问,为什么我会没穿衣服…」
在这种情形下,明明所有证据都齐全了,他还能想到会发生其它什么事吗?谷协伸一对自已即将说出口的话感到兴奋不已。
「啊,对不起!本来想做爱先后就帮你穿上的,因为你肌肤的触感实在太棒…一时之间就忘记了。」
听到谷协伸一自然说出「做爱」这两个字,男人吓得呆若木鸡。
「对了,你的身体没事吧?你说自己没有过同性性经验的,会不会痛?要不要我帮忙看看有没有受伤?」
「不、不用麻烦…」
为了闪躲靠过来的合协伸一,男人弯起膝盖,将头整个埋入。湿润的双眼正面瞄了谷协伸一一次后,便又立刻低头藏起。
「…昨天的事我完全想不起来。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了?」
谷协伸一的大叫声几乎快吓到对方,并且还很夸张地耸耸肩。
「你是到哪里才不记得的?」
男人抬起脸,像是陷入深思般紧皱双眉。
「在餐厅里让你替我倒酒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谷协伸一在心中暗自窃笑。果然在餐厅时,这家伙的朋友所说的话并没有错。
…昨天晚上,谷协伸一隶属的大学附设医院第一外科有场医院说明会。会中邀请明年度毕业的医大学生,并对他们说明各科的情况,主要目的是劝诱更多学生加入医院的阵容。这种说明会一年举行三次,而第二次的是在10月初,地点是叫「鹈」的餐厅。
刚开始,谷协伸一并不打算参加,但由于原本预定要参加的同事,他主治的病患突然在当天病情恶化而无法前往,所以就拜托谷协伸一代替他去,没事的谷协伸一就随口答应。
交由口若悬河的同事说明,自己安静坐在说明会场的餐厅中,边吃东西、边仔细观察今年的学生。谷协伸一打算不管男女,只要看上眼的话,待会儿就上前搭讪,却没有一个学生达到他的标准。不是看起来像个运动健将,服装和发型都让人看了燥热;就是全身上下挂满名牌,让他很受不了。也许因为是外科的说明会,场内并没有点缀的女学生。好不容易才终于看到一个还值得委屈点搭讪的学生。若他有说有笑的,应该足口齿清晰又个性开朗吧?谷协伸一算满高的了,但那个姓北川的学生看起来更高。
「你长得满高嘛!」
谷协伸一搭讪后,他亲切笑着回答说自己有加入篮球队。谷协伸一光是想象在那棉质厚T恤下面的肌肉多有弹性,下半身就逐渐发热。将这种男人推倒在地,侵犯着哭叫的他,不知道会有多么快乐啊!
在畅怀谈话的同时,他虽然亲切地笑着,但那一直盯着对方眼睛,丝毫不畏惧的态度,让谷协伸一觉得普通方法不会管用。依谷协伸一的经验来说,这种男人不会因为周遭气氛,而让自己有机可趁,要得手并不容易。虽然感到可惜,但执着于不太可能钓到的鱼,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谷协伸一很快就放弃游说他的事。
北川正和坐在对面的同学开心聊天时,突然转向右边。他看到坐在隔壁的男人,因为一直被劝酒而困扰不已,便劝阻准备帮忙倒酒的人。
「这家伙对酒精完全不行的,喝不到半杯便会倒头就睡。」
北川怕了拍坐在身旁的男人的肩膀,一边笑着。被怕肩的那个男人,满脸通红地低下头。不知道是个性内向、还是不太会说话,从头到尾谷协伸一都没看他开口过。在仔细观察后,谷协伸一发现那个学生时常摸摸眼镜镜框,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不是脚动来动去,就是一直注意时间。他也没有很认真听院长讲话,让人实在感觉不出来他是自愿来参加这个说明会的。
「喂,坐在那里的…」
谷协伸一喊着他,他却没发觉地一直呆呆望着窗外。反倒是隔壁的北川先注意到谷协伸一的视线,才用手叫他转过来。北川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好不容易才和谷协伸一目光交会的那个男人,很疑惑般地歪着头。
「第一外科是你的第一志愿吗?」
「不,是…别的。对不起。」
骗说还在考虑就行了,没想到他竟然笨到老实回答。大概是被朋友邀约,不得已才参加的吧?可能是因为没打算加入第一外科,却还来参加说明会的事曝光,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他看起来比之前还更坐立难安,而且整个人缩在一起。
虽然脸的轮廓被眼镜遮得看不太清楚,但仔细一看,下巴的轮廓还满漂亮。
「在第一外科的实习已经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
谷协伸一特意露出微笑。笑容是解除对手警戒心的最有效方法。
「消化器官方面也很有趣。等你实习结束后,搞不好会回心转意,要是有兴趣的话,欢迎你随时来我们这里。」
「…好。」
他大概是对谷协伸一温柔的态度感到放心,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并微笑着。他虽然没达到谷协伸一的标准,但脸型也不至于让人感到反感。再加上那胆怯的态度和动作,是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型,容易得手的多。
谷协伸一询问名字时,他回答「松元朗」。谷协伸一趁北川去洗手间时,拚命劝他喝酒。尽管他婉拒了,谷协伸一却硬将啤酒倒入他的杯中,而那几乎快溢出的杯子就在两人的手中被推来阻去。
「我真的不能喝酒。」
虽然他这么说了,谷协伸一还是死缠烂打地说服他只要喝一点点就好了。松元朗紧握住杯子一段时间,像是拗不过一直盯着他的视线,而将杯子拿到嘴边,慢慢地一口气喝干。
「你看,不是没事吗?」
谷协伸一再次把空杯倒满啤酒。松元朗用手背轻拭嘴角后,笑玻Р'地在几秒内文喝光第二杯。
「你这样喝没问题吗?」
北川回到座位上时,看到松元朗一口气喝光啤酒而大吃一惊。担心地一直看着他的脸。
「今天好像没问题。」
说话的同时,他摇晃了身体突然向后倒下。谷协伸一慌张地跑过去时…松元朗已经满脸通红地舒服睡着了。
谷协伸一阻止了想送他回家的北川,谎称「自己要负起灌酒的责任」,而要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松元朗送回家。谷协伸一大概会留给其它学生,一种自己是很照顾人的医生印象吧?将怎么都摇不醒的松元朗送上出租车后,直接带回自己的公寓。在电梯中,谷协伸一搀扶那全身无力的身体时,边想着接下来的发展而感到下半身已经开始热血沸腾。
谷协伸一进入屋里,就无法克制地让松元朗横躺下。只脱去他下半身的衣物,将自己早已挺直的那话儿插入毫无防备的秘处。尽管他已经失去意识,但好像仍会有痛觉般,抽搐着那没有支撑的双脚。
松元朗的嘴中断续冒出模糊不清的话语。谷协伸一对这具丝毫不会抵抗的肉体感到极度新鲜,兴奋地狂乱抽动。谷协伸一脑海中浮现出「尸奸」的字眼,那大概就跟这种感觉差不多吧?不!那种肌肉已经失去弹性的身体,不可能有这种紧箍的感觉吧?记得学生时代在上解剖课时,从福尔马林中捞出的人类身体的那洞穴,早已是漆黑空洞。一看就知道太过松弛,根本不好玩。毕竟是活的人好玩多了。谷协伸一在强奸男人的同时,边想着这些事。
在走廊做完一次后,谷协伸一再将松元朗抱上床,尽情玩弄着他的身体。谷协伸一在他的大腿内侧以及平常不会被人看到的地方种下无数吻痕。要不是朋友泄露他容易喝醉的秘密,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在这里吧?更何况是这样被男人亲吻。谷协伸一一想到这点,就忘我地陶醉其中…
被玩弄的男人好几次皱起眉头,露出懊恼的表情。像是在拚命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谷协伸一双手环抱,轻轻叹了口气,若起来仿佛在责怪什么都不记得的松元朗。
「本来我打算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你送回家,但你一到车上就直说着不想回家。因为怎么说你都不听,只好把你带来这里。」
「…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那男人毫不怀疑,还很认真地说着。谷协伸一抿起嘴,拚命忍住不禁想大笑的心情,继续那若有其事的演技。
「一进屋内,你就突然说喜欢我。第一次有男人这样向我告白,所以当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本来以为你在开玩笑,所以也没理你。但你却立刻冲到阳台那儿去,还说我不跟你发生关系的话,你就要跳楼自杀。」
「你骗人…」
男人口中冒出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所以无计可施的我,只好跟你发生关系。一直哭着说喜欢我的你,实在让人感到同情。我想,只有一次你就能感到满足的话,只好这么做了。」
松元朗满脸苍白,紧闭双唇而且格格响地磨着牙。谷协伸一向前抱住那不停颤抖的肩膀。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虽然我是第一次和同性做爱,却感受到你那认真的心情。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谷协伸一装做没注意到男人的手正无力地想推开自己,而更用力抱紧他。
「唉…我要怎么做才好?我似乎迷上你了,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请你别再说了!」
男人在谷协伸一的怀里虚弱地抵抗。
「昨晚的事,我真的完全不记得了。或许我是说了些奇怪的话,但是…」
「你怎么可以现在说那些都是在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