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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眉眼,星辰一样明亮的眸子,明明是不耐的模样,却叫人不敢直视,仿佛九天之上的明月,胜过了世上所有的繁华与风流。那人扫一眼台阶下的长老和列队的宫人,看见了清瑶。
好似琴弦断了线,好似心海开了花,清瑶怔怔地望,忘了行礼。
那人忽地嘴角一弯,朝这里走过来。
清瑶的心一下揪住,看那人的衣摆终究飘到了跟前,心下便空了,什么也不知道。直到脸上被人亲了一口,清瑶怔怔地看她。
她弯着眉眼笑:“我们的清瑶果然成了帝都的绝色公子。”
清瑶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清醒的时候,正紧紧地搂着他的秃毛鸡,箍着她的肩,疯了一般地亲她的唇,这是他多久以来一直想做的事情。
长老和侍从们惊慌之下像木呆的鸡,从没有人敢这样对陛下。
秃毛鸡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直到反应过来的侍卫惊恐愤怒地一拥而上把清瑶生生拉开架下台阶去。
那人摸了摸被他亲得发麻的红艳艳的唇,咂咂嘴,朝着他明媚地笑,清瑶忽地红透了脸和脖子。
王上转身皱眉看融离,捻着他颈后的衣领,嚷嚷道:“你打算还要继续装多久的乌鸦?”
什么?!
所有的人都齐齐回头看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年融离,他不是乌鸦吗?
难道不是吗?
可是,他一直是少年的模样,一直在宫里,作为一个不显眼的侍从,从没有人注意他有多大岁数了。谁也不记得这只乌鸦在宫里已经多久了。
多久了呢?
好像朝奉大将军死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好像,好像长生长老在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好像,好像他一直在这里,至少——500年了。
融离无辜地抬头望王上。
王上背着手闲闲道:“去把他拎到幻灵台上朱雀的位子上。”
众人哗然。
融离朝王上微微地笑,那分明,是和魅瞳一样的神色和笑容。
清瑶被推出殿外,茫然等了几天,却什么处罚也没有。
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忽然看见窗外有一个修长的身影靠在梧桐树下,碧色的发,深红的衣摆,那少年听见清瑶的声音,回头来眉眼里尽是笑。
耀眼的阳光都在他身后跳跃,碧色的眸子里是比阳光还要温暖灿烂的笑容,不是融离,却又是融离,清瑶知道,那是朱雀。那只茱萸院里的乌鸦,其实是朱雀。
清瑶蹙眉坐在窗台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假装做乌鸦?”
“因为王上。”金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这里,他跟着坐上窗台,融离懒洋洋坐上来,一起望正在升起的朝阳。
“朱雀和金乌本来应该现在才降世,可是在500年前,朱雀就已经降世。当时王上受难,从绝生湖跃下,我那时还在沉睡,朱雀也只来得及将自己的一缕神识化为魅瞳,在王上坠地之前护住了王上的元神,当时王上心魔已起,朱雀耗尽心神将王上元神里的凤凰血泪取出,便不能支撑,后来把王上的元神交予流云,勉强遁入阵中,靠着那滴凤凰血泪保住那一缕神识。
当时知道王上心魔不除,日后恐怕必有劫难,朱雀从沉睡中醒来,协助流云将王上元神之中的暴戾之气尽数逼出,为了替王上挡这一劫,朱雀化出一魂为朱女,将王上还未散尽的魔气吸入,依旧回去沉睡,等待500年后降世,朱雀自己化为融离,在王宫之中等待王上苏醒。”
“原来流云早知道秃毛鸡……”清瑶话说了一半,忽地吞声。
朱雀了然地笑,点头:“是,他早知道,因为他看着王上坠落,看着王上几乎化为飞烟。”
清瑶怒道:“那为什么你还要把王上的元神交给他!”
朱雀的神色黯淡下去,沉入忧伤:“因为他追随王上一起坠落,如果当时没有他用所有的法力护住王上,当时王上早已经灰飞烟灭。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求生的意志,只是护着王上的元神,死也不肯丢开。”
金乌妖冶的眸子眯起来,哧地一笑:“清瑶,你以为这五百年的恩怨是因谁而起?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就是朝露。”
五百年前,兰汀的干姑母就是流云的母亲,当时他们刚出生,兰汀的母亲和她的干姑母就意欲结亲,虽然并无聘定,但已经有口头之约,只是流云长大后,虽然也经常来往,却只把兰汀做了表妹,并不愿成亲,后来为了躲避家中逼亲,他还未成年就远离家族到天界去,甘愿做个小吏也不愿回家。
朝露从小却喜欢着兰汀,但是他是蟒类刚刚修成真身,无论出身还是门庭都不能与流云相提并论。他望了兰汀多少年,无望的爱恋和等候,终究让他无法忍耐。兰汀苦苦守望的是流云。
那时候,王上正好到天界游玩,朝露无意中看到,就起了让兰汀彻底死心的念头。兰汀一直不知道朝露的心意,却和朝露关系很好,朝露告诉兰汀如果用鸟族的幻灵石修行,可以很快化成龙形。但是鸟族的至宝只有天界可以借到,让兰汀去求流云帮忙。
兰汀为了配得上流云,果然动了心,便去天界求流云,谎称朝露父亲病重,需要幻灵石修复元气,但是那是鸟族至宝,他无法拿到,希望流云帮忙,从王上那里借来,并说一月就还。流云已经许久不去各家走动,信以为真,再加上他因不肯与兰汀成婚,心中终究想补偿兰汀,就去拜会王上。
那时节,流云在天界见到王上,果然和朝露预想的一样,两个人一见倾心,朝朝暮暮相思缠绵,非君不嫁非尔不娶。
幻灵石是修行的宝物,流云轻易借到了幻灵石,兰汀和朝露得到了这样的宝物,禁不住诱惑,拿去用来修行,两人果然修为大长,竟然能化为了四爪龙形。只是没想到,幻灵石被炼化过度,终于化为灰烬。
一月之后,王上来要幻灵石,朝露暗中怂恿中间厉害,兰汀害怕之下不敢见流云。流云几次寻不到人,王上信任流云,炼化了一颗备用的幻灵石先让人带回凤藻宫。
流云找不见兰汀,只好去见朝露,朝露说出实情,幻灵石已经被兰汀炼化为灰。
朝露当时不知道那幻灵石是鸟族的灵气之源,不知道幻灵石是鸟族上古时代流传世上的唯一至宝,幻灵石消失,将导致鸟族的覆灭。
流云惊怒之下也无力回天,知道犯下弥天大错,为了保护兰汀和朝露,同时也因对王上的愧疚,便打算把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当时兰汀因为担心流云,一路追到天界,听闻了流云和王上的倾慕之事,妒忌之下,赶在流云之前去见王上,告诉王上幻灵石永远不会还给王上了。因为流云为了让自己修行,为了能借到幻灵石才假意与王上虚与委蛇,幻灵石已经被自己拿去修行化成灰烬,而自己,是流云将要过门的妻子,过几日就要成婚。
兰汀的话让王上当时如遭雷击,万念俱灰,绝望之下跑去质问流云,流云果然把过错都揽下,承认自己借了幻灵石去助人修行,已经因为修炼被炼化成灰,而与兰汀的确是有婚约。
忽然之间一心婚嫁的爱人只是虚情假意一场骗局,还骗得鸟族至宝毁灭,王上伤心欲绝,受不了这等打击,淌下了凤凰血泪,推开要解释的流云,直奔绝生湖,一跃而下。
流云一路追随王上,王上不肯再听他讲一个字,直接跳下绝生湖。流云痛不欲生,一同跳下。
兰汀尾随身后亲眼目睹这一切,知道自己铸下大错,受不住打击,被朝露带回下界。
“知道王上为什么放过朝露吗?”朱雀在清晨的雾里明亮地微笑:“历经500年,多少恩怨都已经过去,心魔已去,王上的灵力更加纯净和深厚,王上心怀慈悲,不管流云求不求情,王上都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清瑶冷笑一声跳下窗棂,眯起狭长的眸子:“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过去的事情,与我何干?”
金乌的脸凑过来,忽然笑起来,声音大得整个茱萸院都听得见:“因为你今晚要去给王上侍寝!”
所有的窗户里都探出个脑袋,张望清瑶。
果然优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树下,一本正经地道:“清瑶,王上有令:今夜你去凤藻宫给王上侍寝!”。
清瑶俊美无双的脸一下红透。
大结局
清瑶局促地接下旨意,脑子里一片混沌。
金乌和朱雀得意地坐在阳光里笑,清瑶忽然抬头,望着他们冷笑:“王上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们怎么知道的?”
新年伊始,满城尽欢。鞭炮声里,王上喝得迷迷糊糊,在凤藻宫里的王帐里打滚:“清瑶呢,我的小孔雀呢。”
清瑶来的时候,王上已经睡去,清瑶褪了外衫,放下帏帐,搂住王上,在她耳边轻轻地叫她的名字。
王上睡梦里应了一声,在他怀里呓语,叫的却是流云,王上的眼泪像天空落下的雨珠,一边哭泣一边叫着流云。
清瑶抱紧怀中的王上,眼泪跟着落下来。
不知道王上哭了多久,半夜,王上醒过来,朦胧着眼睛看清瑶,她望了片刻,忽然笑了一笑:“清瑶果然是帝都第一绝色公子呢,以后追清瑶的美人怕要从凤藻宫排到澄碧家的宫殿外呢。”
王上的笑容太忧伤,忧伤得清瑶看不下去,只淡淡地笑着温柔堵上她的唇。
王上一颤,抓住清瑶,在灯下朦胧地瞧,瞧了片刻,王上终是叹息一声:“清瑶,以后,你就天天给我侍寝好了。”
清瑶眨了眨眼,抓紧了王上的肩,指甲掐进了肉里。
王上眉眼一斜,半是嗔怪半是妖媚地啧啧嘴:“我一直都知道,清瑶的身材是最好的。”王上的手攀上了清瑶的颈,扒着他的衣服往下拉。
清瑶终于愤怒地钳制住王上,眼底冒火:“红鸢!”
王上无辜地眨眨眼睛,清瑶已经变成了流云,流云冷笑地掐着红鸢,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红鸢,你果然这么喜欢找人侍寝。”
红鸢弯着唇冷笑:“你的未婚妻呢?怎么有空来我这凤藻宫,莫非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流云斜一眼红鸢,浅浅地笑,妖娆的眸子勾魂摄魄,按住红鸢轻轻重重地吻,红鸢开始还挣扎,后来便挣扎不动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流云还在揽着她,红鸢郁闷地摸摸自己的嘴巴,想找侍从出气,却不好意思嚷嚷自己昨天晚上被流云亲了几口竟然睡着了。
优离在殿外等了许久,不见王上起床的动静,身旁的正尧挤眉弄眼地使眼色,优离恍然大悟,昨天王上登基以来首次召人侍寝,话说王上的容颜连司南大神官都失魂落魄,咳咳,谁知道王上就喜欢清瑶。昨天晚上似乎听见王上和清瑶说了大半夜的话,怪不得今早起不来。
后来,王上终于起床了,王帐里面出来的却是丰神俊秀的流云殿下。
优离和正尧的下巴都要掉了。
王上和流云大神官,已经和好了……
王上却是快活极了的,那些忧伤那些愁闷都不复存在,王上和流云殿下还偷偷地出了凤藻宫,晚上回来的时候,王上喝醉了,欢喜得手舞足蹈,被流云殿下直接抱进宫里去了。
正尧想不通王上为何会原谅流云殿下,悄悄问优离:“你说,以前老来纠缠流云殿下的那个女子呢?”
优离呲牙一笑:“我昨日偷听到朱雀殿下跟清瑶讲,那女子被流云殿下救回去以后,那朝露以为自己此次终究是活不过去了,就把爱慕的心思全都说了出来,以前的种种过往缘由都讲了个明白,那女子500年前就已经心灰意冷,朝露500多年来对她倾心照料,她与那朝露早就情意日渐深厚,只是从未想到这里。朝露因为大伤元气,那女子一心照顾他,对流云殿下,是再也没有想头了。”
正尧忽然想起清瑶,清瑶为什么肯让流云殿下代替他进了王上的寝宫?回头望优离,优离的神色高深莫测。
第二天,红鸢因为宿醉的关系,变回一只小小的凤凰,茸茸的一团窝在流云怀里,嚷着要吃饺子,可惜那小小的鸟嘴,什么也咽不下。红鸢非常郁闷,在饭桌上焦躁地跳来跳去,最后终于逮到一样她可以尽情畅饮的东西——酒。
流云几次呵责都没用,一只喝晕了的鸟,醉醺醺把着流云的脖颈,一声连一声地叫:“流云美人,我爱你,我要和你成亲……”
流云抚着鸟头轻声呢喃:“鸢儿,我也爱你,我已经等你五百年了,我知道凤凰是从不掉泪的,但是如果凤凰淌下血泪,就是凤凰要辞世了。你那天在我面前淌下血泪的时候,我的心疼得无法呼吸,你跳下绝生池的那一刻,我也不想继续活着,跟着你跳了下去。我却眼睁睁地推着你去了死路……鸢儿,你有多少恨我都不在乎,我知道你一旦恢复前世记忆,就不会再看我一眼,当年是我负你……我其实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