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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弗雷德丽卡温和地答应道。她知道奥西现在只是将自己当作一个亲密的朋友或者帮手看,但总有一天,她会让奥西知道,自己想要成为的,是他的妻子。
第一章 疯狂的梦境
淡淡的夜色已经笼罩了莱特公国南方的这个小镇,那是并不浓郁的深蓝色而不是灰色。
旅店的客房中,弗雷德丽卡从床沿站起了身,坐到了简陋的梳妆台前。朦胧的月色透了窗照射进来,在地上印下了一个清晰的十字,空气也仿佛被染上了一层薄雾。当已经拿起了梳子的时候,弗雷德丽卡却这才想起他还没有点灯,于是她从梳妆台前猛地站起,就好像在对自己的愚蠢行为感到不可思议一样,匆匆忙忙地来到放着油灯的方桌前。她摸索了一下裤子和衣服的口袋,似乎是少了打火石,她没有办法点油灯。终于弗雷德丽卡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她所需要的打火石。她回到方桌前对着油灯轻轻地敲打了两下打火石,星星的火光化作了灯芯上恒定的火焰,油灯燃烧那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
梳妆台前,弗雷德丽卡又拿起了那把桃木质的梳子,她眼神迷茫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完全下意识地牵引着梳子在自己的头发上移动。然而弗雷德丽卡又马上发现自己那头不算长的头发并没有什么值得打理的地方,她缓缓地将梳子放回了原来所在的地方,又回到了方桌前吹熄了油灯,躺到了床上。
于是月光又占了优势,安静将适才弗雷德丽卡在木地板上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完全的吞没了。
干望着天花板,弗雷德丽卡缓缓地合上了双眼。一切恢复了平静的时候,弗雷德丽卡的脑海里就又立刻浮现出了奥西那冷漠的神态。这萦绕着的梦魇,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弗雷德丽卡被这梦魇侵扰,猛地睁开眼睛,坐起了身。
窗外传来“呀,呀”的一两声乌鸦的嘶鸣,回荡在夜空之中。
门被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听上去十分的清晰。弗雷德丽卡仿佛花了一个世纪,才在走廊上行了一小段路,而就在半途上她又犹豫地回头,走回到自己房间的门前。她握着门把手发呆,最终还是决计转身。弗雷德丽卡有意无意的放轻了脚步,使得那平时总是“吱吱”作响的破旧木地板也闭上了他那总不闲暇的大嘴。终于,弗雷德丽卡如同一个深谙此道的暗杀者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奥西的房门外。
推门的一个微弱的声响令弗雷德丽卡神经质地好长时间一动不动,直到好一会儿没动静之后,她确信自己没有被发现,才再偷偷地打开一条门缝向里看。但弗雷德丽卡失望地发现房间里一片黑暗,她本以为奥西的夜生活虽不糜烂,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入睡。正当她失望地打算重新掩上房门的准备离去的时候,那双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却看到了一些令她震惊的东西。
弗雷德丽卡发现,奥西并没有睡着。他侧身躺在床上,两条手臂空抱着小腹,被子已经被完全踢到了一边,整个身子诡异地蜷缩成一团。微弱的喘息声有如恶魔的耳语,在弗雷德丽卡的耳畔急促地重复。整张床也因为奥西的痛苦挣扎轻微摇晃。因为面具的落地,伴随着铿锵的金属乐声,和一道反射月光的微芒,他平时遮掩着的那张鲜血淋淋的半脸完全显露了出来。
那半张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皮肤。那鲜活的血肉模糊,随着裸露在外的血管有节律的脉动,如同寄生在他脸上的另一个生命一样,在轻微地蠕动。
弗雷德丽卡几乎不能控制住自己尖叫出声来,微张的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老旧的木门因为不慎的移动发出了声响,不过在这样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工夫去注意了。
起初,弗雷德丽卡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更令人惊讶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伴随着那张血肉模糊的半脸诡异悸动的加剧,奥西的身体竟渐渐地萎缩,和那血腥的半脸一起,那半张健康了脸的形状也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脸型开始变得消瘦,五官变得更加得细致,皮肤变得光滑而富有活力,连那不堪入目的半边脸也重新被洁净的皮肤所覆盖,奥西仿佛返老还童了一样。
不仅如此,那竟然还是一张弗雷德丽卡都要自叹弗如的少女脸庞!
躺在床上的那具身体的呼吸渐渐平和了下来。
弗雷德丽卡木讷地向前走上几步,眼前不可思议的情景令她无暇考虑其他。她怎么能相信,那个奥西竟然会变成一个年轻的女孩。弗雷德丽卡的双眼紧盯着床上躺着的女孩,仔细打量着她的容貌。那精致的脸庞,丝毫没有奥西原来的痕迹,就好像县在躺在这里的她和刚才还在这个位置痛苦挣扎的奥西丝毫没有关系,但弗雷德丽卡清楚,女孩昏睡过去的原因正是刚才的痛苦经历所造成的巨大体力消耗。
于是弗雷德丽卡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女孩的衣服,由此她确实看到了那具身体的女性才会有的隆起的胸脯,再往下察看,弗雷德丽卡验证了奥西确实完全变成了女人。如此巨大的变化是难以令人相信的,但事实无可辩驳。
“奥莉西雅?”弗雷德丽卡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名字。那个传言中的黑袍少女,是奥西的妻子,但弗雷德丽卡与奥西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物,或者奥莉西雅和奥西本是同一个人?想到奥莉西雅并不是奥西的妻子,弗雷德丽卡不禁感到有点儿高兴。
弗雷德丽卡的视线再一次回到了变成了女孩的奥西的脸上。
白天的时候,奥西总是带着金属的半边面具,那种诡异的神秘虽然美丽,却也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现在,也许是因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许是因为睡着了,奥西的脸庞显得温和,不再那么难以亲近。望着望着,弗雷德丽卡出了神,她感到那张脸庞忽远忽近地在自己的眼前晃动,那微微张开的双唇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特写。弗雷德丽卡开始觉得也许因为自己刚才吹了凉风,头脑有点儿晕眩,她感到自己的脸好像被浸泡在沸腾的热水中一样。她想也许自己病了,要好好躺一下了。
弗雷德丽卡本来也是睡下了的,所以她是穿着睡衣过来的。那是一身乳白的睡衣,能够很好地体现出女孩的可爱与朦胧的女性美;奥西今晚睡的时候是并没有脱衣服的,这并不是他向来的习惯——虽然他要时刻保持警惕,但不健康的睡眠习惯会影响美容,所以奥西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今晚则是因为奥西在之前已经有了即将变身的预感。
弗雷德丽卡躺倒床上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一点罪恶感,也许索求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是不对的,但对于奥西给予的温暖的渴望战胜了那种微弱的想法。她用被踢在了一边的被子盖住了自己和那个身体软软的奥西,双手从刚才解开的地方伸进了奥西宽松的衣服,抱住了那个赤裸的温暖身体。
弗雷德丽卡感到奥西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就好像躺在天鹅绒的被窝里,又好像是被云彩所覆盖着,那是母亲的怀抱。弗雷德丽卡慢慢地融化,融化在了那甜蜜与幸福的感觉之中。
到了第二天早晨,弗雷德丽卡感觉自己睡到了很晚才醒过来。她从来没有睡得那么好过,也许就算要让她一直那么睡下去她也会乐意。最终她还是睁开眼睛,望着那苍白的天花板,试着让自己的大脑来适应这个晚起的早晨。忽然间,她想起了昨晚那个怪诞而真实的梦境,她猛地回转身体四下搜索,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她还在自己的房间。她咧开嘴嘲笑自己,甚至笑出了声。
“奥莉西雅,该上路了。”那冷漠而熟悉的语气以一种陌生的清澈嗓音在演绎着,弗雷德丽卡猛地回头,望见了一个人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床边。那一身打扮还是奥西的,而从身材、脸型及嗓音上,那人也许会被认为是一个少年,但弗雷德丽卡清晰地记得,她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个女孩。
“奥……西?”
扮作少年的少女微微点头,同时也说:“奥莉西雅,我的名字。”
第二章 疯子与剑
这里,是莱特公国的南方小镇,它再往南,是一望无际的迷失之洋,西方与埃克斯公国接壤。与东北的世仇达克公国长期的战争令莱特公国普遍比较贫穷,即使是贵族,在星期五的餐桌上也大都见不到鱼;而相比之下,帕伯尔公国的斋日几乎所有人都足够富裕以不全吃蔬菜。
这种差别从建筑物和早市上也能看得出。帕伯尔公国的建筑几乎全是石结构的,而且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从外观上就给人安全舒适的感觉;而莱特公国的建筑物则大都是寒酸的木结构,似乎因为不知何时就会被战火烧尽也不需要很好的设计,寒酸的样子似乎一阵大风就能够将他们吹倒。早市虽然是一样的忙碌,但帕伯尔公国的热门货是饰品,莱特公国则是武器。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停止战争,因为莱特公国的全民都是正义的狂热信徒,向邪恶轴心达克公国发动的圣战直到将其完全消灭才会结束。
大清早,已经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在那里吆喝自己的剑,吹嘘如何如何有名,甚至是圣骑士罗兰曾经用过的名品。自然,也许是有一些人会相信的。但在路中央大声的吆喝也确实吸引了一批人的注意力,但应该是看热闹的居多。
中年男子穿着一件随随便便的黑色粗麻上衫,便声称自己是黑袍铸剑士。黑袍在莱特公国本是最大的忌讳,很多人都因为他用这种方法来推销产品感到厌恶。但至少没人会相信他真的是个黑袍,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黑袍铸剑士”这么一个称号。
男人披头散发的,脸也很不干净,满是胡子渣。他所叫卖的剑上也有着锈迹。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他的精神并不是十分正常。他说话的语调也十分的奇怪。
男人在一旁放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似乎是用来试剑的,不过在石头上做手脚之类的把戏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男人憋足了架势,双手握剑举过头顶,就好像一个蹩脚的木工举着榔头。周围喧嚣的观众们也安静了下来,准备着欣赏这一场闹剧的高潮。
“呀———”一声大吼,剑刃与岩石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那块破旧的金属也随之断成了两截,石块却纹丝不动。
天空中飞过一两只乌鸦,那“呀呀”的鸣叫声似乎是在说“笨蛋,笨蛋……”。微风卷起了落叶,在地面上方的低空打了两个圈。
人群渐渐散去,留下那个男人一人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剑的断口发呆。仿佛是难以置信自己的剑的脆弱,眼神是疯疯癫癫的样子。人们认为是男人的疏忽,拿了一块还没有做好手脚的石头就来卖剑了——或者这个男人本就是一个疯子。
只剩下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高贵的打扮,还面对着中年男子。那时两个美丽的年轻人。
中年男子似乎注意到了这两个奇怪的人,微微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们。
那个少年是一身白色的法师袍,标志了她治疗士的身份,一头银色的长发扎起在脑后,脸庞的线条十分的细腻。少女在旁边轻声对他说:“奥莉西雅,我们也走吧。”少年却正相反地走上了前来。
“这里不是小孩子们玩耍的地方,贵族小姐们,请离开吧。”中年男子从少女称呼“少年”的名字以及那过分细腻的脸庞上看出了破绽,也同时满怀着平民对贵族的敌意。越是贫穷的国家,平民与贵族的贫富差距越是明显,关系也越僵。
但男装的银发少女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从男人的身侧走过,来到了石头的前面。她伸出了纤细的右手,柔软的食指在石块表面轻轻地划过。
巨大石块裂开了一道裂痕,从中间碎裂了开来。
另一个女孩显然表现出了惊讶,但其他人都已经四散开去,没有看到这个画面。
“先生,那是一把好剑。”奥莉西雅用清澈的嗓音说着。那嗓音确实有点中性,但知道了之后也很容易分辨出是女声。
而中年男子却不屑的收拾起了行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剑被人赞扬而高兴。“不要来打扰我,我可是一个大忙人,不像你们那么有闲。跟你们这样无知小孩子说话想要得到理解实在太勉强了。”
“你也许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奥莉西雅缓缓地说。虽然冷漠的性格几乎没有改变,但当她还是奥西的时候,弗雷德丽卡从来不知道他有那么好的脾气。“我说那是一把好剑并不是因为它斩碎了岩石。”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望着奥利西雅。
“岩石碎裂的原因是你的技巧和力量,并不是剑的功劳。我说它是好剑的原因是它本身的好处,无论是剑刃的长度还是剑锋倾斜的角度,都恰到好处,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铸剑士的热情。”
“你……是白痴吗?”有些疯癫的中年男人再度出言不逊,“一切都还要看结果。与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