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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于小孽还是不得不往前跑,她宁愿栽在死胡同上也不愿意求饶。就在她拐个弯,突然之间眼前就冒出几棵大槐树,凶神恶煞的枝叶繁密的挡住了烈日炎炎,也遮住胡同里的多余的光线。于小孽没有看到死胡同,难不成又是她记错?
“于小孽!”
从来没有这样神奇,也或许是一种多久以来的奢望,于小孽感觉自己差点去拥抱大槐树。从璞坐在高高的树枝上,一脸灿烂的笑。
“你,你怎么在这?我,我还以为你,你一定是在电视里看到我才来的吧?”
于小孽早就忘了还有一个在后面紧紧追随的蒋蔡婳。
从璞张开双手非常轻巧地从树干上跳跃下来,他走到于小孽跟前,高了整整一个头,从璞的发没有遮住好看的眼,他总是笑的,一张和列炎完全相似的面庞,要不是列炎说话的调调和从璞柔和的笑于小孽想自己是永远也分不清谁是谁。
“好久不见,你肯定很想我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你?”
于小孽刚刚说完就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这样的话怎么能随便讲出来?
“我能感觉到,因为我们心心相印啊。”
从璞说话有些滑舌,于小孽却是深信不疑。可她不明白为何她会和从璞心心相印,她根本就不懂从璞话里的进一步含义,从璞并不在意于小孽呆呆的表情,他见到于小孽就很兴奋。
“你为何会在这里呢?我以为你失踪了。”
“因为你带她来了啊,她马上就来了。”
“谁?”
于小孽顺着从璞的目光看过去,一眼看到静止在他们跟前的蒋蔡婳。
“列炎?”
蒋蔡婳抬头看高大的槐树,她确信自己是没有做梦。可她气愤,为何列炎和于小孽关系如此亲密,蒋蔡婳觉得无论论外表还是聪明她都要高过于小孽很多,虽然列炎不一定会选择她但选择于小孽就让她额外不平。
“于小孽我和你说过吧,只要有槐树的地方就有灾难和死亡,这就是你为何能见到我的缘故。”
从璞并不在意蒋蔡婳的参与。
于小孽没有听明白,她只是很认真地问另一个问题,“那你认识列炎吗?蒋蔡婳也认为你和他很像。”
从璞不会介意于小孽任何一个问题,即便她总是把事情扯到另一边去。
“我自然认识他,他是我哥哥。”
于小孽果真是迷糊了,列炎却说不认识从璞的,难道列炎还是在骗她?
蒋蔡婳才是纳闷,这两个人压根没有在乎她的存在。
“于小孽,你要再这样装神弄鬼我可要告诉薛青青去,你知道薛青青最讨厌你这样的。”
小巷在突然之间象变成另外一个气候,阳光一点一点的消失,大槐树的叶子愈发浓密;严严实实遮住了外边的世界。蒋蔡婳才感觉有莫名的恐惧感四周涌来,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却发现自己根本移动不了脚步。
“于小孽,你们想干什么,你快来救我啊,我要死了。”
蒋蔡婳动弹不了,觉得自己真要死了,任何一个快要死的人都能在瞬间感受到这种可怕的念头,可于小孽看不出来,她看到的蒋蔡婳一切好好的。
随即,从璞身后的大槐树张牙舞爪,最大的一棵槐树越来越张扬,于小孽张开小嘴,从来没有看到树是这样长大的,这不是电影里边的快镜头么?
然后于小孽就看到从璞煞白的脸孔,又毫无头绪地看到很多人影从四面八方而来,完全扑向从璞。
于小孽觉得可怕,她大喊一声,“从璞!”
所有的影子却一同进入从璞的身体里,于小孽觉得自己是遇到鬼了,从璞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鬼。
于小孽转过身,拉起蒋蔡婳的手就喊,“快跑,从璞是个鬼,他在吃人。”
蒋蔡婳的身体没有动弹,直接往后倾,然后硬挺挺地倒在地上。
“蒋蔡婳!”
顺便吸掉她的灵魂
于小孽果真是愣住,蒋蔡婳整个身子朝天面孔扭曲瞳孔突兀,嘴巴还张得特别大。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蒋蔡婳是死掉了。
于小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谁是凶手。
从璞吸光这些四面而来的灵魂,脸色又恢复常态,于小孽抬头看看从璞,又看看躺在地面的蒋蔡婳,她承认自己是分不清思路。
“她的命到期,因为她闯入禁地。”
于小孽还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从璞,她不明白从璞说的什么意思,只是一瞬息,她最信任最温和的男孩却成了个鬼。
可世界上究竟有没有鬼,于小孽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你,是不是也要我的命?”于小孽是个纯粹的胆小鬼,她明知道眼前的少年不是个普通人,可她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
要是能跪下求饶,她或许立即会委屈自己的膝盖。
大槐树终于恢复常态,外边又是烈日炎炎,阳光透过丛密的树叶跳跃进来,槐树下面斑影夺目,从璞俊秀的面庞依旧灿烂一片,他还是一名阳光少年。
“于小孽,我根本就吸收不了你的灵魂,你的灵魂是属于陛下的。”
“陛下?”
“是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有槐树的地方就有死亡的,槐树就是专门吸收死去人的灵魂。”
“可是,可是我看到分明是你要了蒋蔡婳的命。”
“我才没有要她的命,不过是顺便吸收了她的灵魂。”
“那么,你真的是鬼了?”于小孽想自己死了也无所谓,可她就是想在死前见一眼她最喜欢的蒋络少和她唯一的妖莲。
从璞大大咧咧地笑起来,他张开双臂,轻轻就跃在大槐树的树杆上,于小孽从来没有想过鬼是可以这样帅的。要不是亲眼看到从璞吸收了好多人的灵魂,于小孽肯定会相信从璞是个天使。
“我不过是吸收那些失踪人的灵魂,他们的死可与我无关。”
“可你还是杀了蒋蔡婳。”
于小孽蹲下身看死不瞑目的蒋蔡婳,她突然恨自己把她带到这个鬼地方来。即使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蒋蔡婳,但亲眼见到和自己一块长大的伙伴离开于小孽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蒋蔡婳的亲人交待。
从璞一眼就能读懂她的心事,笑呵呵地说,
“没有关系的,你不告诉他们,我自然可以帮你处理好,其实她算是心脏麻痹突然死亡,与你没有关系的。”
于小孽一脸不置信,眼前这个鬼少年再怎么讲也是坏人,于小孽不愿意和坏人扯上关系,所以她开始往后退,准备退出巷口赶回去告诉蒋蔡婳的家人。
“于小孽,你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你的,如果我告诉你你和我是同类,你认为他们会怎样待你?”
从璞坐在高高的树枝上,阳光跳跃在他的面庞上,俊秀的轮廓更加清晰。
于小孽一脸茫然,她还是不顾一切地逃出小巷,边跑边打嗝,可能是一口气给憋得。
她怎么能相信自己也是一个鬼,她又不吃人,也不吃人的灵魂,这个从璞说话才让人莫名其妙。
于小孽一脑子浑浊的想法,她想自己肯定还是在做梦,这些天怪事连连,连梦里也躲不开。
“喂,你怎么看路的?”
于小孽一跟头就扎上前边行人的后背,撞得她头昏脑胀,于小孽终于清楚自己是没有做梦。
实实在在的存在,包括痛感。
“对,对,不起,偶。”于小孽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她抬头一看,这个嗝就在一半中停顿下来。
“于小孽,怎么又是你这个倒霉鬼?”
“从璞???”于小孽张开大口,她本是反应比常人要慢几些,而此刻她是飞速地调过头逃,嘴里还不忘两个字,“鬼啊!”
“你大惊小怪什么,我说过几次我不是从璞,我叫列炎。”
于小孽想自己肯定得神经病了,她看到的面孔分明是一个人,他们却老说自己不是同一个人,于小孽本来就是个破脑子,如今她更相信自己是有病的。
“于小孽,你跑什么?你跑这么快不怕被车撞死?”
列炎第一次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眼里没有任何余地,他追着于小孽跑,非要她把话说好,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叫从璞的少年,不过他能确定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在一个大路口,于小孽实实在在地又被列炎给逮到,她紧紧低头闭眼不敢看列炎的脸,列炎倒是突然不忍心责备她的愚笨。
“那么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突然温和的声音像是天边降临一样,于小孽以为蒋络少就在身边触手可即。
她慢慢张开双眼,从来没有发现列炎如此平和且温柔的目线。
“你,你真是列炎?”
“你看到从璞了?”
列炎从于小孽的瞳孔里也能看出来,于小孽不是骗人,她仅是有些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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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不成书
这个夏天来得早,一大清早烈日炎炎,更别说其他。
于小孽奔跑了一个清晨,她感觉自己立马能中暑晕掉。要不是列炎,要不是从璞,要不是蒋蔡婳,于小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必要和这些人联系得如此紧密。
她又开始这样强烈的思念妖莲,思念过去那些浑浑浊浊的生活,她现在宁愿和妖莲在一起平平淡淡地活。
列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于小孽,俊秀的面容被照射过来的阳光透射出更加好看的轮廓,他的发丝还是刚好落在眼帘,却遮挡不住的英俊。
“你在什么地方见到他的?带我去见他好吗?”
于小孽用习惯的呆呆表情看列炎,许久她才发现列炎其实是紧揣着她的小手,立马刷红半边脸颊。
“于小孽你什么时候和列炎在一起这样亲密了?”
如果什么是无巧不成书,那这一刻刚好应证这句话。
远远就传来薛青青装清高且吵杂的尖鸣声,至少列炎的脑袋里是这样形容她的声音。于小孽见薛青青气势汹汹而来,心里更加虚,她知道薛青青是喜欢列炎喜欢的可以抛弃尊严和人格的。
“我们逃吧。”
列炎拉起于小孽的左手,往大马路的另一侧跑去。这一刻,像是天涯海角,像是永垂不朽。
于小孽的小脸蛋红扑扑,她感觉到自己心跳不断就似快要停止呼吸,包括左手心也开始偷偷冒汗。
“列炎,你怎么能和于小孽这个丑八怪在一起,你等等我啊。”
于小孽的小脑子里面全是列炎这张俊秀不得了的面容,她懒得在乎薛青青说她什么。
可偏偏是,于小孽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多的巧合,即便她曾经是绞尽脑汁想碰巧和蒋络少一块出门上学,而今是她终于实现了这个小小的愿望。
蒋络少现在是高三毕业,大多时间里于小孽不能像往日一样见他踪影。
“于小孽?”
蒋络少看看拉住于小孽的列炎,又看看一脸绯红的于小孽,还是怀疑这个是不是真的于小孽?
于小孽用尽快的速度抽出在列炎掌心的左手,她开始支支吾吾的表达。
“我,我和同学去…”
列炎抬眼有意无意地看一眼蒋络少,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又没有问你,你解释什么?”
于小孽一愣,她觉得自己是有些丢脸到家。
蒋络少看一眼列炎,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得宜中学传说中的少年天才怎么会和于小孽这个丫头在一块拉拉扯扯?难不成是在交往?
列炎倒是不屑一顾蒋络少,虽然眼前的男孩比他要高些魁梧些,他现在依旧拉住于小孽的手说,“我们走,别耽搁时间了。”
薛青青刚好也追赶上来,她亲眼看着列炎拉上于小孽,这个时候的她有死上一百次的心。
“蒋络少,我,我要走了。”
“小孽,路上小心,早点去上学,会迟到的。”
是的,只有蒋络少会给她这样温柔这样感动的话,怎能不让于小孽就此心花怒放。
“于小孽,你个小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家的列炎。”
薛青青冲过去拉于小孽,列炎却一把抱过瘦小的于小孽,说,“她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你要再敢欺负她可要小心点好。”
于小孽的眸子里全部是蒋络少,她根本没有听清楚列炎讲的是什么。蒋络少先是一愣,然后柔和的微笑,他拍拍于小孽的脑袋瓜子,说,“于小孽会幸福的哦。”
于小孽狠狠点头,就被列炎连抱带逃的拉走。
“蒋络少,我要告诉你,蒋蔡婳被鬼吃了,我说的是真的。”
蒋络少没听仔细,他还想开口问清楚,就被迎面而来的薛青青撞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