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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巫老和他的帮助下,这一次的兽潮并没有给部落带来多大的损失,除了损失几座箭楼之外,并没有人员伤亡。
这一个夜晚,蛮家儿女在尽情的狂欢,拼酒、跳舞、大声地吼着歌,欢乐的气氛四处洋溢。
今夜,三方的山峦都没有人执守,唯有林晚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山顶,仰望着漆黑的夜空,任落寞的滋味在心头不断缭绕。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最热闹的时候却感觉到寂寞,也总是在最开心的时候又莫名的忧伤。
林晚风仰头,喝下一口烈酒,面上带着几分凄笑,以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轻轻地道:“夜穹苍茫,牵住深心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成为过往。”
他以的按着胸膛,总是在一个不知道的时候,胸口突然就隐隐作痛。
他深深呼吸,深深喘气,压下胸口的疼痛。
他突然想起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喝茶了,即便纳子袋里还有一个小巧的葫芦所装的灵汁仙茶,随时可喝,他却没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了酒,特别是烈酒,一口喝下,似乎整个身心都在燃烧。
他身体仰了下去,一手撑着后脑,一手执着烈酒,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
笑容有一点冷,带着几许的自嘲,还有几分的放纵。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烦恼明日愁。”
灌酒,狂饮,任烈酒如火,将他猛烈燃烧。
他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醉在此地,但却有人不愿让他如此。白猪妖顶着个肥猪头,提着一小坛儿的烈酒,一边像个小孩蹦蹦跳跳的行上山来,还一边哼着歌儿:“我是一头又白又萌的猪,白得像雪萌得离谱,行于冰雪之巅能令雪熊忌妒,高吼之声威猛不凡能吓傻老虎。我是一头又瘦又乖的猪,瘦瘦乖乖人人爱护,逍遥红尘间没有烦恼也没有苦楚,就算有苦也只需甩甩我的屁股……”
林晚风猛然将酒坛砸向白猪妖,怒道:“你能不能安静点?”
白猪妖将猪蹄一伸一捞,酒坛就落入了它的蹄中,它一脸欢愉地道:“小伙子,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非得跟酒过不去呢?”
林晚风闻听白猪妖的话后,一阵沉默,什么也没有说。其实在他扔出酒坛之后就后悔了,他很少动怒,今天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可能是心里太过烦燥。
白猪妖两只前蹄各托着一个酒坛,挨着少年坐了下来,语出惊人:“世人皆是三魂七魄,你却少了一魄。”
林晚风依旧没有说话。
白猪妖又道:“你曾经有一段时间少了一魂一魄,只是不知道是谁将你的丢失的一魂给找了回来,如今的你还差一魄。”
林晚风看着白猪妖,见其一脸认真之色,不似说笑,当即沉默,此时,脑海里忽然有记忆的碎片划过,有人面对着他,叹息地说道:“你丢失了一魂和一魄。”
林晚风瞪着双眼,道:“丢失在哪儿了?”
“过去。”
林晚风努力地去看,想要看清那人的脸,但那人的脸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到。现在记起,只记得那人叹息的语气,带着几许淡淡的威严。
不容他多作考虑,白猪妖接着道:“有人在你身上施了手段。”
林晚风微微一惊,奇道:“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身体的不适之处,谁给我施了什么手段,是好是坏?”
白猪妖露出古怪的笑意,道:“谈不上好坏,或许不好,也或许是好事。”
“究竟是什么手段?”林晚风追问道。
“是一种……”白猪妖猛然停住了话语,望着夜色深处。林晚风顺着白猪妖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腾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走到两人身前,恭敬地道:“大人,巫老有请。”
“巫老?”白猪妖闻言激动的蹦了起来,像一只灵活的狡兔,三跳两蹦地就跑下了山。
林晚风面含怒气,那头猪说话只说一半,害得他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样的手段。他暗运太玄神法,并没有查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妥之处,所以对白猪妖的话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跟着腾蛮行下山去,脑海里揣测着巫老找他们何事。
腾蛮将林晚风带到巫老所在的山洞之前,止下步来,用和气的声音道:“巫老就在里面。”
林晚风拱了拱手,进入到山洞里。
这个山洞颇为幽深,两端凹凸不平的石墙上插了一支支火把,燃烧的火光为这个山洞,增添了许些光明。火光里,林晚风缓缓走向深处。
某一刻,通道为之一敞,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石窒四周的墙壁插满了火把,而在正中筑有一个圆形的高台,高台上用巨石雕刻了一座古怪石像:虎爪、象腿、虎躯、长尾、猪排牙,以及排牙上那一张毛发遮掩的——人面!
林晚风身躯猛然一震,这个古怪的石像分明雕刻的是白日里所见的那一头凶兽。
镇住心中震惊,林晚风望向了石像下方,身着白边黑袍的巫老面对着石像,默默地盘坐着,而早先一步到来的白猪妖则是恭恭敬敬地垂立在一旁。
林晚风踩着轻轻地步子,缓缓地行了过去,然后立在高台之下,三步石阶之前。
他和巫老都没有说话,而往日大不咧咧的白猪妖更是老老实实的垂立着,一动也不动。
巨大的石室里一片安静。
趁此机会,林晚风的目光打量着高台周围,只见高台下方的周围,围了一条水沟,水沟里躺满了妖兽的头骨,或是三眼醒狮的,或是角牛的,或是大力金刚猿的,或是大地荒熊的……这些头骨已经被水浸泡得一片惨白,只是不知道做过何种处理,空气里没有一点的异味。
同样的水沟,在高台的四方,匀称地立着四根刻满神秘纹路的灰色圆石柱。四根灰色圆石柱极高,比中央高台上的凶兽石像还要高出一头,石柱顶端比柱躯大一些,呈碗型。而石柱半腰的位置,各有一块长条石与高台的平面相连,长条石石面与高台的石面,同样画满了神秘和纹路,只不过在高台的面上,还多了一些难以看懂的神秘符文。
高台的正前方,是一道只有三阶的石阶,石阶之前是一块长形条石,搭在了水沟的两端。这一块条石,是唯一一道从水沟之外通向高台的路,此时,他便是站在了这块条石上。
综合所见,这个高台,分明就是一座祭坛,而祭坛之中的石像,就是巫老所祭拜的神明。
看到这一幕,少年心头升起极其荒诞的感觉,毕竟白日里才见到过那一头不知名的凶兽号令万兽攻打着它的信徒所在的部落。
“我祭拜的不是它。”似乎看穿了少年心中所想,巫老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
林晚风一怔,仔细看向凶兽石像,终于发现了异样。
石像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圆环,圆环的一头挂着一颗长牙,而另一头却是空着的。
看到这一颗长牙,林晚风升起极其熟悉的感觉,随即之纳子袋中取出了那一支号角,拿在手上,与长牙两相对照。
果然一样!
看了看手中的号角,又看了看挂在凶兽石像脖子上的长牙,他想起了外面腾牙部落主建筑里那一张图腾画像,他忽然明白了。轻缓地走上石阶,立在巫老的身后,双手将号角奉上。
巫老撑着藤杖,佝偻的身体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面对着他,目光平静,显然并不意外。
巫老将藤杖靠在了怀里,双手接过号角,将其挂在了圆环的另一头。
做完这一切,巫老又盘坐在石像之前,静静地道:“它叫梼杌,是图腾守护兽。”
“梼杌?”林晚风明白了,它就是指那一头凶兽。目光落到凶兽石像上,心中暗自惊异,白日所见的凶兽,凶威滔天,不曾想这个名叫梼杌的凶兽,是腾牙部落的图腾守护兽,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背叛了腾牙部落。
巫老停顿了一会之后,慢慢地道:“个中原因,涉及部落辛秘,我无能相告。”
“……”少年一怔,虽然有股好奇,但他还是压了下来,心念转动,看到一侧的白猪妖,心中一动,岔开了话题,道:“巫老与白、白圣有什么渊源吗?”他本想直接说白猪妖的,可转念间觉得在巫老面前这样称呼白猪妖多有不好,便生生地将白猪妖改成了白圣。
一侧的白猪妖闻言竖起了一对大耳朵,颇为紧张地看着那一道苍老的身影。
巫师的头微微向旁边一歪,看了一眼白猪妖,彷彿低低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看穿林晚风的心思,道:“他应该与我一个老友颇有渊源。”
林晚风看了一眼双目闪着几分喜色的白圣,怔怔地道:“什么是‘应该’?”
“应该的意思就是大概、不确定、还有待查证。”巫老微笑着,声音轻缓地解释道:“我的那位老友是一头老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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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寒夜
白猪妖神情欢喜,激动得双蹄互搓。
林晚风白了白猪妖一眼,这货真是猪脑子,巫老都说了“大概”、“不确定”、“还有待查证”的话,其还这么高兴,它应该忐忑才对。
石室里火焰摇动,将地面的三道阴影,在火光下轻轻地晃动着。巫老在沉思,他像一桩千年不化的老木,一动也不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气息散出。火花中他的脸,遍布了皱纹,很是安详。
“那些妖兽,都是从兽地过来的。以前兽地也有很多的妖兽,但绝不会像近年这般多。”巫老的声音带着几分飘忽,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离开这片山谷了。”
兽地,同青地、枯地一样,乃是小荒域四地之一。
林晚风沉默着,巫老的言下之意是其也不知道兽地发生了什么变化。
一道急匆匆的脚步传了过来,不多时,一个巫师装扮的汉子行进了石窒,然后叩身拜倒悲呼:“巫傅。”
巫老缓缓转过身来,双眼闪过一丝哀色,道:“侍真,你怎么回来了?难道大王村有什么变动吗?”
这个被称作侍真的巫师,是巫老的弟子之一,只见他双手叩在了地面,额头也贴在了地面,身体在不断的颤抖,悲呼道:“巫傅,大王村生灵全被梼杌击杀,就连侍厚三位师兄也……呜呜……”
巫老身体晃了晃,佝偻的身体更加佝楼,他撑着藤杖,缓缓走下了石阶,走到侍真身前,颤巍巍地将他扶了起来。
就在这时,巫老与侍真之间陡然暴出一道红光,接着“砰”地一声,侍真就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面,四肢伏地。林晚风和白猪妖大吃一惊,跃落到巫老的身侧,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巫老。这才看到巫老的胸前插了一个通体血红的铁锥,巫老胸前的伤口处的鲜血方流出就被那血锥吸了去。
铁锥光烁,发出妖异的红光。
林晚风和白猪妖皆是张大了嘴,极是震惊。
巫老难以置信地盯了一眼胸膛的红锥,又艰缓地望向正从地面站起来的侍真,嘶哑地道:“你、你在做什么?”
“我?”巫真双目泛着红光,仿佛变做了另外一个人般,猖狂地大笑起来:“你老糊涂了吗?我在暗算你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洞外的腾牙部落中,突然传了凶兽的怒啸之声,接着,喊杀之声大作。
巫老身子震了一震,瞳孔收缩,冷然道∶“你竟然将梼杌引了来。”
“引?”侍真口中发出嗤笑的声音,道∶“这里本来就是梼杌大兽熟悉的地方,何来引之说?”
林晚风突然道:“他遭古尸附体,不能与他多说了,而且外面情势不容乐观。”
外面情势确实堪忧,今夜腾牙部落狂欢,连一个执勤的汉子都没有,此时被梼杌杀入部落中来,情势绝对可以想像。
巫老听着洞外部落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冷哼了一声,对林晚风道:“少年郎,外面就交给你了,拜托。”
林晚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一切有我。”
身如飞龙穿云,他作一道流光,冲向了洞外。
侍真发出恶魔般的狞笑,身体暴发出一道乌光,捏拳轰向林晚风。铁拳轰在那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