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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像先前一样英俊吗?”麦伦极力要张嘴笑一下,但是他的眼睛却只能紧紧地闭着,他的眼睑肿胀着,并结有血块儿。
“已经好多了,”泰塔让他放心,开始为他洗掉血迹。有些伤口是皮外伤,但有三处伤口较深。一处划过他的鼻梁,第二处划破了他的上唇,而第三处——也是最严重的一处是刺破了他的右眼皮。泰塔看清楚了,他的眼窝内扎入了一块石头碎片。
“取我的药包来,”他命令芬妮。芬妮跑到放置设备的地方,拿回一个皮背包。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119节:血腥的征途(50)
泰塔打开了手术工具卷,拣出来一副象牙镊子和一个探针。“你的眼睛能睁开吗?”他轻声问道。
麦伦做了一下尝试,他的左眼睁开了一点点,受了伤的眼睑微微抖动,右眼依然闭着。
“不能,巫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疼吗?”芬妮怯生生地问道。“啊,不幸的麦伦。”她拉起他的手。
“疼?一点也不疼。你的触摸使它好多了。”
泰塔在麦伦的牙齿间放了一块方皮子。“忍着点儿。”他用镊子夹住了那块小石头片儿,有力地将它拉了出来。麦伦发出呻吟声,他的脸扭曲着。泰塔把镊子放到一边,把手指放到左右眼睑上,轻轻地把它们扒开。这时,麦伦听到泰塔身后的芬妮倒吸了一口气。
“很糟糕吗?”麦伦问道。
泰塔依然没说话。麦伦的眼球已经冒了出来,带血的糊状物滴到他的面颊上。泰塔马上明白,麦伦永远不能再用那只眼睛看东西了。他轻轻地掰开另一只眼睛的眼睑,盯着往里看。他看到那瞳仁扩大了,聚光点正常。泰塔举起他的另一只手。“几个指头?”他问道。
“三个。”麦伦回答。
“那么,你还没有全盲。”泰塔告诉他。麦伦是一个硬汉子,对他掩饰真相的做法既没必要也不可取。
“五十步笑百步吧?”麦伦问道,他的微笑有些不自然。
“那就是神给你两只眼睛的原因。”泰塔说道,开始用白色的亚麻绷带包扎那只被毁了的眼睛。
“我恨那女巫,这是她干的好事。”芬妮说,开始轻轻地哭起来。“我恨她……我恨她……”
“备一顶轿子,”泰塔命令那些正在附近等候的士兵们。
“我不需要,”麦伦抗议道:“我能走。”
“骑兵的第一法则,”泰塔提醒他道:“当有马骑时,你就永远不要步行。”
当轿子准备好时,他们就帮助麦伦入座,开始返回塔马富帕。他们走了不长时间后,芬妮就对泰塔叫道:“北方有陌生人,他们正在观察我们。”她指向那干涸河道的方向,有一伙人站在远方的地平线上。芬妮迅速地数了一下:“五个人。”
他们只系了一条腰布,身躯赤裸。他们全都带着矛和大头棍,有两个还挎着弓箭。他们当中最高的人站在最前头,那人戴着红色的火烈鸟羽毛的头饰。他们的神态是傲慢和怀有敌意的。在头目后面,有两个人好像是伤员:他们由战友扶着前进。
“巫师,他们经历过一场战斗。”肖法尔——其中的一个抬轿子的士兵指出。
“对他们喊话!”泰塔命令道。肖法尔高喊着,向他们挥手。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人有反应。肖法尔又喊了一遍。戴红羽毛头饰的头目以指挥的姿势举起了他的矛,他的士兵们立刻从地平线上消失了,留下了空寂无人的小山坡。随着他们的离去,远方高声的合唱打破了山里的寂静。
“那歌声来自镇里。”芬妮迅速地转向歌声传来的方向。“有麻烦了。”
在红石那离开泰塔后,卡卢卢的护卫们就抬着他下到了河谷,朝塔马富帕走去。他似乎很忧伤,她们小心地、慢慢地走着。她们每隔几百码就停下来让卡卢卢喝葫芦里的药,再用湿布给他擦擦脸。从太阳照射的角度来衡量,距她们开始从山谷里向塔马富帕的大门攀登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当她们进入浓密的山楂荆棘丛地段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闯到了路上。卡卢卢和他的女护卫们认出了他,不只是因为他的火烈鸟头饰。她们放下轿子,匍匐在地。
“拜见大酋长。”她们齐声致意。卡卢卢吃力地用手肘支起身子,惶恐不安地注视着新来的人。巴斯玛是居住在塔马富帕和基奥加之间的领地上的所有巴斯玛拉部落的大酋长。在那些建神庙的外国人来之前,在湖底深处升起红石墙之前,他一直是最高统治者。现在他的部落四散了,他的统治中断了。
“您好啊,至高无上的巴斯玛,”卡卢卢充满敬意地说道:“我是您卑微的仆从。”
巴斯玛是卡卢卢的死对头和敌人。直到此刻,卡卢卢一直因其声誉和地位而受到保护。即使是巴斯玛拉部落的酋长,也不敢去伤害一位有能力、有影响的巫师。然而,卡卢卢知道,自从尼罗河被堵塞,巴斯玛一直在等待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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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血腥的征途(51)
“我一直在注意你,男巫。”巴斯玛冷冷地说道。
“我很荣幸一位大酋长会注意到我卑微的存在。”卡卢卢低声说道。十个巴斯玛拉部落战士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在他们的酋长身后站好。
“你领着我们部落的敌人来到塔马富帕,他们已经占领了我们的镇子。”
“他们不是敌人,”卡卢卢回答。“他们是我们的朋友和盟友。他们的首领是一个了不起的巫师,比我知识更渊博、本领更强大。他是来毁掉红石、使尼罗河河水重新流动的。”
“你这个无用又缺腿的东西,这是些多么低能的谎言?那些人和在尼罗河河口建造神庙的魔法师是同样的男巫,和招来黑色幽灵愤怒的术士是同样的男巫,和致使湖水沸腾和大地裂开的人还是同样的男巫。他们就是用魔法从深水里变出巨石、堵住了养育我们的父母之河——伟大的尼罗河的那些巫师们。”
“事情不是那样的。”卡卢卢从轿子上跳下来,使自己利用断腿的残部保持好平衡,站在了巴斯玛面前。“那些人是我们的朋友。”
慢慢地,巴斯玛举起了他的矛,指向了小矮人。这是个宣判死刑的姿势。卡卢卢看了一眼他的卫士们。她们不是巴斯玛拉部落的成员,这是他选择她们的原因之一。她们来自遥远的北方的一个善战的部落。无论如何,在生死关头,他也叫不准她们会忠诚于哪一方。好像是为了回答他心中的疑虑,那八位妇女在他身边靠紧了。茵芭丽,那位精英,是她们的首领。她的身体可能是由无烟煤雕刻的。她的煤玉般的皮肤用油涂抹过,在阳光下闪着光泽。胳膊和大腿以其纤细平滑的肌肉而显得光洁如玉,她的乳防高挺,周边装饰有仪式划痕的精细复杂的图案。她的颈项高且突出,眼神凶狠。她从她腰间的环上解下战斧,其他的女卫士与她的行动保持一致。
“你的婊子们救不了你,卡卢卢,”巴斯玛轻蔑地嘲笑他。“杀了这个男巫,”他对他的武士们嚷道。接着,他猛地把长矛投向卡卢卢。
茵芭丽预料到他的投掷,她向前一跃,用右手抡动战斧,在半空中迎击长矛,那长矛被击得直朝天上飞去了。当它落下来时,她用左手利落地抓住了它,举起矛尖迎击战士们的冲击。第一个冲上来的人撞上了矛尖,正好刺穿了他的腹部。他向后倒下去,撞得他身后冲上来的那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接下来,他摔倒在地,抓着扎进他腹部的长矛杆,双腿乱踢。茵芭丽轻盈地越过他的尸体,在后面那个人还未能恢复过来时,她抓住了他。她抡动着战斧,高高地举起,干净利落地砍断了他持矛的手臂。她来了个原地单足旋转,利用其冲力砍掉了当时正向前冲的第三个人的头。无头的尸体倒下去成一坐姿状态,切开的动脉喷射出高高的一股亮红色的涌流,然后洒落下来,鲜血浸入了大地。
因为要保护卡卢卢,茵芭丽和其他的女兵们很快地撤退了。她们抓起载轿子的生皮带子,提起了轿子。接下来利用它作为攻城槌,她们冲向了巴斯玛拉人的队列。她们的喊杀声是一种尖厉的长啸,如同战斧的呼啸声和长笛般的幽怨声,和利箭飕飕地射中骨肉之中的感觉一样。
巴斯玛的士兵们迅速地重整旗鼓。他们组成了一面坚实的盾之墙来抵御女卫士们的进攻,并向她们的头部掷出了长矛。其中一个当即倒下了,她被一个火石矛尖刺中了喉咙。其他的女卫士们抬起了轿子,向对方的盾牌防线连续猛击。双方的战斗都很吃力。一个巴斯玛拉部落的战士在轿子底部的边缘跪下来,朝上刺入了在她们队列中央那位女兵的腹部。她的手松开了,趔趄着身子,向后倒下了。她极力要离开,可是她的攻击者猛地拉出他的矛,瞄准她的肾脏部位又刺了进去。这一击进得很深,当矛的锋刃顺着她的脊柱插进去的时候,这位女兵发出尖厉的惨叫,瞬间瘫倒在地。
卡卢卢的卫士们退了几步,补充上受伤女兵的空位,握稳了轿子。巴斯玛拉武士们又举起了他们的盾牌,肩并肩地冲过来。当他们撞到轿子上时,他们从盾牌的底部边缘瞄准腹部向上刺,举着盾牌的队列前后摆动着,又有两位女卫士倒下了,一位被击中在大腿上部使得动脉的血喷射出来。她后退了一步,把她的手指按进伤口,捏住冒血的动脉,设法阻止流血。当她弯下腰去的时候,她的背暴露了出来,一个巴斯玛拉战士用矛刺进了她的脊骨。那矛头刺到了关节,她瘫痪的腿软了下去。那个家伙再一次刺进去,但正当他集中精力杀她时,茵芭丽已经迅速躲到了轿子底下,把他的头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