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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来不及撤枪,他此时只是觉得满腹的惊骇,是以,他连手中的枪也顺手撒去,只是,这仓促之间,他哪里又能组织起像样的防御来。
张开的双手就好象要用力地抱住修斯的攻击一样。
不过,他终究还是努力地侧了一下自己的腰身,胸口之间,顿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怀中的皇兄身体猛地一抖,然后一股巨力侵入自己的胸腑之内。
安德烈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了斗气的防护,而在修斯的计算之中,就算是自己的这个二弟有斗气防护,想来也是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与距离之内聚集起体内的斗气来抵抗自己这埋伏了许久的一击的。
如想杀敌,能以自己的力量取胜当然最好,可是,如果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交战之初示敌以弱,然后结果天时地利人和各种累素,让敌人自动跳入自己布下的局当中,这无疑才是最省力省事的方法。
而此时,安德烈便陷入了修斯布下的局当中,并且如此勇猛地跳了下来,而那一撞,便是他收获成果的第一次攻击。
安德烈飞向了天穹,然而,修斯却并未就此打算放弃自己的攻击,这一个局,如果不杀死这个对自己处心积虑夺位的二弟,那么,他的这个局便称不上完美。
而万人之中,可谓最是清醒不过的奥古斯丁,突然之间却是整个心神一紧,他第一次对修斯生出了某种忌惮,这种忌惮并不是针对于修斯的武技修为有多强,而是突然之间,这个兽人表现出来的精明算。。。。。。
计与深沉的心机,让他一下子推翻了自己心头存在了十年的对普通兽人的见解。
兽人,其实并不是只有忠诚与野蛮,他们,依然有着自己精密的算计与心机。
一想到这里,奥古斯丁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向来自诩对兽人心性了解的通透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多了一丝的迷雾。
战局已然逞现出一面倒的局势,而比赛的规则并没有规定当势弱的一方出现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整个比赛可以中止,所以,修斯的追击,名正而言顺,他身形轻轻地落在地上,然后,又突然如同一根被重压过后的弹簧一样地弹跳起来,高大有力的身躯在虚空之中划过一道道残影,竟是在眨眼之间便追上了在天穹之中翻译飞的安德烈。
“我亲爱的二弟,好好地享受你最后的人生吧,能够死在我的拳头之上,见识我这么多年隐藏的实力,是你的荣幸呢。”修斯嘴角冷酷地笑着,他如钵一般大小的拳头轻轻地一收,然后又猛地一拳击出。
那拳头之上,似乎有光,一层薄薄的光芒淡淡地绕在修斯的拳头之上,整个空气似乎也不堪受他拳力的重压而发出难听的呻吟声。
这呻吟,在安德烈的耳中,却如同追魂曲,在修斯耳中,却又如同胜利的音鼓,是他扫清自己皇位继承者的旌旗。
安德烈微微闭上了睛睛,胸口的疼痛已如翻江倒海,而那如同泰山压体的拳劲又一次地降临到了自己的胸前。
在这一闭眼之间,他想起了许多,小时候和修斯的争斗,虽然说,作为皇族之子,他并不虞吃与穿,可是,每一次,当他与修斯站在一起的时候,最好的那一份,无疑没有自己的份,这就是嫡子之间的差别,他本以为这并没有什么,毕竟,与普通的兽人相比,自己的条件已是优厚得多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地意识到了这其间的不公,无论自己如何的在父皇的面前表现,最后的结果却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这个面容粗鲁的兄长就好象一座大山一样地横亘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压抑,压抑得难以呼吸。
人的生长,总是与自己的生长环境有着最直接的亲系的,而兽人,作为一种智慧生物,当然也不例外,有比较,便意味着不公平,而安德烈,从自我意识觉醒的那一刻起,便知道,如果不能打倒那压在自己头顶之上的这位兄长,自己便只能永远地做那个不能吃最好的食物,不能穿最好的衣服的二皇子。
如果非要在两人之间选一人成为父皇的继承者,安德烈当然希望自己才是那唯一的一个。
所以,从能够修行战技的那一刻开始,安德烈始终都想表现的自己比修斯更强,他在寻找机会,以证明自己才是两人之中最有资格的那个人。
这是一次机会,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意识到,修斯的隐忍让这个机会变成了一个陷阱,并让自己倾尽所有的跳了下去。
“我……败了?”安德烈心头恍然,在修斯那冷酷的微笑与沉重的拳压之下,似乎觉得自己整个心都要碎了。
还有什么比自己谋划了多年之后,却突然发现一切似乎都是徒劳还让人心碎的呢?
然而,或许是过度的失望与心碎,让这本来就濒临绝境的二皇子突然间作出了疯狂之举。他竟然在拳头临体的时候,突然放弃了任何的防御,双手环抱,硬生生地抓向了修斯的手腕,他身材本就比修斯瘦小,这个举动,立时显得有些自寻死路的味道在内,但更多的却又是愤然与绝望之后的不甘。
“不!我不甘心!”他张大了嘴,无声地怒吼起来。
天穹之上,似乎突然之间微微黯淡。。。。。。
了一下,一股无俦的压力凭空而现。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相残
“住手!”一声断喝,响彻整个斗场。联单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半决赛会成为两个皇子自相残杀的斗场,如果是平素的比赛倒也罢了,然而,两位皇子的身份,注定了这场比赛的不寻常,这种自相残杀的局面,也注定不被允许出现。
全场上万人的声音也不能与这一声断喝相抗衡,每一个忘情欢呼的兽人心头不禁狂跳起来,就好象那一声断喝,直接响自于他们灵魂的深处,让他们猛然自那种极度的狂热之中清醒过来。
“啊。。。”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在台上争斗的两位兽人不只是对手,还是未来皇族的接班人。亲眼目睹两位皇子亡命地自相残杀,如果陛下得知,会如何震怒?!
维撒的整个身形,自出声开始,到声音散播到全场,以至于人们根本还未从这声断喝的震惊之中完完全全的清醒过来,他已然越过了数十丈的空间距离,来到了修斯与安德烈的战圈之内。
“两位皇子,住手!”他急急地喝叫道。
安德烈似乎又看到了生的希望,毕竟,维撒之于兽人,几乎就是一个传说般的神话,有维撒出面,对自己下毒手的这位兄长只怕未必有那个胆量罢。
思及至此,安德烈拼命之心顿减。
“这是战场,这是你我两人的战场!”修斯并没有说话,只是,他眼中的狰狞清晰的向安德烈传达了这个强烈的信息。
当安德烈心境几变,气势由突然暴涨而又很快地消减下去的当口,修斯的手却根本未颤动哪怕一下,维撒先前的那声断喝不能,就连维撒来到他的身边,也没有让他减缓任何出拳的速度。
他这一拳,只为摧毁自己皇位道路上这唯一的劲敌。
维撒并没有想到修斯会如此不听劝阻执意轰杀眼前的弟弟,他脸色一变,手掌迅速地朝着两人中间横切而入。
但是,他毕竟是慢了一大步,就算是他拥有着傲视绝大多数兽人的修为,此时也已然无法尽阻修斯那凌厉的一拳。
“哗啦。”一声轻响,安德烈胸口之上的胸甲尽碎,如同布帛一般地成了碎条,自空中爆裂开来,原本感到剧烈压抑与痛楚的安德烈只觉得胸口抑郁之气立时减轻了许多,他连忙低头下望,只见得自己胸口之上,血肉模糊的一大片,那保护心脏的胸骨此时竟然悉数暴露在空气之中,那胸骨之上的肌肉竟然被修斯拳头之上的斗气尽数震成了肉沫,鲜活的心脏在胸骨之下急剧地收缩跳动,就好象要活生生地从这束缚之中解脱开来。
“我要死了。。。”当绝望再一次地涌上心头,安德烈就算是有再坚强的意志,再深沉的心机,也无法抵挡这种生理上与心理上的恐惧,身形飘飞之际,已然彻底地晕死过去。
是的,解脱了,在安德烈那甘雌伏的灵魂之中,似乎觉得自己的努力都成了过眼云烟,这个时修死去,才是最大的放松,他隐约之间,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向下跌落到冰冷的青石板上,反而被一只手给捞了起来。
这种感觉,几近于虚幻,但是,在场的上万人却看得清清楚楚,维撒院长手臂只是轻轻地一点,便把修斯那绝强的斗气尽数击攻,他横切入修斯与安德烈二人之间,伸手虚抓,安德烈的身形便凌空悬浮而起。
“修斯,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维撒的脸上隐然含着一股怒意,他直直地盯视着修斯,却恰好看到对方眼中那一抹惋惜,似是为自己未能彻底地击杀安德烈而懊悔不已。
“尊敬的院长大人,这是比赛,修斯当然要尽全力地去争取这获胜的机会。”修斯恭敬地点了点头,可是,语气之上却充斥着桀骜不驯的味道。
“他。。。。。。
是你的弟弟,是你唯一的弟弟呀,你用得着下死手杀死他吗?”维撒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修斯,一股斗气被他巧妙地牵引着布于两人的四周,把所有的声线都给隔绝开来,这种类似于魔法领域的斗场立时让远处观看的欧古力变了颜色,他神情怔忡地望着天穹之上稳稳站立着的维撒,喃喃自语道:“斗气场!他竟然拥有了斗气场!”
艾伦回过头来,看着欧古力,这位皇家魔法学院的副院长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怎么了?欧古力?”
“没。。。没什么!”欧古力连忙凝神醒悟过来,但是,他的精神力却顺着从身侧绕过的风系魔法元素朝着天穹之上的维撒与修斯涌了过去,希望能够听到两人的具体谈话,可是,当他的精神力刚刚来到维撒的四周的时候,却见得维撒陡地转眼朝着欧古力望了过来,昏花的老眼之中,竟是一片冰冷的精光,紧接着,他的耳中,便听到一声如同雷鸣一般的冷哼声:“欧古力,不要试图在我的面前卖弄你的魔法,这对我不管用!”
斗气场四周的风系魔法一下子狂暴起来,完全脱离的欧古力的掌控,魔法的反噬让欧古力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整个身形都颤抖起来。他忙不迭地撤回了附于风系魔法元素之中的精神力,再也顾不得偷听,连头都低垂了下去。
高空之中的对话仍然在继承,虽然底下的众人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可是,却并不代表着天穹之上没有任何的争论:“在战场上,他就是我的敌人!”修斯依然昂着头,倔强得好象一头发了狂的牛头人。
“就算他是我的兄弟,可是,这是比赛,这是战场,他首先是我的敌人,其次才是我的亲人,不是么?”他生冷地反问着维撒,其中不甘的心境不言而喻,“而杀死敌人,才是我最应该做的事情!这是我们兽人一族千百年来便存在的信条,我没有做错!”
维撒眼怔怔地看着原来还算有些忠厚的大皇子,只觉得眼前的修斯整个人的气质已然在刹那间完全地改变了,让他有一种错觉,好象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修斯,而是那个身居于皇宫之中的兽皇陛下。
轻轻地摇了摇头,维撒概然一叹道:“可是,归根结底,他仍然是你的弟弟。这是不事否认的事实。”
“嘿嘿。。。弟弟?如果你听清楚了刚才安德烈的话,如果先前失势的是我,我毫不怀疑,他现在也一定会说着和我同样的话。”修斯狠狠地盯视了一眼维撒手中的安德烈道,“他除了想夺得父皇的宠爱,又何时把我当作了一个哥哥?”
不屑地笑了笑,修斯这才不甘心地把目光移向了空处,看着下方密集的兽人道:“看看他们,谁不想取得无上的荣耀?谁不想成为父皇的宠儿?只是,他们没有机会而已,如果说要在以后等安德烈拥有了权势之后再与我一齐争夺皇位,那还不如现在我就把他彻底地击败,这样,对于帝国,对于我族,都将会是一个好消息,尊敬的院长大人,不是么??”
维撒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到半句话可以反驳修斯,他沉默地站在虚空之中,只是用一种惋惜的目光不断地扫视着眼前的大皇子:“修斯,或许,你的结果是正确的,但是,我依然不赞同你们骨肉相残,这场比赛,你胜利了!”
最后几个字,是在维撒撤出了斗气场之后说的,那胜利二字,清清楚楚地传入到了下方的兽人耳中,也传入到了奥古斯丁的耳中。
“谢谢院长大人的判决!修斯告退了!”修斯沉稳地对着身前的维撒行了一个标准的兽人皇族礼仪,掉过头来,缓缓地一步一步走下了斗场。
“。。。。。。
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呀。”虚空之中的维撒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着虚空之中的某处轻声抱怨着,身形轻轻一纵,便已抱着安德烈离开了斗场。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