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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璃抬眸看着古嬷嬷,“古嬷嬷,你这趟出去可有何收获?”
古嬷嬷素日那一副严肃的脸孔,如今只剩下满脸的褶子,她弯腰凑近申屠璃的耳畔,只是嘀咕了几声,便见申屠璃那故意压低的眉梢微挑,清澈的明眸比黑墨还要浑浊,“你的意思是大冶国的余孽潜入了宫中?”
“正是。”古嬷嬷抬眸扫了一眼四周,脸上的笑意收敛,低声应道。
“那皇兄可知道?”申屠璃的脸上卸去了往日那娇俏刁蛮的神态,刹那间多出了几分凌厉之气,她一手撑在软垫上,身子侧躺着,袖衫随意地落在方榻上,勾勒出她妖娆曼妙的身姿。
“老奴今儿个回来便禀报了皇上,许是已经让季无情去查了。”古嬷嬷压低了声音,以防隔墙有耳。
申屠璃不染而红的唇微微勾起,“可查出潜入的是何人?”
“小祖宗可知大冶国有明暗两帝?”古嬷嬷再一次地放慢声音。
“恩,明帝便是端坐在龙椅之上,掌管朝政,实则,真正的皇权却在暗帝手中,不过,那暗帝不是已经被皇兄杀了吗?”申屠璃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古嬷嬷。
古嬷嬷低声道,“小祖宗有所不知,这暗帝并非皇上所杀,而是自尽而亡,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名女子。”
“女子?”申屠璃惊讶地眨着双眼,勾唇一笑,“本公主竟然不知这一任的暗帝竟然是女子,只可惜,在这男子为尊的天下,女子为帝,这大冶国当真是气数已尽,焉能不亡?”
“小祖宗,那暗帝身旁有一名宠臣,不过身份神秘,素来都是独来独往,除了暗帝以外,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大冶国覆灭之后,那宠臣却凭空消失了,老奴亦是昨儿个才得了消息,说那人悄悄潜入了京城,混入了宫中。”古嬷嬷抬眸警惕了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
“宠臣?”申屠璃冷不丁地笑了一声,“难道不是男宠?”
古嬷嬷连忙低着手指嘘了一声,“哎呦,老奴的小祖宗,您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申屠璃随即自方榻上起身,“不就是个宠臣,难道能凭他一人之力复国吗?还是他潜入后宫是为了刺杀皇兄?”
古嬷嬷低着头,“后者可能性极大。”
“那此事既然交给了季无情,就与本公主无关,你只管及时禀报情报便是。”申屠璃双眸透着几分的鬼魅,接着便抬步走向了屏风。
而此时,玉汝恒正立在玉泉宫内,顾名思义,这处便是申屠尊特意建的汤泉池,如今,宫殿内只剩下她一人候着,申屠尊正站在她的面前,展开双臂,冷声道,“给朕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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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锋利
玉汝恒抬眸看着眼前那挺拔的身形,腰间的蟠龙玉带勾勒出他苍劲有力的身子,犹如一座丰神俊伟的大山立在她的面前,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只想一脚将他揣进汤泉池内,宽衣?她前世只看过一个人一丝不挂的身姿,更是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中,直到现在都是记忆犹新,挥之不去。
她有了片刻的失神,只是垂首道,“皇上,奴才唯恐服侍不周……”
“宽衣!”申屠尊却打断了她继续的话,冷声道,“废话太多。”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划过一抹狡黠,嘴角更是勾起邪魅的笑意,“奴才遵命。”
她恭敬地应道,接着便垂首行至他的面前,他张开双臂,宽大的袖袍就像是将她瘦小的身子包裹在内,她抬起葱如白玉的双手,解开腰带,因着身长的差距,她要踮着脚才能将他身上的龙袍褪去,她抬起双手,踮着脚尖,微微侧着头,将他的外袍移动至肩膀。
申屠尊则笔挺地站着,一动不动,俊朗如寒星的容颜冷若冰霜,他深邃幽暗的眸子盯着玉汝恒白皙无暇的容颜,吹弹可破的肌肤,娇艳的唇微扬,身上有着一股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汤泉池内的氤氲雾气弥漫萦绕在四周,她的双眸更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尤其是她如今的动作,更像是投怀送抱,别样的气息流动在彼此之间,他双眸一暗,鬼使神差地向前一步,玉汝恒便毫无征兆地撞入了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却因着他本身的震慑之气,她连忙反应过来,接着便向后退去,惊觉再后退半步的话,她便会掉入汤泉池内,那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她低垂着头,接着侧着身子,便从申屠尊的面前绕过,可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申屠尊却突然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接着将她甩入了汤泉池。
玉汝恒大惊,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申屠尊的手臂用力一转,她脚步一个旋转,与申屠尊对调了位置,接着用了一个巧劲,将申屠尊给推入了汤泉池。
她则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池边,只听“噗通”一声,申屠尊便栽倒在了汤泉池内,宽大的外袍因着腰带解开,漂浮在池面上,玉汝恒顺势跪在地上,“奴才该死!”
申屠尊尽管如今浑身湿透,可是,他依旧笔挺地站着,双眸碎出一抹冷意,“好大的胆子。”
玉汝恒低声回道,“奴才该死。”
“该死?”申屠尊冷哼一声,目如寒冰,“还不给朕宽衣!”
玉汝恒见他站在汤泉池内,他的意思是让她也跳入池内给他宽衣?他这是成心让她下去?她暗骂了一句,申屠尊,你还敢不敢再变态一点?
“奴才遵命。”玉汝恒恭顺地应道,却也想到了法子,她接着起身,在他喝住她的时候疾步踏出了玉泉宫,便看到李安等人候在宫殿外,李安见她出来,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玉掌印有何吩咐?”
“将修葺杂草的大剪拿来。”玉汝恒并未看李安一眼,语气透着琢磨不透的冰冷,让李安猜不透她的心思。
李安连忙应道,便命人去拿了过来,亲自双手呈给她,“玉掌印。”
玉汝恒接过大剪,“这大剪可是新的?”
“是全新的,甚是锋利。”李安低声回道,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她,心中更是忐忑不已。
“那杂家先试试。”玉汝恒说着便双手拉开大剪,滑过李安的头顶,咔嚓一声,吓得李安双腿哆嗦,颓然跪在了地上。
她合起大剪,接着便看到李安的官帽滚落在地上,而他的头发直接从头顶剪去,却没有任何的血迹。
她眸光一凝,“果然锋利,不知剪脑袋的话,会不会利索些?”
李安知道皇上在宫殿内,自然不敢求饶,只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而他的头发也只剩下两寸长。
“好好守着。”玉汝恒说罢便转身入了宫殿。
李安瘫软在地上,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仔细看去,他坐着的地方还有一片污秽。
一旁的宫人亦是低着头不敢出声,心中更是对玉汝恒惧怕不已,一阵冷风吹过,他们顿时觉得脖子一片凉意,吓得浑身哆嗦。
玉汝恒拿着大剪垂首行至汤泉池边,便看到申屠尊依旧立在池边,青丝黏在俊朗的脸上,他见玉汝恒回来,手中更是拿着一把大剪,他薄唇一勾,“想死?”
“奴才乃是污秽之身,怎能入这池内,故而奴才便想到一个不用入池便可以为皇上更衣的法子,皇上大可放心,奴才会轻点,绝对不会伤到龙体。”玉汝恒说着,便双手举着大剪,接着站在池边,那大剪已经抵在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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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戏耍
申屠尊凉薄的唇噙着一抹肃杀的笑意,在那大剪抵在他肩头的时候,只听到外袍发出碎裂的声音,他突然抬手,池内水花随着他的动作而溅起水花,他将那大剪握在手中用力一拽,玉汝恒的身子便毫无征兆地向池内倒去。
玉汝恒想要松开大剪,可是为时已晚,她不会内力,而且这力度是顺着前方,根本避无可避,她整个身子便向池内栽去,却在她跌入汤泉池内的刹那,一道有力的臂膀将拽入了宽厚的胸膛内,她抬眸便对申屠尊冷如寒潭的双眸,身体紧贴着他的胸口,而他却自池内旋身而出,惊起无数的水花,那外袍随之飘落在池面上,他身上只穿着褐色绸缎的里衣,却也是湿透,那胸膛起伏着,亦是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席卷着她的全身,明明是火热的,可是,她感觉到的却是冰冷刺骨。
被申屠尊这样抱着,让她着实不适,她还从未被人如此抱过,即便是那个人,也不曾有过,因为,曾经的她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又怎会像如今这般瘦弱不堪受制于人呢?
她温和的双眸在氤氲的气息下染上了一层水雾,那娇艳的唇越发地诱人,他脸颊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脸颊上,就像是一滴滴水珠一般,自她白皙如玉的脸庞沿着下颚滑落入修长优美的颈项,官袍衣襟处的暗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若隐若现的迷人锁骨令人忍不住遐想,申屠尊也不知为何,会在她掉入池内那一刹那,竟然心生不忍。
不忍?他俊朗如寒星的脸庞闪过一抹寒霜,他向来铁石心肠,又怎会有不忍?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从未想过一个男子还有这般柔软的身子,而他这样揽着,突然新生出了一丝的眷恋,可是,对上她淡然,平静无波的双眸,适才那莫名的情愫早已经湮灭,他手臂突然一松,便将玉汝恒从半空中丢了下去。
玉汝恒显然未料到申屠尊会有这样的举动,眼看着自个又要跌入汤泉池,她灵机一动,接着抬手便扯住了他的长裤,只听“撕拉”一声,申屠尊的长裤被扯了下来。
申屠尊的双眸显然闪过一抹惊讶,未料到玉汝恒竟敢在如此混乱的时候,还敢对他动手,他接着便一脚踢向了她,而玉汝恒却顺着他的力度,被抛向了池边,他却再一次地跌入了汤泉池内,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跟亵裤。
而玉汝恒却用从他身上扯下的长裤绕在了一旁金柱上镶嵌的夜明珠上,双腿快速地勾着金柱,完美地滑落在地上。
她身上的官袍被浸湿了大半,好在并未看出任何的不妥,她随即跪在地上不发一言,适才申屠尊的那一脚踢在了她的小腹,虽然只用了五成的内力,可是,这一脚也着实不轻,对于她如今的这幅小身板,更是雪上加霜,好在她适才在他踢中的时候,按住了自个的穴道,减轻了几分的内伤,只是,还是难以承受,便觉喉头一股腥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申屠尊站在汤泉池内,见她竟然以力打力,便这样顺利地落在了池边,可是,竟敢脱他的裤子,他还从未如此狼狈过,被一个人如此戏耍过,他大步地从汤泉池内走了出来,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杀气,待行至她的面前时,她却依旧平静,心中更是生出了怒气,抬手便要一掌打过去,却在此刻,见她吐了血,他收起宽大的手掌,紧握成拳,放在身后,“朕不过是让你宽衣,你倒耍出这么多的花样,是活得不耐烦?”
玉汝恒低着头,低声道,“奴才的污秽之身怎能玷污了这汤泉池,如此岂不是玷污了龙体?”
申屠尊冷视着跪在地上的玉汝恒,幽深的双眸碎出一抹寒光,却突然勾唇冷笑,“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让朕这样出去?”
玉汝恒怔愣片刻,头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无语,他的性情当真是阴晴不定,事情都到这个份上,难道不应该将她打出去,而后叫近身服侍他的奴才前来吗?
她添了一下唇角的血迹,低声应道,“奴才遵命。”
接着便起身,抬眸直视着他射来的双眸,便看到那深邃的眸子眸底依旧是一片灰暗,她抬手将他身上湿粘的里衣脱下,那宽阔的双肩,紧实的腰腹,颈项上的水珠滴落结实的胸膛,透着诱人的光泽。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因他的腰际有一条蜿蜒的疤痕,而他依旧站在她的面前,宛若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
司礼监,季无情听着奴才的禀报,那阴鸷的双眸微眯,他在申屠尊身旁服侍了二十年,连他都不曾近身服侍过,为何偏偏是玉汝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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