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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仔细地想着适才云儿的神情,她的双眸直直地看着自个,还有那笑声……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收起眸光时,却正好撞上季无情看来的目光。
“那名女子你认识?”季无情缓缓地逼近她,低声问道。
“奴才并不认识,不过……”玉汝恒迎上季无情的双眸,显得甚是平静,她自幼便学会如何掌控自个的情绪。
“不过什么?”季无情越发地靠近,盯着她温和淡然的双眸,似是要看出个究竟。
“不过,那女子正是奴才喜欢的类型。”玉汝恒不慌不忙地回道,脸上显现出几分的惋惜,“只可惜,奴才无福。”
季无情见她表情真挚,他狭长的双眸微眯,盯着玉汝恒,“本座难道不是你喜欢的?”
玉汝恒收回视线,“奴才不敢对厂臣有其他心思。”
“为何?”季无情步步紧逼,玉汝恒向后退了一步,却抵在了桃花树下,身体轻轻一晃,桃花散落,洒落在他们的身上。
桃花纷飞,遮住了玉汝恒的视线,她抬眸对上季无情的双眸,低声道,“奴才是男儿之身。”
“男儿之身难道就不能喜欢本座?”季无情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地盯着她。
玉汝恒觉得季无情这几日越发地不正常,对她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她淡然的眸光一暗,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厂臣对奴才心存何心思,奴才自然管不着,可是,奴才对厂臣并无厂臣所想的那等心思。”
季无情盯着她看了半晌,只是低声道,“那你是对昌隆帝姬有了那等心思?”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怎得又将话题绕了回去,她有说过自个对申屠璃有其他的心思吗?她猛地抬起双手,便将挡在她面前的季无情推了出去,而季无情顺势却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再次地抵在桃花树下。
这次桃花树的晃动比适才还要大,桃花纷纷落下,飘落在彼此的身上,迷乱了他们的双眸,季无情只是怔怔地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比之桃花还要娇艳的笑容,“本座的心思你可明白?不论你对本座有无心思,本座的身心如今都是你的,你焉能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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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反咬(求月票)
玉汝恒对于季无情如此刻意的诱惑俨然一怔,曾经的她,太过于神秘,从来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放肆,即便是他,也从未如此过。
玉汝恒轻轻地抬起手,指尖碰触那勾起泛着明媚的唇上,她的身体也缓缓地他靠近,微微仰着头,雪白修长的颈项上贴着几瓣桃花,粉面桃花,让人看着迷醉。
季无情显然有些僵硬,是她太过于美好,还是这样主动地亲近,出乎他的预料,从一开始,他与她之间便是你追我躲的游戏,他步步相逼,而她却淡然相退,对于她的淡漠,激起了他内心争强好胜的心,是这些年来不曾有过的心境,他想要征服她,想要拥有她,想要让她眼中只能看到自个……
她的靠近,让他有些不适应,可是,却不知该如何闪躲,只是这样怔愣地任由着她带着丝丝凉凉的指腹轻轻地滑过自个的唇,在他失神之际,她薄唇微勾,将那碰触了他唇的手指含入了自个的口中,舌尖卷起手指,细细地吸允着,那温和的双眸闪动着,比起素日淡然的神色更多了几分灵动,那白璧无瑕的容颜,映衬着粉色的桃花,让他看着迷醉……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猛地跳动着……
玉汝恒见他如此,手指上沾染着晶莹的水珠,她将手指慢慢地靠近他的唇,季无情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她如今的动作上,近了……近了……
却在他失神之际,玉汝恒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另一只手猛地一推,她身形一闪,便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离开了他的禁锢。
季无情怔愣在原地,已然收回了思绪,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幽怨的神色,一场勾引被反勾引的戏码便就此告终。
玉汝恒温和的双眸染过一抹笑意,也许她不知清楚,这样毫无杂质,带着几分明媚的笑容,对于季无情意味着什么,他知道,他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地沉沦了。
她抬步便向前走去,季无情立在桃花树下,无力地转身,将后背靠在树干上,桃花纷落,香气扑鼻。
玉汝恒走了一段,翩然转身,便看见桃花树下,那长身玉立的月白身影,说不出的灼灼其华,她也记住了这样的季无情。
玉汝恒转身回了自己的房中,云儿之事她历历在目,大冶国在她离开之后,难道还发生了其他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很清楚,自个如今情报来源的闭塞,她暗中的筹划绝对不能被申屠尊有所察觉,即便他如今怀疑她的身份,也不能露出一丝的马脚。
云儿,你不会白死……
季无情抬眸看着满天的桃花,该发生的终归要发生,他狭长的双眸微敛,恢复了以往阴沉的神色,抬步向前走去。
接下来的两日,玉汝恒都跟着季无情奔波着,将东厂所设立的情报所逐一地查看了一番,这期间,他再未有过那日的话语,也再未对她有过其他的举动。
那日的事情似乎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是独留给他最美好的梦。
玉汝恒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对于男欢女爱之事,她从来都表现的冷淡,更何况,季无情算得上真正的男子吗?
离开皇宫,在外待了几日,对于玉汝恒来说,也算是另一番的收获,她对于大骊国如今的朝政局势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对于季无情与申屠尊也有了更深的看法。
申屠璃离宫已经有一个半月,算算日子,不日便要回宫,后宫之中怕是不会再宁静。
玉汝恒入宫之后,季无情便去了御龙宫,而她则是回了都知监。
看着时候尚早,简单地歇息片刻,她便动身前去了乐趣园。
御龙宫内,申屠尊正襟危坐,冷若冰霜,威严十足,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令人望而生畏。
季无情恭敬地垂首立在大殿中央,等待着他示下。
申屠尊放下御笔,抬眸看了季无情一眼,一如往常,“这几日可查出些什么?”
“回禀主子,奴才已经派人密切关注大冶国的动向,如今只寻到一半。”季无情如实地回禀着。
申屠尊冷冷的收回视线,“那便继续。”
“是。”季无情低声应道,彼此之间流动的气息已然不似以往那般和谐,或许,自始至终,申屠尊都未信任过他。
季无情踏出御龙宫,抬步向前走去,他抬眸看着眼前巍峨高耸,层峦叠嶂的皇宫,这里,他待了整整二十年,是到离开的时候了。
李安知晓玉汝恒前来,颤颤巍巍地上前跪在她的跟前,“奴……奴才见过玉掌印。”
“园内可是发生了大事?”玉汝恒见他如此紧张,冷声问道。
“双栖苑出事了。”李安低声回道。
“出了何事?”玉汝恒一面入园,一面淡然地启唇。
“双栖苑那十名舞姬,昨夜全部暴毙。”李安小心地跟在玉汝恒的身侧,低声回禀。
玉汝恒停下脚步,侧着身子冷视着李安?“此事可禀报皇上?”
“已经上报,皇上传话,妥善安葬。”李安低垂着头,不敢看玉如恒。
玉汝恒勾唇冷笑,转身便向前走去,“皇上已下了旨意,照办便是。”
“是。”李安低声回道。
玉汝恒继续向前走着,并未前去双栖苑查看,这十名舞姬与已经失踪的秦素妍有着莫大的关系,正好赶在季无情回来之前暴毙,这其中难道没有其他隐含之意?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一声,便去了雪豹那处。
雪豹看见她自然是欢喜不已,见她步入铁笼,连忙扑上去,险些将玉汝恒清瘦的身体扑倒,她看着雪豹,不禁笑道,“可是想我了?”
雪豹嘤嘤嘤地低吼着,伸出爪子拽着她的官袍,不停地用脑袋蹭着她。
玉汝恒半蹲在地上,摸着雪豹的茸毛,低声道,“云儿走了。”
雪豹睁大双眼盯着玉汝恒,以为她在伤心,用头蹭着她的掌心,以此来安慰着她。
玉汝恒看着雪豹如此乖巧,不由地笑着,“如今也只有你跟我最亲近。”
与雪豹寒暄了几句之后,她便起身离开了乐趣园,不由自主地便去了云景行那处。
云景行正在用晚膳,菜色单一,甚是清淡,玉汝恒入内的时候,他抬眸见是她,眉眼间划过一抹笑意,放下筷子,“心情不好?”
玉汝恒抬眸看着云景行,不知为何,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感觉很亲切。
她缓步上前,坐在他的身侧,低声应道,“恩。”
云景行清冷的双眸微动,突然抬起手臂便将她揽入了怀中,“那便闭上眼歇会。”
玉汝恒未料到云景行会有这样的举动,她微微的一顿,感受着他怀中淡淡地气息,她莫名地觉得安心,慢慢地合起双眸,便这样靠在他的怀中。
云景行感受着怀中玉汝恒透着的疲惫,也许,她从来没有将自个的情绪释放过,也从来不曾这样靠着一个人,他平静的心在此刻掀起阵阵的涟漪。
不过是片刻,她便睁开双眸,自他的怀中离开,转眸便看到他桌上的饭菜,眸光一簇,“景帝素日就吃这些?”
“粗茶淡饭也未尝不可。”云景行的语气甚是淡然,对于眼前的吃食表现的云淡风轻。
玉汝恒却觉得他不应该待在这处,过着这般的日子,“景帝等得人可是等到了?”
云景行拿起碗筷,抬眸看向她,“还没有,你可要用些?”
“好。”玉汝恒起身,便踏出了宫殿,片刻之后,便拿着一双碗筷走了进来。
云景行并未动筷,只是安静地等着,待她入内,他只是淡淡地笑着。
玉汝恒随即坐在他的身旁,夹了菜放在他的碗中,抬眸看着他放下面纱的容颜,“景帝可有法子解了这毒?”
云景行的手微微一顿,“倘若我一辈子都会是这幅模样,你还会如此待我吗?”
“会。”玉汝恒对上他清冷的双眸,回答的甚是干脆。
云景行浅笑道,“那解与不解有何关系?”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看似轻飘的话却显得如此厚重。
云景行见她盯着他看着,难得勾唇浅笑,“再不用,饭菜便凉了。”
玉汝恒收回视线,低头便看到自个碗中已经放满了菜,她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这样的云景行,总是让她莫名地想起他来。
玉汝恒离开之后,云景行依旧习惯地立在窗边发呆,也许,这已经成为了他在这里排解情绪的一种最好的方式。
只是不知为何,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清瘦漂亮,温和如玉,手段却也狠辣,他想着想着,那沉寂千年的双眸似是染上淡淡地柔光,连带着嘴角的笑意也越发地浓了起来。
玉汝恒抬步向都知监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便看见季无情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似是在等着她。
她收敛起心思,抬步行至他的面前,“奴才见过厂臣。”
“你如今倒是越发的无所顾忌了。”季无情转身直视着他,语气阴沉。
玉汝恒垂首道,“奴才不知厂臣所言何意?”
“皇上迟早会对云景行对手,以你现在的能力,你以为你能护得住他?”季无情不似从前,逼问她与云景行是何关系,却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事情。
玉汝恒垂眸,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她很清楚,依着她如今的能耐,连半日都护不了,可是,她就想护着,没有缘由,只是想这样做。
季无情见她不回话,“本座跟你说的,你可想明白了?”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厂臣当真愿意?”
“本座说过,那日在桃花树下所说的,永远不会变,你只要记得就好,也不枉本座将心记挂在你的身上。”季无情的语气放缓了许多,那狭长的双眸盯着她,似是要将她吸入眼中。
玉汝恒抬眸看向他,心中早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