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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眸看着司徒墨离,“离世子知道了?”
“不但本世子知道,皇上也很清楚。”司徒墨离依旧立在屋檐上,环着玉汝恒的手臂已经松开,悠然地背在身后,一手把玩着折扇,如此立着,倒像是一位气宇轩昂的贵公子在欣赏美景那般的肆意闲适。
玉汝恒盯着他看了半晌,“皇上清楚了多少?离世子又知道了多少?”
“皇上知道的远比本世子还要知道的多,至于究竟知道多少,本世子也不甚清楚,本世子所了解的仅限于此。”司徒墨离随意地将腰间的折扇握在手中,潇洒地展开,俊朗的身形一动,手中的折扇便随着他那翩然一转,折扇内发出了无数的暗器,直至地射向不远处一颗大树上,便看到大树剧烈地晃动着,一道黑影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吐着黑血,已经死去,不一会,便看到身着着布衣的两道身影快速地将那黑影抬走,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玉汝恒一早便清楚司徒墨离武功不弱,未料到他的武功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方,真真是深藏不露。
幸好,她如今每晚都会运功修炼内力促成心法,用不了多久,她的内力也会提升不好,虽不能比曾经,却也可以从皇城内轻轻松松地离开。
“小玉子,本世子不会阻拦你,不过是要提醒你,想要对付皇上,你如今的这点能耐远远不够。”司徒墨离收起折扇,凑近她的耳畔,笑得甚是诡异。
她却感觉到了危险,是一种自个策划的计谋,原来不过是众人心知肚明的笑话。
司徒墨离说得对,她如今的能耐的确对不不了申屠尊,所以,她要变得更强,要么与虎谋皮,要么寻到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通力合作。
“微臣多谢离世子提醒。”玉汝恒心中虽然纳罕,待神情依旧淡漠。
司徒墨离随性一笑,头顶上白玉发冠闪烁着熠熠光芒,他的风流乃是浑然天成,并不是刻意而为之。
“倘若你有什么需要本世子相助的,但说无妨。”司徒墨离笑吟吟地看着她,那双眸子像一弯鸿月,笑得甚是迷人。
她尽量地捕捉着他眸低的神色,却见他竟然是如此地坦诚,她突然主动地凑近他,整张脸比之要小巧许多,那樱红的唇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下,眼中只有彼此。
司徒墨离当场愣住,双眸都未眨动一下,混合着清风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他莫名地心神荡漾起来,自前晚咬了她的唇,吸了她的血,至今无法忘怀,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儿时磨牙,还偏偏要吸奶,结果咬出了血,混合着奶香,那是他吃过的最美妙的血,至今让他念念不忘,而玉汝恒的唇瓣,这两日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他如今才意识到,她唇瓣的血比起那混合着奶香的血还要美味。
玉汝恒当然不知司徒墨离为何要帮他,更不知晓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她随即开门见山地问道,“离世子想从微臣这处得到什么?”
“本世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倘若本世子助你一次,你便让本世子咬一口如何?”司徒墨离觉得很划算。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盯着自个的唇时,那双眸子越发地兴奋起来,她嘴角一勾,觉得这司徒墨离的确够变态。
不过,既然申屠尊已经知晓了她的举动,那么,他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难道是在等着她动手?还是他已经做好了部署,一旦她有大的动静,他便将她彻底地毁灭?她随即向后退了一步,点头道,“成交。”
司徒墨离显得尤为激动,如今他只觉得玉汝恒很特别,最重要的是她的血会让他委实兴奋起来,直至很多年后,他才明白,其实这只是一种依赖……
玉汝恒忽然抬起手,掌心按在他的心口上,“离世子的心是冷的,血也是凉的,跟微臣倒是不谋而合了。”
那纤细如玉的手指抵在自个的心口,这是第一个人敢如此碰触他,他双眸如一汪清泉,清澈透底的看着她,波光粼粼。
玉汝恒快速地收回手,接着转身,“微臣要回宫了。”
司徒墨离看着她侧立着的背影,他抬步上前,揽着她的腰际,便飞身离开,回去的这段路程,司徒墨离再未有任何的邪念,而玉汝恒也表现地非常平静。
待重新落在东厂长门处,司徒墨离将她松开,转身便信步离开了东厂。
玉汝恒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离开的俊雅身姿,温和的双眸划过一抹冷意,并未换衣裳,便上了马车赶回宫中。
在回宫的路上,玉汝恒重新将计划整合了一遍,她深知自个对付不了申屠尊,可是,在她离开时,也要给申屠尊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明白,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刚入宫,申屠尊便传她前去乐趣园,玉汝恒未来得及换衣服,身着着依旧是来时的月白锦袍,整个人越发地俊美飘逸,不可方物。
李安已经在外恭候,见她前来,便引着她前去了雪豹那处,她抬眸看着申屠尊负手而立与铁笼外,并未进去,而雪豹则是一脸警惕地站在铁笼内望着他。
他高大挺拔的身子,犹如一座永远无法越过的高山,矗立在她的面前,隔绝了她与雪豹的距离,那宽厚的后背,明黄的龙袍被他衬托着越发的威严无比,他生来便是雄霸天下的王者,任谁看了都会望而生畏。
玉汝恒不可否认他的厉害,可是,她与他终究是处在对立面,她温和地双眸微动,收敛心思,垂首立在他的身侧,“奴才参见皇上。”
申屠尊转眸,侧着身子盯着她看了半晌,幽暗深邃的双眸,剑眉如同两把利刃,双手背在身后,宽大的袖袍随风而动,衣袂翻飞,俊朗如星月,却又冰冷如雪峰。
他静默了片刻,看着眼前的玉汝恒,唇红齿白,人面桃花,这一身月白的锦袍,更衬得她肤若凝脂,艳丽无双。
他的眸子幽暗不已,想起司徒墨离竟然揽着她的腰际,他忽然抬起手臂,用力将她一拉,她整个人就像飞了起来,后背抵在了铁笼上。
雪豹嘶嚎着,连忙贴在玉汝恒的身后,双爪更是不停地抓着地,双眼更是露出了凶恶的眼神,似是要将申屠尊撕碎,可是,雪豹很清楚,即便它扑上前去,也不过是被申屠尊用力地甩出去,可是,它也要如此做,谁让申屠尊敢对它最爱的主人不敬。
他强大的气势逼近,高大的身影压在她的身上,俯视着她,“你招惹的人够多了,申屠璃,季无情,云景行,如今还加上一个司徒墨离,你是想让朕将他们一个一个地都杀了?”
玉汝恒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双眸,“皇上何出此言?”
他一手按在她头顶处的铁杆上,一只手已经环上她纤细的腰肢,一用力,她整个人便被悬空,贴入了他宽阔厚实的胸膛,她依旧仰头看着他,不卑不亢。
申屠尊见她不知悔改,低声咒骂了一声,便吻上了她的唇,狠狠地撕咬着,昨日她回来的时候,她的唇瓣明显有被咬破的痕迹。
玉汝恒睁大双眸,细长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意,却是转瞬即逝,申屠尊,这是你招惹我的。
她的双手慢慢地环上他的腰际,紧实的腰际很是匀称,她的双臂只能够紧紧地抱着,仰着头迎上他霸道的索吻,在他气息浓厚,有着片刻失神的时候,她突然撬开他的唇齿,席卷着他的磹口。
玉汝恒能够感受到他的冷,那是一种千年寒冰都化不开的冷厉,即便是如今如此激烈的索吻,却也抵不过他冰霜般的冷冽。
他始终睁着双眸,幽暗的双眸迸射出浓烈的火焰,却是稍纵即逝,她微眯着双眸,那眸子似是有水雾,看着越发的迷离,白皙剔透的面庞,染上一抹因急切而晕染开来的绯红,唇齿交缠中,他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可是,不过是一下,便石沉海底。
玉汝恒感受到他冷冽的气息始终笼罩着全身,如此激烈的深吻竟然都驱散不了他的冰冷,只能说明,他太过于冷静,更是冷酷无情。
她却继续纠缠着,直至唇瓣已然被磨破,泛着红肿,他猛地将她身上的锦袍撕开,低头在她雪白修长的颈项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双手更是不自觉地牵制着她,让她紧紧地贴在个怀中,他这才抬眸盯着她,还是那般的冷若冰霜,紧接着将她松开,转身便踏出了乐趣园。
玉汝恒的后背靠在铁笼上,抬起手背擦着唇瓣,气息紊乱,顿时觉得自个是哪根筋搭错了,怎得莫名地被他占了便宜。
她双腿有些酥软,整个人便靠着铁笼一动不动,却也是保持着她该有的威严。
雪豹见玉汝恒如此,嘤嘤呜呜地掉着眼泪,抬起一只爪子揪着她的官袍,玉汝恒等气息平稳之后,转身便入了铁笼,雪豹连忙凑了过来,将头埋在她的怀中,不停地蹭来蹭去。
玉汝恒看着雪豹,“他可有欺负你?”
雪豹抬头看着玉汝恒,摇着头,眼神中满是关切,现在究竟是谁被欺负了?
玉汝恒抬手摸着雪豹的头,不知道申屠尊这是抽得什么风?无缘无故地对她发脾气。
眼看着天色将暗,她才从雪豹这处离开,今日还真是折腾,她想着既然申屠尊知晓了她暗中正在储备人马,那么,他定然知晓富春是为她卖命,如此一想,她抬步便去了酒醋面局。
富春适才找来典簿给他重新上了药,如今正喝了几口清粥,抬眸便看到玉汝恒走了进来,只是她如今衣衫凌乱,红唇微肿,而且那敞开着的锦袍,明显能看到颈项上的一排牙印,触目惊心。
富春连忙从床榻上爬起来,却扯动了伤口,痛得呲牙咧嘴,玉汝恒见他如此,“怎么乱动?”
“厂臣,您这是……”富春不顾自个身上的痛,趴在床榻上盯着她。
玉汝恒这才想起,便自行入了屏风,“本座拿你的几件衣裳。”
“厂臣尽管拿。”富春见她从屏风走了出来,衣衫已经整理穿戴妥当,不过那颈项上的咬痕依旧很招摇,玉汝恒行至铜盆前,用清水净面,接着便行至矮柜前,拿出玉肌膏擦在了颈项上,动作十分麻利,而后行至衣柜前,拿了几套干净的衣裳,转眸看着富春,“这几日你便安心养伤,计划要变,切莫轻举妄动,一切小心。”
玉汝恒看着富春,低声说罢,便笑道,“本座这两日便不能来瞧你了,不过,你倘若能行动了,便来本座这处。”
“是。”富春始终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这样的她,是有多么的令人移不开眼。
玉汝恒转身便踏出了酒醋面局,抬眸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夜空,她不信自个斗不过申屠尊。
径自回了司礼监,于粟挨了板子,如今亦是躺着歇息,司礼监内经过这两日,对玉汝恒更是惧怕了几分。
她回到房内,想着自个一日未用膳,便长随前去准备,千瑾辰在她关起房门的时候,便已经落下,静候着她。
玉汝恒转身看着他,便将手中的衣裳塞给他,“去试试,合不合身。”
“是。”千瑾辰看见玉汝恒,脸上总是挂着笑意,看起来越发地像个明朗的少年。
玉汝恒累了一日,此刻便斜靠在软榻上,揉着眉心,四角烛台上,烛光明亮,映衬着她略显疲惫的容颜上,透着淡淡的柔光。
千瑾辰穿了一件深棕短装走了出来,正好合身,他笑吟吟地抬眸,却看见玉汝恒半眯着眼,疲惫地靠在软榻上,他收敛起笑意,缓步行至她的面前,“少主,您累了?”
“有点。”玉汝恒抬眸看着他,“正好合身,我有事要与你说。”
“少主尽管吩咐。”千瑾辰清秀的容颜上,透着一脸的严肃。
玉汝恒直起身子,正欲开口,便听到长随在外面禀报,“督主,晚膳已经备好。”
“端进来吧。”玉汝恒沉声道。
长随推门低着头入内,千瑾辰已经闪身躲在了暗处,长随将饭菜放下,便退了出去。
玉汝恒看着眼前风丰盛的饭菜,抬眸看向立在自个眼前的千瑾辰,“这几日,便不要太过拘礼,坐下吧。”
“是。”千瑾辰展露笑颜,随即便坐在她的对面,玉汝恒依旧将那玉碗筷拿了出来,二人慢慢地用着饭菜。
待用罢之后,玉汝恒便命长随拿了出去,看着千瑾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