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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元庆嘿嘿冷笑两声,道:“想不到连自己姐夫都跟了别人,我们父子也算失败了。吴元庆啊吴元庆,亏得你还说什么重夺兵权,报仇雪恨,像你这种众叛亲离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林洁劝道:“这世道人生险恶,天下无情无义者多,你又何必太伤心?虽然一时不能夺权报仇,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来有的是机会。”
这时的吴元庆,心中的痛苦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失去的一切虽然重要,父亲的死虽然伤痛,但比起被人背叛、被人遗弃、被亲人出卖的痛苦,就像一条毒蛇撕咬着他的心,就好像有人在用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在他的心头戳着。他忽然心头一片茫然,觉得人生如此险恶,人情如此凉薄,人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林洁见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乱撞乱窜,全无方向,全无目标,知道他心中的伤痛实在已经到了极点,问道:“吴大哥,你到哪里去?”
吴元庆听了这句话,一怔,不禁站住了脚,他向天望了很久很久,叹了口气,道:“我要到哪里去?天地茫茫,我又能到哪里去?”只觉得天地虽大,却无自己立足之处。一股孤独的悲凉感觉从心底涌上来,就好像一片汹涌的海浪,打得自己晕头转向,淹没了自己。忽听林洁在耳边柔声道:“吴大哥,你也不必太伤心,男子汉大丈夫,虽有挫折,亦当越挫越勇。”
吴元庆凄然道:“你说得是,我吴元庆生而何幸,竟让我在这最危难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碰上了你,我有时真怀疑,是上天见我太可怜,所以叫一个仙女下凡来帮助我、救护我、安慰我。”
………【第六章 病倒】………
林洁被他说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我哪有那么好?你也太抬举我了,其实你我相逢,当初我甚是恼你,后来误会冰释了,我只是看见你有伤,才带你到桃花源去救治,你要出来,一来我怕你的伤还没好,怕会有事,二来我在那桃花源中,老实说也实在闷得慌了,所以才陪你出来。这都是凑巧吧。”
两人默默前行,林洁道:“吴大哥,你若不嫌弃,就先到我们桃花源去住几天,先养好伤,你还可以跟我爹爹学武艺,到时再来找吴少阳报仇。”
吴元庆点点头,心想暂且也只能如此了。不知母亲在蔡州却又如何?
两人向西而行,天下了大雨,一路泥泞,前山后坳,一路上到处是兵丁,此时又没地方买马,只能步行,只觉苦不堪言。行得几日,吴元庆急痛攻心,加上惊惧忧伤,不禁病倒了,连了三天高烧,林洁只得找个地方给他先治病,偏生此时僻处荒野,并无客舍,欲找处人家,老百姓虽是善良,见是两个陌生人,身上样子不成样子,都怕惹祸,不敢收留,林洁也不敢用强。
林洁扶着吴元庆,跌跌撞撞而行,这日到了一个小山村,林洁又去借宿,只见村边一间小茅屋,林洁上去敲门,没有人应,林洁轻轻推开柴扉,屋中并无一人,林洁扶了吴元庆进去,见屋中只有一张竹床,一个水缸,几条竹椅,锅碗瓢盆尽皆简陋。林洁不管三七二十一,且让吴元庆在床上睡了,自己虽懂医道,却苦于无药可用,心中空自焦急,有心想到山上去找几味草药,却又不敢走开。
只听外面脚步声响,林洁心想主人回来了,忙迎了出去,只见一个妇人,挑着一担柴放在屋前,林洁忙笑道:“大嫂,我们从这里路过,我哥哥得了病,想借大嫂的屋子住一夜,刚才大嫂不在家,我擅自进来了,还请大嫂见谅。”
那妇人看了她一眼,脸上毫无表情,她走进房去,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吴元庆,忽然向林洁跪了下来,林洁慌道:“大嫂,你这是为何?我们是好人,只因我哥哥病重不能赶路,所以在此借宿,我们不会白住的,这个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约摸有十多两,放在妇人手中。
妇人见她拿出如此一锭银子,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来,此时正逢乱世,百姓穷困,往往为了生活卖儿鬻女,便是一个孩子,也不过值得几钱银子,这两人却只借宿一霄,便出手如此阔绰,这妇人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
谁知她看了看这银子,却仍把它放还林洁手中,说道:“姑娘,你还是到别处去罢?我这里可不敢收留你们。”
林洁道:“这到底是为何?我们住一宿,你又没什么损失,是了,你不相信我,怕我们是坏人吗?”
这妇人道:“不是,姑娘看起来这么美丽,怎么会是坏人?只是官府规定,不许收留客人,平时我们一个村的人也不许集聚,朋友亲戚也不许宴客往来,熟人尚且如此,你们陌生人,而且身上有伤,衣上带血,谁知你们是何来历?若让你们居住,只怕带累我们全村。”
此时林洁又累又饿,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她回头看一眼吴元庆,只见迷迷糊糊,似乎就要昏迷,心中大是急躁,说道:“天下哪有这种王法?你不用怕,我就不信,我们只在你这里住一晚,谁就敢拿你怎么样。”把银子塞到她手里道:“你把银子拿着,不要怕。”
只见那妇人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可是看着那闪闪光的银子,眼中也不禁放出光来。她接过银子,什么也没有再说。
林洁又拿出银子,叫她去买了只鸡来,自己亲自下厨炖了,叫那妇人帮着烧火,林洁见她干活木讷得很,又不言不语,还以为她是心中害怕,安慰她道:“你不用怕,官府也不会知道我们到你这住宿过的。想不到这世道竟是如此黑暗,还叫不叫人活了?”
林洁又问妇人叫什么名字,丈夫儿子都在哪里。
那妇人说道:“我叫红花,丈夫与我结婚几年,便被拉了壮丁,这一去便没有再回来,我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女儿长到十三岁上,竟被几个当兵的**了,我女儿便跳了河,我儿子那时才十一岁,也被抓去当兵了,任我如何哭如何求也是没用。”她似乎又想起了往事,想起那凄惨的场面。
………【第七章 红花娘子】………
林洁见她说起自己痛苦往事,就好像叙述一个不相干的故事,心想也许她心中早痛得麻木了,所以已经不知道悲慽,何况大家的日子也都差不多,谁还不是这样?只要能活,你还不是要活下去?若到了不能活下去的那日,倒是解脱了。
鸡汤已经炖好,散出阵阵香味,只见那女人使劲的咽了几口口水,脖子上喉结滚动,就好像已经几十年没吃过鸡肉了一般。林洁见状,忙盛了一碗,叫她吃。那妇人倒急了,忙两手慌乱的推拒,说道:“我……我不要。”
林洁道:“为什么不要?我们两个又吃不完,你尽管吃好了。大嫂,咱们住在你这里,给你添麻烦了,你可不要再和我们讲什么客气。”
那妇人胆怯的接过碗来,迟疑了一阵,这才端到嘴边,忽然,两手快的扒拉,狼吞虎咽起来,那样子就好像有人要跟她抢似的。林洁看得一阵可怜,说道:“大嫂你别急,小心咽着。还有呢,你尽管吃饱好了。”
林洁盛了一碗鸡汤来到吴元庆床前,只见吴元庆两眼紧闭,已经沉沉睡去,她轻声叫道:“吴大哥,吴大哥,你喝点鸡汤。”
吴元庆没有反应。林洁心想,且由他睡一乎儿,确实是累了。此时自己也实在饿了,碗中的鸡汤出阵阵诱人的香味,便也吃了起来。那妇人早已经吃完,呆呆的看着林洁,林洁笑道:“你再盛啊,别讲客气。”那妇人便走到锅边,又盛了一碗。
林洁喝完碗中的鸡汤,也到锅中再盛了半碗,慢慢吃下,还没吃完,只感觉头脑中一阵晕眩,心想这两天自己也累了,睡眠不足,竟会头晕眼花,呆会得好好休息休息。只觉得越来越晕,忽然之间,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就此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洁悠悠醒来,她睁开眼睛,只觉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她试着动动手脚,却已经被绳子牢牢捆住,一丝也动弹不得,她叫道:“吴大哥,吴大哥。”却无人应,吴元庆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
她心中惊惧异常,慢慢回想起晕倒前的事情,心知自己中了暗算,心想难道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妇人竟是个坏人?她为什么要害自己?自己与人无冤无仇,她害我干什么?难道又是吴少阳派来的?那么不是为了害我,而是为了害吴大哥?吴大哥呢?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落在吴少阳手里了?
她心中焦急,忽然感觉脚下在摇动,自己似乎是坐在一辆大车中。果然,听见一阵轧轧的车轮辗动之声。
她叫了几声,却无人理会,心想反正叫也无用,索性便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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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元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搬动自己,不久便听到车行辚辚,自己已经躺在车上。行了一阵,有人掀开车帘,吴元庆一阵刺眼,忙闭住了眼睛。那人用手在他额头探了探,便即把车帘合上,只听有人说道:“还没醒,看样子病得不轻。”
另一人道:“还是小心点为是,把他的手脚也绑起来。”
先前一人道:“他一个病人能有什么能为?把他的**道点住也就是了。”吴元庆心想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自己?他试着运运气,只觉浑身酸软,一点力道也无,耳听得有人又掀开车帘探头进来,索性仍是装睡,只觉身上天突、气海、京门、神阙诸**同时一麻,**道已经被封住。
他躺在车上,默默运气,渐渐的内力慢慢凝聚,他试着用家传方法冲开**道,直用了两三个时辰,才终于把**道冲开。
他试着伸展手脚,觉得精神了好些,力气也恢复了几分。他微微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马车正行在一条山路上,两边花草树木在车轮的辗压下,纷纷倒下。车前坐着两个大汉,前面似乎还有一辆马车。
他故意出一声惊呼,那两个大汉听了,互相对望一眼,说道:“怎么了?他醒了吗?”一个道:“我去看看。”走到后窗来,掀开车帘,探头进去,吴元庆顺的点中他的膻中**,那大汉闷哼一声,向后便倒。
那赶车大汉吃了一惊,叫道:“你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就摔倒了?”吴元庆已经从另一边轻飘飘的钻了出来,欺近他后背,顺点了他的**道,那大汉一声没吭,头一歪,便也摔倒在地。
只见前面一辆马车正缓缓前行,吴元庆轻轻欺近,掀开车帘一看,里面果然便是林洁。他又惊又喜,正要施救,只听赶车座位上一个女子喝道:“是谁?”随即一掌劈来。吴元庆见势危急,顾不得其他,也是一掌劈出,只听咔嚓一声响,车辕被他掌力震得粉碎,豁喇一声倒落在地上。
只见一个女子掌随风到,又是一掌当胸劈来,吴元庆无暇救人,先救自身,也是一掌劈出,两人四掌相交,吴元庆只觉一股冷气直侵而入,对方掌力又猛烈又阴狠,他蹬蹬蹬连退数步,消解了掌力,胸口只觉烦恶难当。
只见林洁已经滚落车下,躺在路旁边的青草中。吴元庆又是怜惜又是焦急,叫道:“洁洁,你没事罢。”
林洁道:“我没事,只是被人绑住了手脚。”
吴元庆瞪视着对面那女子,正是当初他们去投宿的那个妇人,只见她嘴角挂着一丝恶毒的微笑,脸上神情又是邪恶又是狠毒,吴元庆怒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们?”
女子冷笑道:“我是谁不是早告诉你们了吗?我叫红花,难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红花娘子你们都没听过不成?”
………【第九章 受伤】………
红花娘子急追而来,眼看就要到林洁所在的地方,她堪堪追上,从后猛的一掌,掌风呼呼,直袭后背。吴元庆只得转过身来,长剑横挑,直刺红花娘子小腹。红花娘子展开空手入白刃功夫,直抓他手腕,吴元庆长剑横削,砍她手背。红花娘子手掌一翻,施展小擒拿手,就要捏住他脉门,同时飞脚向他下阴踢出。
吴元庆变招也是奇,左手伸指点向红花娘子小腿,右手向后猛的脱出,便在她将握未握之际,脱出她的掌握,红花娘子见长剑拖过,若不变招,只怕一只手掌便废了,忙向后一掠,同时一掌推出。
吴元庆向后猛退,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若非变招得快,剑已经被夺,下阴也已经中腿。心想自己虽有剑在手,还是不是她的对手,如今之计,只有先救了洁洁再说,只要洁洁脱去束缚,便不怕她什么红花娘子。
吴元庆向红花娘子猛攻两剑,叫道:“洁洁,我帮你割断绳子,你快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