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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吴钩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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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又是觉得无趣,又是诧异,鲁先生平日虽然都是冷面相对,可言语中对自己却并无疏离之意,每日送药送饭,照顾得可谓十分尽心,也从未说过哪怕是半句重话。本以为教了吴儿一点武功,虽未必有功,却也必定无过,谁知竟让鲁先生如此生气。从鲁先生的话中看来,教吴儿武功倒似在害他一般,委实让人难以捉摸了。再转念一想,鲁先生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若学会武功,便会和人争强斗胜,难免有个闪失。就算自己身有武功,还不是落到这份田地,要靠鲁先生相救才能捡回性命。哪怕武功练得再高些,还是难免会死在别人手里,依此说来,若不会武功,只在这山野间做个医生,与人无争,倒真是件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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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夜寒吹笛千山月。千山月。此时愁听,…
 如此想了许久,祁寒心知自己虽无恶意,但惹得鲁先生这样气恼,明日相见难免尴尬,自是不方便在此再待下去。便想着还是将身上的银钱都留下,以做酬谢,再乘夜间悄悄离去,鲁先生的救命之恩等以后寻着机会再报罢了。打定主意,在榻上盘膝坐下,运内力在全身上下行走一个周天,睁开眼睛,算算时间已近子夜,鲁先生和吴儿必定都已睡下了,便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月在当空,回身看去,见自己所住的是间小石屋,左边十步开外也有间小石屋,应是鲁先生和吴儿所住之屋,窗户里不见烛光,想必他们早已睡下多时了。祁寒朝那间小石屋深做一揖,便转身离去。
祁寒穿过石屋前花圃中的石子路,来到一排竹篱前,推开竹门,见两条小径掩隐在草间,左边一条曲折向上,应是通往山上,右边一条蜿蜒而下,当是下山之路了。祁寒便往右边的小径行去。月光在天地间都洒上了一层银色,两边草间树上虫鸣之声唧唧不绝,走不多远,祁寒忽听到有悠扬笛声响起,将虫鸣声都压得小了,那笛声飘进耳里,心中便是一宁,祁寒心道,不知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有闲情在这吹笛。
走过一道山坳,现出一片空地,祁寒便见着一人背身坐在崖边的石头上,靠着棵枝干盘结的老松,两手拿着根笛子,正横在嘴边,那笛声就是从他这儿出来的了。祁寒从背后看过去,见他袍袖宽大,随清风飘扬而起,不是鲁先生又是谁。
祁寒没料得鲁先生竟坐在此处,心道若是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也太无礼了些,便想去与他打个招呼,又见他吹笛吹得正入神,不忍打扰他,就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祁寒的父亲祁雁声善吹笛,祁寒虽不曾学,平日听得多了,也知道一些。只听得那笛声极澄净,仿佛一池碧水,水面如镜,四面一丝微风也无,水面上便连半点涟漪也不起。这时节还是夏日,夜间山上虽是凉爽,总还有些暑意,这笛声却把这点暑意也吹散了。祁寒便觉一颗心如同对面山峰上的皎月一般,明澈冰静。
祁寒正听到妙处,那笛声蓦得一转,好象那池水起了波澜,由澄净而跳动起来:如风吹在松林中,松涛随风声起伏;如明月照在松间,涧水自石上流过;如空山之间不见人影,唯闻鸟语;如四野之上空旷寂寥,只余虫鸣;如鹤声唳唳,使人目光为之暇飞;如琴声淙淙,引人心神为之沉迷。
祁寒原是更喜爱前面澄净的笛声,但鲁先生却似沉浸在后面的笛声中不能自拔,吹了一遍又一遍,竟有些如痴如醉。那笛声也渐转渐密,更有些闹热起来,如细雨滴在阶前,飞雪扑在窗上,又如水泡在茶面上翻腾;棋子在棋盘上敲击。祁寒听着听着,心神竟也为之激荡起来,好象又回到了震源镖局中,和苏蕙在花前月下低声细语,只觉心里暖暖的,有说不出的欣喜惬意。
便在此时,那笛声突然截然而止,祁寒的心也觉得猛得往下一沉,不知落到了哪里,便似是又重温了一遍那日离开苏蕙时的心境一般。仰望天上的月亮,原本是那样明澈冰静,现在却笼在层薄云中,变得朦胧凄迷起来。
鲁先生和祁寒二人一时俱都无语,四下里顿时一片寂静,那些原本喧嚣的鸣虫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只微风徐送,将石缝间的草吹得左右乱摆。  
                  
 第九章 夜寒吹笛千山月。千山月。此时愁听,…
 鲁先生缓缓将笛子从嘴边挪开,却并不回过头来,只道:“我知道你要走,已在这儿等了多时。”声音却有些沙哑。祁寒道:“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甚是打扰,便想就此别过,将来若机会凑巧,总还有相见的时日。”
鲁先生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是不是还在为我的话生气?”祁寒道:“不敢……其实我觉得你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你不想吴儿练武自有你的打算,我未经你同意便教他武功,确是我多事了。”
鲁先生道:“我知道你嘴上这样说,心里总还是不太服气。你以为教吴儿武功,绝非出于恶意。这等好事,要换了别人,连高兴也高兴不过来,我却那样对你——你一定不服气的。”祁寒笑了笑道:“有一些吧。”鲁先生道:“除了不服气,你一定还很奇怪——奇怪我为什么不让吴儿学武。”
祁寒道:“本来没什么,可现在我却愈发奇怪了。”鲁先生道:‘哦?为什么?”祁寒道:“我奇怪的是,你明明身有武功,为何却不让吴儿练武。”鲁先生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身有武功的?”祁寒道:“你坐在崖边的这块石头上,面临着下面的百丈深渊,却坦然自若,并不畏惧,若不是身具武功,哪能如此?你平时虽不显露出武功来,吹笛时心情无收无敛,便不自觉地用上了内力,因而很远之外,我就听到了你的笛声。若我猜得不错,你非但会武功,而且还相当不弱呢。”
鲁先生道:“你说得不错,我会武功,可我住在这儿,连我自己也忘记我还会武功了。就象我会常常坐在这儿吹笛,却从未有人在旁边听过。吹这笛子时,我也不知自己吹得是什么,只好象是在和自己说话。”祁寒道:“你的笛子吹得真好。只可惜,这曲子似是还没有完,你就突然不吹了。”
鲁先生道:“不是我不吹了,而是此曲就是至此而止,已无曲可吹了。”祁寒道:“可这曲子方到妙处,若以这做曲终之处,非但无余音袅袅之思,还让人好生惆怅,好象太可惜了些。”
鲁先生悠悠道:“人世本是如此,又岂是此一曲独然!”祁寒听了这话,本不大明白,忽想到自己若不得鲁先生相救早已不知魂归何处,若这样,自己的人生岂不正和此曲相似,又想到非止自己,人活在世上,无论贫富,都有各自的诸般乐趣,可一旦死日不期而至,又有哪一种乐趣能延续下去,剩下的,就只有留在世间的不尽惆怅之意了。
祁寒想通了这一层,不由叹道:“这意思好是好,只是先生将此明白事理融入本应娱情悦性的乐曲中,似乎有些太过忍心。”鲁先生道:“非是我忍心,我也想将这曲吹下去,可是……这曲子确是吹不下去了。”祁寒听到这话,心里一动,道:“先生心中可是有什么恨事?”一阵凉风吹过,鲁先生身上一抖,道:“这事过去太久,也不消说了。”
祁寒道:“既是如此,那便不说也罢。只是先生不让吴儿学武,是不是也因为此呢?”鲁先生道:“我虽会武功,早已忘了。现在我只是个医生,医生救人,和你们杀人是两回事。我费尽心力才能救得一人,你们轻轻挥挥手就可以把一个人杀了。我救一个人的时间,你们可以杀百个人,千个人——我不想让吴儿也变成这样,既不想他杀人,也不想他被杀,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让他学武。”  
                  
 第九章 夜寒吹笛千山月。千山月。此时愁听,…
 祁寒道:“可武功也能救人,先生不知吗?”鲁先生道:“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主意,总之我不让吴儿学武就是。”祁寒知他心意坚定,绝非三言两语便可说动,便道:“我知道——既然你不愿吴儿学武,我怕吴儿再让我教他武功,只有一走了之了。本来我就想这样走了,又不方便向先生作别,失礼之处,先生莫怪。”
鲁先生道:“那琉璃鳐鱼之毒已经解了,你经脉中的毒却还没有清除干净。我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好的法子能清除你经脉中的毒素,但只要你在这住个一年,哪怕是半年,我便能想出办法来。”祁寒道:“眼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一年半年怕是歇不起,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若祁寒一年之后还不得死,再来向先生讨教解毒之法。”
鲁先生想了一想,方道:“既如此,我也不迫你留下,只是你若有何不适,仍可到这儿来找我。”忽又一扬手,掷过一个东西来,祁寒伸手接过,才见着原来是个小玉瓶,鲁先生道:“这瓶里装的是我炼制的‘紫雪通幽丹’,虽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寻常的毒也不在话下,就算再碰着那琉璃鳐鱼之毒,也能拖延些时日。”祁寒心下感激,道:“多谢先生。”鲁先生却不说话,也始终没有回过身来,只将笛子横在嘴边,又吹了起来。
祁寒又朝鲁先生做了一揖,依旧沿着山道向山下走去。一路上,笛声都萦绕在耳旁,只是那笛声却又与方才不同,殊无半点欢欣,只觉凄凄苦苦、悲悲切切,若夜雨梧桐,晚来风急,又若明月高楼,征夫不归,闺思难解。祁寒心中酸痛,不忍多听,便施展起轻功,不一会儿,便已来到山下。
天色已开始亮起来,路上行人也渐多。走不多远,祁寒便见路旁立着个石碑,写着“玉阶镇”三个字,又进了一道门坊,中间一条青石大道,两边皆是房屋店铺,当真好大一个镇子。祁寒在山上住了这些天,许久没有见着这样的繁盛景象,下得山来好象由天上回到人间一样。又暗道若非鲁先生,自己已经性命不保,哪还能站在这街上,身旁人群熙攘,身处其中,真是恍若隔世一般。
祁寒在街上缓缓而行,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见对面的街上有一座两层高的楼,走近才看见门楣的匾上有“五味楼”的字样。想起在络藤山庄时,林狄曾极力称赞五味楼的包子,如此一想,肚中“咕咕”叫了起来,便笑了一笑,走进楼去,又见楼下已坐了不少人,上得楼来。楼上倒甚宽绰,也没什么人,在靠窗口的一张桌旁坐下,便有伙计送上茶来。
祁寒倚窗向楼下望去,此时天气还热,普通人家都起得早,乘早上凉快,将一天要用的东西都买办好了,因而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祁寒看着街景,忽见东南角上有一大片地方甚是冷清,再仔细一看,原来竟是一座颇大的宅院,独门独户。从楼上望去,那宅院前后约有五进,院内树木长的郁郁葱葱,将屋顶都遮蔽住了,只是不知为何,院里却没有人走动,祁寒正觉纳闷,便听旁边有人道:“我们这五味楼乃是本镇的第一高楼,镇中的景象都尽收眼底,客官来这吃饭真是找对地方了。”
祁寒回过头来,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正站在旁边,便拱手道:“请了!”那掌柜的道:“不知这位客官想吃些什么?”祁寒道:“就上些包子吧。”那掌柜道:“客官是第一次来吧?”祁寒道:“是啊,我听说你们这儿的包子好得很,便想来尝尝。”那掌柜笑道:“怪不得我见着客官你眼生。客官有所不知,到我们五味楼来的都是来吃包子的,因而要说清吃什么包子,我们才好去现做。”  
                  
 第九章 夜寒吹笛千山月。千山月。此时愁听,…
 祁寒道:“我们那卖包子都是做好了放在那儿卖,你们却要现做,莫非是你们人手不够吗?”那掌柜道:“这客官又有所不知了,包子一做出来时,皮软汁浓最好吃,若做好了放在那儿卖,皮也硬了,汁水也干了,这样的包子谁会爱吃。所以我们都是随点随做,随做随吃,倒不是因为人手不够了。
祁寒也笑道:“想不到你们这儿吃包子也有这么多讲究,那就上两笼包子吧,你们这儿的包子是肉馅的,还是菜馅的?”那掌柜道:“我们的包子却不是这么以肉馅、菜馅区分的。”祁寒奇道:“不是以肉馅、菜馅区分的,难道是以有馅、无馅区分的吗?”那掌柜道:“客官说笑了,要知道我们的包子有哪些,还得从小店的贱号上去着落。”
祁寒道:“你们这儿叫‘五味楼’啊。”那掌柜道:“正是五味楼。五味就是酸、甜、苦、辣、咸这五种味道。所以我们这儿的包子也分酸甜苦辣咸这五种口味,客官要吃哪种,需得说明白些才成。”祁寒道:“甜的包子和咸的包子我都吃过,辣的包子也曾听说过,只是这酸的包子和苦的包子却非但没听说过,连想也不出是什么来,真是新鲜得紧。”
那掌柜得意道:“不瞒客官说,这些也的确只有小店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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