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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滶摇头道:“没有。厨房里并没有生人。我一路过来也没见着什么可疑的人。”林若谷道:“那倒真得是奇怪了,难道是这络藤山庄里的人做的不成。”
韩滶似是忽然想起一事,道:“师父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方才我去后面,在酒窖门口见到厨房里的林戎,他的神色好象有几分慌张。当时我没觉察出有什么,现在想起来,才觉得甚是可疑。”林若谷道:“林戎?他平日也算老实本分,只不过有些贪杯而已,既是你在酒窖门口看到他,定是他偷酒去了。”韩滶道:“他有胆子偷酒,不知有没有胆子下毒。”
祁寒道:“既是此人可疑,把他找过来问问就是。”林若谷便让祁寒把外面的林狄喊进来,让他把厨房里的林戎找来。林狄去了不多时,突然跑了进来,大声喊道:“老爷,不好了!”林若谷一皱眉,道:“什么事,慢慢说来。”
林狄喘息方定,才道:“我到厨房去叫林戎,大家竟都说没看见他。我便往后寻去,谁知绕过厨房后面的大树,见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竟已经死了!”
林若谷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道:“什么?他死了!”祁寒道:“林师伯、韩师弟,你们在这歇歇,我去看看。”便让林狄领路往后面走去。到了厨房那儿,见炊烟阵阵,想是里面人还不知此事,都在忙着。
第十二章 夜深人静,何处一声,月子弯弯。(…
走到厨房后面,迎面是一排三五棵枝繁叶茂的柏树,恰将视线都挡住了。绕过这几棵树,祁寒便见着一人仰面躺在地上。林狄一指道:“那就是林戎了!”
祁寒走过去蹲下,见那林戎面上神情平静,简直一点表情也没有。用手在林戎的身上一探,见他身上尚未冷下来,便知他死去没有多久。祁寒站起身,见旁边是围墙,便问林狄道:“这后面是什么地方?”
林狄道:“出了这围墙,就是山庄外了。”祁寒纵身跃上一棵柏树,向外望去,见围墙外不远处就是自己曾进去过的那片竹林,只有竹叶、竹枝在风中起伏摇晃,却半点人影也没有。
祁寒跳下树来,在那林戎的身上细细找了一遍,却找不出什么明显的伤痕来。他怀中除了些铜钱外,还有一张纸,和一个小玉瓶。祁寒将那张纸展开一看,是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再将那玉瓶的塞子打开,见里面还剩着些白色的粉末,心里早明白了七八分。祁寒让林狄将林戎的尸首收敛起来,莫要声张,拿着那张银票和那个玉瓶,便走回到厅中来。
林若谷和韩滶在厅里等得正急,祁寒刚跨进来,韩滶便道:“怎样了?可有什么线索?”祁寒将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又把银票和玉瓶递于他们,林若谷将银票看了一看,将那瓶塞打开,放在鼻下闻了闻,道:“就是它了!”
韩滶怒道:“想不到这毒竟是他下的!”林若谷叹道:“平日我待他不薄,虽明知他有些酗酒,却想着他家境贫寒,无所依靠,一直没有辞退他,想不到他竟会为了一千两银子就能出卖我。”韩滶道:“一千两银子,也够他过一辈子的了!”
祁寒道:“事情虽然明摆着是有人用银子买通了林戎,让他下的毒。只是……”说罢,又沉吟了一下,韩滶急道:“只是什么?”祁寒道:“只是有件事情我还想不明白。”
韩滶道:“什么事?”祁寒道:“是他脸上的表情。若一人做了这种事,不外乎有两种可能。他或是会非常紧张,因为毒害人的事做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他要能下决心,其次还要不让别人发现,最后还要面对自己良心的谴责。或是他会非常高兴,因为做成这件事,他就不必再寄人篱下,还可以舒舒服服地过好下半辈子。不论是那种可能,他的脸上都会表现出或紧张或欣喜来,可是在他的脸上,我却看不出有这样的表情,而且简直什么表情也没有。”
林若谷想了一下,也道:“不错。林戎定是去那树后的僻静之所见给他毒药、让他下毒的人,却给那人杀了灭口,在这种情形下,林戎的表情确实不应平静才对。”
祁寒道:“还不止于此。我在林戎的身上找不出什么明显的伤痕来。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韩滶接口道:“是他被人点中了死穴。”祁寒道:“正是。点穴杀人不仅迅即,还不留痕迹。一定是对方不想我们从伤痕中看出他的武功家数来,这才用了点穴法。点穴的手法各门各派虽然大有差异,点中死穴的效果却没什么不同。这人不光武功了得,能在这络藤山庄里来去自如,还如此工与心计,真不知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了。”又向林若谷道:“林师伯,你可有什么仇家?”
林若谷道:“我在江湖上那么些年,仇家自是不少,我一时间却想不出有这样厉害的仇家。”韩滶道:“师父,难道是他?”
第十二章 夜深人静,何处一声,月子弯弯。(…
林若谷一怔道:“他?你说得是谁?”韩滶道:“我们刚才说的是谁,我说的便是谁了。”祁寒道:“吴语化?”
韩滶道:“正是吴语化。你看,能轻而易举就掏出一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又岂是一般人家所能做到的了。那吴家富可敌国,不要说一千两银子,就是一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如九牛一毛一般吗?再说武功。那队马车前来劫走林师姐时,我和田管家两人之力方能与那鬼脸黑袍人战个平手,那人虽蒙着鬼脸,但十有###就是那诈死的吴语化。而且以他的轻功来看,端得是来无影,去无踪,在络藤山庄里来去自如自也不在话下。再说心计,从和林师姐认识,到诈死,到以计将林师姐劫走,那姓吴的心思之密、谋划之精又岂是常人可比。照这些看来,那指示林戎下毒的人不是吴语化又会是谁!”
林若谷沉默半晌,方道:“他已将我的女儿夺走,还不够吗!”韩滶冷笑道:“我早说过,他的目的绝不只在林师姐。不是在师父的武功,便是在秋声刀,或是还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都未可知。”
祁寒道:“韩师兄说得有理,但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说?”林若谷道:“什么想法,你说说看。”
祁寒道:“方才师伯你觉得中毒时,我们正说到什么来?”林若谷想了一想,道:“倭寇?”
祁寒道:“正是倭寇。”说着把路途所见和在五味楼上柳聚君对自己说得话大略说了一遍,又道:“既然那些倭寇为了进犯江南,准备或是对江南的武林人物暗下杀手,或是挑拨各派之间的关系,说不定来这儿下毒的,就是他们了。以林师伯在江南武林的武功声望,正应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林若谷听了勃然道:“我虽久不在江湖露面,他们却还想着我来——也罢!难道我林若谷就是胆小怕事之辈么?我是有退隐之意,可不是为了躲避这些异域宵小!既然他们找到我头上,我便让他们看看,我林若谷怕不怕他们!”
韩滶道:“可是师父你的武功……”林若谷道:“我现在虽然没有内力,却未必不能恢复。”韩滶听了喜动眉梢道:“师父你有恢复之法?”
林若谷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我们这一派的武功甚是特别,据我的师父讲,我派的内功心法遵循的是道家最玄妙的以无为有的至理,若参研至上乘,可以疗治各种内伤,便是武功全失,也可恢复过来。但究竟如何,他并没有和我们细说。当时迫于时日,他所传的内功心法也并不完全。自一别后,这些年来我都没有见着他老人家,也不知他现在还在不在人世。但既然这内功心法中有这样的玄妙,我细心体悟,总能明白过来。”
想了一下,林若谷忽然又道:“寒儿,我想让你去做一件事。”祁寒道:“什么事,师伯请说。”林若谷道:“我想让你回北边去找你父亲,若是他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你再速来告诉我。”
祁寒刚要应允,再一想,便醒悟了过来,道:“我不走。”
林若谷脸一沉,道:“来时你父亲可让你凡事听我安排?”祁寒道:“爹确实说过这话。”林若谷道:“那你为何不听?”祁寒道:“我却知道师伯要我走要我去问我爹对策是假,让我避开此事,不受牵连是真。”
林若谷见自己用意已被祁寒看破,叹道:“我让你去应天府涉险,已经是不得已了,还差点没害了你的性命。好容易你才侥幸归来,若你这次再因为此事有个好歹,那就算我武功得复旧观,又如何去对你父亲交代?”
第十二章 夜深人静,何处一声,月子弯弯。(…
祁寒道:“我知道师伯要从这内功心法中体悟出恢复之法,定是不能受外界任何打扰,需玄思默想一段时日才成。若对手真是倭寇,除了下毒之外,怕是还有其他的诡计。可师伯和韩师弟目前都无抵挡之力,要是他们再有什么举动,大家便只能坐以待毙了。眼下之计,我虽抵不了什么大事,但若对手来了,总还可以勉力支撑一下。我要是明知此时紧迫,却一走了之,就算我能保住性命,平安回去,我爹也不能饶了我。”
林若谷知道祁寒必是不肯走的了,只得道:“那你要小心才是。切记住,此事可为便也罢了。若万不得以,你能走便先走,能逃得一个是一个,留得性命在,待日后再慢慢报仇不迟。“
祁寒道:“师伯放心,我记住了。”当下三人便商议停当:林若谷在书房的密室中体悟内功心法,韩滶也在跟随林若谷在密室中调养。祁寒则守在书房中以备万一。林若谷怕许镜几日不见自己要担心,便吩咐人去告诉她,只说自己和韩滶有急事要出去几天。可能有仇家来寻仇,让她和房中的丫鬟只在房中好生戒备,切莫出去。林若谷又让祁寒将一个名叫林夷的家丁找来,手书一封,将此间发生之事都写在信中,让他速去北方送于祁雁声。
待一切安排停当,祁寒和韩滶便跟着林若谷来到书房,林若谷道:“寒儿,你可看出我这书房中的密室在何处?”进屋时,祁寒便在心里暗暗算过,这屋里的长宽距离和屋外所见的长宽距离大致相当,不象是另有隐秘之所的模样,便道:“我不知。”
林若谷道:“你可还记得那日你说震源镖局的秋声刀是如何丢的?”祁寒恍然道:“难道是这儿?”说着指了指地上,林若谷点点头,道:“那时我早该由此想到的。”
韩滶道:“其实当时我也有几分疑心是地道了,只是祁师兄先说出来了。”
林若谷对祁寒道:“你说书房中最普通的物事是什么?”祁寒看着四周书架上的书,道:“书房中最普通的物事当然是书了。”林若谷道:“这话不假。可是在书房里的书虽然普通,这些书却也是最引人注意的物事,我若是要在书房中找寻什么秘密,首先便会从这些书上开始寻起。”
祁寒道:“不错。”林若谷道:“所以书房中最普通的物事不是书,而是这张椅子。”说着林若谷走到书案前椅上坐下,道:“看书时总不能站着看。要坐下来,慢慢翻看才成样子。所以椅子才是书房中最不可缺少之物。可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张再普通不过的椅子。若是有人进来找寻什么秘密,便是看到这张椅子了,也绝不会有闲情象我这样对着书桌坐下来。”
祁寒道:“机关就在这椅子上?”林若谷道:“也是,也不是。这椅子是普通的椅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祁寒奇道:“那这里的密室和这椅子有什么关系?”林若谷道:“你再看这地上的地砖。”祁寒往地上看去,见地上的铺得都是青色条砖,每条地砖的大小色泽都没有什么区别。便道:“我看不出什么来。”
林若谷道:“看不出便对了。这地砖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普通的青砖而已。”话刚说到这儿,林若谷座下的椅子轻轻一挪,那椅子忽然往下一沉,祁寒心里一惊,刚要伸手去抓,林若谷连人带椅子便已陷进了地里,还没等祁寒明白过来,那椅子便又伸了上来,只是上面空空如也,林若谷已不知何处去了。
第十二章 夜深人静,何处一声,月子弯弯。(…
祁寒错愕间,正要问一旁微笑而观的韩滶,那椅子又沉了下去,再上来时,林若谷却又好端端得坐在椅上,象半分也没有动过似得。林若谷道:“椅子和地砖都极普通,可放在一起便是一个绝妙的机关,你注意到什么没有?”祁寒仔细看了一看,道:“这椅子的四条腿所构成的面积和地砖的面积相同。”
林若谷指着椅下的一块地砖道:“正是,奥秘就在这里,椅子的四条腿能正好放在这块地砖的四个角上。这椅子平常放在这儿也没什么,可若椅子的四条腿正放在这块地砖的四个角上时,只要这椅上有人,椅子便会陷下去——这下面就是密室了。”
祁寒道:“果然是巧妙之极。”林若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