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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阿越在一旁已是泪流满面,啜泣不已。韩滶也忍不住痛哭流涕,扑到在林若谷身边,泣不成声。
祁寒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是局外人,只是在心中反复着韩滶的那句话:“是你,杀了师父!”忽想道,若自己一直守在书房中,林师伯便不会遇害,不是自己杀了林师伯又是什么?
阿越蹲下身去,对许镜道:“夫人,老爷已经去了。你……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
许镜木然道:“若谷都已不在了,我还要自己的身子做什么?”阿越惊道:“夫人,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韩滶也抬起头道:“师母,我们还要替师父报仇啊!”
许镜楞了许久,方道:“报仇。”说着,眼光一虚,道:“不错,报仇!”缓缓站起身来,对韩滶道:“你说是祁寒杀了若谷?”韩滶一指祁寒道:“不是他又是谁!”
祁寒浑身一抖,只觉寒意更甚,口中喃喃道:“不错,是我害死了林师伯。”韩滶道:“你终于承认了吗!”许镜一皱眉,道:“滶儿——你把事情的经过细细说来。”
韩滶道:“是。”便从祁寒这次归来说起,说到在厅上喝酒,他和林若谷却中了毒,功力尽失。又怕对手乘机来犯,要在密室中静思恢复武功的法子。韩滶道:“当时我不知为何,还道真是吴语化或旁得什么仇家下的毒。现在一想,却明白了。我们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在他来了之后,我们便中毒了。这还不算,我们三个人在席上,却只有师父和我中了那毒。他借口不会饮酒,便沾也没沾酒一口,但那毒又恰恰下在酒中,不是他下的又是谁来?”许镜面无表情,道:“你接着说。”
韩滶道:“今天晚上,师父让我去找一本医书,说是有些道理,要印证医书才能弄得明白。我便上来,却见祁寒并不在书房里。我想定是他在书房里待得闷了要出去走走。便也不在意,自去前面房中找了那本书来。待到了回到书房里,房里还是没有人,我刚要下去,就听师父怒喝道:‘我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便是有,也不会给你这个孽子!’我听了暗叫声不好,从椅子那儿下去,正要里面走,就听到师父一声大叫,接着里面灯火一暗,便是一人从里面奔了出来,我大喝一声就要阻拦,却忘了我身上也没有功力,被那人手一挥,便摔倒在地,头也撞在地上。那人从我身边掠过,跃了上去,他以为我昏过去了,临走时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我微微睁开眼睛,借着从书房上面射下的一点光,这才看清那人的面目,这面目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就是他!”
第十四章 果解忘情寄意,又何在、频抚无弦。…
说着手一指祁寒,阿越虽知道就是祁寒,心中也是一跳,顺着韩滶的手指,朝祁寒看了过去。
祁寒呆住了,委实不知哪儿又冒出了个自己来,茫然道:“是我?”这话极轻,听在三人的耳中便象是“是我!”一样。
韩滶怒道:“自然是你,你当我不知道吗?你知道我没有功力,所以一挥之下,想把我摔昏过去。却不料天见可怜,终还是让我看见了你的真面目!你坐着椅子上去之后,我挣扎着爬起来,走到密室中,点上蜡烛,这才见到……”说到这儿,语气一滞,竟说不下去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许镜忍住悲声,道:“滶儿,且先把话说清楚。”韩滶拭了拭眼泪,道:“是。我见师父倒在血泊中,已然气绝。当时悲痛之下,心中所想的只有报仇二字。便起身追了上去。却都没见着他的人影。待到了书房外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祁寒虽不愿意再想那情形,但韩滶的这句话仿佛又把他拉回到了方才的场景。祁寒望着地上,道:“我来时,你正倒在这儿,我便把你唤醒。”
韩滶却不理他这话,只自顾自道:“他还以为我没见着他的面目,又转了回来。待我转醒时,见他正在我的面前,我当时所想,就是把他身上的肉都咬下来,才解我心头之恨。”
祁寒想起韩滶张着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要咬自己的模样,激灵又打了一个冷战。
只听韩滶叹道:“但我没有将他的肉咬下一块来,却反给他制住。他跑回书房中,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我见凭我一人之力,奈何不了他,这才脱得身来,告诉师母。”
听到这儿,许镜将目光转到祁寒的面上,好象这时才看见祁寒站在这儿,沉声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韩滶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师母,你等一等,还有件物事。”说着进到书房中,出来时手中提着一把刀,许镜道:“秋声刀?”
韩滶道:“正是师父的秋声刀。师父也就是死在这把刀下。”许镜将刀接了过来,看着上面的血迹,泣道:“想不到若谷竟死在他自己的刀下。”说着,将刀往地上一扔,道:“就是你害死了若谷,如此不祥之物,还留着做什么。滶儿,你拿去把它毁掉。”
韩滶将秋声刀拣起,道:“师父的大仇,还要着落在这把刀上,待此仇得雪,再把这刀毁去不晚。”
祁寒忽然道:“这刀,不是我的。”韩滶道:“这刀本来就是师父的,不是你的。”便把林若谷让祁寒把秋声刀带去南京,解震源镖局之困,祁寒回来却说将刀弄丢的事对许镜说了一遍。又道:“你说这刀莫名其妙得丢了,其实并没有丢,而是就在你的手里,被你藏了起来。师父虽然给你害得武功全失,你还怕不稳妥,又出去将这把秋声刀起了出来,才敢来向逼问师父要武功秘籍。且这天底下,恐怕谁都不忍将这宝刀随便扔掉,能做这事的只有你!你家传有长扬刀,自不会将秋声刀看成是难得的宝物,这才舍得将秋声刀丢在师父身边,好做成一件无头公案。你说,是也不是?”
祁寒想说不是,但每一件事情都指向他,又如何能反驳。只听韩滶怒喝一声,道:“你也无可狡辩了吧!我这就杀了你,为师父报仇。”阿越惊呼一声,只见韩滶手一扬,刀光顿长,向祁寒劈了下去。祁寒闪也不闪,只看着那刀劈下来,似乎呆住了。
第十四章 果解忘情寄意,又何在、频抚无弦。…
便在这时,旁边忽然抢过一人,伸手在韩滶手臂上一托,韩滶这一刀便顿住了,再也劈不下去。韩滶望那人一瞥,却见上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许镜。
韩滶道:“师母,你……”祁寒也诧道:“林师母……”
许镜对韩滶道:“我不是不让你报仇,而是不让你现在报仇。”韩滶道:“那是为何?”
许镜朝地上林若谷的尸首望了过去,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若谷的师侄,也差点做了我们的女婿。若谷和他父亲一辈子的交情。如果是若谷还活着,便是舍弃自己的性命,也必定不忍心看他死在自己的面前。我……我不忍拂若谷的意思。”
韩滶急道:“那就放了他不成?”许镜道:今日不杀他,且放了他。我不信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师伯,心里还能好过到哪里去。”
祁寒的眼泪终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道:“林师母……”
却不料许镜仍看也不看他,只冷冷道:“我今日不杀你,却没说以后不杀你。你听清楚了,今日你大可走出这络藤山庄,日后我再着了你,定取你性命,觉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着你。”
祁寒跪下,在韩滶的满目仇恨和阿越的满面不屑下,又朝林若谷的尸首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默然向外走去。走不多远,却见阿絮从前面寻了过来,望见祁寒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便站在路边看着他。
祁寒心中猛然省到为何阿絮方才明明有机会杀他,却手下留了情。这哪里是什么好意,分明是要他在丢掉性命之外再身败名裂方才甘心。如此一想,心中便豁然贯通了。阿絮昨晚来正是有意要引开他的注意,又特意露出棉底快靴来,好让他继续追查下去。他在那边探察阿絮的下落,他们便乘虚而入,扮做他的模样杀了林师伯。而有意不杀韩滶,也正是为了留下活口来,好把这事嫁祸到他身上。
祁寒有心将这些都说出来,但这事如此曲折,且不说一时半会儿能不能说得清楚,便是说得清楚,林师母他们也必定不肯相信。想到此处,祁寒略顿了一顿,也不睬阿絮,待走过她身边时,方冷冷道:“你们做的好局!”阿絮听了这话,刚要开口,祁寒已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祁寒出了山庄大门,来到那条河边,想到昨日来时何等欣喜,只相隔一日的工夫,心境却已两样了。
正伤怀间,祁寒忽然想到竹林后面的那个前辈来。既然林师伯吩咐旁人不得擅入那片竹林,说不定就是知道那前辈在此隐居,这才下得禁令,让旁人不要去打扰他。既如此,那前辈多半和林师伯交情非浅,若能寻着他,便可将事情说个明白。并且阿絮既然曾在那片竹林出现,她的行止多半也会落入那前辈的眼中,找他相问再合适不过。
打定主意,祁寒便回身向络藤山庄后面的竹林走去。过了竹林,一路来到那前辈的钓鱼处。祁寒心道此时天色正晚,那前辈必在休息,且山道幽黑,找寻他的居所不易,还是待天光放亮再寻过去。
祁寒低头又见自己衣服上也沾了不少血迹,便将外衣脱下,蹲在小溪边,将衣服放在溪水里漂洗。衣服上的血迹洗落下来,和在溪水中向下流去。祁寒望着眼前溪水潺潺不息。想道这溪水洗得尽这血迹,却难以洗得尽自己的冤屈,便是一叹。
祁寒将衣服摊在大石上晾下。自己在棵大树下靠着坐了下来,本想歇息一下,但思潮起伏,哪里睡得着。一会想到林师伯对自己的诸般好处,自己却中了旁人的计,累得他无端惨死。一会儿又想到林师母和韩师弟对自己误会已深,不知何时能解。一会儿想到阿絮竟也会设下了这样的毒计来,当真是面若桃李,心若蛇蝎了。一会儿又想起苏蕙,知道便是旁人都说自己是杀害林师伯的凶手,她也不会相信,心中这才有了些暖意。
第十四章 果解忘情寄意,又何在、频抚无弦。…
如此想了一宿,天色已渐渐放亮了。祁寒见山道已能辨清,便站起身来,把衣服从大石上拿起,那衣服早已干了。祁寒穿上衣服,便延着那溪水,由山道一路向上寻去。
那山道都是山上的雨水流淌下来时冲击而成,又无多少人走动,因而甚是崎岖,好在祁寒身有轻功,到难行处便纵身跃过,倒也不费事。走不多远,远远听见有琴声传来。祁寒顺着琴声找去,便来到了一个山岩前。仰首望去,见那山岩有两人多高,上面有一个用茅草和树枝搭成的小亭子。那琴声便是从这亭中传出来的了。
祁寒一提气,跃上了那岩石,见到果然是那前辈坐在亭中,面前放着一张素琴。他双手抚在琴上,眼睛微闭,正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
祁寒见他弹得正兴起,心中虽然有千头万绪纠缠在一起,也只得放在一边。便站在亭前静静听着。那前辈也不搭理祁寒,只顾弹自己的曲子,弹了一曲又一曲,却似乎翻来覆去只是同样的一只曲子。祁寒只听了两遍,便已可以哼出来,但那前辈却仍嫌不够,足足弹了十几遍,祁寒只得耐下心来听着。
过了许久,祁寒的肩上已被从树上落下的露水滴得湿了,那曲子才蓦然一止,那前辈从琴上挪开手来,睁开眼睛,问祁寒道:“你觉得我这曲子弹得如何?”
祁寒道:“晚辈不会抚琴。”那前辈道:“你不会弹,难道不会听吗?”
祁寒想了一下,道:“恕晚辈直言。我觉得这曲子,前辈弹得已经很熟练了,每一遍弹来都是一样,连丝毫的不同也没有。但我总觉得这曲子斧凿气太重,好象机巧太甚,而失去了天然之色,听一遍只觉新鲜,多听便觉其味索然。”
那前辈听了这话,勃然大怒,一拍面前的桌案,道:“你懂得什么天然、机巧,也敢胡说!”祁寒道:“晚辈本就不懂,是前辈你让我说,我才说的。”
那前辈道:“你进来!”祁寒一怔,不知这亭里有什么古怪,却仍抬足走了进去,却并不见什么异常。只听那前辈道:“你且看我这琴。”
祁寒朝那琴看去,见那琴似是以桐木制成,形状古朴。但奇怪的是,方才祁寒明明见着那前辈在抚琴,此刻细看之下才发觉那琴上竟一根琴弦也没有。祁寒诧道:“这琴无弦!”
那前辈道:“这就是‘无弦琴’了。”祁寒道:“无弦琴?”那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