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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求人,可不能坏了规矩!”
朱虚侯冷哼一声道:“你们从不求人吗?这倒好极了。”孙加威嘴一撇,对苦菜道:“你若想要解药也可以,朝我们朱寨主跪下,磕九个响头,每磕一个响头,都打自己一记耳光,说一声‘我满口喷粪’,说不定我们寨主心情一好,便饶了你了!”
这边苦菜还未说话,那边白茶已哈哈大笑道:“你满口喷粪,说得不错,确是你满口喷粪……”说到后来,声音一落,身子也不住颤抖起来。孙加威切齿道:“说得好!说得真好!我瞧你还能再说多少句!苦菜,你跪是不跪!”
苦菜虽明知这一跪,怕是今后再也抬不得头来,却无论如何也不忍眼看着兄弟中毒身亡而不加援救,心中暗叹一声,腿一曲,就要跪下去。
底下众人暗骂孙加威出这等阴损的主意不是好汉所为,待见苦菜真要跪下去,心中都颇觉不忍。又见白茶就是嘴上多说了几句才落得这般,怕一出声就会和连角寨结上仇怨,虽都面有不平之色,却也不敢出言阻拦。黄柄之有心帮自己属下,又舍不下面子去求朱虚侯,亦只能闷声不语。
祁寒暗自钦佩白茶和苦菜是条汉子,想到自己也曾中过那铁莲子的毒,却凭了林芜蘅给的“紫雪通幽丹”解了那毒,便掏出那药来,正要发声将药掷到场中,就见场中白茶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来,大喊道:“大哥,我拼着不要这条胳膊,也不能看着你受这等委屈!”
说罢,抬匕首便往臂上砍去,白茶喝道:“不可!”身形一动,眼见却已迟了,便此刻,一条人影早从旁边闪了过去,便在那匕首已碰上臂膀时,那人伸指在白茶的匕首上一弹,那匕首便飞了出去。白茶抬首一望,却见将匕首弹飞之人正是柳聚君,不禁愕然道:“柳寨主,你……”
柳聚君微微一笑道:“一点小误会,犯得着这样动刀动枪吗?”说罢,又走到朱虚侯面前,对朱虚侯一揖道:“既是误会,大家笑过便也算了。朱寨主看在在下的薄面上,将解药给了白贤弟吧。”
朱虚侯本意并非想杀伤白茶,不过是出口气罢了。也是让众人知道自己暗器的厉害,切不可小瞧了连角寨。还为了引开众人注意,将方才自己输了木野狐半招之事含混过去。此时见场下诸人射过来的目光已颇多不屑,知道要不给解药,势必犯了众怒。且这终究是在铁线帮的地盘上,若真伤了白茶,铁线帮定不肯罢休,而自己又受了伤,怕是难讨得好去。既然柳聚君亲自来请解药,正好有个台阶可下,也算给了柳聚君面子。
朱虚侯便道:“只听说铁线四绝中苦菜和白茶都以义烈著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方才他们既是和我说笑,我也和他们说笑罢了,岂会真得不把解药给他。”掏出一个玉瓶来,将一堆药粉倒在苦菜手掌中,道:“一半外揉在手掌上,一半内服,半个时辰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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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放逐身蓝缕。被门前、群鸥戏狎,…
苦菜拿过解药,对柳聚君道:“多谢柳寨主相助!”便走到白茶身边,扶他下去解毒去了。孙加威眼睁睁得看着他们拿了解药去,却也无法。
柳聚君见众人神色未安,便笑道:“苦、白两位贤弟和孙头目一番玩笑,倒让大家好一阵虚惊。”众人听了这话,也多笑了起来。柳聚君又对黄柄之道:“黄帮主,方才我寻思再三,此事莫若这样如何——既然木总舵和朱寨主都不愿再战,就请黄帮主派一个得力属下来,代替黄帮主出战,再请木总舵或朱寨主派一个属下来,代替木总舵和朱寨主出战。二人比试一场,便权且算做黄帮主和木总舵或朱寨主在比武了,若黄帮主的手下得胜,黄帮主即为盟主,大家必然也都心服口服了——不知我这主意可还使得?”
黄柄之沉思片刻,道:“也只能如此了。”那边木野狐道:“柳寨主此议甚好,但我长江十三坞的弟兄多擅水上功夫,这陆上的拼斗实非所长,还是请朱寨主派出一人来为好。”
朱虚侯听见木野狐如此说,正想着自己是答应下来好,还是推辞了好。孙加威已迈步走到场中,道:“那便由我来领教铁线帮的武功就是。”他方才眼见着苦菜要跪下去,心里大觉解恨,自是快意异常,却不料白茶要引刀断臂,柳聚君又出面来,将这事化解了去,便只白高兴了一场。正暗自恨恨不已,见要和铁线帮比武,想到正好可以借机将这口气讨回去,就挺身站了出来。
朱虚侯见孙加威自告奋勇,心道:“方才我已说过不再争这盟主之位,若再派人出去,旁人不免有出尔反尔之讥。但若不派人出去,让黄柄之白白得了这盟主之位,又难以甘心。既然孙加威自己愿意出战,那便不能算自己言不守信了。”想到此处,朱虚侯便也不说话,只看铁线帮那边如何应付。
清泉见孙加威出得场来,便走到黄柄之身前,躬身施礼道:“启禀帮主,这一阵,就让清泉出战如何?”“铁线四绝”中以清泉最有心计,武功也最高,黄柄之亦有意让清泉应阵,便和声道:“孙头领功夫高强,你千万要小心应付了!”清泉道:“清泉谨奉帮主令!”转过身,走到场中,对孙加威抱拳道:“孙兄,你要使什么兵刃,尽管取用好了。”
孙加威喝道:“取什么兵刃!就这样赤手空拳最是痛快不过!”说罢,头忽然乱晃起来,一拳直取中路,当胸便朝清泉打去。清泉见他丝毫不讲礼数,说打就打,眉头一皱,晃身闪过,道:“那小弟便得罪了。”说话声中,孙加威如恶狗般,眼睛赤红,摇头晃脑,喉中“呼呼”有声,状若疯狂,连发六拳。而清泉不急不缓,只踏出数步,便将这六拳一一闪过了。底下众人见清泉这几招避得轻巧不说,姿态又十分俊雅,和孙加威的疯狗之态判若云泥,便喝起彩来。
孙加威听见喝彩声,以为是众人佩服自己拳势了得,心下得意,双拳乱舞,便挥将过去。他这套拳法,看似杂乱,其实招数谨严,只不过出招时举止近若狂乱,往往会让人以为是在一味蛮打罢了。这套拳使出来时,对手常被孙加威的神态骇住,以为他是真疯了,往往不敌,孙加威便仗着这套拳法闯下名头来。旁人只叫这套拳法“疯狗拳”,他却美其名曰“百战百胜怒犬拳”。
清泉也听过孙加威拳法的名头,却没和他叫过手。见他模样可怖,虽然不惧,但不知其中有什么古怪,便只一面避让,一面观察他的拳路。
第二十六章 放逐身蓝缕。被门前、群鸥戏狎,…
陶三在场下紧看着场中,心中虽然不喜孙加威,但比较起来,还是极愿孙加威得胜,却见孙加威拳势无论如何凶猛迅捷都能给清泉躲了过去,口中便恨道:“这小子轻功倒好。”
一旁姜大先生忽然又对祁寒道:“那清泉使的轻功名叫‘落花闲步’,你且不去看孙加威的拳法,只注意看清泉身法如何变化。”祁寒以为姜大先生是在乘间指点他的武功,心中虽奇怪姜大先生此时还有心情谈武,还是应道:“是。”便凝目看清泉的身法,见他每踏出一步都只在地上轻轻一点,轻盈飘忽仿佛落花着地,走动间,衫袖轻扬,意态闲淡,“落花闲步”之名果然无虚。再细看去,清泉脚下一点虽然轻飘,但一点之下,身形变幻却快,任由孙加威如何疯狂,也奈他不何。
转眼之间,孙加威已发出五十多招。清泉早已将孙加威的拳路看清,手臂一长,一掌拍向孙加威肋下的“章门穴”。孙加威不由大惊,忙回拳去挡。要知这“掌门穴”正是孙加威拳法中的罩门所在,而清泉第一招便往此处击去,孙加威如何不惊!
若清泉攻向其他地方,孙加威都不会回招去救,只更迅猛得攻过去,清泉的攻势自然便解了。但清泉看得明白,这一招又是蓄势以久,容不得孙加威不救。而孙加威的这套拳法要诀便在“勇而无怯”四字,讲究的是一往无前,只许我逼人,却不容人逼我。因而孙加威只一回招间,这拳法顿时便被清泉冲垮。
清泉见自己果然攻得不错,再不给孙加威还手的机会,清啸一声,纵身而上,将孙加威笼在双掌下。孙加威勉力又支撑了几招,一不留神,刚闪过一掌,正被清泉飞起一脚踢在大腿的“伏兔穴”上,膝盖一曲,便单腿跪了下来。清泉收住手,往后轻轻一跃,众人见胜负已分,清泉胜得利索,又都喝起彩来。
清泉微微一笑,伸手去扶孙加威道:“孙兄承让了。”岂料便在这时,孙加威跪在地上,身子忽然往前一纵,双臂环饶,将清泉的双腿紧紧抱住。清泉又惊又怒,喝道:“你做什么!”话刚说完,就觉腿上一阵剧痛,低首一看,却是孙加威正一口咬在自己的右腿上。清泉痛极,抬手一掌,正击在孙加威的头上,将孙加威打昏了过去,费力将孙加威的手臂扳开,方脱出身去。清泉退后两步,再往腿上看去,却见右腿上连皮带肉和着衣布,好大一块,竟硬生生给孙加威咬了下来。
事起突然,众人多没回过神,就见清泉往后跃去。待站定下来,见他右腿上却是一片血肉模糊,无不骇诧,更有许多女子尖声惊呼出来。只陶三看到孙加威落败,失望之余,忽见此景,便转叹为笑道:“咬得好,真是狗咬狗了!”
朱虚侯正为孙加威败得难看忿恨,见清泉将孙加威击昏,借势起身怒道:“你做什么!”黄柄之也心痛清泉之伤,忙跃到清泉身边查看伤势,又朝朱虚侯斥道:“你教养的好手下!”柳聚君怕二人再起波折,晃身拦在二人之间道:“这一场应是清泉贤弟得胜。想是方才交手间太过激烈,孙头领一时失了心智,才出此下招。而清泉贤弟将他击昏,也是为了他好,是免得他心智再受损伤之意。”
朱虚侯见柳聚君言语间替自己回护了面子,而孙加威情急咬人,也确实不大光彩。便也不作声,闷闷坐了下来。柳聚君让连角寨的人到场中来把孙加威抬了下去,也自有铁线帮的人上来将清泉扶下场去裹伤。
第二十六章 放逐身蓝缕。被门前、群鸥戏狎,…
见一切安妥下来,柳聚君这才携着黄柄之的手走到场中,振声对众人道:“既然铁线帮的清泉得胜,那便算是黄帮主赢了这场比武。而我们这‘抗倭总盟’的盟主便也是铁线帮的黄帮主了!”
众人虽多不属意黄柄之,但见盟主有了定夺,抗倭大计得成,也都欣喜,正要启声欢呼,突见从场边的竹林里蹿出一条紫色的身影,那身影极快,在众人围坐的缝隙间接连闪了几闪,便已到了场中。这身影行得快,停得也快,在黄柄之面前忽得便止住了脚步。众人定睛看去,见那人身着紫衣,一头长发,却并未在头上总成发髻,而是披散下来,将面孔都遮住了,看身形是个男子,只不知他是俊是丑,多大年纪。
那紫衣人对黄柄之施了一礼,又附耳上来,在黄柄之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黄柄之一听,不由脸色大变,骇道:“竟有此事!”柳聚君正在旁边,便问道:“怎么了?”黄柄之低声对柳聚君说了几句,柳聚君也是面色一异。底下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都窃窃不安起来。
柳聚君怕群情骚动,便指着那紫衣人道:“这位是黄帮主手下的‘铁线四绝’之一,名唤紫兰花。紫贤弟负责这次武林大会的防卫,方才他在左近山中巡查,发现了一件事来——”说到这,眼睛在人群中一扫,终于看见了坐在最后的姜大先生,便奇道:“姜大先生——你在这里吗?这是怎么回事?”
姜大先生听他这话,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对祁寒和姜浣沅道:“你们扶我上去。”祁寒和姜浣沅不知出了什么事,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将过来,不待多想,便扶着姜大先生朝场中走去。陶三也忙跟在后面。众人见姜大先生走路也要人相扶,知道他必是有伤。有昨日在码头那儿见到姜大先生的,想起姜大先生那时还并未受伤,都大感诧异。而众人又都不知姜大先生和紫兰花发现的事有什么关系,便都安静下来,只看着他们走向场中。
四人走到场中,姜大先生对柳聚君和黄柄之抱拳道:“柳寨主、黄帮主!”祁寒也向柳聚君见礼道:“柳寨主!”柳聚君喜道:“祁贤弟,你也来了么。”底下众人见柳聚君称那年轻人“祁贤弟”,相互一问,却都不认得。
岳英自祁寒扶着姜大先生站起时,便已看见祁寒,他已从柳聚君那儿知道祁寒的毒已经解了,并知祁寒也要来金竹坪,见祁寒如约前来,心中不由也狂喜起来。但心中虽却欣喜,却仍坐着不动,并不上前想见。这许多人里除了柳聚君、岳英和那被清泉击昏尚未醒来的孙加威,只有木野狐和那“蒋氏双雄”识得祁寒。“蒋氏双雄”以为祁寒和姜大先生要在众人前说出他们乔扮“飞鱼帮”劫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