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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也不说话,发力往山上去。阿絮害羞不过,虽被他背着,却不肯伏在他背上,只将身直起。过不一会儿,委实被风吹得难受,这才渐渐俯下身来,将身子缩在祁寒身后。只觉那风被祁寒挡着,吹不过来,身上也舒坦些了。伏着伏着,耳畔听着祁寒行进间均匀的呼吸,阿絮虽明知后有追兵,上是险峰,又有冷风袭身,也不晓得为何,却觉这儿是最安稳的所在。
祁寒一路疾行,虽有劲风扑面,却仍能闻到背后有幽香阵阵,又有柔软的发丝轻磨在颈间。心里便不禁摇曳起来。说来也怪,背得都是同一人,祁寒却觉这情形与方才背阿絮上山时大为不同,至于有何不同,他却说不出来,只觉心中又有些慌乱又似有些欣喜,与方才只想着逃出去时的惶恐焦急,直有天地之差了。
祁寒正有些心神不宁,脚下没注意,刚好绊在一块石上,险些摔了出去。往前直冲了几步,这才止住脚步,阿絮问道:“你怎么了?”祁寒道:“没什么。”便又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阿絮忽然道:“那个女孩儿对你可好得很呢。”祁寒一楞,道:“你说谁?”阿絮道:“就是方才和你一正将姜大先生扶到场中的那个女孩儿啊。”祁寒道:“她是姜大先生的女儿,名叫姜浣沅。”阿絮道:“姜浣沅,姜浣沅——这名字可好听紧,她人也挺美的,心地也好,那么多人,难得只有她喊出声来让你不要自尽。”祁寒苦笑一声,并不答话。
阿絮又道:“你真得帮天风镖局护过镖?还救过那姜姑娘?”祁寒道:“也算是吧。”阿絮想了片刻,还是问道:“那你是为了姜大先生,还是是为了那姜姑娘?”问了这话,自己的脸便也是一红。祁寒摇了摇头道:“这些事不过是凑巧罢了,我也不知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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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絮软丝轻无系绊。烟惹风迎,并入…
一时间两人又是无话,片刻之后,阿絮又道:“那惊鸟林的岳大当家对你似是也不错。”祁寒道:“岳大哥吗?”忽想到岳英竟也深信自己杀了林师伯,非但看到自己自尽时不发一语,还在阿絮到场中救自己时,抢先出手阻拦,心中便一酸。
阿絮道:“要不是他,咱们还逃不出来呢。”祁寒忙问道:“此话怎讲?”阿絮叹道:“你那岳大哥拳势刚猛无比,方才他那一拳若要倾尽全力,我自是抵挡不住。”祁寒道:“他没有倾尽全力吗?”
阿絮道:“他何止是没有倾尽全力!他那一拳,看似刚劲无可匹敌,其实本意并不在伤人。我和他拳掌相交时,只觉有一股力从他拳上直涌上来,将你我推了出去。我借着这股力道,才从众人头顶越过,堪堪到了场边的竹林,否则任凭我轻功再高,想携着你一越而至那么远,却也无法办到。”
祁寒听了心中一喜,暗道:“看来岳大哥未必便把我当作杀害林师伯的凶手了!但一开始时,他为何看着我自尽,却不发一语呢?莫非他正要阻拦,却是阿絮快了一步,先动手了?”
正想到这儿,又忽然忖道:“若按此说来,若无岳大哥暗中相救,阿絮别说救我,便是她自己也未保得能逃出去。她这样舍了性命来救我,却是为了什么?”如此一想,便觉似乎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在那儿等着,不敢再往下想,忙又问道:“你臂上的伤好些了吗?是怎么伤着的?”
阿絮道:“不妨事了。这是在竹林上时,被那紫兰花所伤。”祁寒记起方才的情景,道:“是他?”阿絮道:“那时你正对我说,‘多谢前辈相救!不知前辈尊姓大名,能否见告’。”祁寒想到方才喊了她那么多声前辈,又被她在耳后呵气如兰,耳根不禁有些发热。
阿絮道:“你连说了两次,我正不知怎么答才好。就见那竹林下突然飞出一点绿火来。那些竹枝竹叶亦是碧绿之色,因而待那绿火到了近前我才发现。那时恰好是一跃之力已竭,身往下去。我的脚尖正要点在一根竹枝上,避让不得,只能将衣袖一挥,虽凭借袖风将那绿火拂到一边,臂上却也不免被那绿火燎了一下。细一看,那紫兰花正伏在一根竹上,我不待他再发出暗器来,便一掌将他劈了下去。”
祁寒忽然想起昨晚在曾家祠堂曾看见到的发出绿火的那个黑衣人,猛然便道:“难道是他就是紫兰花!”阿絮不知所以,奇道:“你说什么?”
祁寒道:“我曾见过一人,使得也是那绿火一样的暗器,那人莫不就是紫兰花不成!”心中又寻思道:“紫兰花是‘铁线四绝’之一,若这样说来,那昨晚在曾家祠堂伏击林师妹之人,却是铁线帮派去的了,但林师妹与铁线帮应该无甚冤仇,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何?”
阿絮道:“不管是不是他,我那一掌也够他消受的了。”祁寒又想起一事,便问道:“方才在竹林边,众人举着兵刃追赶上来,你却只一掌,便将十数人都打得向后倒去,委实厉害,不知那招叫什么名字?”
阿絮道:“那一招吗?叫‘大海千波,远成一碧’。”祁寒想起她与自己交手时曾使出的那招“清溪九曲,尽化一烟”,念道:“清溪九曲,尽化一烟;大海千波,远成一碧——也亏创这武功之人想得出来。”阿絮见他赞自己武功,虽不是夸自己,心里也是莫名一喜。
第二十七章 絮软丝轻无系绊。烟惹风迎,并入…
这一路上山,路程虽远,但转眼便已快到山顶,阿絮忽见路边有一个山洞,便对祁寒道:“那儿有个山洞,我们不妨在那儿歇一歇。”祁寒应允下来,背着阿絮走到山洞中,一进去,见那山洞甚小,一人歇息倒绰绰有余,两人却不够了。祁寒将阿絮在避风处放下,道:“你先在这休息,我去找点吃的,再看看附近可还有什么更安全的地方。”
阿絮点点头,嘴唇微张,似要说什么话,却又忍住了。祁寒出得山洞,找了些野果,摘了十几枚,放在怀中,又左近寻了一寻,却没有什么更好的藏身之所,便又走回来。却见阿絮正靠坐在洞口,便奇道:“你怎么坐到这儿来了?”阿絮道:“我……这……这山洞里黑通通的,我一人有些害怕。”
祁寒一笑,道:“那你一人面对那么多兵刃砍下来时有没有害怕?”阿絮也是一笑,道:“这附近可有什么更大更亮的山洞么?”祁寒摇头道:“没有,这儿似已是最好的一处了。”扶着阿絮走到洞里坐下,又从怀中掏出野果来。阿絮只吃了两三个便说已吃饱,将剩下的都推与祁寒。祁寒早已腹中碌碌,也不推辞,便都拿来吃了。待吃完野果,看看洞外的天色,却已快黑了。
祁寒道:“说不得,只好在这洞中将息一晚,待明日你伤好些了,我们再寻脱身之法。”阿絮看了看山洞,脸一红。祁寒也是脸一红,道:“虽只六七月间,这儿的风却这样猛冽,倒象是冬日的天气似的。”走到山洞外,采了许多荒草来,厚厚得在洞的里侧铺了一层,又拾好些树枝,堆在一旁,生起了堆火来。待这一切做完,对阿絮道:“你在这儿休息。”便又向洞外走去。
阿絮道:“那你……那你怎么办?”祁寒道:“我在洞外将息一夜。”说罢又笑道:“这风虽猛,却也奈何我不得。”便走到洞外,搬了些石块来放在洞口,权且挡风。
此刻天色已昏暗下来,祁寒往山下望去,却见远近山间多有火光晃动,知道那多半是众人仍在搜寻自己。想到自己差点便成了江南武林的抗倭盟主,却又在瞬间又变成了江南武林的公敌,当真令人哭笑不得。凭风而立,祁寒又忽然记起那晚在长江边的山上做啸的事来。但想到往时心中郁郁,尚可仰首长啸,今日受冤,却只能默受委屈了,便长声一叹,开口吟道:
“心郁郁之忧思兮,独永叹乎增伤。思蹇产之不释兮,曼遭夜之方长。”
正此时,阿絮在山洞中接口吟道:“玄文处幽兮,矇瞍谓之不章。离娄微睇兮,瞽以为无明。变白为黑兮,倒上以为下。”
祁寒听了心中忍不住微动。要知他所吟的诗乃是屈原所做的楚辞《九章》中《抽思》中的四句。此诗正做于屈原被流放到汉北时。这四句说的是他自己忧心郁结,思绪万千,却只能独自悲伤,偏又遇上漫漫长夜,更增凄怆。正是屈原受小人谗害,尽忠不得,身负冤屈,又无人理解,内心中孤苦哀愁的真实写照。祁寒恰好想到这四句,便吟了出来,只觉自己今日之心境正与屈子当日无二。
而阿絮接的六句也正是屈原所做的楚辞《九章》,却是另一篇《怀沙》中的句子。这六句之意是说黑色的花纹放在暗处。盲者不辨,只说上面没有花纹;离娄一瞥之下能见秋毫之末,眼睛看不见的老者却说他眼睛不明;黑白上下也全被颠倒了过来。这本是屈原在感慨群小弄权,混淆是非。但祁寒听在耳中,却又有隐隐觉得阿絮吟这几句诗似是别有他意。
第二十七章 絮软丝轻无系绊。烟惹风迎,并入…
便问道:“你还没歇息吗?”阿絮在洞中道:“你——你叹气做什么?”祁寒道:“没什么,一时无聊罢了。”阿絮道:“我却知道你为何叹气。”祁寒道:“为何?”
阿絮道:“你明明没有杀你的林师伯,却担负着杀林师伯之名。”自那晚林师伯遇害以来,从韩滶到许镜、阿越,从柳聚君到姜大先生、岳英,甚至姜浣沅和陶三,人人都以为林若谷是祁寒所杀,从没有人对说过这话。而这句话一说出,便仿佛将祁寒心中的冤屈都洗尽了一般,祁寒听了心里一热,只想大声道:“正是!我没有杀林师伯”但又迅疾省道:“若是林师伯之事与阿絮有关,她自是知道得清楚。”便淡淡道:“哦?是吗?”
阿絮在里面沉默了片刻,道:“你是不是还在疑心我?可我若确确实实告诉你,你林师伯之死与我无关,你信不信?”祁寒见她这话说得诚挚已极,心中又是一动,刚想道:“我信。”口中却仍道:“那你如何知道我并没有杀林师伯?”
阿絮道:“你韩师弟他们都只道你杀了你林师伯,但只我一人知道那绝不会是你。那日晚上在你韩师弟所说的那段时间里,你明明在装鬼吓我,又怎么可能分出身去杀你的林师伯呢?况且……”
说到这儿,阿絮忽然住口不言,祁寒忙追问道:“况且什么?”阿絮沉默了许久,方道:“总之,我知道杀害你林师伯的凶手必不是你。”祁寒见她说得这样确确无疑,叹道:“现今却只有你相信我。”阿絮也叹道:“我能相信你,你却不能相信我。”
祁寒听了这话,心有所感,却不晓得如何答她,只得闭口不语。而阿絮说了这话也不再说出话来,不知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祁寒靠着块岩石坐了下来,胸中一时间思潮起伏,哪里遏止得住。想着怎生将这罪名洗却才好,但千头万绪,又何尝能理出个眉目来了。
此刻山上的“呜呜”风声更重,寒意愈发彻骨。祁寒只坐了片刻,从手到脚,便已快冻得僵,忙沉下心来,意守丹田,将真气在体内经脉内行走一遍,待睁开眼来,全身上下便暖些了。
祁寒又坐了片刻,忽然想起背阿絮上来时的情形,脸上微热,心中也如鹿撞般扑腾起来。忖道:“以前阿絮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次却颜色和悦,倒与往日不同。眼下不管是熟识我的人,还是不熟识我的人都不信我,想不到却只有平日冷眼看我的阿絮对我深信不疑。”
又想起在络藤山庄时韩滶以为自己也喜欢阿絮的话来,心中禁不住一荡。陶然半晌,忽对自己道:“该死!该死!若阿絮与林师伯之死有关,这样想便对不住林师伯在天之灵;若此事与阿絮无关,我这样想她,却是亵渎了人家好好的女儿家。并且我心中早有蕙儿,她虽已嫁人,我却仍不能辜负了她,我这样想,岂不是也对她不起么?”
但虽这样想,阿絮的身影却在心中挥之不去,到得后来,迷迷糊糊中仿佛又见到众人中有双极晶莹的眸子一闪,却分不清是苏蕙还是阿絮了。
夜半时分,一阵冷风吹过,祁寒一激灵,便醒了过来。试着动了动手脚,又已僵了。祁寒正站起身来,就见半山处,隐约有团黑影两向山上移来。祁寒心中一惊,暗道:“他们终于寻上来了。”那黑影移动颇快,显然上来之人武功不弱。
祁寒眼见那两两人越离越近,已快到了这边,便忖道:“若被他们看见我,势必有场恶斗,不论他们伤了我,还是我伤了他们都不见得好。还是暂且避一避,若实在无法,再动手不晚。”朝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