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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切都明白了。”他笑了,这个笑容是我有生以来看见过最深刻的,它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心上。
“那现在我的网友没有了怎么办?”
“我们听歌吧!Jay的《最后的战役》我想听。”
他在放歌。
“哥,我还有一个心愿。”
“说吧!”
“你可不可以和我说那三个字。”我真的很希望。
他不做声。
“我留着陪你,强忍着泪滴,有些事真的来不及,回不去……”杰伦唱得好深沉。
我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眼前一黑,想昏倒。
“桔,别昏,我……我爱你。”他说了,他刚才说了。
“我们下辈子不做兄妹,哥……”我真的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不知为什么,泪水一个劲地往下掉,它们是不是也在害怕,如果现在不流出来,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留着陪你,最后的距离,是你侧脸在我的怀里,你慢慢睡去,我摇不醒你,泪水在战壕里,决了堤……”
我的头,依在了哥的肩上,而流下的最后一滴泪却落在了哥的手中,哥紧紧地握住了那滴泪,那滴我流下的最后的泪……
(文/洪菊)
第四章
郎骑竹马来
泪流进嘴角,好苦,就像那杯忘了放糖的咖啡,就这样倚着门,而阿川正在门外。 €;
三岁时,邻家搬来了一个小男孩,阿川,五岁。两家大人谈得来,妈妈拉着阿川说:“以后要和妹妹玩,照顾妹妹啊!”从那天起,我就成了阿川的尾巴,他总是“丫头,丫头”地叫我。渐渐地,一天见不着阿川,我就会又哭又闹,后来,阿川走亲戚也会让他妈带着我,姨总笑着对妈妈说,小丫这么粘阿川,干脆送给我们家做媳妇得了。我总会悄悄地问阿川,阿川哥哥,做你的媳妇就总和你一起吗?阿川点点头。那我要做你的媳妇,好不好?阿川很爽快地点点头。
阿川很疼我。那时候,男孩子们最喜欢玩弹弓了,三角钱一个,他好不容易攒了三角,就拉着我去买。走到街上,我看见卖棉花糖的,硬是嘴馋得不得了,站着不动了,阿川最终用钱买了棉花糖给我。阿川也就一直没有自己的弹弓,他总会用攒的钱给我买棉花糖。
长大了的阿川很帅气,但依旧特尽哥哥的职责,因此,直到上高中我还不会骑单车。知道阿川的人都知道我,阿川的丫头。阿川很出名,学习优秀,又弹了一手酷极了的吉他。学校里许多女孩都让我给阿川传纸条,当然少不了好处费。然后阿川就让我回信,当然是拒绝的信了。大功告成后,阿川就会买来棉花糖。两面得好处,我何乐而不为?不知为什么,每当看着那些女孩柔情满腔的话语,心总悬得高高的,直到阿川做个砍头的手势,心才落下来,顺便骂他一句没良心。
失去阿川简直没有任何征兆。那天放学,我在大门口等阿川。好一会儿,阿川才出来,身边还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我都认识。男孩叫郁明,是阿川的哥们;女孩是校花妮子,当时心里就凉了一下。阿川对郁明说,送丫头回家啊!说完阿川让妮子坐在我总坐的位置上,朝另一个方向走了。郁明让我上车,很小心很稳当地骑着。我心里一片空白,他说什么我都没听清,只记得他最后说,他以后会常送我。
回到家,竟不知觉地哭了,心痛还是在继续。阿川爱上妮子了?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爱上阿川?我又摇摇头,或许我只是不适应没有阿川的日子,似乎释然,但仍旧是哭着睡着的。
我仍旧和阿川在一起,依旧和他打打闹闹,但身边还有郁明和妮子。阿川对我好,但和对妮子好得不一样,所幸还有郁明,他会弹吉他给我听,背着我逗我开心,每当这时,我不禁看阿川,阿川也看着我,他眼中有一丝不快,我会偷偷得意,尽管他仍对妮子好,可我感觉得出来,他并不是全发自内心。
我开始接受郁明,这个对我无微不至的大男孩。不会再困于阿川,我认为更适合做他妹妹。
妮子生日,她父母不在家,我们便决定在她家开个Party。郁明来接我,进门的时候,家里已布置,阿川和妮子很亲昵地靠在一起唱歌。
我突然心里很别扭,想起阿川给我买棉花糖的日子,想起阿川点头答应娶我做媳妇的日子,怎么会是妮子?
阿川点燃了蜡烛,我一个劲地傻笑傻喝,我是不会喝酒的,不一会脑袋就迷糊了。别喝多了啊丫头!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家!
去倒杯咖啡给我!我像从前一样大声吩咐他。
阿川笑着,倒来咖啡时,妮子大声说,丫头,你忘了放糖!心中一股无名怒气,丫头也是你叫的?妮子一脸尴尬。阿川拿过咖啡,小丫头喝多了吧?当时泪一下子涌出来,喝多了怎么了?不爱喝别给我倒!我夺过咖啡一口喝下去,转身跑出去,郁明也追了出来。郁明拉住我,看见不远处的阿川,我扑进郁明怀中,抽抽咽咽地哭,任他紧紧拥着我。
我开始在心里打扫,想给郁明一点空间,也给自己一点空间。
放学跟在郁明车后,却看见阿川跨在单车上倚着大门,我的位置空着。可我上了郁明的车,笑着说,郁明咱们明天去拍照好不好?
阿川来找我,我告诉妈妈我困了想睡觉谁也不见。阿川打来电话说丫头——我就挂了电话。每每这时,我会心痛,我知道,除了阿川,我没想过和另一个男孩在一起。
阿川和妮子分手了,郁明去看他,被他打了,打过后,红着眼睛吼郁明,好好照顾丫头!
妈妈对我说,小丫头晚上去阿川家,他家快搬了。我愣了一下,妈你们先去,我有点事。丫头!是我!开门!阿川的声音。泪流进嘴角,好苦,就像那杯忘了放糖的咖啡。就这样倚着门,而阿川在门外。轻轻的吉他声飘进来,是每次阿川惹我生气时都会弹给我听的《宝贝对不起》,门缝外送进一张纸,门开,已没有阿川。
丫头: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这么难熬,没有你我什么也干不了。丫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喜欢你,不是哥哥喜欢妹妹,你长大了!对不?我喜欢你!是那种要娶你做媳妇,给你买一辈子棉花糖的喜欢!可是,所有的所有都错过了。丫头,郁明是个好男孩!明天我就要走了,保重!
丫头!真的,若有来世,我不会再让你走!
坏蛋阿川
痴痴地坐着,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星空,有来世吗?一宿无眠。天亮了,听见外面好嘈杂的声音,待一切又静了,泪才流,我没了阿川。郁明的电话,小丫,你怎么没送阿川?(好久的沉默)小丫,你爱他,对吗?爱是不能轻易放弃的!懂不懂?做你的哥哥我已经足够了。
爱是不能放弃的!心里久久盘绕着郁明的声音,来生,来生又何有?阿川,我不能失去他!外面已是大雨倾盆,匆匆向妈妈打了声招呼,直向车站冲去,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要阿川走,我不要来世,只要今生!
一脸泪一身泥地赶到车站,可那里已是空空荡荡,晚了,什么都晚了,傻傻地站在那儿,似乎连天也跟着黑了。头上空一片红色,一把伞,转身,是——阿川!伞滑落,相拥在雨中,阿川,我只要今生!只要今生!不要走!不要走!阿川亲了亲我的额,在我身边呢喃:“傻丫头,哪个要走,我只是搬楼上了!”
(文/菁儿)
第四章
有一种痛,在柔情中滋长
在茫茫人海中突然邂逅儿时的他,你会不会觉得很幸运?如果他接近你只是为了报复,你会不会很痛苦?有时候,我们往住会在情感中迷失,不知道是恨更重,还是情更浓?
它叫刺桐,是一种好高好高的树,我觉得它很美,所以从小就搜集了许多它的照片,我几乎有些着迷。
他叫赐同,是一个比我小一岁的男孩,他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同事且关系不错,所以,常带我去他家玩。
我喜欢刺桐是在认识赐同前的。所以,第一次去他家,听到妈妈向我介绍他的名字时,我惊讶地大声对他说;“你叫刺桐?真的?我喜欢的刺桐?”他却被我歇斯底里的话羞红了脸。当时,我7岁,而他只有6岁。
后来,几乎每周日妈妈和我都会去他家玩,这是他妈妈强烈要求的,因为赐同从小就是个性格极其孤僻的男孩。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讲话,但当时的我并不这么认为。他的妈妈说,我第一次去他家那天,他对我讲的话比他这一个月里讲的话都多。
我每次去他家,他都会甜甜地叫我:“润儿姐姐,润儿姐姐……”我也会毫不吝啬地带着很多新搜集来的刺桐照片向他滔滔不绝地描述,赶上我心情好,还会送他一两张,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最好的聆听者。
这样的时光维持了2年,他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妈妈不再带我去他家了,似乎与他家断绝了联系。再后来,妈妈工作调动我们搬了家,也就再没有赐同的消息了。
我长大了,上了高中,过着自己快乐的生活。这时属于我的刺桐照片已可装满一个抽屉了,我依然喜欢它,却淡淡忘记了赐同。
一次,期中考试后的中午,我和同学徐颜一起去一个也不知是什么的职专去找她以前的同学。徐颜和她的那个同学津津有味地聊着,却将我晒在一边。
我很不高兴地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突然觉得有双眼睛在注视着我。我很容易地就找到了这双眼睛,一个男生,大大的眼睛,帅得有些像个漂亮女生,我被他那奇怪的眼神瞧得有些不耐烦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一眼却使他向我走了过来。我悔恨道:“天啊,他不会是认为我在对他抛媚眼吧?”
他很快站在了我的面前,并上下打量我。说实话,若不是那天我穿着裙子,真想给他一脚。我刚想说他有病,他却先开了金口:“你是润儿姐姐?”我被这陌生的声音吓得一惊,自己的身体居然有些僵硬,颜的同学走上前来轻轻推了我一下,对我小声说:“你认识他吗?他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无言帅哥’啊,很多女生向他表示过,他都没同意。”
我仍盯着他,对颜同学的话只当耳边风,我不能相信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帅男孩居然是……“赐同”,我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微微一笑:“你终于认出我了。”“呵呵,都这么多年了,你的变化太大了嘛!”我不好意思地笑着。
后来我邀他一起回家。我调皮地和来开门的妈妈开玩笑说:“妈,我男朋友,怎样?帅吧?”妈妈似乎真地相信了我的话,不知她是高兴还是生气,紧紧盯着赐同问:“你叫什么?家住哪儿?在哪上学……”
我被妈妈的举动逗得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妈!呵呵……他……他是赐同!”妈妈恍然大悟,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满是快乐的神情,“赐同!天啊!变了这么多,我都认不出来了!你妈现在怎么样?”赐同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了,冰冰地说:“她去世了,车祸!”
妈妈的眼泪马上涌了出来。“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阿姨,您别难过,那年我妈去世,爸爸给您家打过电话,但您家改了号码,所以……”赐同的话如此平静,平静得有些吓人。
但妈妈的脸却禁不住泪水的分量,一滴一滴的泪垂下来。“是啊,都是我不好,连电话都不给你们打,完全没有联系了,若当时不要那么倔强,少耍一点脾气,一点小事都要吵架……”“吵架?您是因为和我妈吵架,所以不再和我们联系了?”妈妈盈泪的眼睛没有看到赐同当时那可怕的眼神,但我却看到了,“是啊,是啊……我……”我上前抱住妈妈,阻止了又要追问些什么的赐同,嘴里叨念着:“不是,不是,不关您事啊,这是意外!”
过了许久,妈妈才收敛了眼泪,为我们做饭。我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赐同善意地说:“赐同!你变了,当时的你比我矮好多,可是现在……你变得有男孩子的味道了,看来你已不再是我当初的赐同弟弟了,还有你的妈妈……这不关我妈妈的事啊,你刚才为何用那种凶狠的眼神望着她?”“凶狠,润儿姐姐,我没有啊,我只是有些激动,毕竟死去的是我母亲!”他低下头,不语。
我为了打破僵局,微笑着说:“咱们来看我的刺桐照片吧,我又收集了很多,还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