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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就挂断电话。
幸而公寓保安管理完善,记者只能杵在开放式的车库,而无法进入楼层。
允圣熙回到房内,反扣住门。
走到床边,低头便见堵在大门外的记者。
甚至有人拿着长焦镜头,试图拍到这位于二十多层的房间里的场景。
他嚯地拉上窗帘。
开电脑,浏览门户网站,开电视,看娱乐新闻……似乎全世界都在爆新闻。一张张照片,全是昨天在游乐园偷拍的。
各种角度。
孩子欢快地奔跑,他和她相握的手,相视的眼。餐馆最角落处,她替他拭去嘴角的奶油,他覆在她耳边低语的样子……
孩子的脸打了马赛克,两个大人却无遮无拦地暴露在了镜头下。
允圣熙低声咒骂一句,遥控器甩出去。
电池蹦了出来,一直滚到允洛脚边。
她捡起电池,放到茶几上。抱着医药箱朝他走过去。
允圣熙被摄像机打到头,擦伤,伤口并不严重,却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滴血,允洛坐到一旁,检查他额上的伤,取了碘酒和棉签,替他消毒。
他痛地倒抽冷气,就要躲,被她按住脸颊:“是有点疼。忍着点。”
她眼里除了那道不大不小的血口子,再无其他。
“对不起。”他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中。
“哦。”
“我说对不起。”
“我说哦。”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洛洛。”
“嗯?”
“怕不怕?”
她认真想了想,点点头。
“我会解决。”
“我知道。”
“害你不能去上班了。对不起。”
“哦。”
“请一天假没问题吧?”
“我给同事打电话。”
“哇噢,好极。”
“好极?什么好极?”
“我们一天都可以呆在家里啊。这还不好?”
似乎已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允圣熙冲她笑笑。
“一整天诶,做些什么好呢?”
“……”
他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同时地下头,终于含住了从早上起就一直觊觎的嘴唇。
下午,允圣熙开记者会,召集粤地所有大型媒体。允洛也出席。
记者会还未开始,后场会议室里,允圣熙见到席末。
“效率挺快。”
席末笑了下,笑容却无奈:“是吗?问个问题成么?”
带这么个专给自己惹麻烦的艺人,能不无奈么?
允圣熙设身处地为他想想,表情也没了平时的冷淡,少有的亲和:“你问。”
席末看了看不远处、沙发上的允洛,想了想,“没事儿。没问题。走吧,记者会要开始了。”
记者会开始,所有的目光、提问、镜头、闪光灯,全部指向台上的允圣熙,当然,还有坐在他身旁的允洛。
允圣熙说的很简单,“这位是我姐姐……”
嗯,是亲姐姐。
她叫,允洛。
为什么之前没听说过你有姐姐?
这是公司的安排,怕影响到家人的生活。
那孩子?
那只不过是邻居家的小朋友,周末难得有空,就陪他去游乐园。
一切都只是误会?
谢谢记者朋友的关心,的确,一切都是误会。
怎能如一
怀疑的心,又怎能如往一?
刚刚蒙蒙亮的天。
春寒料峭的季节已经过去,凌晨4点,昨夜的余热散尽,湿气缓慢的凝聚,半空中悬起浓厚的白雾。在几乎尽头的地方,天幕昏暗地仿佛一望无际,而近处,深邃的薄暮下,却点缀了几点晕黄色的路灯,温暖地启明。夜色因这一点光而变得阑珊,微微的,荧光闪闪,甚是可爱。
高耸的公寓楼内,安静异常,玻璃墙体,暗暗地反着光。某个反光的落地窗内,窗台连接的某个房间里——视野宽广的房间,深蓝色基底的窗帘,风微微吹起窗帘一角,又无声地落下。与窗帘同色的沙发,无多余粉饰的墙壁,处处都是略显压抑的色彩,男性化的世界;床头却是一盏暖色的台灯,柔和地晕亮床头的一隅。
床上,是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她的脸,藏在他的怀里,她的手,压住他的胸膛。深色的床单,衬得人肤色白皙得,近乎透明。
这是两个紧紧相拥的,类似的生命。
这样的亲近,与宁静。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在宁谧的空间内,恼人地响,搅乱了静止的空气,也打扰了人的清梦。
允圣熙眨一眨眼睛,拿过手机,原来是他昨晚设的闹铃。
取消了闹铃,再看看手机屏上显示的时间,4点。
“怎么了?”允洛睡得半梦半醒,微微扬起脑袋,眯着眼睛问。
话语嘤咛不清,透着憨然的睡意。
他轻轻的拍拍她的背,吻了她一下,“吵到你了?没事,睡吧!”
他劝哄着她去床的另一侧睡,她嘤咛地应了声,身一侧,背对他。滑的被子,顺着她滑的肩背,滑了下来。他倾过身去,把她的被子微微往上提一提,盖住她露出的光裸肩头。
他靠在床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忍住,被子重新被他拉了下来。他凑到她的肩头,鼻尖嗅一嗅,蹭一蹭,嘴巴亲一亲。
嗯……果然很光滑。
她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又恢复平静。
他意犹未尽,又逗逗她的下巴,她被闹醒了,侧过身来,勉强撑开一道眼帘,一直拧着眉心:“圣熙……别闹……”
允圣熙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才坐起身来,换衣,洗漱,出门。
助理按原定时间在楼下保姆车里等着,允圣熙上了车。车子启动,目的地是录音棚。
平稳行驶的车里,他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一叠东西,翻看。
按他自己的要求,公司给他重新安排了工作企划。和之前制定的工作表相比,他下半年的那几个月工作排得更满了,但也因此多出了一个月的年假。
一百多页纸的A4纸上,一条条通告单排得满满当当,他翻看完,便把这密密麻麻的装订本放到一旁,窝进座椅里,小睡一下。
此时,车窗外的天空,晨曦已微露。街道上的车子开始多了起来。
新专辑照例会在8月上架,抢先推出的单曲市场反应很好,依照这样的势头,专辑销量应该很容易得到保证。
还有三首歌没有录,时间进度本就有些赶,加之允圣熙突然把工作室搬到了广州,所以几乎每天都是凌晨开工,第二天凌晨收工,又累又困的时候,所有人都只能猛喝咖啡。公司在人员调度方面花了不少的财力物力,和允圣熙关系不错的那个高层就放话说,如果销量卖不过上一张专辑,就要允圣熙请大家去瑞士happy。
驱车赶到录音室的时候,器材已经全部调试好了,允圣熙直接进棚里,开始录歌。
休息间隙,允圣熙走出棚,坐到制作人旁边,戴上监听耳麦,听刚才录好那部份歌曲的回放。“小子,今天状态不错啊,一次就OK!”混音师豪爽地拍一拍允圣熙的肩,说到。
允圣熙笑一笑,没搭话。
这一笑不得了,另一边,送咖啡来的小姑娘,立马就痴了。
那种深邃的缄默似乎总能引发小女生的无限遐想——混音师这么想着,无谓地撇撇嘴,拿了一杯咖啡,躲到一边喝去。
允圣熙接过女孩子递过来的咖啡,看看时间,起身出了门,躲到走廊尽头打电话。
“是我。刚起来?”
“没有,已经在公车上了。在吃包子。你呢?吃了早餐没?”
“还没。”
“不吃不行,快去吃,胃不能饿的。”
“哦,没事,我有喝咖啡。”
“还是快点去吃点东西。空腹喝咖啡伤胃。叫你助理去买,知不知道?”
她在电话那头继续唠叨,他在这头,却轻笑出了声。
于他,一个电话,换一天的好心情。
一天又这么过去了。终于熬到收工,所有人都大欢呼加大伸懒腰,制作人提了包,正要走,被允圣熙叫住。
他把乐谱和在家拷贝好的单曲CD一同交到制作人手里:“帮我听听,看能不能把第二主打换成这首。”
制作人思虑片刻,接过CD碟,放来听。
“爱是甜的/爱是咸的/爱是你眼泪的味道
我细细品尝/因为/那是你的
爱是绵的/爱是软的/爱是你嘴角的味道
我慢慢品尝/因为/你是我的……”
还没放完副歌,制作人满脸笑容地起身,走到允圣熙面前,拍拍年轻人的肩:“恋爱咯?”
“嗯?”允圣熙扬起一边眉,不解。
“词曲应该都是你作的吧。”
他点点头。
“音乐这东西是不会骗人的,”意有所指地一笑,“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允圣熙沉默片刻,坦然一笑,不说话。
允洛一直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啰嗦的人。她知道他在工作,他在忙,可他不挂电话,他们就一直聊,聊些有的没的,竟也可以这么开心。
公交到站,她下了车,通话才结束。
手机已经发烫了,她听电话的那只耳朵也有些疼了。可刚把手机放进包里,铃声又响起来。她想也没想就接起:“圣熙?”
那头开始沉默,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兀自懊恼地咬了咬唇,赶紧问:“喂?”“我是思阳。”
思阳语气有些怪,允洛一时语塞,忘了接话。
“中午一起吃个饭。”
她想了想,“可……”去医院的话,她怕下午赶不回来上班。
思阳打断她:“我去找你。”
中午,她收工,打电话给思阳。
“我马上就到了。你到广场东大门那里等我。”
说完,就挂断。
允洛握着手机,听着里头传出嘟嘟的忙音,不自觉地晃了晃神。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到东大门那里等,远远就看到思阳那辆黑色SUV火速地行驶而来。
“呲——”的一声,车子刹住,侧门打开,“上车。”
允洛指路,领着思阳开进一条偏僻的巷子。馆子并不好找,车子兜兜转转了许久,才绕进那条巷子。
找到位子,服务员为她们倒了水,拿了菜单过来。
“我点了?”
思阳面无表情地看她,许久,点点头。
点完菜,允洛双手搁在桌上,等着上菜。
气氛有点奇怪。
允洛想起,她们差不多一月没见了。
思阳单刀直入:“这个月裴劭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啊,怎么了?”她心虚,低着头扭手里筷子。
“那他有没有和你谈过?”
“谁?”
“裴劭。”
“谈什么?”这回她真的是不明所以了。
裴劭和她固定每周通话,一次。她告诉他圣熙的事,他刚开始不说话,后来说,“知道了”,声音冷淡。思阳,说的“谈”,指的是这个?
她看着手里的筷子,疑惑,却仍旧无法抬头正视思阳。
思阳拧起了眉,咬着牙,想尽量保持最后一点的心平气和,可最后,她还是没有控制住,嚯地站起来,倾身过去,一把夺过允洛的筷子。
“你和允圣熙这么不清不楚的,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允洛倏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她。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
“那天,你手机一直打不通,裴劭怕你出事,叫我去你家看看。他这么担心你,结果,你让我看到什么?!我竟然看到你和允圣熙睡在一张床上!”
“……”
她讨厌她这种沉默,讨厌她波澜不惊的脸,她愤愤的、嘲弄地继续:“做这种事,连门都不关,要我怎么说你?”
“……”
“我把这件事告诉裴劭的时候,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就是这么说的——做这种事,连门都忘了关,要我怎么说她——你知不知道,对你,我真的很失望。”
允洛心里一片茫然。
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拼命盘旋——
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她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他……从没和我说过……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看着允洛的表情,再回想起他那时颓败的声音,思阳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没跟你说?”
允洛摇摇头。
“他怎么……”思阳颓然坐下,“……怎么这么没出息?”
我在乎的·上
我在乎的,伤的很多。
在乎我的,伤的更多。
两个人,对面而坐。
此刻,看着神色复杂的思阳,允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内疚,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错的离谱了。可实际上,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仅剩一片空白。
她试图回想裴劭的脸,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