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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那就再点一点什么……”
说着,又要召服务生过来。
“不用了,”他打断她,提腕看看表,8点,时间正好,“走,我们去九门吃小吃。”
“这么远?”她讶异地扬着声音问。
他但笑不语,付了帐,拉起她就走,丝毫不给她犹豫的时间。
他对后海那一带比较熟悉,很久之前,应该是很久之前吧,他还在后海一带酒吧驻唱的时候,偶尔一次在九门买了宵夜带回家。
她说好吃。他记得的。
九门的小吃街人满为患,夏天晴朗的夜晚,白天的一条普通的窄巷子立刻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人挤人的美食天堂。
车子开不进来,只能停在巷口,允洛被圣熙拉着下了车,很快就成了人流中的一族。
糖葫芦、臭豆腐,爆羊肚、羊肉串,她一直摆手说吃不下了,他还是一直买,不时又消失在人群中,再回到她身边时,手里又多了一样吃食。
他个子高,在人群里也抢眼非常,她在一旁看着戴着黑框镜和货车帽的圣熙,明明是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却还要这么高调地和店家喊话,问这个好不好吃,问那个多少钱,甚是滑稽。
她觉得好笑,已经很饱了,可他一样接一样买回来的东西,还是得象征性地吃一口,实在吃不下了也得吃,要不然他就立刻板起脸,眼神严肃。
她开始怀疑自己原来一直这么惯着他,是不是错了。孩子没教好,自己有责任,如今的恶果也要自己尝。
她苦笑一下,低着头揉揉肚子,再抬头的时候,却已经没再看到允圣熙的身影了。
她心里一紧,赶忙四处寻看,仍不见那滑稽又高人一等的身影。
一瞬间,就这么一秒,她手足无措起来,到处都是人,唯独不见了他。就在这时,身后一股力量搭在了她肩上,她匆忙回头,允圣熙就在她眼前,额上是汗,眉角眼梢是飞扬的笑意:“那里有一家卖……”
他的笑此刻在她看来实在刺眼,挣开他的手,不可抑止地锐声喝道:“你别到处跑好不好?这里人这么多,走散了怎么办?!”
周围人因她这么一喝,全都停下脚步,瞥眼看她,茫然而好奇,窥看者的心态。
允圣熙也是一愣,仔细看她的眼,里面除了愤怒,还有紧张,因为一时找不到他而乱了思绪。
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别生气啦。那里有一家卖白切羊头肉的,我们去吃吧。”
围观的路人看了这两人一眼,看够了,也就继续前行了。他们眼里,这两个人,不过是一个任性的女人,和一个容忍女友任性的男人,如此而已,哪有接下来的一路上会遇到的美食更吸引?
她没动,他索性拉起她的手,拉着她,逆着人流往回走。
允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低着头,任他牵着,却不愿理他。
允圣熙找到的小店在别巷的另一条岔路的弄堂里,人少很多,快到店门口的时候,周围的人更少了,他突然停下,转身看她。
她本来就是被他拉着被动的挪步的,这会儿自然是跟着他停下了。
他抬起她的脸,郑重其事,宣誓一般,对她说:“就算走散了,我也会一定找到你的。”
两个人进到店铺的最里面。
白水羊头肉很快上来。允洛又是被逼着吃了第一口。
肉片薄的肉口就化;没有任何油腻的感觉。清新;淡雅。佐料与肉混合后的味道,入口,齿颊留香。店家自制的奶酪,又香又浓;奶味十足,吃完之后;醇香的味道;同样久久地留在口腔里不能散去。
她品尝美味,他趴在桌上看她:“还在生气?”
她夹一片羊肉塞进他嘴里,“我没生气,”顿了顿,她放下筷子,“而且是你说的,就算走散了,你也会一定找到我。”
“……”
“我也是,我也会找到你的。”
“……”
“而且我也没生气。没什么好气的。”
他反应过来,狠狠点头。仰着脸,吊起眼睛,看她。
她也回视他。眼前这个男人,纤秀的完美的五官线条,眼里的情绪隐藏在玄黑色的瞳里,诱惑压抑,宛如霓虹闪烁中的建筑物,明明稳固无比,却总给人摇摇欲坠的错觉。这样的男人令人惊艳,却也危险。除了他,从没有人在一瞬间就波动她的神经。
在她身边,他总比平时要更加任性、张扬。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像他一样,这么任性的?
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她知道,也一直提醒自己,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要一直清醒着。以爱为名,贪恋一个人阳光般的温暖,迷惑于他腻人的温柔,愧疚于他纯净的真诚,惶惑于他脆弱的内心……沉溺太快的后果很可怕。
有一种人,做任何事都可以果断,但就是注定败在爱情上。她不能成为这样的人,因为她得保护他,他脆弱,他依赖她,而她,似乎,越来越不值得依赖了。
“怎么不吃了?”他盯着她紧紧胶着在自己身上的眼睛,问。
她愣怔住,收回视线,“我吃饱了,走吧,我想回家了。”
“可后头还有半条街的……”
“我累了。”
他悻悻然,看看她,点了点头。
结账离开,回临时停车场取车。
他眼睛盯着后视镜里的她。她应该是真的累了,闭着的眼,迟迟不舒展的眉心。
直到车子开进小区,两个人都没说话。车子开到公寓楼下,熄了火。
允圣熙低声说:“到了。”
允洛闻言,睁开眼,看看挡风玻璃前被车灯照亮的楼栋,正欲开门下车,听得允圣熙叹惋的声音:“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她回身看他。
“我想要你开心。”他看前方,不看她。
“我知道。”她咬了咬牙,道。
“可你不开心。”
很久她都没有动静,他几乎要被这诡异的静止折磨疯了,她才倾身过去,吻一吻他侧脸。
她的手,捧着他的下巴,手心的弧度与他的下颌温柔地契合。
她的唇覆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他立刻回过头,控制不住力道地制住她双肩,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真的?”
她肩膀痛,可还是弯出一个了妩媚的笑,点头,算作对他的回应。
他立刻跳下车,绕到她那边,开车门,把她拉下来。
食指相扣地牵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寓楼。
“是你说的哦,到时候不能说不要的哦!”
新的一天
如果可以随时忘记过去,那么每一天都是新的。
这是真的。
允圣熙十指相扣地牵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寓楼。
“是你说的哦,到时候不能说不要的哦!”
过道里只有一盏昏暗不明的顶灯,他拉着允洛,在楼梯上越走越快,脚步的声音,在周身都是寂静的走道上,听来异常清晰明了,一声一声,直入允洛的心底。
她无来由地害怕起来。
恍惚间,她竟然害怕起了这栋有着她所有美好生活和记忆的房子。
到了门口,允圣熙急切地取钥匙开门。
清冷的,钥匙相互碰撞发出的金属的声响。
进了屋里,允洛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他环住腰抱起,他将她打个旋,将她的背抵在了门上。他攀住她双肩,确定了她已完完全全在他的怀里了,这才从她肩上收回一只手,用这只手,抬起她的脸,随即低头,准确地寻找到她的唇。
他,光是在她耳边无意识地轻声呢喃,就已令她无力招架,如痴如醉,沉溺其中。
他正在用他的眼睛对她说:不许反抗,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过来,抱住我。
他的眼睛,像水一样流入她的眼,扰乱她的心。
他给予她的甜蜜,几乎到了令人心痛的地步。
于是,她只能柔顺如水,任他予取予求。她的嘴唇温软无力,被他用力含住。
然后他的唇瓣,带着夜间微凉的气息,缓缓移到她的肩上。
她的肩上,隐约可见他昨晚留下的痕迹,他此刻就贴着那枚小小的吻痕,温柔而不失力道地吮吻,然后,唇瓣换成了牙齿,他用齿贝厮磨她的皮肤,下一秒,竟然张口咬住了她。她硬生生受下他这一口,抬起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终于,他缓缓地松开牙齿。
然后,偎进她的肩窝,用鼻尖蹭了蹭被他咬出了齿印的地方。
她听到他在自己肩窝里轻哼了一声,俄而,他轻声说:“今天过得不好,我们忘了它。”
她认真地想了一想,点点头。
如果可以随时忘记过去,那么每一天都是新的。可是,说忘就能忘么?
她不想、也不能去思考这个问题。否则,她目前所能找到的逃避问题的唯一方式都会失去效用。
“继续吗?”他已经离开她的肩膀,正低眸看着她,问着她,不再是之前那一副依赖的样子。
她没有说话。片刻中,她见识了他的喜怒无常。他亲吻她,同时也啃噬她。在他的眼前,她是一个平常的女人,一个可以属于他的女人。既然这样,她就不想再看到一个必须征询她意见的允圣熙。
“你刚才说了,就在楼下。是不是?”
她点头。
“是不是?”
她低下了头,然后抬起,说:“是……”
“再说一遍。”
她仰着脸,有些为难地看他。
他微躬身,贴在她耳边极近的地方,“再说一遍,我要听。”
她的脸在黑暗中通红,咬了咬牙,说:“我要你,现在。”
他迅速地脱下彼此的衣物,她衣服上的扣子因为他的用力撕扯而在地板上四散崩落。她听见他裤子拉链拉开的声音,她有些紧张,紧绷了身体。于是,他再一次亲吻她,这一次的吻舒缓,稳定,不急不躁,她心脏不规则的跳动渐渐平静下来,她的呼吸也没有了方才的紊乱,他抱起她,将她的腿环在自己腰上,嘴唇紧贴,一刻不离。
她沉醉于他温柔的亲吻,却在他进入的那一刻,因为突如其来的胀痛而离开他的嘴唇,难耐地呻吟了一声。
她的身体在他的律动中摇摇欲坠,拧着眉,双手紧紧环在他的背上,指甲嵌入他的皮肤。
他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吊起眼角看她,下一刻抽离自己,打横抱起她,朝卧室走。
他不甚温柔地撒手将她丢在床上,她陷进柔软的床铺里,作用力让身体鱼一样轻轻弹起,却被他突然倾身压下。
他双膝跪在她身体两侧,一手牢牢制住她肩膀,一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慢慢滑落,眼睛也顺着手移动的方向,仔细观察她的身体,俯视的目光里尽是放肆。
即使是黑夜,他的眼睛依旧灼人,她下意识侧转身体,抱住自己,并拢双腿,双手交叉环在胸前。
“别遮。”
他将她扳正来,拉开她的手,语气中有不容质疑的威严。此刻,他是世界上最纯粹、最真实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属于她。
他看够了,轻轻将她的腰身揽起,他滚烫的身体贴在她冰凉的肌肤上,他执起她的手,要引导着他进入她自己。
她的额角紧紧贴在他的肩上,声音嘤咛不清。
过了很久,他才终于听清她在喊些什么。原来,她在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咏叹一般的虔诚。
“圣熙……圣熙……”
她用身体和心灵,来膜拜面前这个男人。
他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汗水的味道,耳边是他自己的名字,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身体的一个地方流溢,快 感抵达巅峰的时候,他粗喘的呼吸和她身体的震颤融为一体。
他在最后时刻猛地抽离,迸射在她腿上。
男人,女人,在这没有光亮的玄关,借由身体,完成互相慰藉的使命。
之后,允圣熙倾身躺在她身上,额头抵住额头,他哑声道:“谢谢你……谢谢。”
等她累极睡去,他进浴室洗澡。
放一缸冷水,没有加浴盐也没有加精油,他泡在浴缸里,热的身体,冷的水,两厢中和,他动乱不安的思绪,也终于在午夜过后的这个时候得到了舒解。
敞开的浴室门正对着对面墙上的挂钟。
12点过去了,今天,又终于将是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