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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复健科的护士说了,”席末也不看她,驼着个背,手肘撑在自己腿上,眼睛盯着自己的手看,“你去那里,问了寇儿的情况。”
“……”
“我没说错吧?”
席末说完,这才偏了头来看她。
“我是去问过她的情况。”
允洛脸上没表情,空空一片。
是什么让这个女人变得如今这么冷酷漠然?
席末心中思量,却迟迟想不出原因:“问出什么了没有?”
允洛摇摇头。
“你可以问我,”席末笑了下,“你想知道些什么?”
她低头想了想,“全部。”
“好,那我从头开始讲。
你走了之后,允圣熙就像变了一个人,本来就沉默,后来索性不说话,谁也不理。
就只有寇儿还劝得动他。
寇儿说想他出去走走,开车拉他去香山。她那样的开车技术,不出事都难,结果车子真的在山道上出了车祸,车子翻了,底朝天那种,允圣熙被卡在座里。他如果用力,是可以自己爬出来的,可他却一动不动,就像要呆在那里等死。
寇儿已经爬出来了,却折回去救他,结果把允圣熙弄出来之后,她自己随着车子滚下山,幸好是在离山脚不高的地方,她捡了条命,只断了两条腿。
允圣熙昏迷了一阵,不知道寇儿受了伤,醒来以后他找过她。
是我跟允圣熙说寇儿没什么大碍的。
…………
……
故事讲完了,你还想问什么?”
“……”
允洛微澜止水一般的眸子看向他。
他摊摊手:“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倾情奉送。”
他真的像在讲故事,嘴角始终含笑,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悲哀。
允洛低下头,抿了抿唇,席末知道她这个动作意味着在思考,于是安静地等着她思考完。
片刻后,她才道:“是寇儿叫你骗圣熙说她没事的?”
“是。”
“……”
“你现在知道真相了,你会怎么做?”
允洛低头看自己鞋尖,眼角是落寞弧度:“她后来是去了美国?”
席末没料到她问这个,顿了顿,道:“是,她父亲本就在那边生活,她被接去那里定居。”
允洛点了点头,复道:“那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长久的沉默。
席末“呵!”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声,极尽嘲讽。
“你的意思是她不该回来?她活该拖着残疾的身体躲在异国过着哪怕一点光明和希望都没有的日子?!!”
他嚯地站起来,猛地转向她,拎起她的胳膊,忿然质问。
她不回答。
历来不动声色,将自己隐藏的极好的席末也会有这样暴怒的一面?
允洛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笑,可这笑容落在席末眼里,却十分残忍无度。
“那你要我怎么样?离开圣熙?”
“……”
“我离开他,他会死的。”
席末又是一声嗤笑:“你又不是没有离开过他,他不是还活着?”
他生平最厌恶自作多情的女人,再美丽的女人,放在现在的允洛这个位置,都只剩丑陋。可是,心里最深处那个声音却在告诉席末,她说的,都是真的,是实话,不容任何人、任何事辩驳。
席末摇头,企图挥去那个扯住他心脏不放的声音。
“这里,”允洛任由他拧着自己胳膊,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指一指自己左胸心口,“是这里会死。”
不只是他,连她的心,也会跟着死去。
席末颓然地松开手,任她纤细柔滑的胳膊滑出他的手心,他咬了咬牙,还是要说:“他是天王巨星,他有几万几十万人爱他,伤口愈合只是时间问题。心,和身体,都一样。”
“是吗?”允洛摇摇头,说出口的话没有起伏,却是满嘴苦涩。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万事完满,再没有现在这般的彼此受伤。
她知道他抽大麻,那种香烟的独特气味,她在夜店坐台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接触过。可他瞒着她,她便装作一片懵懂。
妥协退让到如斯地步,她不是没有挣扎过,不是没有拒绝过,甚至还将一个那么爱她的男人牵扯进来。
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在这场无止尽的纠缠中,伤痕累累。
如今,她只不过是想两个人,安安稳稳在一起。沉默的躲在黑暗的世界,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连最起码的尊严都已经不在意了。
可是,如果这样也不行,是不是真要他们死,才能让一切都结束?
她轻轻起身,站定在席末面前:“不早了,你去看她吧,不耽误你了。”
说着,掉头就走。
背影决绝。
可走了不多步,她竟又回过头来,望一眼呆怔在原地的席末。
“你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寇儿。如果她想圣熙知道这件事的话,她可以去找他。”
允洛笑容无害,只是这笑里,没有生机,也没有情绪,“但是,如果她不想让他知道,那就麻烦你,永远别让圣熙知道。”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
烙进心底的印记
冬日的阳光下,一片幽冷。这个女人的一回首,一抬眸,一语,一笑,像是永恒的胶片,成为烙进席末心底、无法磨灭的影像。
一个女人,执着于世俗不容的爱情,竟是如此美丽。
席末像是被震慑住了魂魄,迟迟未动。
当他的爱情出现的时候,他始终没有勇气去争取什么。因为他并不相信爱情,因为爱情会让人疼痛。而疼痛,则让人想要去拒绝。
他没有这个女人勇敢,也没有她执着,因此,注定他的爱,卑微。
允洛尽量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坚定,不容撼动。她挺直着背脊,一步一步往回走。
可走进住院部走廊拐角,她就没有力气了,全身力量被瞬间抽空一般,她才停下,倚靠着拐角的墙壁,慢慢坐到地上。
这是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医院,始终是个清冷的地方,又配着这么一个清冷的季节,有风,冷冷的吹过,她一哆嗦,不经意地抬头望向此时空无一人的走廊。
静静地思考一会儿,她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加快步伐朝里走。圣熙在病房里等着她,她对自己说。
她回到病房,此时的允圣熙,正坐在窗台上,他其实早已经能下床活动,但却宁愿蜗居在此,不愿出门。
他现在正执着吉他,面前摊着几张未填曲的词谱。窗台并不宽敞,他单腿曲着,吉他微微倾斜着拿着,姿势看起来有些别捏,而且懒洋洋的。
他拨弄琴弦,试了一个音,似乎不满意,眉头蹙起来。允圣熙很专注,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已回来。
她也就没上前去,而是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男人专注的时候别有一番魅力,此时的允圣熙身上似乎有一种致命的磁场;她不觉被吸引,允洛看着看着,不禁有些走神。
他似乎终于感觉到了她一瞬不瞬的注视,放下吉他,俯身在词谱上落了个音阶记号,之后才侧过脸来看她。
“回来了?”
声音也是懒懒的,柔和的。她悚然一惊,回过神来,赶忙向他走过去,到了他跟前。窗台高度略矮,允圣熙一歪头,正挨在她胸口,他顺势靠进她怀里,眯了眯眼,似一只慵懒的大猫。她手抬起,拨一拨他的头发,看到侧脑处,黑发掩映下、正在愈合的伤口。
他头发昨日才洗过,还有洗发露的清香,她低头嗅一嗅,接着下巴就搁在了他头顶。
“洛洛。”
“嗯?”她微笑,应道。
“我刚看见你和席末在吵,出什么事了?”他的目光透过窗户,投在路上某处。
她的笑容滞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见方才她与席末所坐的那条石凳。顿时,允洛有些不知所措,长了张嘴,却说不出解释的话。
他也不追问,淡淡的说:“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记住我爱你,足够了。”
她低头想了想,方回答:“好。”
他无声的笑,然后离开她怀抱,转过头来正对她,手扬起,绕到她脖颈后,将她脑袋压下来,唇对着唇。
允圣熙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蹭了蹭,正要加深这个吻,她却别过脸去,他一愣,允洛给他一个明媚笑颜,手指轻快地点一点他的下巴:“你的胡子扎的我好疼。”
他这才注意到她唇边娇嫩的皮肤已经开始微微泛红。
可她笑得这么开心,他欲罢不能,兀自在心里把这一切都当作一场美好的勾引,想继续这个被打扰了的吻,却又怕她真的疼:“那,等我刮了胡子?”
嘴上虽这么说,但却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允圣熙坤臂,强有力地把她拽进怀里。她跌在他腿上,下一秒抬眸,就看到他缓缓落下的嘴唇。
他的唇有美好的形状与色泽,笑,不露齿,她看着他慢慢像自己逼近,已有些混沌的思想里,再分不出一丝清明。原来男人的嘴唇也是性感的利器,她觉得自己已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他的逼近不容置疑,却极其缓慢,允洛期待的吻迟迟没有落下,他的霸气通过这样一种温暖却折磨人的手段表现出来,对于她来说,缺少了那么一点放肆,那么一点淋淳尽臻,让她躲不掉,又得不到。
他何时变得这样爱磨人?
她有些懊恼地想,下一瞬,迅速抬起脸,主动衔去允圣熙的唇。
碰触到的那一霎那,允圣熙只觉得有种贪婪的柔香在自己唇上溢开,然后迅速侵进他的口腔,在彼此的齿间流窜。
他惊异于她难得的主动,唇逢之中发出“哇噢!”一声喟叹,下一秒便被她堵住,只能被迫流转于她灵巧的舌尖之上。
一吻几乎窒息,彼此分开的时候,都粗粗喘息。
允洛低头顺了顺气,偏过头去看允圣熙,就见他兀自垂着头,允洛略微矮了矮身,瞅瞅他,就见他眉眼轻轻飞扬,唇边犹自带笑。
“怎么了?”她脸上有红晕,迷人的盘踞在她脸颊两侧,绯红诱人的颜色正慢慢侵袭上她薄透的耳根。
他指指自己太阳穴:“有点晕。”
然后索性双膝支撑住身体,在窗台上直接跪坐起来,此时视线正好与她的平视,沉默了片刻,他倾身凑近她,要吻她。
她躲了躲:“不是晕了么?”
他暧昧地揉一揉她红红耳垂,见她身子一颤,紧接着就缩了缩脖子。他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坏坏地注视着她,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允洛赶紧拉开他在自己耳后肆虐的手。
他手被拉开,无谓地耸耸肩膀,语带无辜:“你还没晕呢!”
她算是败下阵来。他搬正她的脸,唇贴上来,她闭上眼,任他亲嘴含舌,不知餍足。她溺毙在他谦和却不失力度的吻中,隐隐的,无法自拔。
他灵活的手指窜近她的衣下,她却浑然不觉,微微的呻吟也被他吞进口中。沉迷间,他一时控制不住,含住她一片诱红饱满的唇瓣,牙齿用力厮磨。
允洛被他咬的痛了,疼痛猛地牵扯回了一点理智,这才感觉到他的手不知何时已伸到她的背后,手指停在她娟细的背上,正试图解开她胸衣搭扣。
她的心跳顿时失了节奏,“扑通……扑通……”震颤心房的声音叫嚣着要跳出胸腔。惊魂不定时,他已经解开她胸前束缚,手绕到前边,有些蛮横地握疼了她。
电光火石间,酥麻的感觉从她心口散播至头顶脚尖,她目光一滞,向后倾了倾身子,拳头抵住他肩膀。
他迷蒙着双眼,不确定地吊起眼角看她。男人的目光,妩媚如斯,带着诱惑。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紧紧盯着她看。
眼前,她的小小一张脸孔,皮肤白里透红,润腻无比,眼神乱了,刘海也乱了,发丝汗湿的黏在额头上。
他这才觉得这开了暖气的房间原来是这么的热。而她的身体温凉,正是他此刻最想要的。
“洛洛,我……”
他来不及说完,就被她一语打断:“我去给你拿刮胡的东西!”
允洛声音略高,像是急着要赶跑什么东西似的。尔后她飞快地跑离,直到他眼可及,手不可及的地方才停下慌乱的脚步。
许久,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他的掌心还残留着她给予他的、柔腻而饱满的触觉。他用力呼吸,身体里强烈不容忽视的热几乎灼伤了他,耳边不时重复着她方才抵在他肩上时,声声的娇喘。
他想叫她乖乖的,别动,可他懊恼的发现,总是她掌握着他的情绪,掌握着行动的走向,面对混乱的局面,自己往往因她的意识而动,无法主导。
他想把她狠狠揉进身体里,可实际上他只能猛地将手紧握成拳,一反身,拳头砸在墙上,立时引起一声沉重的闷响。
无法挽留
伤害,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