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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感到心中无来由地轻松了起来,唇边的微笑渐渐加深,欢乐的音乐似乎不像原先那麽刺耳了。即使是让降旗舍弃高中男生的面子乘坐旋转木马,他也觉得没什麽大不了的……毕竟,只有今天,赤司是他的女朋友;满足女朋友在合理范围内的希望,
是每一个男朋友都该做到的事情。
也许这种想法只是一种自我满足,不过,那又有什麽不好?
2。
从旋转木马下来以後,降旗走到赤司身旁,对方垂著眼望著地面上,并没有看向他。直到这时,
降旗才开始感到有点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仔细想想,在旋转木马上向一个跟自己同龄的男人招手确实有点奇怪,刚才在旋转木马上也只有年幼的小孩会咯咯笑著向父母招手,这麽一想,他忽然之间就有种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感觉。
虽然自己确实是出於一时冲动才那麽做,
但是赤司那个模样也……降旗不知道该怎麽形容,但对方孤身一人站在远处的样子总觉得有些可怜,虽然很清楚赤司是个强大的人,
但看到那样的对方,心底某个地方却莫名地有了被狠狠戳了一下的感觉。
……总觉得没办法平常地面对赤司。降旗这麽想著。虽然一直以来都敬畏著对方,不过现在充盈在心底的情绪跟那些崇拜之类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降旗的目光四下瞥了瞥,瞧见不远处的霜淇淋贩售处,终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匆促地问道:「那个,赤司君想吃霜淇淋吗?我去买,你……你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坐一下?」
自说自话结束以後,他才发现自己的举止有多麽唐突,
不由得尴尬地闭上嘴。然而,赤司只是看了他一眼,意外地什麽都没说,转身就朝不远处供游客休息的长椅走去;降旗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转身往贩售处走去。
因为忘了问对方喜欢什麽口味,降旗犹豫了一下,点了抹茶及红豆口味的霜淇淋;付过账後,
降旗小心地拿著两支霜淇淋,往赤司所在的方向前进。隔著一段距离,
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赤司,对方坐在长椅上,很无聊似的注视著不远处的一对正笑闹著的母子。
「赤司君。」
听到他的嗓音,
赤司转过头望著他。降旗赶紧把两只手都伸了过去,
一边察言观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你想要吃哪种口味?要是都不喜欢,我再去买别种口味。」
「不用。抹茶就好。」赤司语气平淡。
「啊,是吗……」降旗把霜淇淋递给对方,迟疑片刻,最终保持著一段自己觉得应该不会太过冒犯的距离,
在长椅另一端坐下。
对方忽然问:「你知道我喜欢的口味?」
「啊,不是……」陡然被问到这件事,降旗顿了一下,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以前好像听黑子说过赤司君偏好和食,所以才买了这两种口味,我想赤司君应该不会讨厌……」
「那你呢。」赤司打断了他。
「啊?」降旗有点诧异。
「喜欢的口味。」
虽然不懂对方为什麽要询问,不过降旗还是老实地回答:「香草……还有草莓。」
话音才落下,
赤司已经把那支抹茶霜淇淋塞到他手上,
起身离开了长椅,
果断地朝著霜淇淋贩售处走去;降旗呆愣愣地坐在原处,等赤司拿著一支香草与草莓综合口味的霜淇淋回来,才迟钝地明白过来,心中没来由地有些慌乱,「那个,赤司君你不用这样……」
「不是什麽大事。还有,你不必为了让我选择而都买你不喜欢的口味。」赤司说得轻描淡写。
「我没有不喜欢。」因为对方预料之外的行为,降旗有点无措,只能试图透过解释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想法,「而且,既然是女朋友的话,这种事情根本不算什麽,只是最低限度的体贴;赤司君完全没有必要特地再去买一次,我吃抹茶或红豆都无所谓。」
「这麽说来,我的作为也是正确的。」不知道为什麽,赤司一直毫无情绪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很淡薄的微笑,
「如果是男朋友,
当然会希望让对方吃到喜欢的东西。」
降旗一怔,意识到自己脸上无来由地热了起来,然而两只手上都拿著霜淇淋,根本无从遮蔽或者掩饰,只能呆呆地望著对方,喉咙忽然之间乾涩得说不出半个字。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时,竟显得平静而温柔……那完全不像是他所知道的「那个」赤司征十郎会露出的神情。
因为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惊讶过後,降旗心中浮现的居然是「没想到赤司君也会有这种自觉」的想法;仅仅一天的女朋友,
这种约定怎麽看都像是在开玩笑,不过现在看来,即使只是个游戏,赤司似乎也开始有些认真了。
也就是说,即便是奇迹世代的队长,那个无比强大的赤司君,
原来也会有玩心发作的时候。意识到这点的降旗有点想笑,但由於怕惹怒对方,只能在心中强忍著笑意。虽然心中仍然怀抱著些微敬畏,
然而现在的赤司好像没有先前那麽让人难以接近了。
脸上的热度迟迟无法退去,降旗仍然无法理解自己为什麽会有这种反应,在心神松懈下来後,终於决定暂时把想不清楚的事情都先抛到脑後;与赤司交换了手上的霜淇淋後,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沉默地吃起了霜淇淋。
即使是冬天,吃著冰冷的霜淇淋,却半点也不觉得寒冷,这真不可思议。降旗这麽想著,
就听到身旁的人开口,险些被滑入喉咙的霜淇淋呛到。
「你脸红了。」赤司用谈论天气一般的口吻道。
「是、是吗。」降旗心虚地回应,简直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一旁投来的视线锐利得让人难以无视,他只能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幸亏赤司似乎也没有深究的意思,要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回应。
结果,最後那支多出来的红豆霜淇淋还是进了降旗的肚子;一连吃了双份,即使是降旗也感到有点饱了;两人走在路上,降旗匆匆翻出了游乐园的导览介绍,
一边阅读一边不经意地问道:「赤司君有什麽特别想玩的吗?」
「这麽说来,倒是有一个地方想去。」
「什麽地方?」
「鬼屋。」
降旗脸色一僵。
现在转身逃跑还来得及吗?不不不,
要是真的敢逃跑的话,赤司应该会生气吧;但是说实话,鬼屋跟赤司一样都很可怕啊……一旦想像起对方生气的情景及鬼屋吓人的音效与场景,他就觉得双腿有点不受控制地发软。
「我希望降旗君能一起去。」赤司回头望了他一眼,
虽然用了委婉的说法,语气却毫不容许他人质疑。
果然是这样!降旗心中欲哭无泪,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乾巴巴地回道:「当……当然没问题。」
两人依照著游乐园导览的指示,往鬼屋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少带著孩子的家长还有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侣与他们擦肩而过,降旗有点走神地望著不远处一对手牵著手的年轻情侣,又看了看自己与赤司,有点怀疑在别人眼中他们是否也像是那种关系。
「你又走神了。」
平稳的嗓音忽然从耳际传来。降旗心中一悚,对上赤司带著一丝不解的视线,一时之间心慌意乱。真是的,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什麽,即使对方说了是「女朋友」,那也不过是近似於扮家家酒的玩笑罢了,
何必想得那麽认真。
「抱歉。」下意识地道歉,降旗顿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地开口:「那个,赤司君……」
「什麽事。」
「你的……『头发』,好像有点不对劲……」降旗搔了搔脸颊。
对方赤色的长发显然是假发,或许是没固定好歪掉了,
现在显得有些奇怪;赤司停下了脚步,摸了摸头发,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同时对降旗道:「底下的发夹有点移位了,替我夹好。」
「咦?但,但是……」
降旗有点不解,这种事情他不熟悉也不知道该怎麽做,更好的方法难道不是让赤司到有镜子的地方慢慢整理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後,降旗发现赤司露出了一个几乎像是看笨蛋一般的神情。
「你觉得我穿成这副样子,
该进男性还是女性使用的洗手间。」赤司的语气谴责意味并不强烈,反而隐约带著一丝无可奈何的感觉。
「对不起。」明白自己思虑不够周详,降旗立刻老实地道歉。
两人暂时走到一个几乎没什麽人经过的角落,在对方示意下,
降旗伸出手,把假发底下的发夹暂时先拆了下来;因为怕假发移位,赤司一手按著假发,
偶尔出言指点,尽管如此,
降旗仍费了不少功夫才弄明白该怎麽固定好发夹;等到满头大汗的他终於替对方整理好假发後,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那个,弄好了。」他收回手,局促地笑了一下。
「谢谢。」赤司并不在意他的窘迫,反而礼貌地道谢。
「抱歉,刚才扯到你的头发。」降旗感到有点羞愧,明明只是要固定假发,他根本弄不懂自己那只笨拙的惯用手到底是怎麽扯到对方的头发的;虽然赤司看起来并不介意,但他方才不小心扯到赤司头发时,
对方发出的痛哼可不是假的。
即使如此,或许是因为从未像这样碰触别人,而且对象又是那个赤司,降旗觉得能勉强止住指尖颤抖的自己已经足够了不起了。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没关系。」赤司坦然地道,接著作出了让降旗有点惊讶的发言:「不过你要是一直这麽笨拙,
会交不到女朋友的。」
这算是开玩笑吗……以赤司这样的人而言,真是很难想像啊……或者,对方是刻意说出这样的话安抚他?降旗感到自己的心情轻松了一些,先前弄痛了对方造成的困窘已然烟消云散,
甚至还能下意识地笑著反驳:「女朋友的话,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嘛。」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麽的同时,降旗怔住了。
这本来该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他说出来以後才发觉自己说得多认真。出於某种不可解的缘由,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甚至不敢看向赤司,略微狼狈地草草转移了话题:「啊咧、那个,鬼屋要往哪个方向走?好像不是往这个方向……」
说出这些话时,降旗刻意地别开了视线,
彷佛这样就能假装自己心底的紧张与困窘不曾存在。身旁传来了像是叹息的模糊声音,不知为何,赤司在沉默片刻後,
相当配合地顺著他的话道:「是往反方向走,从前面过去的话要绕更远的路。」
两人来到了看起来像是废弃医院的鬼屋前面,排队的人不少,
降旗跟在赤司身後来到队伍的尾端,隐约似乎听到了鬼屋中传来的尖叫声,
不由得头皮发麻。
在来鬼屋的路上,大概是因为周遭人潮太多,为了避免走散,赤司异常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拉著降旗往正确的方向前进,现在逃走显然是来不及了,而且他无论如何都不敢主动甩开对方的手。
降旗瞥了一眼赤司,对方正饶富兴致地阅读著导览手册上关於鬼屋的介绍文章,明显对此很感兴趣。
「降旗君。」
「什、什麽事。」降旗战战兢兢地答道。
「你弄痛我了。」
咦?咦咦咦——降旗愣了一下,顺著赤司的视线望去,
才终於意识到自己因为太过紧张而紧紧握住了赤司的手,
指节用力得都泛白了,可想而知,被他紧抓住的赤司一定很痛。
他赶紧像扔开什麽棘手东西似的松开手,发现对方苍白的手微微发红时更是迭声道歉:「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弄痛了你真的非常抱歉……」
「没关系。」
赤司接受了他的道歉,
平淡的神情也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就在降旗微微放松下来时,对方接下来的话又开始让他提心吊胆。
「说起来,
降旗君喜欢鬼屋吗。」
「啊,那个……也不是特别喜欢。」降旗委婉地回答。他毕竟是一个高中男生,还没办法诚实地表明自己其实害怕鬼屋的事情。
「就算是陪我来也不情愿?」赤司的语调微微上扬。
「不是!」被对方这麽质疑,降旗涨红了脸,「不是不情愿陪你来,那样的话我一次都没有说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