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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赤司君并不喜欢我……」
「我没说过那种话。」赤司打断了他,望著他的目光近乎无奈。
降旗一下子顿住了,用一种看到什麽恐怖事物的慌张眼神凝视著赤司。
自己应该没有听错吧?赤司这句话,莫非是承认了对他并不是全无感觉?降旗也不想这麽自我感觉良好,
也或许对方指的是别的意思,但在听到那句话的同时,巨大的喜悦在他心中像烟火一样炸开,那一瞬间,他几乎忘了自己还在与赤司交谈,整个人因为过度的刺激而显得有点茫然。
「赤司君对我……既不是喜欢,也不是不喜欢,那……那到底是什麽?」良久,降旗终於回过神来,
呆呆地问道。
「那种事情你必须自己思考。」赤司看了他一眼,答得乾脆,转过身之後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迳自往前走。
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应,降旗心中有点沮丧失落,
匆匆跟上了对方的脚步,正竭力思索著该说些什麽的同时,却忽然发现对方白皙的耳背似乎隐隐有点发红。降旗仔细地观察了片刻,才明白那并非自己的错觉,
心中不由得一烫。
如果不是错觉,那是不是表示……赤司其实是在害羞?
一想到稳重含蓄的对方虽然维持著面无表情的冷淡神态,实际上却并不像外在举止表现得那麽平静,降旗在短暂的惊讶过後,
便快要压抑不住自己心中激烈的感情了。
好可爱。这个人怎麽能这麽可爱……!
即使并不是喜欢的感情,赤司对他也绝不是没有任何好感的吧,要不然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只不过,那种好感离真正的喜欢还有一步之遥罢了。就只是那样而已,这份感情并不是全无希望。
「……赤司君,我喜欢你。」勉强抑制著心里的激动,降旗想了又想,还是只知道用直接到近乎笨拙的言语表明自己的心情。
「嗯。」
对方应了一声,完全没有看向他,而降旗也不以为意,只是直直瞧著对方挺直的背影,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人的迷恋是确实存在著的同时,他感到有点发窘又有点高兴。他从来不曾这麽喜欢过一个人,也不知道陷入恋情的感觉竟会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两人一前一後,
慢慢走出了游乐园。赤司在路上叫了计程车,
两人一起上车後,
除了一开始赤司开口告知司机地址以外,之後便不曾再说话,两人之间维持著诡异的静默。
过了一段时间,降旗发热的大脑终於稍微降温而得以冷静下来,犹豫片刻後,忍不住问道:「赤司君……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我家。还有一件事必须确认。」赤司毫不迟疑地回答,像是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多麽令人惊悚的话。
降旗愣住了。
「怕了?」
「有一点。」降旗老实地回答。不知道为什麽,
他忽然觉得坦率地承认自己的心情也没什麽不好,反正在这个人面前,他什麽都遮掩不住,倒不如诚实地应对。
「不用怕,家里没有别人在。」
赤司的嗓音带著轻微的笑意,那声音像是柔软的幼猫爪子一样挠著降旗的心脏,但却一点都不疼痛,反而让人萌生出略微心痒的感觉。因为天色暗了,又是并排坐在计程车中,
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神情,然而降旗却情不自禁地揣想起对方现在的神态,
然後一阵脸热心跳。
不愧是赤司君,这种话也说得这麽理所当然。
想到这里,降旗彷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般地清醒过来,惊讶地望向了身侧那个若无其事的男人。
等等,赤司刚才究竟说了什麽……
家里……没有别人在?!
降旗僵了片刻,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不不,赤司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就、就算家里没有别人在,
也一定只是凑巧而已,并不是因为家里没别人在才特地带他回去的……尽管这麽想著,降旗却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目光也游移不定。
说到底,他根本不知道赤司带他回家到底是要做什麽。心中浮现一个又一个荒谬的假设与想像,降旗咬著唇,感觉自己的脸都有点发烫了。
如果按照一般恋人交往的情况设想,
趁著家人不在的机会到其中一方的家里,通常意味著两人的关系即将有所进展;但是,
在对方是赤司的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究竟意味著什麽。
对他而言,
赤司实在太难捉摸了。两人的恋情……甚至都还不能称得上恋情,
最多就只在刚刚起步的阶段,他才刚明白自己喜欢赤司,而赤司对他大概只是有些许好感,在这种情形下,对方不可能真的……对吧?
降旗抬起眼,正巧对上了赤司平静的视线。
「怎麽了。」
他摇摇头,
为自己先前的多虑与慌乱感到好笑,「不,没什麽。」
然而,在一段时间後,计程车终於停下,
降旗原本已经放松的心情又忽然紧绷了起来。这里就是赤司的家……他望著眼前的和式住宅,不知为何突然萌生出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试著想像了一下赤司穿著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在付车资的时候,因为被对方瞪了一眼,降旗不敢跟对方争著付钱,只好收回拿著皮夹的手,讷讷地下了车。
「进来吧。」赤司这麽道。
两人走进了屋内,
踏上了楼梯,降旗被带到一间房间内,随後,赤司表示要离开片刻,降旗不敢提出异议,
只好一个人留在房间内。
因为找不到可以坐下的地方,降旗只好站在原地,打量著这整间房间的装潢。虽然不敢任意揣测,
但这个地方看起来……非常像是赤司的卧室,简洁到近乎没有多馀装饰的房间中央放著一张单人床。
那就是赤司平日睡觉的地方。光是想到这一点,降旗心底就涌现出一种莫名的躁动感觉。
然而,很快地,他就将那些不该出现的念头都压了下去,用力拍了拍脸,
强逼自己冷静下来。那可是赤司啊,绝不能擅自做出那种多馀的想像,不然就是对那个人的亵渎。即使是对著喜欢的人,自己也不该表现得那麽像痴汉。但是,那可是赤司的床啊……是对方每天都要长时间躺在上面的地方……
就在降旗无意识地稍稍伸出手的同时,
房门被打开了,
赤司走了进来,看到他古怪的姿势,神情中显露出几分疑虑,
「你在做什麽?」
降旗一愣,回过神来後,赶紧收回手乾笑著道:「没、没什麽。」
「……那麽,进入正题吧。」
「咦?」降旗不明所以地瞪大眼。
「我不是说过了,还有事情必须确认。」
降旗搜索著自己的回忆,终於想起来对方在来到这里之前似乎说过类似的话,於是更加困惑。确认?到底是要确认什麽?就在他还在艰难地思索著这个问题的同时,赤司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用力推了他一把,
降旗猝不及防,讶异之下顺著对方的力道往後一倒,坐到了床沿上。
「赤、赤司君?!」因为不理解对方究竟要做什麽,降旗有点慌张,连嗓音都变得扭曲。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眼前,作出在头发上摸索著什麽似的动作,随後那赤色假发与一堆发夹一起被扔到一旁;赤司身上的针织外衣、及膝深色长袜,
一件又一件地被褪下,
眼前的人渐渐恢复了他记忆中的模样,因为浏海太短而显得有些稚气的眉清目秀的脸孔,还有修长却明显属於男性的身体……
降旗本来以为就到此为止了,但赤司的动作没有停下,居然连水手服及裙子也一并都脱了下来,苍白紧实的男人躯体暴露在自己眼前;就在降旗正打算用手遮住双眼时,赤司的举止骤然停下,不再继续褪下衣物,整个人只穿著一条短裤站在他面前。
「光树,
看著我。」赤司的嗓音平静地传来。
降旗抿著唇,有点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激动情绪,心中慌得无以言喻。眼前的人是赤司,是自己喜欢的人,
对方突然脱掉了衣物到底是想做什麽……不不不,再这样继续下去,
情况肯定会很糟糕。
「赤司君到底想要做什麽。」他隐忍著脸上的热度,
竭力忽略随时会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别开了视线,「那个,
这种事情我不……不行,现在还太早了……我们不应该……」他有点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说了什麽。
「看著我。」赤司打断了他,语气微沉,似乎多了些许不容别人反抗的意味。
降旗别无选择,顾不得遮掩自己发红的脸颊,抬起目光,按照对方的指示,
直直注视著眼前那具挑不出任何缺点的身体,几乎无法挪开视线。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终於忍无可忍地道:「赤司君,我……」
「只是这样,
你就有反应了?」赤司的神情似乎有点困惑,看不出来是不是在生气。
被对方这麽一说,降旗浑身一僵,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异状。
「那、那个,
赤司君……不不不是的!」他笨拙地想要辩解,
却不知道该怎麽说下去,在张了张口後,终究绝望地闭上了嘴。
啊啊……我的死期就是今天了,绝对是这麽一回事。降旗心中如此想道,羞愧、窘迫还有尴尬让他根本无法抬起脸来。自己两腿间的器官明显有了反应,到了这种时候再遮掩也没用了,降旗垂著脸,欲哭无泪之馀,也有了想杀了自己的冲动。
为什麽偏偏是这种时候……
在赤司的面前,
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欲望,赤司会不会觉得受到了污辱?
在指出这件事之後,
赤司一直没有说话,降旗也识趣地维持著静默,甚至不敢看向对方。相较於自己毫无消退迹象的下身,
对方长时间的沉默简直比凌迟还要让人难受。
「你……真的是……」
「欸?」
突如其来地,赤司发出了笑声,唐突到让人措手不及的笑声充斥在房间内。并不像讽刺,当然也不是冷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起来竟然有种「真拿你没办法」似的纵容感觉。
降旗满腹疑惑又紧张不安,正想抬起头确认对方的表情,头就被对方的手掌压住往下一按,强迫他低下头。
「……赤司君?」
「不准动。」赤司的笑意已经停了下来,
嗓音却还是有点上扬,不似往常平稳到近乎冷淡,反而有种意外的轻松感觉。
「是。」降旗连忙应声,顺从地维持著现在的姿势。
「我本来只是要确认你对我的感觉,
是不是出於一时迷惑。」
降旗浑身一紧,赤司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隐约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气息,几乎不用猜测,他也能想像对方现在站在他前面,微微俯下身躯在他耳边说话的模样。对方的鼻息近在耳际,降旗感觉自己的耳朵也跟著发烫起来,过了一会,才迟钝地意识到赤司话语中表达的意义。
「一时迷惑?」他不解地重复道。
「因为我穿了女装啊。」赤司的声音平淡,
却彷佛有了些许平日没有的温和,
「虽然不能说都是女装的缘故,不过也不能保证你完全没受到影响。」
「所以,所谓的确认,其实是……」降旗终於恍然大悟。
「只是要确认,你对身为男人的我的喜欢是不是假的。」赤司的指尖抚摸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似乎对此感到有点好笑,
「不过,你真是出人意料,在这种情况下居然……」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啊,也、也不能说不是有意的……虽然不想冒犯赤司君但没控制住自己是我不好!真的很抱歉!」降旗急切地道歉,匆促得连断句都省略了。
「我没有生气。」
「啊……咦?」
「这种程度的事情没有必要生气。」赤司平静道。
「真的?」降旗仍然相当不安。
赤司的声音似乎有点无奈,「仔细想想,要是成为恋人的话,这种事情以後也会发生的,
你没想过吗?」
说得也是。降旗松了口气,在想了一下後,又忍不住问:「但是……如果真的只是一时的误会,
其实我根本不能接受身为男人的赤司君呢?」
「你以为你在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