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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看着满面笑容的蒋友谊,恨得牙痒痒。她盯着他的脸,挖空心思想报复他的法子,然她这辈子也没做过蒋友谊很能做出来的事,只想到个以牙还牙。她就不信,这家伙的睡姿能好到哪去。
她克制着瞌睡,终于等到半夜,估摸着蒋友谊已经睡着,小心翼翼地踮脚走到地铺旁。可惜蒋友谊现在睡得很文雅,被子齐齐整整盖在身上,既不打呼也不磨牙,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她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一眨不眨地盯着蒋友谊。这家伙睡觉的时候面容很静好,不像醒着时那么桀骜不驯。可她现在要的不是可爱,巴不得这家伙把丑陋的一面都呈现出来,然后她要弄个小电影,专门在蒋友谊惹毛她时威慑他。
她等了好久,蒋友谊一动不动,她渐渐有些发困,迷糊时蒋友谊突然一翻身,她赶紧按下快门,谁知她竟然忘了关闪光灯,雪白的光在眼前爆开。
就在一团明亮里,蒋友谊突然睁开眼,嘴角绽出一个酒窝。
情浓时分【9】
深更半夜里她吓得一个激灵,手机不知扔到了哪里。蒋友谊一伸手,她就被他的长胳膊捞了过去。“这么喜欢看我睡觉啊!”蒋友谊邪魅的看着她。她整个身子落到了他身旁,几乎成同床共枕之势。她立即要起身,蒋友谊轻轻一动胳膊,她又被他翻了回去。
她看见蒋友谊在黑暗里半倚着身子,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头,和平时很不一样。她心脏咯噔咯噔地跳得厉害,蒋友谊伸过手,将她的手放进手心,轻轻摩挲着。
蒋友谊几乎不曾这样安静过,她一时吃不准现在的状况,手并没有抽回来。
过了一会,蒋友谊轻声道:“苏子,你知道吗,其实女人比男人要狠心得多。”他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平稳与郑重,她竟然忘了反驳。蒋友谊又道:“女人总是给自己留一个备胎,而男人,一旦真爱了,除了爱着的那个女人,再不会想要任何人了。”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无论是书里还是电视里,负心的总是男人。蒋友谊又道:“女人往往不懂车,备胎比真正的轮胎要小一圈,只能勉强用一时,是走不了多远的。”她想起一次看见有辆宝马后轮一大一小,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蒋友谊又道:“苏子,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她从来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她想了想说:“你总是让我生气。”
蒋友谊笑了一笑,伸手在她腮帮子上按了一下,她疼的大叫:“我告诉过你我这里疼的!”蒋友谊仍是微笑,他说:“苏子,你有没想过为什么会疼?”她没好气道:“还能为什么,被你气得上火了呗!”蒋友谊却摇头:“是因为你笑得多了。”
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仔仔细细回想这几天的生活,的确跟蒋友谊吵过无数次,可是伴随着吵架的,还有说不清的欢笑。每每哭笑不得之后,心情却变得畅快了许久。她意识到这一点,炸起的神经似丢进水里的面团,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
情浓时分【10】
蒋友谊轻轻板正她的脸,她的眼睛不得已对上他的眼。他眼底黑的似一潭深水,她看见渊水之极有两簇火苗闪动。
“苏子,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蒋友谊的如同火焰般滚烫,她不由得抖了一下,半天道:“我不知道。”她起身要走,却万万没有想到蒋友谊突然将她扳过来,吻了上去。
他在月台也曾突如其来的吻过她,那时她心神俱灭混沌麻木,此时人却是清明的。蒋友谊的嘴唇又柔又软,他的吻斜风细雨,完全不同于那日的粗暴。假如他用力些,或许她会推开他。可是他的动作那般轻柔,像一片羽毛在心底轻轻撩拨,她的心扑通扑通快要从嘴里跳出来,被吸进他的胸膛里去。她微微睁开眼,看见蒋友谊垂着两只眼,长长的睫毛映出一片阴影。他的面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有一种专注的美,她一时竟然认不出他。
他仿佛不是蒋友谊,好像是一个陌生人,然而又熟悉无比,似一个幻化的人物,在橘色的灯下不真实的如同梦境。然他的手强劲有力,胸膛宽广平实,她的心神渐渐散开来,浮萍一般瘫软在他的怀中。海风轻轻吹拂,迷离中她忘了一切。只意识到蒋友谊温热的口气似一把熨斗,一路熨下去,她的胸口猛然被烫了一下。
这情形如此似曾相识,她突地想起多年前徐楷之也曾这般。被压抑地记忆又割扯着神经,一直不敢想的念头一下子冒了上来。当年,徐温欢并未爱过自己,她只是他发泄欲望的一个工具。她那时傻,以为就算她被世俗不容,也无所谓。因为她有他。然而徐楷之走了,就那么一去不回。将她硬生生抛在了原地,将她满心的希望像把沙一样扔进了水里。她的心湖变成了乌蒙蒙的颜色,时间久了,沉淀下去,却从未化开。
而今,面前的人换了,然如何也无法消除的恐惧和后怕,瞬间将全身浇得湿透。她猛然惊醒过来,使劲推蒋友谊。
抵死缠绵【1】
蒋友谊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头,怔怔地望着她,眼睛里还残留着不曾得到满足的情欲。他还停留在方才的温存中,伸手去揽她,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蒋友谊的气息一直是火热火热的,如今离的这样近,几乎炙得她呼吸不过来。她紧闭着双眼,惊恐得随时都能昏过去,她惊弓之鸟般颤了许久,终于迸出两个字:“不要……”
蒋友谊的手停在她的腰间,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渐渐凉下来,环着她的两只胳膊,铁一般硌着她的骨头。他终于松开了她,转过身去。她的身体一离开他的怀抱,就被夜里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冷颤。她笨手笨脚的爬回床上,蒋友谊背对着她,再未回头。
她一夜几乎不曾入睡,脑子里乱成一团。蒋友谊已向她表白,她也答应做他的女友。可是她终究无法真正接受蒋友谊,正常男女之间的亲热,对她来说却如同酷刑。
天亮时分她才昏昏沉沉的陷入梦魇。梦里她在一望无尽的冰原上奔逃,彻骨的寒冷如同刀割一般嗜痛她的双脚。她身子缩成一团,不知何时逃离了这呵气成冰的诡异梦境,双脚渐渐温暖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在睡梦中松了口气。
睡醒已是正午时分,醒来天光大亮,她猛然记起昨夜之事,再看蒋友谊睡的地铺已经空无一人,自己脚上盖着他的衣服。她松了一口气,假如一睁眼看见蒋友谊,不知何等尴尬。还好他不在,窗外传来他的笑声。她磨磨蹭蹭穿好衣服,半天鼓起勇气开门。
蒋友谊站在院子中,房东家的两只小狗正围着他转。这次借住的农舍紧挨着一座石山,雨后的绿意奋力地从石缝中挣扎出来,在蔚蓝如洗的天空下肆意蔓延。蒋友谊一回头,笑容灿烂,似无云浩瀚,满眼景色成了他一人的布景。
他的眼神清澈透亮,仿佛根本不是昨夜被拒绝的高傲男人。惯有的懒洋洋又挂在他的脸上,他瞪她:“你比猪还能睡,赶紧吃饭,马上就走!”
抵死缠绵【2】
她本在为今日何如和蒋友谊相处而忧心忡忡,没想到以这样云淡风轻的方式化解。她心底隐隐生了感激,连忙去洗漱,甚至不敢问蒋友谊他们要去哪。
车子上了路,一路迎着太阳向西。这一次全程高速,一个个路标从车窗前跳过,她渐渐看出端倪,竟是快到她家所在的小城。
她开始惴惴不安,蒋友谊只瞟她一眼,便已洞悉她的担忧:“放心,不是去你家,反正你也不准备让我见你父亲。”他的口气淡淡地,没有惯有的忿忿然或不屑。苏子一直跟着他去这去那,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他这般淡淡的,反倒是放在心上了。
他又怎能不介怀呢,苏子想,蒋友谊这辈子大约从来没有在情场失意过。她到底还是伤了他的自尊心。她心生愧疚,又无所适从。
一路上她刻意讨好他,多少出于补偿的心理。蒋友谊在服务区停了车道:“小蒸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还是跟我顶嘴正常些。”
她笑了,没想到蒋友谊对她的认知,和自己对他的看法是一样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针锋相对,吵架反倒是关系融洽的表现。
他们到了她家所在的县城,她有六年不曾回来,市中心的街道上添了一座百货商场,电影院门口卖饼的摊子消失了。记忆中的景象,到底变了。他们去找宾馆,没想到住客格外多。前厅小姐好容易给他们定了一间房,但要晚饭以后才能空出来。
她不曾记得小城如此热闹,蒋友谊道:“前几天有场流星雨,陨石贩子和收藏爱好者都来了。”她跟蒋友谊去过陨石拍卖会,知晓那不起眼石头的巨大价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然催生了寻找陨石这一行当。她本以为蒋友谊也会亲往沙漠,蒋友谊不屑道:“我可不乐意去吃沙,就在这等着,自然有卖家上门。”
抵死缠绵【3】
等了三四天,总有几个男人神神秘秘出现在宾馆门口。见到蒋友谊和苏子,便凑上去搭话,说手里有陨石。蒋友谊看也不看,苏子不禁好奇发问。蒋友谊冷哼道:“你个傻妞,陨石若是这样容易找到,还值什么钱。”她方知原来是那伙人是骗子。可是蒋友谊既不亲入沙漠,又去哪里得来真陨石?然蒋友谊看似漫不经心,但他既然能挣下那么大的家业,定然不是表明上那般简单,自然用不着她来操心。何况蒋友谊似度假一般,整日里缠着她四处去逛。
这座小城有一景,名唤羊头山。或许千年前此地也曾山峦起伏,然时至今日只余茫茫苍凉。蒋友谊听后来了兴致,立即要去。他们驱车走了许久,道路曲折车开不进去,两人一前一后步行了两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这里杂草冒出小芽,竟不似沙漠边城,一眼望去心旷神怡。
苏子许久不曾走过这么远的路,本累得气喘吁吁,见了这片嫩绿,忘记了疲累,看地怔了神。蒋友谊常年体育锻炼,据他自己说爬过雪山,走过草地。她曾笑他吹牛,此时见他一身轻的模样,倒是真的了。
蒋友谊环顾四周,问她:“羊头山羊头山,羊在哪?”苏子指了指他脚下一块小腿高的石头道:“那就是。”蒋友谊低头一看,叫道:“这就是羊?”
苏子眨眨眼道:“对啊,你看这石头像不像一只羊,这里是羊角,那里是羊的眼睛……”蒋友谊嘴角抽搐,走了这么远就是为看块像羊的石头!他指着苏子,到了自己一笑,干脆躺在地上,大笑不止。苏子也不禁哈哈大笑,也学他滚在地上,面朝蓝天。
天可真蓝啊,一如小时候她在院子中发呆时一般美轮美奂。古人说山水可以陶冶情操,原来真的有几分道理。跟蒋友谊这一路行来,自己明显比在天津时开朗许多,甚至生出骗蒋友谊到羊头山戏弄他的主意。
抵死缠绵【4】
往事真如这天上的云烟,前一秒还在自己正上方压着,下一秒已经如流水一般离去。就在十几天前,她还以为今生无法再面对故土,而今时今日,才知并非如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她心头跳了几跳,对蒋友谊道:“明天我想回家去看父亲。”
蒋友谊偏过头,随口道:“好。”
午后气温渐渐下降,他们走回车边,蒋友谊接到一个电话。她听见他问时间地点,最后说了句去不了。她问:“是陨石的事?”他点点头道:“说好了明天去你家。”她想了想道:“又没有急事,迟两天再回家也行。再说我也想跟着你去看看。”
第二天到了傍晚才出发,蒋友谊并没有开自己的车,打了一辆本地出租车前往。苏子以为他怕不认路,蒋友谊贴着她的耳道:“小笨蛋,露富会被人宰的知不知道。”车子行在小路上,苏子全然不认得。等到了地方,是一处偏僻的房舍,有人见他们的车便迎上来。
蒋友谊下车看了看道:“庆老三呢?”来人是个瘦小的男人,答道:“他老婆生病先走了。”蒋友谊顿了顿道:“那今天就不看了,等庆老三来了再说。”
苏子听蒋友谊昨天接的那个电话时叫对方庆老三,估计大约是个中介。既然卖家已经出现,为何非中介在场她就不明白了。蒋友谊作势要走,苏子不免稍有遗憾,那男人拦上来,蒋友谊住了脚,道:“既然来了,看看也无妨。”
男人立即笑着招呼他进屋子。蒋友谊脚下并不动,只道:“就不用进去了,把东西拿出来看看。”男人立即笑着说:“外头这么黑,也看不清楚啊,还是进屋吧!”蒋友谊笑吟吟道:“有什么看不清的?”说着叫司机将车大灯打开,瞬间照出两条光路,比白炽灯明亮得多。男人踌躇了一会道:“那好,你先等着,我回屋拿去。”
男人一进屋,蒋友谊突然拽着苏子的手上了车,厉声对司机道:“快开车!”
抵死缠绵【5】
司机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