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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仲亭除了颔首同意别无选择。
汽车一百八十度大调转,丢给校门一个车屁股扬长而去。
路放住的小区是本市有名的别墅区,一般人有钱人还不一定能买到。车驶进了小区,何仲亭往窗外一看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以剥削劳动人民血汗钱供自己享乐的万恶资本家!”
车停在别墅门口,何仲亭抱着何方跟着路放进了大门,一路走一路看,这房子还真是里表里如一──外面风光里面更胜一筹!何仲亭边走边撇嘴,心里又忍不住想骂。明明小时候一起长大,不就比自己大了个六七岁,凭什麽他是高高在上有钱有貌的路总,而自己只是个给人打工的小小助理,还是实习的!
路放领着他上楼,把这爷俩安排在主卧一墙之隔的客房里。
何仲亭很轻很小心的把方方放在床上,路放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小家夥翻个身把大麽指插在嘴里继续呼啊哈啊的。
路放默默地看了看何仲亭,之後走出客房顺手带上房门。
何仲亭脱了上衣脱裤子,突然一阵风吹来,何仲亭生生打了个大激灵,回头一看,路放正靠在房门上,拿着睡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路……路放。”某只着小内裤的男子结巴道。
“叫得很对。”路放走过去摸摸他的头,把睡衣和内裤递给他,“浴室在楼下,冲把澡再睡。睡衣是我的,内裤是新的。”
约莫十几分锺後,何仲亭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回来,用毛巾把头发揉的八分干才钻进被窝,刚想闭眼,忽然发现灯没关。
路放再一次推门而入,看着满室的灯光,“还不睡?”
“这就起来关灯。”
“我帮你关,晚安。”
“安。”
路放关灯关门关自己,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想要偷偷溜进来玩耍的月光,黑漆漆的房间里何仲亭眼睛睁地再大也看不见什麽,这种感觉很像睡在一个火柴盒里──四处无光。
在这间房间里睁眼和闭眼的效果一样,於是何仲亭选择了後者,毕竟现在是睡觉时间。可没一会儿功夫何仲亭悲哀地发现他失眠了,再数了不知多少只羊後,晚间何妈妈说的话突然清晰起来。其中有对自己说的,有对路放说的,组合起来无外乎那麽几个重点:第一,他是路放二姐接生的,所以等在产房外的不只有自己的老爸,还有那天陪自己二姐上班的路放,於是路放见证了他的诞生;第二,小时候嚎啕大哭的自己谁哄都没用,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路放。当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抱着一个裹着厚厚棉被的婴儿,大人都为之担心,生怕他一不留神把婴儿摔个好歹,可两个小孩却乐此不彼,大孩子咧着他那刚掉了大门牙的嘴,被抱着的婴儿流着口水咯吱咯吱地笑,惹得大孩子吧唧吧唧的在婴儿脸上戳章;第三……
第三是什麽?何仲亭努力地回想,却发现自己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打得厉害,干脆放弃思考,边往方方那凑对自己说:还是明天再总结吧。
脑子里的两条总结,外加模糊不清的记忆组成了一幅画面,画面随着何仲亭的沈睡越发清晰起来。
午後,两个小孩子坐在公园里荡千秋。
看上去年纪稍小的那个问年纪较大的那个:“小鹿哥哥,你看《新白娘子传奇》了嘛?”
“看了,不就是一条大白蛇嫁给凡人的那个嘛。”
“嗯嗯,就是那个,昨天放到大白蛇有了。”年纪小的问小鹿哥哥,“什麽叫有了?”
“有了就是肚子里面有宝宝了,”小鹿哥哥从千秋上跳下来,对着自己的肚子比划,“有了以後要吃十个月的好东西,肚子就会越变越大,然後宝宝就出来了。”
小孩儿居高临下地问:“噜噜也是这麽来的嘛?”
“嗯!”小鹿哥哥十分肯定,拍着胸脯自豪地说,“我可是亲眼看噜噜出来的!”
好奇宝宝又一次发问:“为什麽她会有了?”
“因为她和那个凡人结婚了嘛。”
“结婚就有宝宝了?”
小鹿哥哥模仿前几天才看的名侦探柯南里柯南的招牌动作,掐着下巴点头,“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
噜噜双脚点地,秋千立刻停下来,他抱着两边的绳索对着肚子说:“那我也要给小鹿哥哥生个小小鹿。”
“好啊,那以後我们带他一起来荡秋千。”小鹿哥哥指着秋千分配起来,“宝宝坐中间,我们坐两边。”
“不好不好,”噜噜摇手不同意,他才不要和小鹿哥哥分开咧,“我们坐一起,小小鹿坐那边!”
小鹿哥哥严肃地背着手臂围着坐在秋千上的噜噜打圈,“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们作为宝宝的爸爸和妈妈应该坐在两边保护他!”
噜噜受了教育,闷不吭声低头反省。
小鹿哥哥走过来使劲儿亲了下他脸颊,轻声细语地哄他:“我推你荡秋千飞高高?”
“万岁!”活蹦乱踢的噜噜又回来啦,他抓紧绳索,小鹿哥哥在後面用尽全力把他推上天。
“噜噜,能不能换个名字,儿子和我叫一个名字很奇怪。”
“好啊,今天早上西游记里的那个人又在唱敢问鹿在何方。好奇怪哦,小鹿哥哥不就在楼上嘛,他干嘛每天都要唱。”
“笨蛋!”小鹿哥哥见噜噜掉了下来,又推他一把,“我住你家楼上又不是他家楼上!”
“哇,小鹿哥哥好聪明啊~妈妈说我叫何仲亭,那个歌不是唱敢问鹿在何方嘛?有你也有我名字,那宝宝就叫何方好不好?”
“何方?”小鹿哥哥重复一遍,“不错,比那个小小鹿好。”
“嘻嘻,作为奖励,小鹿哥哥马上要把我推得比这次更高!”
小鹿哥哥摩拳擦掌,看着噜噜越来越靠近的後背,双手使劲一推……
“别推了……别推了……”
“醒醒,起床了。”
何仲亭睁开眼,对着上方路放放大的脸孔眨巴眨巴眼,堪比南方芝麻糊的面糊脑子控制不住嘴巴张口就喊:“小鹿哥哥?”
路放一怔,随即眼里蕴起了笑意,应了他一声。
成年版小鹿哥哥温润的笑容分解了何仲亭的面糊脑子,何仲亭这才意识到刚才竟梦到了小时候,也意识到刚才叫了路放什麽。
“路……路放。”某男子又结巴了,“你要干嘛?”
“我叫路放,不叫路路放,加上昨晚你叫错两次了。”
何仲亭被噎的无话可说,只能扁嘴以示抗议。
路放拿起闹锺在他眼前一摇,“七点了,起床洗漱十分锺,这里到公车站至少十分锺,等公车摇到方方学校,估计也要四十分锺,一个小时满打满算刚刚好。”
“完了完了,今早我还有课!”何仲亭说完嗖的一下从床上蹦到了地面上,胡乱地把脚塞进拖鞋里,跟着脚底生风哧溜一声蹿下楼去。
路放挠挠方方的胳肢窝,方方笑醒,亲了他舅姥爷一下,尾随他爸一起洗脸刷牙去也。
哗啦哗啦的水声从卫生间传出来,路放拿着两支新牙刷靠在门框上,好奇地看着食指塞在嘴里,嘴里满是泡沫的何仲亭。
“你这是……”
“刷牙!”何仲亭退出食指伸给路放看,漱口後洗脸洗手一气呵成。
“重新刷!”路放一把递给何仲亭,另一把递给方方。
“我刷过了!”
“你那要算刷牙,谁还买牙刷?”
何仲亭抗议不成,改走感情线,“我要迟到了!方方要迟到了!”
“哦?这一带你来过麽?知道在哪里做等公共汽车麽?”
我又买不起这的房子,我来这儿做什麽?何仲亭一撇嘴,“不知道。”
“很好,你认为住在这个小区的人会告诉公车站在哪里麽?”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路放笑了,“那你是打算伸出一条大腿去拦下这小区里飞驰的跑车,还是打算大字型冲出去阻碍别人的行驶?”
何仲亭瞪起眼,眉毛都快打成中国结了。
“其实有一个人你不用拦车也能跟他问道路。”
何仲亭期待地看着路放,路放对他挑挑眉。得!他说这人就是近在眼前的这位,这是活生生的逼迫啊!
何仲亭纠结,到底要不要妥协?到底要不要投降?到底要不要认输?到底要不要刷牙?
路放回头瞄了眼挂锺,好心提示他:“现在是七点一刻,我已经成果地估算出方方要迟到五分锺了。”
何仲亭二话不说,忿忿地伸出拳头,毫不犹豫地抓起牙刷塞进嘴里。
路放满意地点点头,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方方,“好好刷牙,别跟你爸学!”
反面教材正在飞速刷牙没空搭理他,选择左耳进右耳出的对策。
何仲亭出来时路放正在悠闲地吃早饭,方方趴在桌边踮起脚尖看着盘子里的小兔子欣喜的伸手戳了戳。
“公车站在哪儿?”
“先把早饭吃了。”
“来不及了!!!”何仲亭几近歇斯底里,“我今早高级财务管理课,我要是迟到那教授能置我於死地,期末考得再好也是五十九分!!”
“不吃早饭伤胃。”
何仲亭怒视眼下慢条斯理喝牛奶的路放,“伤胃也比不过强!”
路放哀叹一声,拉出椅子按住何仲亭坐下,“等下我送你们去,二十分锺就够了。”
何仲亭用怀疑加不信的表情那麽一瞅路放,路放举手,“我保证一定不会让方方迟到。”
何仲亭这才罢休,老实吃饭。
路放抱起方方,把他放在小兔子跟前的椅子上,递给他一个小勺子,“方方,小兔子煎蛋喜不喜欢?”
“小兔子,喜欢;煎蛋,不喜欢。”方方拿着小勺子碰碰小兔子,想起它是煎蛋便缩回来,可是小兔子看上去好可爱哦,忍不住又把勺子伸出去。
何仲亭板着脸,“鸡蛋有营养必须得吃!”
方方不情愿,咬着勺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路放。
路放摸摸他的头说:“方方要是每天都坚持吃一个小兔子煎蛋,我就送你一只活兔子。”
话音刚落,方方已经咬掉了一半的小兔子煎蛋,口齿不清的说:“舅姥爷说话算话。”
路放伸出小手指,方方钩住他的,嘴里念念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
“那方方以後也别叫我舅姥爷了。”
“为什麽?”
“舅姥爷叫多了就把我叫老了。”
“老了就会去了?方方有听奶奶说过,方方不要舅姥爷老。啊!不是舅姥爷是……是……”方方也不知道要叫路放什麽了,急得小脸都皱了起来。
路放吃完早饭擦擦嘴巴,靠在椅子上问方方:“方方想叫我什麽?”
方方盯着路放看了一会儿,以前都叫他路叔叔的,可是爸爸的宿舍里也有一个路叔叔,那个路叔叔没这个路叔叔好。看向对面的爸爸,方方最喜欢爸爸,方方也喜欢这个路叔叔,那干脆……吃掉最後一口煎蛋,方方奶声奶气地叫路放:“爸爸!”
“噗!”何仲亭亲耳听到自己养了三年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心里不是滋味,“小兔崽子!他是你爸爸,我是你什麽人?”
“你也是爸爸,”方方指着路放给他解释,“这是路爸爸。”
路放又一次相当满意地点头,今早可真是大碘十分锺路放把握的很好,利用的相当充分。
何仲亭愤怒了!何仲亭要拍案而起!可惜在车内只能大腿一拍长些气势,谁知用力过度反而把自己大腿给拍痛了。何仲亭揉着大腿面露痛楚,“你明明保证不迟到的。”
“我原话怎麽说的?”路放声音里似乎多了一分笑意。
何仲亭脑内录像倒退,退到餐桌上,画面重播。“我保证一定不会让方方迟到。”
“很对,一字不差。”路放对他的回答予以肯定,“只是……我保证‘方方’可没保证你。”
何仲亭想辩解,可仔细对比,自己和路放誓。这十分锺路放把握的很好,利用的相当充分。
何仲亭愤怒了!何仲亭要拍案而起!可惜在车内只能大腿一拍长些气势,谁知用力过度反而把自己大腿给拍痛了。何仲亭揉着大腿面露痛楚,“你明明保证不迟到的。”
“我原话怎麽说的?”路放声音里似乎多了一分笑意。
何仲亭脑内录像倒退,退到餐桌上,画面重播。“我保证一定不会让方方迟到。”
“很对,一字不差。”路放对他的回答予以肯定,“只是……我保证‘方方’可没保证你。”
何仲亭想辩解,可仔细对比,自己和路放实在不是一个等级,人家是终